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待孤傾語再度睡着後,墨白站起了身,他的瞳孔是讓人看了就心生冷意的白。
“已經到了這種程度了麼……”他喃喃自語着,走了出去。
……
南幽國,東邊。
“守住!”將軍站在最前面廝殺着,但是他的腳卻在不住地發抖。
慕容佐羽穿戴着銀色的鎧甲,血染紅了他冷駿的臉龐,在月光的照耀下他顯得如同收割靈魂的死神一般——
名副其實的,冷麪戰神。
南幽國,西面。
齊逸塵一手搖着扇子,一手指揮着大家殺敵。
“對對,沒錯,就是這樣,對,下手要狠一點……”他邊磕着瓜子邊走了上去,一扇子忽上那氣息奄奄的敵軍,“莫怪小生狠心!要怪就怪你們的皇帝太缺德了!小生掐指一算,爾等今日必敗,爾等皇帝必然咔嚓!”
南幽國,北面。
“朕命令你們,在黎明之前拿下這座城。”北誠的聲音在金屬兵器的碰撞聲中顯得威嚴。
“是!”各位將士由於有皇帝親自率駕親征,更加賣力地廝殺。
小琪也捲入了戰鬥,她的眼裡不斷閃爍着孤傾語的微笑。
北誠也是親自上陣,血液飛濺着。
傾語,等我。
……
墨白坐在大殿中,不斷有人跑上來。
——“報——南面宣關被攻破!”
——“報——西面桐揚關被攻破!”
——“報——東面連城失守!”
墨白的手上是一杯清茶,他舉起茶杯,慢慢將它飲入喉中。
清茶見底,他輕輕將茶杯放在桌上,隨後優雅地拍了拍白袍,起身:“傳朕的旨意,棄城。”
那人瞪大了眼睛:“皇上!您……”
“怎麼,沒聽見朕說的話麼?棄城!”墨白往門外走去,脣邊勾着一抹笑意。
那人咬了咬牙:“是!”
……
孤傾語睜開眼睛,看向窗外,天已經是大亮。
她揉了揉有些發暈的頭:“有人嗎?墨白?”
門很快就被人推開,一襲白袍的墨白走了進來,笑容溫柔,手裡端着一碗粥:“語兒,醒了?”
孤傾語點了點頭:“嗯!我餓了!”
“乖,來喝粥。”墨白坐在孤傾語的牀邊,“喝完粥我們就去吃好吃的。”
“好!”孤傾語眉開眼笑,接過碗開始喝粥。
墨白靜靜地注視着她,眸子裡滿是溫柔的迷戀,直到孤傾語喝完粥擡起頭才斂起神色,接過碗:“語兒,我等會會派人送一套衣服來,你換好後我帶你去吃好吃的。”
孤傾語立刻笑了起來:“誒?好呀!”
“嗯,換好衣服叫我。”墨白走了出去,一個侍女不急不慢地穩步走進,跪在地上,她的手裡端着一個盤子,上面是黃色的衣服:“參見皇后娘娘!”
“別參見了快起來吧!”孤傾語坐直了身子,拿起衣服抖開。
(2)
黃色的袍子,看上去就價值不菲的裝飾品,以及上面紋着的鳳凰,無一不在宣告着這
是一件……鳳袍。
“看起來是很漂亮,但是我不喜歡這樣的衣服,”孤傾語撇了撇嘴,看向侍女,“你去問問墨白還有沒有其它衣服。”
侍女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看着孤傾語:皇后娘娘,知道這是啥玩意兒不?這可是鳳袍啊!鳳袍!!
“怎麼了?”看那侍女不說話,孤傾語有些失望地把鳳袍放回盤子中,“沒有嗎?好吧,那我就不穿了。”
門被推開,墨白微笑着走近:“怎麼,語兒,不喜歡?”
白色衣服已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襲黃色的袍子,袍子上面紋着一頭栩栩如生的飛龍。
“墨白?你怎麼也穿這樣的衣服?總是感覺這樣的衣服太華貴太嚴肅了,也不適合你。”孤傾語皺了皺眉。
墨白有些啞然失笑:“那語兒覺得什麼樣子的衣服比較適合我呢?”
“青色!”孤傾語想也不想就脫口而出,她注意到了墨白眼神一滯,立刻捂住了嘴巴,“抱歉墨白,我一時想到就說出來了……有沒有說了什麼不該說的?”
墨白愣了愣,隨後再度笑了:“不,沒有。語兒,我也很喜歡青色,但是今天我們先這樣穿,好麼?”
“好,墨白說什麼,我就做什麼!”孤傾語也是展開笑顏,拿起衣服。
墨白點了點頭,走了出去,那一旁的侍女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着孤傾語。
“爲什麼那樣看着我?”孤傾語擺弄着衣服上面的飾品,“請問能來幫我穿一下嗎?”
