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孤傾語剛想出手,卻被賈騏哲搶先一步,他也飛昇到了上空,袖袍飛舞,藍色的光芒吞沒了波浪,蓋過波浪卷襲向了黃袍男子。
黃袍男子先是不可思議地看着賈騏哲,隨即那抹驚訝變成了玩味的笑容:“有趣。”
他輕輕拂了拂手,像是在擦拭着什麼似的,那藍光在快要接近他的時候慢慢消散不見了。
賈騏哲也微微勾了勾脣角,似乎並不着急。
他剛剛也是隻使出了兩成的法術,試探試探而已。
那艘船突然停了下來,緊接着,那個黃袍男子躍到了祁烷船的甲板上。
孤傾語細細打量着男子:一頭墨色長髮被高高挽起,細長的眼眸,微微翹起的嘴巴,不置可否也是一個帥哥。
雖然孤傾語喜歡帥哥,但向她攻擊的帥哥就另當別論了。
“你是誰?”孤傾語開口問道,語氣中充滿了不友好。
“嗯?”黃袍男子微微側過身,看向孤傾語,“你又是誰?”
“你管我是誰。”孤傾語沒好氣地翻個白眼,“祁烷,上!咬他!”
“是!Boss!”祁烷剛想上去卻回過頭來,“你當我狗啊?”
孤傾語撓了撓頭:“額,重來。祁烷,上!”
“是!Boss!”祁烷飛身上前,身上的鍛帶飛出,擊向黃袍男子。
黃袍男子向後退去,到了海上,很快進行反擊,他們激起的海浪打溼了甲板。
“我的媽媽呀,連祁烷都這麼厲害……”孤傾語目瞪口呆地看着兩個人打得難解難分的身影。
“那是你還有很多潛能是自己所沒有發現的。”一旁的賈騏哲伸出手揉了揉她的頭。
他這並不是胡亂安慰,而是他已經隱隱感覺到,孤傾語不是那麼簡單了。
從血命如意選擇她的那一刻起,從她在血璃城發出的那聲咆哮起,從她變身爲一個他完全不認識的樣子起。
“謝謝啦。”孤傾語則是權當他是安慰,吐了吐舌頭,“話說,要不要去幫幫祁烷?”
“不用,打死最好。”賈騏哲輕飄飄的一句話飄了過來。
額……
一旁的祁烷聽見了,立刻伸出一條鍛帶捲住船的護欄,他一扯,整個人藉助着鍛帶的力量飛了過來,落在甲板上:“你行你上!”
倒是慕容佐羽看着同時降落在護欄上的黃袍男子,微微扯了扯嘴角:“好久不見,皇兄。”
皇兄?
慕容齊澤也輕笑着:“在我印象中,你向來都是穩重自持的,皇弟。怎麼,最近也和一羣小孩出來混了?”
一羣小孩?孤傾語可不贊同了。
還沒等慕容佐羽開口,孤傾語涼涼的聲音就傳來了:“You 算個 what?”
“呃……”慕容齊澤疑惑地看着孤傾語。
原諒他聽不懂這種奇怪語言。
“聽不懂是麼?就你這智商,出來連‘混’都算不上。”孤傾語微微側了側頭,“祁烷,翻譯!”
“是的!Boss!”祁烷會意,向前一步,一手指着慕容齊澤,“你這個傻逼!”
孤傾語抽了抽嘴角:“You can ,go on bb!”
“你行就繼續說啊!”祁烷看向孤傾語,“誒?對我說的嗎?好的。”他的頭繼而轉向慕容齊澤,“你活着污染空氣死了浪費土地!你的相貌讓全世界的小丑都笑了,你的智商應該回去降國旗舉國默哀三年!”
……前面的一句話我聽過,但是後面的是什麼鬼?
慕容齊澤倒是怒極反笑:“你是誰?”他指的是孤傾語。
“I am you father!”孤傾語霸氣一揮手。
祁烷也霸氣一揮手:“我是你爸爸!”
“……”慕容齊澤面部表情一篇空白。
他爸爸?雖然爸爸這個詞沒有聽過,但“阿爸”還是知道的,“爸爸”是爹的意思吧?他爹……好像是皇上來着?
慕容齊澤立刻意識到自己被耍了,他不禁勃然大怒:“你好大的膽子!”
“Thank you,I will go on.”孤傾語微微一欠身,看樣子不生羞怯。
“謝謝誇獎,我會再接再厲的。”祁烷也微微一欠身,更是不生羞怯。
齊逸塵一時沒忍住,笑了出來。
慕容齊澤剛想出手,孤傾語卻一擡手:“這位孩子,你確定要打我們麼?等會有人說我們欺負小孩就不好了!”
