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三天我並沒怎麼上線,而是好好補足了下精神,定時吃飯定時睡覺定時上廁所定時打球,久違地健康了一把。今天早上起牀果然就已經是神完氣足,自從玩這遊戲過後就沒有了的精力充沛狀態又終於回來了。
作好了完全的準備,等到下午三點過的時候拍着皮球我晃晃悠悠地來到了體育館籃球場。
“阿飛你來了。快熱身快熱身~!”一個走路也偏偏倒倒歪歪扭扭的瘦高個走過來招呼我,這傢伙看起來一米八多的身高卻一百一二十斤,要不是一雙大眼睛還算炯炯有神露在外面的身體還有些肌肉,無論是誰頭一眼看過去都認定他個常年靠海洛因吊命的。
不過這傢伙其實非但不是吸毒犯,還是個警察,更是本市W縣一派出所的副所長,和我是多年的球友,今天這比賽就是我委託他安排的,但是現在這看起來和計劃中的有些不一樣……
“怎麼這麼多警察?我不是讓你聯繫老程和焦大他們打球的嗎?”我走上前去小聲問。和魏秦軍一起同在場上練球的幾個也都是警察,以前去W區和他們公安系統打球的時候見到過。對面那邊的雖然不大熟悉,但扔在場下的外套裡也有兩件警察裝。關鍵是不遠處的停車場上七八輛警車和警用摩托在那裡停着,頗有些讓心中有鬼的犯罪分子們望而卻步的威勢。
我不是犯罪分子,但是卻心中有鬼。我前兩天給魏秦軍打電話叫他約這場比賽乃是醉翁之意沒在酒的,姜卞那邊什麼都安排好了,而現在突然來個這樣的變動讓我有些手足無措。
領導主任政委大隊長這些官確實是不小的,但球場上看起來也就尋常中年人罷了,所以肯定能發揮我預期的作用。而這些公安們就不一樣了,只是那邊的警車就能提醒來人你小子可要小心,我這計劃還怎麼實行?
“昨天老程給我電話說是北京下來了人要去接待,打不了啦。剛好市公安系統的籃球賽輪到J縣和我們W縣,場地租用也已經和體育局的說了,我就順便安排在這裡了……昨天晚上喝多了剛剛纔睡醒趕來所以忘記和你事先說一聲了……反正你一向都是有球必到,和誰打不是一樣?”
沒理我正在煩惱,魏秦軍塞過來一套球服,放低了聲音吐着還沒消退完的酒臭說。“……我們剛好缺個能拼的大前,你來補上正合適,我們曾局也看過你打球的說你行,等會和對面說你就是我們派出所剛剛招進來的新來的幹警……”
“日了,怎麼把你們的內部比賽給安了過來……”這突發事件讓我很有些頭痛。爲了不惹人懷疑我自己沒有親自去聯繫而是讓魏秦軍去,但哪曉得有這個岔子,而這傢伙有個很不好的習慣就是愛自把自爲,完全沒通知我一聲就把事情安排了。這事按平時來說我也確實無所謂甚至是求之不得,只是今天我實際上可並不是來打球的。
“怕個球,J縣的人又不認識你,就算認識也不知道你不是我們警隊。實在要查,馬上給你安排個習警的位置就是。”魏秦軍以爲我顧忌的是身份,壓低了聲音繼續說。“……你可一定要頂上啊。曾局長今天也要親自上陣,贏了肯定有酒喝~!”