“是、是!”那侍女立刻走了上來,幫孤傾語輕輕托起衣服,在她身上擺弄着。
很快,一襲鳳袍被孤傾語給穿上,侍女整理完衣服後,一擡頭,立刻睜大了眼睛。
“怎麼啦?”孤傾語眯起眼睛微笑,“我是不是很好看啊?”
或許其他人這麼說她會以爲那是高傲,但是眼前這個少女卻給了她別樣的感覺。
真正的大方美麗,清純動人,把鳳袍穿出了別樣的滋味,不再是歲月積累的雍容華貴的感覺。
那侍女點了點頭:“是的!”
一聽她這話,孤傾語笑得更歡了。
“娘……娘娘,這是……”侍女看着在孤傾語脖子上的【神音】,不禁有些好奇。
孤傾語一低頭,也是發現了這個哨子。
“這是什麼?”孤傾語好奇地把它摘下,打量着,卻是覺得心微微疼痛。
又是關於那個叫夜燼的人的東西嗎?
“想我的時候就吹吧……”
一個聲音夾雜着微風輕輕傳來,孤傾語忍不住把它放在脣邊,輕輕吹奏。
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這是壞了嗎?”孤傾語奇怪地看了看哨子,最終還是捨不得仍,把它掛回了脖子上。
(3)
“請讓奴婢來替您梳頭吧!”侍女看孤傾語這樣便也不再多話,拿起精緻的梳子。
孤傾語點了點頭,起身,走到鏡子前。
梳過頭後,孤傾語站起身,覺得腦袋沉甸甸的,是因爲有太多飾品的緣故。
“話說,你知不知道,墨白這是要幹什麼啊?爲什麼要突然穿這
樣的衣服?”孤傾語好奇地擺弄着自己的頭飾,問道。
“奴婢……奴婢不知。”侍女的手一抖,那把梳子掉在了地上,在頃刻間裂成了兩半,“呀!”她低低地叫了一聲。
孤傾語彎下腰去撿起那裂成兩半的精緻梳子,有些心疼地把它們拼接在一起:“好漂亮的梳子哦,好可惜。”
那侍女一聽孤傾語這在無意之間的嘆息立刻跪在地上“砰砰砰”地磕頭:“是奴婢的錯!奴婢手拙!還請娘娘寬恕奴婢!”
“快起來快起來!”孤傾語立刻把她給拉了起來,“不就是一個梳子嗎至於嗎?”
侍女顫抖着站了起來:“還請娘娘息怒!”
“我沒有怒啊!”孤傾語一臉懵逼地看着她,“我都說了沒關係了……我有那麼可怕嗎?”
侍女有些哆嗦:“沒有……”可怕的是皇上啊喂!
“那不就成了?”孤傾語起身,向門外走去,侍女立刻低下頭,跟上。
打開門,墨白一襲明黃色的袍子站在宮殿門口的屬下,他的腰間依舊是那把熟悉的玉笛。
一看見孤傾語出來,墨白微微擡了擡頭,露出溫柔一笑:“語兒,很美!”
“嗯……”孤傾語有些不好意思地走了過去,“感覺頭好沉啊,這些東西好笨重。”
一旁的墨白啼笑皆非:“語兒,你知不知道,這是所有女子夢寐以求的東西?”或許,也並非所有女子……
“嗯?好吧,既然墨白都這麼說了……”孤傾語擺弄着有些歪了的簪子,“我們走吧!”
“好,語兒。”墨白輕輕拉起了孤傾語的手,往綠蔭的通道走去。
於此同時,北影國,北側。
一襲藍袍,他的臉邪魅妖冶,卻帶着無法掩蓋的戾氣。
袖袍一揮,一股浩然的波光揮出,瞬間塵埃一片,鮮血飛濺!
他旁邊都是一些訓練有素的黑衣人,他們以一頂百,個個都殺紅了眼。
就在這時,有個人策馬趕來:“賈騏哲!”
夜燼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往回看去。
血葬停住馬:“孤傾語中了墨白的忘憂草,已經忘記了你。”
“那又如何?”夜燼笑得極盡魅惑,卻是萬分冰冷。
“現在,她的眼中只有墨白。”血葬也是笑着,“你去了只會心上加傷,何必?堂堂夜閣主,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
“你說夠了麼?”夜燼的手上隱隱約約浮現出黑氣,“我只要我的小語兒!”
血葬嘆息着:“罷,半日後,你去皇城,她會在那裡等你。”
“哦?看來血城主有辦法了?”夜燼歪了歪頭。
“你難道不就是在等本座嗎?”血葬笑着,反問道。
“知道麼……她沒有忘記我……”夜燼握緊了自己手上的【鬼鳴】,“就在剛剛……她吹響了我給她的『神音』……小語兒在想我……她想我了,我必須去找她!”
“嗯,說也奇怪,她確實對你還有印象。”血葬點了點頭,“我會把解藥給她服下,然後你再來。”
“我自己去。”夜燼沉了沉眼眸,“血葬,你的好意,孤心領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