慕容佐羽雖然冷着一張臉,但可以看出他心情不錯,顯然,他和慕容齊澤的關係並不是很好。
但是……慕容齊澤的父親好像就是他的父親吧……這個還是不能接受的……
慕容齊澤“哼”了一聲:“你的眼睛,很像一個人的。”
“哦?是嗎?還有誰的眼睛能像我這麼美啊?”孤傾語翻了個白眼。
慕容齊澤走到孤傾語的身邊,湊到她的耳畔,輕輕開口:“孤府的,三小姐啊。”
孤傾語立刻心下一驚,還沒反應過來,祁烷的鍛帶已經伸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捲住了慕容齊澤,狠狠往海上丟去。
慕容齊澤一翻身,掙脫了鍛帶勉強站立在海面,但顯然有些力不從心了,他難以置信地看向祁烷。
剛剛實力還和自己不相上下,如今怎麼……
“離她遠點。”祁烷的眼神冰冷,看向慕容齊澤。
突然,一陣藍色的風向慕容齊澤襲過來,賈騏哲飄浮在空中,他的眼睛流着淡藍色的光芒。
“woc!這怒氣值比我還要爆棚!”祁烷瞪大了眼睛。
果然英雄不好惹!
慕容齊澤心下一驚,立刻做出防護罩擋住攻擊,可怕的是,海浪攻破了他那淡黃色的防護圈。
慕容齊澤堪堪避開,狼狽不堪。
孤傾語先是一愣,隨後哈哈大笑起來:“爹爹我讓你裝逼!還以爲來了個牛逼的人!沒想到這麼low逼!”
嗶——
“賈騏哲打得好!”祁烷也在一旁拍着手。
墨白接住海浪,灑出一些粉末。
賈騏哲從上空降落,看向孤傾語:“沒事吧?要不要我解決了他?”
“不用啦,謝謝你們!”孤傾語吐了吐舌頭,“我們應該友愛和睦地相處!”
被墨白的毒碰到的慕容齊澤吐出一口黑血,不知道是被氣得毒火攻心還是什麼:友愛和睦地相處?
他飛到了自己的甲板上,對着黑衣人一揮手:“走!”
他們的船立刻調轉方向,與祁烷的船擦身而過。
“幹得漂亮孩子們!”孤傾語不禁笑了起來。
“還有我哦~”血葬伸出手,紅色的袖袍翻飛,他的手上慢慢出現了一個大火球,緊接着——
“轟!!”
“額……”孤傾語眺望海面,發現慕容齊澤的船消失得無影無蹤,“船沉了?”
“是啊是啊~”血葬像個好孩子等着嘉獎一般笑眯眯地看向孤傾語。
“會死人不?”孤傾語看向血葬。
血葬搖了搖頭:“不知道呢。”
“不會。”倒是慕容佐羽很淡定,“他是慕容齊澤,武功高強頭腦聰明,在這裡也是個神話般的存在。”
“……”孤傾語艱難地嚥了一口口水,“也就是說,我們一起揍了一個‘神話般的存在’?”
“是的。”齊逸塵接話道。
“不可思議誒……”孤傾語的臉色由驚嚇慢慢變成了狂喜,“啊哈哈哈哈哈!想不到小爺我也有今天!!”
衆人:“……”其實我們也想不到您會有今天。
眼看海面歸於平靜,孤傾語呼出一口氣,看了看地上的魚,走回了房間。
沒過多久,門被人敲響。
“請進。”孤傾語閉着眼躺在牀上,雙手枕着頭,嘴裡叼着從祁烷那裡拿過來的狗尾巴草,看起來倒像是睡着了。
血葬走了進來:“喲,小貓咪~”
“嗨。”孤傾語的眼皮擡也不擡。
“別這麼冷淡嘛。”血葬撇了撇嘴,坐在椅子上,翹着椅子,“怎麼,不開心?在想啥?”
“我在想啊,”孤傾語吐出狗尾巴草,“今天是出海的第一天,我們就遇到了這樣一個麻煩,那麼接下來……”
“接下來,麻煩來幾個我們打幾個啊~”血葬順着她的話說了下去,“你看,今天那神話般的存在都不敢再狂了,小貓咪,還有我們在呢,不要怕啦~”
“謝謝。”孤傾語坐起身,“說實話,其實挺好奇爲什麼你會跟着我們。”
“不是你們,是你哦~”血葬勾起脣角笑了笑,“江湖上面誰不眼饞血命如意啊,而且跟着你或許還能集齊七顆靈珠哦。”他頓了頓,表情開始變得玩味,“小貓咪,這裡的每個人大概都抱着本座這樣的思想吧?只是都不說出來罷了。對誰都不要輕易信任哦~”
“但是至今爲止你們都在保護我啊。”孤傾語聳了聳肩,“你們都是我的朋友啊,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如同真的有那麼一天……”
“好啦好啦。”血葬起身,揮了揮手,露出一個微笑,“天色不早了,本座先回去啦。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你還是先好好想想自己會怎麼辦吧。”
孤傾語不禁啞然,看着他的背影慢慢走出門:“如同真的有那麼一天……”
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你們想要殺我,想要血命如意,想要靈珠,並且自相殘殺着。
那麼,我該怎麼辦呢?
再次睜開眼睛,孤傾語是被一陣喧鬧的敲門聲吵醒的。
“誰啊?這麼一大早……”孤傾語揉着眼起身開始整理衣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