那邊幕輕寒已經坐在了元初面前。
“怎麼樣?聽小淵說,你拜了白道恆爲師,不錯啊,都是渡劫的關門弟子了!”
雖然渡劫這個字眼很敏感,但顧彥不是說了?僅存的渡劫中,也有一些中立的存在,或許幕輕寒拜的,就是一箇中立的渡劫呢?
幕輕寒聽罷,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承蒙師傅看重,這幾年跟着師傅,也確實學了不少東西。”
元初聽罷,有些疑惑的問,“那你怎麼突然來找我了?哈哈,有點受寵若驚!”
幕輕寒垂下眼眸,低聲道,“之前三年,我必須跟着師傅,眼下暫時出師,我想要找個說話的人,但想來想去,似乎只有你了。”
別的朋友他肯定有,畢竟他很有錢,實在不行,幕家家大業大,各種表哥表妹堂兄堂弟還是很多的,但他並不想理他們。
他這個人天性不太愛說話,唯一能讓他牽掛,一出師就迫切想見的,就只有元初。
元初表示很榮幸。
“難得這麼多年,你都沒忘記我。”
“不會忘的。”
幕輕寒突然很嚴肅的,看着元初說道,“永遠不會忘了你。”
這……畫風有點偏啊?
不僅元初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小白龍更是警鈴大作!
大魔頭,再不出來你的媳婦就要被叼走了!
幕輕寒似乎也感覺到了元初的尷尬,他心知自己孟浪了,便壓抑着自己有些衝動的情緒,又笑着說。
“當然,我這次來,也是代我師傅邀請長孫殿下探討丹術,忘了說,我師傅是八品丹師,遺憾的是,我並沒有這方面的天賦。”
“討論丹術?”元初若有所思,因爲她覺得,這裡面似乎大有深意?
幕輕寒點點頭,然後才問,“這麼久了,怎麼不見殿下?”
他話說完,一席白衣的夜沉淵就從側邊房子走了出來,他身上還有一絲絲綠色的毒氣未散,顯然是急匆匆出來的。
他看着幕輕寒時,嘴角帶着笑意,但眼神卻很沉靜。
大意了,得到師傅後,都差點忘記師傅依舊很受歡迎了!這不,情敵都殺上家門來了!
幕輕寒在看到夜沉淵的一瞬間,瞳孔不甚明顯的縮了一下,然後他起身行禮,並將之前邀請的話又說了一遍。
夜沉淵笑着走近,坐在了元初身邊。
“原來是這事?久仰白前輩大名,如果是他相邀,傳訊即可,怎麼還勞煩你親自走一趟?”
幕輕寒垂眸道,“不麻煩,我也想來看看小初。”
那一刻,空氣頓時緊繃起來,夜沉淵雖然在笑,但幽深的眼眸中,已經冰封一片。
偏偏幕輕寒就像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一樣,依舊溫和的看着元初,讓元初突然有種被捉姦的感覺,等等……爲什麼是捉姦?!
良久,夜沉淵才道,“一路奔波,幕公子辛苦了,先休息一下吧,至於拜訪白前輩的事……我應了。”
見夜沉淵應邀,幕輕寒鬆了口氣,“也好,承蒙招待,打擾了。”
一邊小白龍非常配合的上前,“你跟我來。”
然後他就帶幕輕寒走了,幕輕寒也走得很乾脆,但留下的訊息卻讓氛圍依舊凝重。
“你真要去啊?”
等人走後,元初有些遲疑的問夜沉淵,不是她信不過幕輕寒,她只是更擔心夜沉淵罷了,這可是來自渡劫的邀約!
夜沉淵抿了抿脣,見她擔心,便笑着說,“去是肯定要去的,只是……”
他挑眉盯着元初,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臉,“只是師傅不許和他說太多話,不然,我心裡難受!”
他居然這麼直接就說出來了,讓元初十分害羞,都被他吃得乾乾淨淨了,怎麼還這麼愛吃醋?
“嗯?師傅還沒回答我。”
元初擺擺手,狀似不耐煩的說,“知道了知道了!沒見過這麼醋的,真是太嚴格了!”
話雖這麼說,但嘴角卻高高翹起,喜歡的人因爲她吃醋,這感覺還是挺好的嘛!她還以爲被吃掉後,她就沒有魅力了呢!
因爲夜沉淵已經答應了,所以天方開舟朝白道恆的道鄉飛去。
白道恆此時已經面見完帝君,離開了帝國,但在帝君的旨意下,他本人不能離開,所以只有派人上門相邀。
馬上就要見到新的渡劫了,夜沉淵抓緊時間,一有空就去了鏡中世界修煉毒術。
深夜,元初突然聽到什麼摔碎的聲音。
她支起身,此時夜沉淵在鏡中世界,封鎖了鏡面所以聽不到,而小白龍晚上在幫小白虎疏導內丹能量,也沒聽到。厲老更是變成了修煉狂魔。
眼下,只有神劍飛過來,對元初說道。
“小初,我去看看!”
他非常積極,因爲夜沉淵將他留在這裡,就是爲了防着船上的不速之客。
元初搖搖頭,“沒事,我跟你一起去看看。”
然後她就起身了,披了一件衣服,走了出去。
出門之後,只聽一聲更強的撞擊聲傳來,元初屏氣凝神,悄然靠近。
而發出聲音的,正是幕輕寒所在的房間。
元初皺了皺眉,沒有貿然打擾,而是直接用神識“看”了過去。
她修爲比幕輕寒高很多,偷窺也不容易被發現。
誰知,她竟然看到幕輕寒在自殘!
他一下一下的撞擊牆面,即便頭破血流還不放棄,同時他用繩索將自己捆住,任由鮮血染透他的衣襟……
明明已經這麼慘烈了,他還覺得不夠,催發繩索將自己捆得更緊,元初看不下去了,到底是昔日的友人,他這是怎麼了?!
她一把推開門,已經縮到牆角的幕輕寒明顯愣了一下!他擡頭看着元初,亂髮中,他雙眼發紅,宛如困獸!
“你這是做什麼?!”
元初朝他去,幕輕寒卻不停的後縮,之前他在失去理智前,將自己鎖了起來,然後被折磨到極致後,他已經什麼都想不到了。
直到元初突然出現,他才意識到自己剛剛弄出了多大動靜。
“別過來!”
他沙啞的吼了一聲,但元初並不擔心他能對自己做什麼,徑直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