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炎尊罵完之後,反而平靜了下來,打斷了孤傾語的話:“你想問本尊是如何化作實體的?很簡單,本尊告訴你。本尊耗費了近千年來的修爲,才幻化出那半刻鐘的實體。”
近千年?這麼嚴重?!
“那,還有什麼挽回的餘地嗎?”孤傾語小心翼翼地問道,明明知道結果已經是否定的了,但還是不甘心地想問……
“你以爲,一個靈魂化作實體,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麼?”炎尊看着她,反問道。
“我……”孤傾語立刻慌了,“師父……”
“所以,接下來這幾天,若非有必要,否則別再來打擾本尊。”炎尊再次慢慢閉上眼睛。
“誒?”這麼說事情還不算太壞?“師父你沒事嗎?”
“本來就沒有什麼,只是要恢復幾天罷了。”炎尊再度睜開眼睛,已經完全恢復了平靜,眼神裡面帶着笑意。,“而且……就算不能恢復了也沒有什麼,千年的修爲算得了什麼?本尊還有上萬年的。”
……果然是有實力任性啊!感情這塊石頭還是個傲嬌貨!
“下次注意一點,先把人解決了再慢慢教育。”炎尊的口氣顯得語重心長。
“啥?”把人解決了再慢慢教育?
“還有,你教育人的技術簡直是太差了,看來什麼時候要爲師教導教導啊。”炎尊伸出了手,突然抓住了孤傾語的腳踝。
“誒?師父,你幹……啊啊啊!!”話還沒說完,孤傾語整個人就被炎尊往下一拉,掉到溫泉裡面。
我不會水啊……
“救命啊!殺人啦!萬年石頭老妖謀殺聰明善良一身正氣的美少女啊!”孤傾語一邊在水中撲騰,一邊喊到。
炎尊萬分無語地看着她,眸子裡染上點點笑意:萬年石頭老妖?美少女?很好。
待孤傾語撲騰着撲騰着,發現好像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她慢慢踩住最低端,站了起來,泉水只到腰部。
“額……”這下尷尬了,剛剛我有說什麼不該說的話麼?
“額……”真的很想點頭!只是點了那麼頭還在麼……
“師父,其實剛剛我什麼都沒說!”孤傾語立刻三隻手指指着天作發誓狀。
炎尊笑笑,剎那,他們頭頂上血色的天空劃過一道閃電,緊接着打了一個悶雷:“真的會被雷劈的哦。”
我怎麼忘記了這裡是這塊石頭的地方!
“……師父,我錯了!您大人有大量……”孤傾語哭喪着臉。
“你說錯了,我是萬年石頭老妖。”炎尊一臉認真嚴肅地糾正道。
孤傾語簡直很想扇自己幾巴掌,而且是左右開弓的那種:“不,你不是!小人我……”
“你又說錯了,你是聰明善良一身正氣的美少女。”炎尊再次一臉嚴肅地糾正。
“師父!”孤傾語簡直快要崩潰了,同時也反應過來這貨簡直不是一般的不好惹!
“師父,我真的錯了!”孤傾語眼看就要爬上岸,卻被炎尊一把摁住。
炎尊輕輕閉上眼睛,似乎有些疲憊:“慢點,泡點這裡的水有助於你的恢復。”
孤傾語見炎尊這樣,也就沒有再吵
什麼,靜靜地坐在水裡。
“師父,你那天不是說,要我去集市回來後才能泡這個水嗎?”孤傾語好奇地問道,“那裡是有什麼嗎?”
炎尊點了點頭:“你可還記得那個燈籠?”
炎尊看着她,卷着胸前的長髮,樣子極盡妖嬈:“萬年石頭老妖?”
“額……”我能點頭麼?
“美少女?”炎尊嘴角浮現笑意。
燈籠?送給賈騏哲的那個?
孤傾語點頭:“記得。”
“那裡面有着一種氣體,能夠讓人提神醒腦……總之對你對本尊都有益。”炎尊抽了抽嘴角,一拍腦門,“本尊最近都被你傳染了。”
怪我咯?
孤傾語也抽了抽嘴角:“師父,謝謝你。我可以走了嗎?”
炎尊揮了揮手:“去吧,本尊也要休息了,這幾天如果沒有重要事情就別來打擾本尊。”
“唔……”孤傾語只覺得全身就像是被炸開了一般疼痛,慢慢睜開了眼睛。
眼前的是墨白,正在替自己把脈。
看見孤傾語醒來,墨白微微一愣,隨即笑了笑:“醒了?”
她點了點頭,剛要起來,卻被墨白一手按住,同時,胸口傳來撕裂般的疼痛。
“別急着起來,你已經昏迷了三天,先喝點水。”墨白一手拿起桌上的水壺,輕輕往白色的小瓷杯裡倒水。
修長如玉的白皙手指輕輕捏住杯子,拿起,送到孤傾語的脣邊。
孤傾語一愣,覺得一股血氣上涌……
鼻子裡似乎有什麼液體緩緩流出……
墨白一愣,隨後從袖子裡拿出一條白帕,遞給孤傾語。
孤傾語立刻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借過帕子捂住鼻子:丟人丟大發了!居然在男神面前流鼻血!