“……嗯,好~!今天老子就賣給你了~!”聽到這一句,我稍一沉吟也用力一聲答應了下來。
“說起有酒喝你就起勁了,哈哈。今天贏了喝死你。”魏秦軍一拍我肩膀,搖搖擺擺地拿着球投了一個,球軟不拉幾的帶着酒臭一起砸在藍框上。“日,手還是軟。”
我笑笑沒吭聲,這答應下來肯定不是爲了有酒喝而已。現在我哪裡有什麼喝酒的心情,我是仔細考慮了一下,既來之則安之,雖然有變化,但現在這樣的變化說不定更有助於我解決問題……這麼多警察叔叔,可不只是用來嚇嚇人就算了的,魏秦軍說的曾局我也認識,人不錯夠耿直,既然他要親自上陣那看來今天這場球可就很有打的必要了。
“小魏加油,今天我們給你當教練了。”場邊坐着龍醫生和小童等幾個隊友,本來是和他們一起打的,這樣也好,我本來還有些擔心會把他們給牽連進去。
因爲魏秦軍經常拉我們去比賽的緣故,我們和W的公安系統愛打球的幾個都比較熟,上來打個招呼大家心照不宣,一會之後比賽就開始了。
這比賽一開打我就發現氣氛有些不對頭,這邊的曾局挺着大肚子在場上吃力跑着,對面一箇中年人也被隊友叫做張局張局的,這兩個頭頭居然是滿臉嚴肅打得認真,其他人更是呼呼喝喝打得賣命。而且場上還有三個好像從師範學院找來的體育系學生在旁邊認認真真地吹裁判,還真有幾分正規比賽的氣氛。
剛開始我心思還在比賽之外,畢竟今天的頭等大事確實是比較重要的,但在跑了幾個來回之後也慢慢被場上的氣氛感染了。兩邊的頭頭都很賣力在打,我們這邊的曾局卻要落在下風,雖然我敢肯定他年輕時候也是一條生龍活虎的好漢,但這麼多年的荒廢和酒桌上浸泡出的那個大肚腩也無法忽視的,動作走形不說不到十分鐘就已經汗如雨下呼氣如扯風箱。反觀對面J縣那個張局,雖然也是四十多的年紀卻要精幹得多,技術雖然是業餘中的業餘身體卻保養得極好,和其他年輕小夥子衝起來撞起來也不吃虧。
既然兩邊的頭頭都很積極,球自然也有意無意地在他兩個手裡的時候多些,於是比分也是我們這邊漸漸落後了。
“老曾,不行了就下去休息,萬一把身體拖垮了就不好了。”張局進了兩球之後不鹹不淡地說了一句,我們這邊的頭頭臉色頓時就難看到了極點,他也不吭聲,依舊挺着身肥肉在上面玩命的跑。
“你精神怎麼不大集中啊?用心點啊~!這可是有關我們W縣的面子,昨天晚上曾局和張局兩個喝麻了吵了架,張局說我們W的都是軟蛋,今天大家可是憋足了勁的……”魏秦軍也是急得直跳,我這才知道這球賽原來是這麼回事。
雖然下定了決心要打這比賽,但我心思還是有意無意地在場外,有幾個人影從外面進來就忍不住要去分心看看,所以顯得有些心不在焉。精神狀態這東西確實並不是想收就真能收回來的,我也很有些爲難……
不過這個問題很快就得到了解決,兩三分鐘之後,一個敲在我臉上的肘子讓我徹底的清醒和集中起了精神。
這一個東坡肘子是對面的組織後衛送的,這是個球場老油子,也是個老高手,四十歲上下,一米八四五的身高比我還高些,看得出年輕時候至少也是半職業的水平。就在我上前給我們這邊的後衛做擋人的時候,負責跟防的他大概嫌我擋得太死太討厭,就順便就擡起肘部給了我一下。
砰的一聲悶響好像是從腦袋裡暴出來,震得我眼冒金星捂着臉連退兩三步,但對方這動作卻是做得相當隱蔽且自然,三個裁判愣是沒一個響哨子的。
我揉了揉臉,幸好這下是剛好正面擊在顴骨上,如果上去一點至少都是個眉弓開花。被打中的地方尖銳的刺痛感直延伸進了腦門心,刷的一下就把精神給集中了起來。
