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孤傾語趴在地上似乎在嗅着什麼味道,小琪用帕子輕輕擦拭着牆壁上的灰塵,慕容佐羽用劍敲擊着地板,墨白在一旁用骨節分明的手輕輕敲打着牆壁,而賈騏哲則是在暴力地踹着牆壁(……)。
祁烷和齊逸塵出來時看見的就是這副景象,祁烷呆呆地敲了敲齊逸塵的腦袋:“疼麼?”
“不疼。”齊逸塵也是一愣,“竹弟,你們在幹什麼?”
“我們在找機關。”孤傾語還沒開口,倒是賈騏哲替她說了,“她在聞來自外界的味道,別打擾到她。”
“外界的味道?”祁烷以一種驚異的目光看着孤傾語,“這種狗趴式你確定不是探測地雷?”
“地雷?何解?”齊逸塵一臉疑惑看着祁烷。
祁烷咳了咳:“那是一種很厲害的武器!爆發後可以把人炸飛的!”
“性質和竹弟差不多。”齊逸塵自以爲是地點點頭。
祁烷滿臉的讚許:“齊兄!你變聰明瞭!”
“終於找到了。”趴在地上許久的孤傾語冷冷地擡起頭:“你們兩個給我一起趴下。”
“啊?”祁烷一愣。
孤傾語已經緩緩地站起身來,她輕輕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快點!”
“你不是都找到了嗎,爲什麼還要我們……”齊逸塵一時語塞。
孤傾語露出一個完美的微笑:“聽過‘俯臥撐’麼?”
齊逸塵疑惑地搖了搖頭,同時看向身邊的祁烷,祁烷則是滿臉冷汗:“Boss,手下留情!”
“對於你們,不必留。”孤傾語慢悠悠地吐出一句話,隨即對齊逸塵解釋道,“俯臥撐嘛,其實是一種很好的運動!即可以讓你們的身體得到很好的鍛鍊,也可以讓你們的心理得到更大的發展!簡單來說,就是鍛鍊你們的身體與心理的承受能力~”
“竹弟,我、我的傷還剛好……”齊逸塵結結巴巴地看着孤傾語,“能不能……”
“沒門。”孤傾語“哼”了一聲,隨後語重心長地嘆了一口氣,“齊兄啊,正是因爲你的傷纔好,所以要多運動嘛!一位善良、聰慧、美麗、爲大衆着想的古人云:運動有益身心健康!”
古人嘛,她現在也算了~
齊逸塵:什麼狗屁邏輯!
“齊兄,我們開始吧。”祁烷拍了拍齊逸塵的背,一臉的同情。
齊逸塵:我記住你了!
孤傾語點了點頭:“祁烷,示範!”
“好嘞!”祁烷立刻躺了下來,雙手撐地,倒立起來。
孤傾語驚異地看着祁烷:“一!”
祁烷的手一彎,整個人立刻躺在地上。
孤傾語哈哈大笑起來:“還以爲你有多厲害!”
齊逸塵的臉卻是“刷”地白了,看向孤傾語:“竹,竹弟,我也要這樣麼?”
孤傾語搖了搖頭,一臉同情地看着祁烷:估計這傢伙是想要耍齊逸塵來着,沒想到自己都做不了……
“俯臥撐嘛,顧名思義,臥倒下去,手臂支撐住自己~”孤傾語笑了笑,齊逸塵立刻照做。
“至於祁烷,把你剛剛的動作釋放十遍就好了,不許倒哦。”孤傾語壞笑着。
祁烷一臉絕望:這是七萬童鞋以生命換來的“人沒害到害死自己”的典型範例!
(2)
孤傾語在地板上按下了一塊磚,他們腳下的土地開始搖晃。
一片的祁烷氣喘吁吁地趴在牆壁上,齊逸塵在旁邊扇着風,一臉同情地看着祁烷。
他同情完立刻賊笑道:“嘿嘿嘿!老子我讓你想害我!”
祁烷瞟了一眼齊逸塵,連瞪人的力氣都沒有了。
孤傾語感覺到他們站着的土地正在慢慢上升着,她擡起頭,往往白淨的藍天,輕輕閉上雙眼。身旁似乎站着一個人,他的手心包裹着她的。
一片光明。
孤傾語再度睜開眼,發現是那片森林,是那座城堡的“入口”。
孤傾語環顧四周,大家都站在她的周圍。
“我們走吧,先從這片森林裡出去再說。”孤傾語微微閉了閉眼。
炎尊無法給她下一顆靈珠的提示,那麼就靠自己吧,出去後再慢慢感應,實在不行就等着炎尊的甦醒!
其他人點了點頭,就在這時,賈騏哲把孤傾語往他的懷裡狠狠一扯!