接過墨白手中瓷杯,把水慢慢飲下去。
墨白滿意地點了點頭:“語兒,你再休息幾天就能夠完全恢復了。”
“幾天?”孤傾語一愣神,“我們不是還要去北影國嗎?”
“無礙的,語兒你恢復了再去也不遲。”墨白語調溫柔,拿過孤傾語手中的杯子放回了桌上。
“那……那個女子呢?”孤傾語猶豫再三,終於忍不住問道。
“本是要自殺的,被賈騏哲及時攔住,但是卻什麼也問不出來。”墨白微微嘆了一口氣,“血命如意不是什麼好的東西,語兒。它會給你招來禍害,這次是刺殺,那把光刃還差一寸的距離就刺到心臟了,這算是好運,可下次呢?”
“我知道,墨白。”孤傾語固執地看着他,“可是我想要堅持。”
本來一開始是抱着玩玩看的心態來的,但是在看見炎尊那堅定的背影和生氣的眼神之後,她就堅定下來要幫助他的心。
即使不是爲自己,即使不是爲祁烷,即使不是爲了要回去,就單單是爲了要幫助他。
“語兒……”墨白看起來欲言又止。
孤傾語坦然看着他:“怎麼了?”
“那個紅衣男子,是誰?”墨白問道,眼裡充滿了好奇。
孤傾語也沒有在意:“一個朋友。”
是的,一個朋友。炎尊的身份是無論如何都不能
透露的,這是他們之間的約定。
“罷了,我知道了。”墨白點了點頭,“語兒,你先休息,我就不打擾了。”
他轉身,走了兩步。
“……對不起,墨白。”孤傾語突然開口,“對不起,本來不想瞞你的,但是我真的有約定。我不是不信任你,而是我……”
“語兒,不必說了,你做什麼我都支持的。”墨白轉過頭來,溫柔一笑。
“嗯!”孤傾語也笑了笑,“謝謝。”
墨白推開門,走了出去。
孤傾語卻陷入了沉思:那個粉衣女子究竟是誰?目前可以確定的是,有人想要殺她,想要置她於死地。是爲了血命如意?還是有別的什麼原因?那個人的勢力很大,不僅是前一天晚上的刺殺,還滲透到了這麼偏僻的這裡。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這裡是江湖上有名的“承香樓”。
突然,一陣敲門聲傳來,把孤傾語從思考中拉了出來。
孤傾語擡起頭:“是誰?請進。”
門被人推開,是賈騏哲。
賈騏哲關好門,走了進來,坐在了牀邊:“沒事吧……語兒?”
“咳咳咳咳咳!”孤傾語一下子咳了出來,瞬間感覺胸口一陣疼痛,“疼疼疼疼疼!”
賈騏哲立刻慌了:“你怎麼樣?”
孤傾語慢慢淡定了下來,呼出一口氣:“啊!我只是被你嚇到了而已!”
賈騏哲:“……很奇怪麼?”
孤傾語立刻像見了鬼一樣瘋狂地點頭:何止是見了鬼!
賈騏哲的臉色立刻就沉了下來:“怎麼,墨白叫得,我就叫不得?”
“不是啦!”孤傾語立刻翻了個白眼,“只是不習慣而已,況且像你這樣的人,這樣叫有點怪怪的……”
“哪裡怪了?你以後就會習慣了。”賈騏哲笑了起來。
以後?天吶……
“對了,那個粉衣女子她……”這個還是要問問當事人比較好。
賈騏哲單手拖着下巴:“嗯,給你留着呢。”
給我留着?我謝謝你啊,不知道的還以爲是什麼好東西呢。
孤傾語有氣無力地揮了揮手:“等我好了我就去看看。”
“好。”賈騏哲點了點頭,“我就進來看看,沒有什麼事情的話你就先睡吧,傷還沒好,要多休息。”
他似乎是第一次用這種溫柔的語氣說出這麼多的話。
“……好。”孤傾語輕輕閉上了眼。
感覺到有人似乎幫自己蓋好了被子,然後一個人輕輕地走了出去。
心中是滿滿的溫暖。
(2)
賈騏哲走出門後,就發現墨白一臉冰冷地站在門口。
“怎麼?”賈騏哲笑了笑,只是那笑意卻不達眼底。
“不怎麼。”墨白淡淡地掃了賈騏哲一眼,似乎是高高在上的王者在看芸芸衆生中卑微的一員,“離她,遠點。”
他的臉上驟然浮現出戾氣。
賈騏哲顯然也不是好惹的,輕輕一笑:“你……”
“你算個what?”一個拽成二百五的聲音傳來,賈騏哲和墨白臉上同時冒出黑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