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寒潭裡,景淵緊緊地盯着窺明鏡裡,那對着小爪的小東西,先前的不鬱一掃而光,恨不得現在就過去,告訴她,不用哄了,他已經好了。
只是想到這次要是不給教訓,下次這小東西,指不定又遇到危險就衝出去了,身形高大的男子,默默又重新躺了回去,雙臂搭在身後的池邊,寒氣繚繞的寒潭,眉心的紅紋極爲灼燙,隱隱泛着紅光,一雙暗紅色的鳳眸,盯着窺明鏡裡的小銀龍,薄脣慢慢揚了起來。
不過隨即視線不經意的落在溫柔淺笑的男子身上,眉峰漸漸攏了起來。
“來人。”景淵聲音低沉冷暗,雙目死死盯着竹意平,修長如玉的指尖在繚繞的寒霧間撥動繚繞。
“尊上,可是有吩咐?”十二鬼將無聲無息出現在身後單膝跪地,察覺到尊上正在看窺明鏡,頭立刻低下來,不敢多看一眼。
“去給本尊查查,妖界天妖學院新來的這位竹子妖師,到底身份是什麼?”景淵這麼說的時候,目光灼灼盯着竹意平嘴角溫柔的淺笑,帶着幾分陌生的熟悉。
記憶似乎撥開人界的那三世,最終鎖定了一道身影,長年的謫仙氣質,眉眼溫潤如玉,嘴角自帶笑紋的悲天憫人,先前因爲對方有意剋制倒是沒察覺到,如今……聯想到最近沒瞧見那位上仙動作,他以爲對方終於放棄了,如今瞧着,怕是,另有打算啊。
窺探他的龍?嘖嘖,那也要有本事承受他的怒意。
“是,屬下這就去辦。”鬼將不明白尊上怎麼突然想要去查這麼一位普通的妖師,不過他們也沒多過問,很快有兩位鬼將退下,留下的十位單膝跪在那裡沒動彈。
“還有何事?”景淵的視線還落在窺明鏡裡的紀小小身上,眉眼鎖着那小身板,半日未見,倒還真有點體會到先前小東西說的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只是教訓肯定是要給的,尤其是……想到對方想要哄他的辦法,他倒要看看小東西能做到什麼程度。
倒是……有點期待了。
“這個……回稟尊上,魔尊大人派來魔使,說是要見您一面。”鬼將提到魔尊時,聲音帶着幾分小心翼翼,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觸動了尊上暴戾的神經,被一頓懲罰。
“嗤,不見。”景淵冷笑一聲,不用見他也知道他那位便宜生父見他做什麼,無非就是看不得他那位新魔後在凡間受罪,想要讓他放過魔後,他覺得可能嗎?
景淵這邊波瀾不驚,紀小小那邊卻是急得抓耳撓腮,得到竹意平的承諾會回去給她好好查查,紀小小稍微放下點心,就回去了,只是當晚依然沒看到景淵回來,翌日,小銀龍又蔫噠噠的了。
下了課,紀小小沒瞅見竹意平,就蹲在迴廊下的臺階上,一邊揪着一朵花的花瓣等着竹意平,另一邊默默邊拽着花瓣,邊種蘑菇嘀咕,“不耐我了……還是耐我的……不耐了……耐的……不耐……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