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驚訝?”男子慢慢轉過身,一雙幽綠的眸子,像是野獸,那麼緊盯着敖易,讓他不寒而慄。
“是,是……主人,屬下不明白。您既然有這麼強大的力量,爲何,爲何……當年不肯幫屬下救醒君兒。”敖易垂着眼,如果主人能夠早點讓君兒醒來,他用些手段,這幾百年,也許君兒已經愛上他了也說不定。
“我的事……還用不着你來教。晚上繼續抓鬼兵,不過……露出點馬腳,引那些鬼將到鬼宮附近,就消失不見。”男子慢慢開口,低沉沙啞的嗓音,讓人不辨年紀。
“鬼宮附近?主人你這是……”敖易眯眼,鬼尊如今不知何故外出,他引那些鬼將去鬼宮附近,難道……想到那把引魂琴,敖易陡然睜大了眼:“主人,您……不會是想要讓那小銀龍背黑鍋吧?您……要殺她?”
可不對啊,當初,他聽了主人的吩咐,接受了那漣公子的半數修爲,就是爲了保住這小龍崽的妖魂,既然要救她,何以又害她?
“嗤,”男子低低冷笑一聲:“殺她?你錯了……就算是你死了,吾也不會要她的命。我的目標……從一開始,就根本不是她。”
“那主人你的目標是誰……”敖易倒吸了一口氣。
只是下一瞬,就看到男子廣袖一揚,頓時,他整個被甩飛了出去,重重撞在地上,差點把五臟六腑都給吐了出來。
敖易匍匐着跪了下來,絲毫不敢再多嘴詢問半個字。
男子並未再理會他,而是一步步從前殿往敖易不許踏足的後殿走去,他像是極爲熟悉這座廢殿,一步步往前走,最終走到了一處荒廢的寢殿外。
他並未推開門,而是化作了一縷黑氣,從殿門的縫隙中飄了進去,怕是生怕驚擾了什麼。
寢殿內與外面的廢殿截然不同,恍若兩個世界,裡面保存的極好,紗幔漫漫輕垂,古色古香,倒是極像一個女子的閨閣。
只是整個寢殿都是以素白爲基調,瞧着寡淡了些。
只是奇怪的是,正中央的位置,卻是掛了兩排黑漆漆的黑玉牌,一個個從房樑最上方垂落下來,瞧着像是風鈴一樣。
只是那黑森森的黑玉牌上面還用鎏金的顏色寫了字跡。
遠遠瞧着,就像是牌位,瞧着很是詭異。
兩排黑玉牌,數量還不一樣,最上層是六個黑玉牌,下層卻是有十三個。
隨着男子一步步走近,撩開最外層的透明白紗幔,那些鎏金的字跡漸漸清晰了下來。
第一排的六位,赫然正是:妖王祈天焓、鬼尊景淵、魔尊景烈、人皇……
下排,有十三位,從左往右,一排排的xx尊者,讓男子幽綠的眸仁,森森寒寒的,瞧着格外的駭人。
要說這些黑玉牌不同的地方,就是其餘的字跡都是清洗完整的。
而屬於妖王祈天焓的,像是被什麼灼燒了一樣,從上往下,名字愣是被灼燒成了兩部分。
男子在這些玉牌前停了下來,擡起手,露出了黑袍包裹着的指尖,最後定在了鬼尊景淵上,泛着幽綠的黑霧,從上往下,灼燒了下來,毀了那精緻的黑玉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