日本漫畫並不都是胡畫,這種小宇宙被點燃的情況確實是存在的,尤其是這體育運動方面。我本來只有百分之四五十的狀態馬上就隨着這一下第七感的暴發達到了一百二。
我並沒有馬上過去就給那個後衛較勁,我們兩個並沒有對位,而且我明白這一下其實只是小懲大誡和鄙視的意思而不是要蓄意傷人。一般的愛好者總以爲架起肘部就是惡劣傷人的動作了,其實正好相反,這東西的殺傷力極度有限,真正蓄意想要傷人的根本不會用這個。這傢伙就是因爲我擋了他幾次又看我年輕技術又似乎粗糙,以爲是上來湊數的下級警員,也就順便給我來這樣一下。
達到了一百二的狀態下我立刻主動去站位伸手要球,剛好防我的就是對面J縣的張局,這老革命身體紮實可是技術卻粗糙如門外漢,被我兩個背轉身就連進兩球還騙上一次犯規,連得五分就把比分差距一下縮小了。我們這邊正好打不開局面,一看到這樣立刻就把球全部朝我這裡喂,我有一個多星期沒碰球,正好是身體完全放鬆卻沒到鬆弛地步的最佳狀態,手感好到暴,又是一箇中投還有一次補防的蓋帽,一下就把士氣和形勢給完全打了上來。
負責防守我的局長大人立刻着急了,手上的動作頓時大了起來,這種一看就知道只是在部隊打了十多年球而沒正規培訓過的,幾乎連規則都不大把握得清楚,被我刻意地又騙上了兩次犯規,還對着裁判大吼你看清沒有。而我們這邊曾局的臉上也是終於雨過天晴有了絲生氣,氣喘吁吁地過來和我說小夥子打的好打的有氣勢繼續放開了的打。
我還就等着這一句呢,不管是哪方面。立刻迴應一聲說好。
那邊給我一肘的那個組織後衛立刻要換防我,卻被張局一聲怒吼換你媽個球老子打球的時候這小子還沒出生呢,然後還對着三個裁判教訓說你們給老子看清楚不要挨着碰着就犯規,這籃球又不是打乒乓球怎麼就沒點身體接觸?可惜他好像根本沒弄懂到底這身體接觸的原則,有些是合理的就算把人打進醫院也是正常但有些確實不合理一挨着就該吹犯規。
沒讓那個組織後衛來換防讓我有些遺憾,不過局長大人死活要來盯防我也行。果然我們這邊剛把球給我,局長大人就全神貫注在了我身上,可惜年齡上的差距不容忽視,技術意識上更是有差距,一個背轉身靠他一靠然後反轉身跳投,我故意把動作放慢了半拍,局長大人果然飛了上來撞在我身上,籲的一聲哨響,又是一個犯規。
“操你媽,你他媽的會不會吹裁判?剛纔的就算了,這次我的手舉着都沒動怎麼就是犯規了?”張局長直跳高,指着裁判大叫。
“你推人了,身體去頂人了。”裁判給他解釋。
“推你媽的個B,他剛纔撞我你怎麼就不吹,我頂他一下就犯規?這還有道理沒有了?”一聽這解釋張局頓時暴跳如雷,自認爲得理就肯定不能饒人。三個裁判小子滿頭大汗,想要給他解釋一下什麼叫做合理對抗什麼叫做侵犯空間,但張局馬上怒吼一聲放你媽的屁少糊弄老子給老子講啥術語,你以爲老子連體育的基本規則都不懂了那是公平和公正~!你們老師沒教你們是不是?要不要等會老子把你帶去教一下?
這部隊裡培養出來的氣勢頓時讓三個裁判學生說不出話來,秀才遇到兵確實還就講不清。J縣的其他人自然是懂規矩的卻不可能上前去幫裁判的腔,只是上來勸兩句說張局算了算了這些小孩可能沒看清,然後對着三個裁判瞪圓了眼睛用和犯人說話的口氣表情說你們可要注意點公平點吹,再亂吹可饒不了你們。
這三個裁判面面相覷了一下,能被學校老師派出來吹比賽的學生,都是頭腦比較靈光脾氣比較圓滑的,沒脾氣對着公安局長拿出規則的威嚴來,只能很窩囊地默默地忍了下來。