與此同時,一枚利劍從孤傾語原先站着的地方飛過,直直插入一棵樹上,那棵樹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劃痕。
孤傾語心裡一驚,擡頭看向賈騏哲,發現賈騏哲看向了樹林的深處。
“來者不善。”慕容佐羽拔出劍,他的手在劍身上劃過,劍身上面亮起了紫色的光芒。
賈騏哲手上也是匯聚藍光,形成了一把劍。
孤傾語身旁的鎖鏈漸漸浮現了出來,墨白抽出腰間的玉笛。
孤傾語轉過頭看向齊逸塵,發現他慢慢地收起了手裡的扇子。
孤傾語不禁心下一動:原來……齊逸塵早就知道了……聰明如他,這怎麼肯能瞞得住……
齊逸塵對着孤傾語笑笑,那笑容充滿了輕鬆,與淡淡的歉意:“竹弟,我沒事的,我有自保的能力。只是抱歉,無法幫上你了。”
“祁烷。”孤傾語沉了沉眸子,“你負責保護齊逸塵和小琪,先帶他們走。”
“小語……”小琪咬了咬嘴脣,“我也可以……”
“不行,不能讓你受傷。”孤傾語斬釘截鐵,她的眼前又是一枚飛鏢,孤傾語周身的鎖鏈發動,捲住了飛鏢,往回打去。
“小生是不會走的。”齊逸塵展開扇子,“小生雖無法力,卻是可以防禦,就讓小生來保護小琪姑娘吧。”
“……算了,保護好自己。”孤傾語看着面前有數位黑衣人朝他們飛奔而來,身邊的鎖鏈迅速出動,打向黑衣人。
(3)
衆人很快投入到戰鬥中去,賈騏哲在一羣黑衣人中,他的劍上藍光大發,斬殺着黑衣人,劍氣縱橫。
慕容佐羽紫光照映着他冷冽的臉龐,手起劍落,血液四下飛濺。
墨白則是優雅地划動着笛子,他的笛子所到之處,黑衣人無不捂着脖子痛苦地倒下,淡
綠色的光芒卷着草藥環繞着他。
祁烷身上的鍛帶四下飛揚,在黑衣人中穿梭,他的鍛帶毫不留情地刺穿敵人的胸膛。
齊逸塵手上的扇子進入防禦狀態,雖然沒有法力,但是內力還是勉強可以維持着發動,而小琪則是用法力對抗着一小部分的黑衣人。
孤傾語一直在猶豫着要不要出鎮魂釘,因爲自從上次使用鎮魂釘後,她感覺全身的力氣都被抽光了,得出了要使用大量法力才能發動鎮魂釘,於是一直堅持着用鎖魂鏈的基本招式。
眼看黑衣人越來越少,孤傾語心下暗暗鬆了一口氣。
墨白從袖袍裡拋出幾個小瓷瓶給孤傾語:“語兒,接着,有助於提升法力恢復體力的。”
“謝謝!”孤傾語不禁喜出望外,“還有嗎?”
看着孤傾語期待的小眼神,墨白不情不願地又是從袖袍裡拿出幾個小瓷瓶丟給衆人。
既然如此,那麼若是對方打算耗體力什麼的話也就不怕了!
直到最後一個黑衣人的胸膛被賈騏哲的劍毫不留情地刺穿,這場戰鬥纔算是落幕了。
孤傾語不禁呼出一口氣,擦了擦臉上的血。
朝陽透過稀稀疏疏的樹葉間灑下,在孤傾語的正前方,她看見賈騏哲緩緩地轉過頭來。
他的嘴角上揚着一抹好看的弧度,嗜血而殘忍,沒有半點的血液沾染在他的身上與臉上,甚至是劍上,那樣乾淨的藍袍,他的身邊,堆滿了屍體。
孤傾語不禁哆嗦了一下,卻見賈騏哲皺了皺眉:“小語兒,你怕我?”
孤傾語立刻搖了搖頭:“不是,只是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Boss,不要亂說話。”祁烷撇了撇嘴從遠處走來,他的衣角被血染成了鮮紅色,鍛帶卻是墨綠色的。
孤傾語再扭頭看向齊逸塵和小琪,看着他們全都安然無恙,也是鬆了一口氣。
突然,她的耳朵聽見了森林深處傳來的聲音。
孤傾語立刻低吟了一聲:“敵人還在。”
“還有麼……”齊逸塵皺了皺眉,手上的扇子再度發動。
孤傾語把身上墨白給的還沒來得及吃的小瓷瓶給了齊逸塵和小琪,對他們點了點頭:“小心點。”
齊逸塵展開扇子笑眯眯的:“小琪姑娘可是很厲害呢,有她的保護是小生三生有幸~”
小琪立刻紅了紅臉,看向祁烷,發現祁烷也是微笑着看着她,立刻低下了頭。
孤傾語看向森林深處,心下卻是多了幾分沉重。
齊逸塵丟失法力,炎尊沉睡,血葬離去。
這一切的一切似乎是被人在冥冥之中安排好了的,似乎有人專門選擇了這一時刻,他們最脆弱的時刻,來給他們這最致命的一擊。
要麼就是他們在按照着對方的腳步走,要麼就是……對方十分清楚他們的一舉一動。
想到這裡,孤傾語更加覺得不對勁,然而對方似乎並不打算給他們思考的時間,接二連三的黑衣人再度從森林深處飛來。
他們的速度快得驚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