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林的那小子是旁邊M市裡一個酒吧歌手,有時候也在一些活動裡當主持人什麼的,聽說頭腦聰明也算有些才氣,作過曲彈過吉他當過主唱,不過一直很不得志窮困潦倒,好像還賣過保險跑過銷售,以前還給兩個富婆當過小白臉,後來不知怎麼的富婆也和他鬧翻了還傳聞說要找人來教訓他……最近這兩天這傢伙鬧騰着要註冊什麼演義公司,這樣說來可能就是因爲吊到了你說那小妹妹大肥羊的緣故。”
魏秦軍所說的這些雖然是之前我不知道的,卻並不出乎意料,像臨風那樣的性格和作風簡直不用去和誰打賭就能肯定是這樣的德性,只是這傢伙居然還能作曲彈吉他什麼的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也讓我心中搞藝術的人人品多少不會太差這一觀念大打折扣,難道這傢伙譜的彈的是十八摸農夫山泉有點甜那種歌?
“你的意思是,找到這傢伙以前亂來的證據?然後拿給那小妹妹看?”我問。
“這個啊……也可以試試,但可能沒啥用哦。這小子腦袋不苯,既然自己早有前科肯定也早想好了掩飾的藉口,關鍵是這女的只要一喜歡男的啊那就完全沒什麼道理可講了,就算你以前結過十次婚有過二十個女朋友,騙她說你去搞其他女人只是爲了體驗這虛假人生萬丈紅塵,只有對她的愛才是真的她都要相信……”魏秦軍搖頭,看來是深有體會的。
“那你的意思是什麼?”
“現行犯,只有那種在犯罪現場抓住的那才無可狡辯,就是說捉姦在牀之類的。”人民警察果然是人民警察。
“這個嘛……是有道理的,只是這個要怎麼才能捉姦在牀?這傢伙既然專心對付小妹妹,肯定謹小慎微應該不會出去鬼混的了。”
“哈哈,逗他出來鬼混不就行了?這種搞什麼音樂的到處遊蕩的小雜碎我見得多了,亂搞的吸毒的酗酒的都早就成了習慣上了癮啦。泡個一樣鬼混的女人那還差不多,學電視劇改邪歸正泡純情少女?我就不信他能忍得住。他們一起搞音樂的有個小子也賣搖頭丸,是那邊局裡我朋友的線人,這些都是他告訴我的。只要再借他把這小子騙出來玩玩,喝他個半醉請他吹上兩水壺再來幾個妹妹你還怕他不馬上開始表演?這些東西我都可以安排,我戰友那邊的線人多得是,有兩個就是那姓林小子的朋友,都不需要讓他們具體知道什麼,拿錢拿藥給他們就說請他們玩玩那就行了。”
“這樣?高。”不愧是黨的幹部,思想覺悟就是要比我們這些老百姓先進,有條件要上沒有條件創造條件也要上。
“還有啊,你說這傢伙在那個小妹妹勉強是學韓片臺劇扮純情,這個人的本性壓抑得狠以後必須要找地方釋放壓力,那麼一爆發起來可是變本加厲本來搖頭丸的就要溜冰本來三P就的就非得要羣P,還有這犯人心理狀況一旦輕鬆起來沒有了戒心,被壓抑的思想和意識就忍不住要爆發出來就要說心裡話說實話給人聽,特別是處心積慮地馬上要得手之前,那得意勁對着朋友肯定要釋放一下,比如吹噓自己怎麼樣口才了得怎麼樣把人騙到手怎麼樣馬上又能騙到錢了什麼什麼的,這男人一旦說起女人來誰不是能把自己吹上天的?這個時候如果能讓那小妹妹親眼看看親耳聽聽那不就馬上解決問題了嘛?”
“高,高,實在是高!”這一下我是真的對太君他心悅誠服了。魏秦軍所說的那些確實是非常有道理的,同爲臭男人我也非常有體會這人一旦和朋友喝醉了興致弄高了一說起女人會是啥德性,尤其是比較自以爲是的那種男人自我吹噓起來就真是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明明好不容易千辛萬苦死纏爛打才追個女朋友非要說是那女人厚顏無恥倒貼嫁妝數十萬他才勉爲其難救苦救難,明明對着個女人話都不大說得流利非要說自己有超越張伯倫遠勝魔術師約翰遜的風流潛質,明明腹肌就那麼吊着的一大陀JJ就那麼一短截還非得要說上起牀來能讓日本AV女優求饒……而臨風布意那傢伙的性格雖然我不能摸到個十足,但也能肯定是個自以爲是的,一旦中招絕沒有不立刻招供的可能。
見我對他的辦法五體投地,魏秦軍也面露得色:“怎麼樣?確實是個辦法吧?至於讓那妹妹怎麼樣去親眼目睹他三P羣P之類的,就需要好好了解一下她那方面的細節了。所以你趕快把你那個美女朋友叫來,我們喝個茶慢慢擺談一下……”
“嗯……好吧。”
我有些懷疑魏秦軍這傢伙是慌着想快點見見那讓他丟魂的美女,才巴巴趕來急救中心找我的,但人家確實也拿了一套可行解決方案出來——雖然有點齷齪,不大符合他派出所長的高貴身份倒像是我們外面小混混的處理辦法。我也找不出理由來拒絕人家要求和事主一談的願望,只能拿出電話來給酸菜大姐打了一個。很奇怪的是,酸菜大姐的電話處於關機狀態。
