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宇仙尊嘴角一抽……
看她的眼神,都變的古怪起來,片刻後,他忍不住問:“你移情別戀了?”
莫白鄙夷的別了他一眼:“師父,你有沒有覺得,你管的有點太寬了?”
連徒弟和徒孫的私房事都要插一腳不成?
靖宇仙尊眉頭一挑,目光溫溫的看着她,眸色瞧不出喜怒。
“白,你還記得你幾歲跟的爲師?”
“很……”
他笑:“對,爲師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拉扯成人,最後因爲寵愛你,給了你最大的人身自由,結果你就讓自己這顆白菜被一頭豬拱死了,爲師拼了命纔給你弄了一次重生的機會,現在爲師不想讓自己辛辛苦苦養大的白菜,再給豬拱了!”
籠中的白鼠猛地退後幾步,一臉驚詭的瞪着靖宇仙尊:“師父,難道你對我有了奇怪的心思?”
靖宇仙尊頓時一臉扭曲,再也憋不出那一臉溫笑,而是一臉漆黑的瞪着她:“你腦讓驢踢了!”
莫白最怕看到師父生氣,因爲,這代表他的隱忍到達極限了。
她頓時哭喪着臉,(っ╥╯﹏╰╥c):“師父息怒,剛剛徒兒只是跟你開玩笑!”
一向笑的溫柔的靖宇仙尊不會笑了,陰沉着臉瞪着莫白,那雙藍色的眸彷彿能夠噴出火焰。
“開玩笑?”
“你就是這樣,老是沒個正經,連腦也不長。你來的時候,又跟輕輕有些相像,爲師自然就把你看成親女兒養。所以一直縱容着你,直到你長大,就因爲這樣才害你丟了性命。現在,爲師只想在離開之前,給你找一個靠譜的人,照顧你的後半輩,你懂麼?”
她懂!
只是,太過尷尬,剛剛纔故意犯渾……
她不敢再惹他生氣,乾脆僻重就輕的問:“師父,輕輕是誰?”
這個“輕輕”會不會就是師母?
難怪當時覺得師父看她的眸光總是怪怪的,過於熱情和認真,原來是把她當做親生女兒來養遇呢!
但,如果他口中的“輕輕”就是師母的話,怎麼從來沒有聽他提起過?
“輕輕!”
這兩個字,讓靖宇仙尊面色一暗,竟瞪了她一眼,而後便像突然氣餒,轉身拂袖回屋,“砰”的一聲把門甩上了。
莫白孤零零的被掛在屋檐下,(>﹏<):這回好像真把師父得罪慘了,從來沒有見他發過這麼大的火。
……
時間一點點過去,天漸漸黑下的時候,莫白已經窩在籠裡睡着了。
在虛靈界裡的日,總是提心吊膽的,她真的很累了。
這裡是她從就熟悉的大明峰,很有歸屬感,雖然被關在籠裡,但卻像回到了家,很安心。
……
一道黑影自山下竄上來,看到被掛在屋檐下被關在籠裡的老鼠,眉頭猛地一皺,快步走過去想要將她放出籠。
但,在他差幾步就能摸到籠的時候,忽然頓住腳步,一雙泛着金色的眸,在籠底下的草地上靜靜注視了一會兒。
不久之後,他猶豫着想要後退,但又特別的捨不得……
屋裡忽然想起某位師父冷漠的聲音:“這就後退了,你原來只有這點心!”
沈墨陽看着籠裡的白鼠苦笑:“師祖設下了九千多重殺陣,皆以她爲中心。這陣法弟無懼,但怕不心護不好她。我知師祖在籠上弄了防禦罩,但是,弟……賭不起!”
“賭不起?”
靖宇仙尊從屋裡打開門走出來,微微皺眉,目光涼涼的看着他,看着這個外貌出衆,天賦出衆,一切都無可挑剔的男。
“尚若今日逮住她的不是本尊,而是別有用心之人呢?”
沈墨陽卻笑:“基本沒有那種可能,如果有,便同生共死!”
靖宇仙尊在試他,他知道。
此前,他來這裡是沒安好心的,憋了一肚壞水,已經想好了各種各樣的疊加陣法,想要讓靖宇仙尊吃不了苦頭,也要讓他吃點灰。但現在,他看着從屋裡走出來的中年男人,不知道爲什麼,忽然沒有了那種念頭。
也許,是他能從那些陣法中感覺出來,師祖確實很在意白。
非常在意!
師祖爲什麼會這麼在意一個纔剛剛入門的徒弟?
而且,師祖望着白的眼神,有時特別的熟稔,就好像早就認識了很久一樣。
這讓他隱隱想到了某種可能。某種,他懷疑過,推翻過,又懷疑過的可能。也是一個他現在,不太願意去想的可能。
如果那個可能,成真,他便不知道怎麼去處理這段感情了。
畢竟,她一直都……有一點抗拒他。
他微微垂下眼瞼,感覺胸口一悶,有些難受。
“師祖,我回去閉關了!”
靖宇仙尊沒有什麼,看着他漸漸離去,便站在夜空下搖搖頭。
“還不願意去面對麼?我過,你們有緣,但有沒有份,關鍵看你們能包容對方到什麼地步!”
他最後看了眼沈墨陽離去的方向,輕嘆口氣,再次轉身回屋。不過這次回屋前,他撤去了地上的殺陣,還有籠的防禦困陣。
等他再次甩上房門,籠裡的白鼠,慢慢睜開清亮的眼眸。
它爬起來一點兒,直着腰蹲在籠裡,看着沈墨陽離開的方向,沒有話,也沒有追上去。只是,一雙眸特別的涼,有一點不像她。
推開籠的門,她輕輕一縱,落到草地上。回頭,看着靖宇仙尊緊閉的房門。
“師父,你覺得我們不能再糊塗的過下去,對麼?”
屋裡過了很久,纔有聲音傳出來。
“已經糊塗過一次,還想糊塗第二次麼?”
是了,上輩,她就糊塗。明明感覺白旭目光像透過她看另外一個人,她還是不願意去承認,然後繼續沉淪。
她垂下的老鼠腦袋,正唉嘆自己單蠢,忽然就有一隻手將它從草地上撈起來,不等它掙扎就把它裝進寵物袋裡。而後,這隻手的主人,笑眯眯的在竹屋外的草地上,丟了九九八十一個重疊陣的陣盤……
“砰”的一聲,房門再次被打開,噢不,這回是踹開,靖宇仙尊冷着臉站在門口,瞪着去而復返的沈墨陽,眸光冷的彷彿冰錐一般。
“師祖!”沈墨陽的眸光淡淡掃過自己撒在地上的各種陣法,臉上是極爲滿意的笑:“爾虞我詐,本就是修真界的基礎規則。弟這回的表現,您可還滿意?”* *.+? .gZ b pi.手打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