接下來的哨子果然就有了很大變化,張局長先又用他很合理的肚子頂了我一下,哨子果然沒響,我還沒吭聲,魏秦軍他們就開始罵娘了。然後場面上的火藥味越來越濃,球員之間的身體對抗越來越激烈越來越出格。這些人不少都是部隊上轉業回來的,部隊上的連長團長局裡的科長股長隊長,都是有火氣有脾氣的傢伙,相互間胳膊肩膀乒乒乓乓響個不停,外圍當觀衆的其他警察也開始互相叫罵起來,隨時都有可能演變成全場大亂斗的架勢。
但最累的不是他們,而是中間的三個裁判,隊員們互相謾罵的同時也都在罵裁判,這三個傢伙體育系的學生全部滿頭大汗表情扭曲,幾乎不敢響哨,也不敢把視線對着場上的任何一個,我保證他們從今以後絕不敢再吹一場這種公安系統的比賽,一萬塊一場也不敢吹。
我一直沒吭聲,但實際上已經完全融入這場上的氣氛和角色裡去,什麼今天的計劃目的都全部被憋在心裡的火薰得看不清了。如果不是看面前這傢伙確實是我惹不得的,換其他人按我的脾氣早給這傢伙臉上一肘讓他開花了。和我一樣沒怎麼吭聲的還有那個罪魁禍首組織後衛,這傢伙居然好像認定了我纔是罪魁禍首一樣,每次我持球都要趕來夾攻,進攻的時候也全找我來突破,手上腳下的動作越來越陰損越來越重,偏偏人家手上功夫和經驗等級確實比我高上不少,我就算仗着年齡的優勢也還佔不到絲毫的便宜,背上胸口上都捱了幾下重的隱隱作痛。
在不斷的怒氣和憋屈中我終於找到了一個好機會,拿球突破了負責防我的張局長之後側面那後衛立刻趕來協防,我上籃動作蹬起的同時膝蓋高高擡起外支而出等着他的胸口,這一下撞實了絕對能讓他馬上退場。
但事實證明了經驗等級的差距確實是不容忽視的,這後衛並沒有和年輕人的協防一樣飛身而起來封蓋我,而是一矮身直接鑽到了我腳下然後用力一頂。
殺招,殺招,這絕對是殺招中的殺招。這是毫不掩飾殺氣外露簡直就是明擺了要我命的殺招。
我這一跳已經是用了全力,手已經遞到了藍板之上,感覺腳下一歪重心全失朝下就倒的同時心裡真的是一半海水一半火焰,憤怒恐懼絕望塞滿了腦海但卻又感覺空蕩蕩得可怕,甚至漫畫中那種臨死之前時間放緩的感覺我好像都有了。這個高度這樣的水泥地下去至少都是個輕度殘廢,無數這樣被背摔後斷手斷腳頸椎骨折癱瘓半身不遂的傳說一下就在我的腦海中清晰起來而且我能感覺這馬上就要成爲我的未來……
一瞬間的本能反應把身體的爆發力發揮了出來,半空下落中硬生生一扭腰調整姿勢,腦海中閃現出的以前聽說過面對這種情況下的招數,左手立肘朝下直擊右手亂抓抓住什麼算什麼。
碰的一下巨大悶響從後背傳來,巨大的震盪讓我眼前一黑金星亂冒,胸口像塞進了塊大石頭一樣沉,連呼一口氣都辦不到,但我心中卻安心了不少,能感覺到這一下調整是調整好了的,右手抓住了下面那傢伙的背心,得到了很大的緩衝才背部着地,應該是殘廢不了了……
“我操你媽的,要人命啊?”
“打球還是打人?”
“你們狗日的要亂來啊?”
“別動別動別去扶,讓他自己緩口氣……”
“120120~!”
周圍鬧哄哄的一團,我眼前全是黑壓壓的金星什麼也看不清,腦袋也是昏的,聽聲音兩邊的人都在鬧,好像旁邊觀戰的龍醫生他們也都圍上來了……不過奇怪的是我感覺旁邊好像也還倒着一個人……
足足有一分鐘我才緩過氣來,好不容易纔呼吸進了一口空氣,眼前終於也看得清人了,伸手示意魏秦軍他們把我扶起來扶到了場邊。多吸幾口氣,感覺慢慢恢復,我自己輕輕動了動背部,沒什麼肌肉撕裂脊柱變形的跡象,這一下居然沒受什麼重傷,看來真的是人品好到了極點……
“冰塊冰塊~!”
“拿繃帶來~!沒繃帶就撕衣服~!”