魏秦軍聽了我說電話關機馬上臉上就晴轉多雲,眉頭連皺習慣性地露出點官威來催促我想想辦法,好像是他家女兒危在旦夕一樣。我忍不住說你慌毛啊好想看美女的麼,他浩然之氣一發一瞪眼說老子好心幫你辦事你還以爲我別有所圖?我只能連忙說不敢不敢我馬上想辦法,想起南光說不定知道酸菜大姐的其他聯繫方式,遂撥通了他的電話。很意外的是這傢伙的電話不只是一打就通,而且說起酸菜大姐的電話關機他還說知道知道姐姐這段時間都關機了就是想清靜一下什麼人都不見有啥給我說嘛,居然完全一副代理人的口吻,我猶豫嗯啊了一下說是這樣的我派出所的兄弟想到辦法解決這事了,只是需要和家長商量一下所以你轉告酸菜大姐一下讓她過來一趟我在市急救中心……還沒說完電話那頭的南光卻大叫起來說是嗎有辦法了嗎我馬上過來馬上過來。
得知美女不來來的是一男的,魏秦軍的臉上多雲轉陰眉頭大皺,很不滿地指責我說你怎麼操作的就連叫個人也叫不動?我搖頭說人家正傷心呢需要靜養休息把手機關了門鎖了一個人呆在家裡,這不還派來了個代表可以商量嘛。我肯定不能說南光小子也在狂追酸菜大姐,只能說這來者是原本我們給那小妹妹安排的男朋友,也對這事心焦得很哪。
那要不就麻煩把這事給那小子交待一下商量一下吧,我那邊可還要去陪局裡來的領導喝酒呢,有什麼電話聯繫,還有那美女來了再叫我吧。魏秦軍眉頭幾皺皺出了個哈欠,宣佈他公務繁忙,我也正求之不得,正煩如果南光來了還要怎麼在他們兩人交流間打掩護轉移注意力呢,連連點頭說好好好你去忙你去忙。
只用了二十來分鐘,南光開着車就急匆匆地趕到了這裡。這個時候我正在和醫生交涉,那個中年眼鏡以很專業很嚴謹的態度堅持必須讓蘿蔔頭他們在牀上躺足至少四天吊足十二個鹽水瓶,我一再堅持說我們工作只需要帶着頭盔躺在那裡就可以了就算拉在褲子裡也其實沒什麼大不了的,但眼鏡醫生還是強烈堅持自己的職業操守,我一再重申我們可以用尿不溼就算尿不溼失效工作室有足夠的牀單和內褲,這傢伙才膩膩歪歪地說了句實話:反正你交的是三天的費用,至少也要住夠三天嘛,要不提前走了人家會說我們變相收費。我連忙說無所謂無所謂我絕對不會去舉報的,我們最多隻住兩天剩下的費用就算我請客好了。哪知道這個時候蘿蔔頭幾個有氣無力地掙扎着反對,說一定要在這裡住好了再回去,藉口是身體確實承受不住還有這麼長的工作時間也該好好休息休息,但我看可能是對穿着尿不溼玩遊戲還有洗牀單有相當的牴觸情緒。
不管怎麼說,自詡爲光榮的無產階級一員的我也不能拿出資本家剝削勞工,強要他們帶病上班的道理,看來這些天也就不能指望這些傢伙了。南光雖然滿臉的焦躁着急,但還是很有家教地在旁邊等着我和醫生以及蘿蔔頭他們的談話結束,然後這纔過來急聲發問說你那派出所的朋友在哪有什麼辦法了。
這些東西我自然不能在病房裡當着醫生的面告訴他,帶着他走出病房邊走邊把事情說了個大概。原來這小段時間裡他還真就圍在酸菜大姐周圍團團亂轉,一邊當好全職小弟全職跑腿全職陪聊,一邊還請了私人偵探去偵查臨風和翠花妹妹。據說酸菜大姐本人已經對這事不大關心了,大概是傷心之餘也看得淡了看得開了,說這是翠花妹妹自己選擇的道路她確實沒有任何辦法。但是據南光所說他依然能看出酸菜大姐眼中心中流露出深深的悲傷,所以更下定了決心一定要把這事給儘量挽回。
讓我非常意外的是當他聽說這居然是設類似仙人跳時候的卻眉頭大皺說這樣不好吧?騙人吸毒騙人淫亂這不是詐騙這不是犯法的嗎?不愧是有良好家教有理想有道德的好青年,於是我只得給他開導說這實在是因爲壞人太狡猾所以警察叔叔只有用更壞的手段去以毒攻毒才能對付壞人,何況這是什麼時候了難道你還打算請有德高僧去感化那傢伙啊?權衡輕重之下這傢伙也勉強點頭答應了,當然具體情況他也無法做主,說是要回去和酸菜大姐好好商議商議。然後我這邊就只等魏秦軍那邊如何安排他所說的線民臥底了。
大致商定之後,我搭着南光的車準備回家去,剛出門上車就碰到剛纔被我嚇跑的護士小姐了。護士小姐一身便裝看來也是剛剛下班,一看南光和這寶馬馬上雙眼放光,對我打個招呼走上前來就問可不可以搭她一程。我馬上接口說搭是可以啦不過奉勸你有多餘的想法就不用了,這位小白臉帥哥可是心有所屬情有獨鍾而且道德高尚絕不亂出軌不搞一夜情的,人家追求的可是純潔的中高階段愛情你這種初級階段的實在不大搭配呢,不過我這裡正好也是初級階段的你覺得合適就上來。
護士小姐臉上又是青一陣紅一陣眼光閃爍喜怒羞憤不定,不過這一次不知是精神力有了提升還是這被她同事圍觀中的寶馬給她心理動力上加了分,一句來就來嘛就跳上車來。南光用很尷尬很難以置信的眼神看了看我們兩個,無奈發動車子開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