我坐到這邊,但是場中的吵鬧卻沒有停,我這纔看清那裡圍着的全是J縣的警察們。然後這個時候他們才慢慢扶起一個滿頭是血的人來,就正是剛纔揹我的後衛。
旁邊有人拿着撕成布條的衣服要朝他頭上捆去,從我這裡看去他的半邊耳朵用一個比較奇怪的角度扭曲着,有人拿着凍成冰塊的礦泉水按在他耳朵旁,但劇烈運動讓鮮紅的血依然嘩啦嘩啦地從的耳朵旁朝外涌,身上的白球服被我撕扯成了兩片,那兩片都已經完全被血染紅了。
“老子要弄死你,老子要弄死你~!”這後衛死瞪着我,眼睛裡滿是血絲,如果不是周圍的人都在擁着他叫他快上車去醫院,這傢伙馬上就要衝過來和我拼命,被按上車的時候還要轉身過來朝我吼兩聲。“你給老子等着,你給老子等着~!”
我還是沒吭聲,一是還沒完全緩過氣來,二來看着他那傷口再大的火氣也該消了,這傢伙的耳根看來是被我剛纔的一肘給打裂的。
當時完全是下意識的反應,以前在和那些高手老手們交流學習的時候聽某個說過,對付這種蓄意揹人的就應該用下落之勢給他來一記肘子。半空千鈞一髮去回憶應對手段之時不知怎麼的把這個也想了起來,天旋地轉中也並不是要刻意去打他,只是和調整動作一起有意無意地做出來而已,想不到不只一擊正中而且還打出了要害攻擊。看着他那幾乎要耷拉在肩膀上的耳朵,還有後面那個大得讓我也頭皮發麻的大口子,有再大的火氣也消了。不過我也沒絲毫的負疚感,這傢伙咎由自取而已,如果不是我反映快運氣好,我的狀況只有比他更慘。
“日你孃的,居然給我們下這樣的重手?你們W的是要亂來?老子奉陪~!”那邊的張局認定這一下是我蓄意傷人,而且和他防守不力脫不了干係,過來就要發飆。
“放你媽的屁~!你這雜種會不會打籃球?看不懂那是誰在整人?胡得志那雜種打球動作爛可是出了名的你不知道?你是瞎的還是聾的?”我們這邊的曾局一直顯得比較剋制,但這個時候也毛了起來。“你要亂來老子奉陪,看看是我們W的軟還是你們J的孬?老子車上就有把槍,馬上給你,你敢不敢要?”
“拿來~!你看老子敢不敢要~!你以爲老子沒殺過人?”
隨着兩邊局長的殺氣騰騰,兩邊的警員們也是摩拳擦掌躍躍欲試,只等老大一聲令下就要衝鋒陷陣建功立業。我有種想抱頭就跑的衝動,如果是黑社會火拼什麼的就算真動刀動槍我也不怕,但這全是警察那就惹不起了。
多虧這時候一輛豐田殺來,上面跳下個兩個五十來歲的胖子,衝過來往場中央一站,大吼:“幹啥幹啥?要造反了?”
這兩個胖子一出現,兩邊的人馬上就不吭聲了,然後只聽中間兩個胖子在裡面大聲說你們這還叫人民警察整個就一土匪鬥毆,裁判呢?給我好好的吹我們兩個在這裡給你們看着看誰再敢胡鬧……魏秦軍也鬆了口氣,過來告訴我這是市局政治部的頭頭,是他剛纔示意旁邊的小童他們打電話去通知的。
我不知道政治部是多大的部,不過兩邊的局長和局面在這兩個部頭頭的訓話之下全部安頓了下來,整頓訓話了一番後居然好像要重新開始比賽的樣子。魏秦軍和曾局過來小聲給我說讓我放心既然我是來幫他們的他們肯定要罩着我,剛纔那受傷的後衛傢伙只不過是個小股長而且還是他使壞在先諒他不敢怎麼樣……
嘴上說着多謝關照,我心理感覺怪怪的,這樣一鬧,我好像把什麼很重要的東西給忘了似的?
刺啦,球場外又停下一部車來,然後從上面下來幾個人徑直朝這裡走來。
從剛纔開始就不斷就有人開車前來,這幾個傢伙也是全身的運動裝打扮在這裡看來毫不出奇,誰也沒注意。不過我卻覺得有些古怪,這幾個傢伙居然好像是直接朝我走來的?
等到這幾個傢伙離我只有十來米,我突然從爲首一個傢伙的眼神裡看了很不對勁的東西。我猛地一下站了起來,同時這爲首的一個傢伙飛快地從懷裡掏出一把槍來,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我,然後就是火光一閃砰的一聲巨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