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文書說到,園長將嘴湊到老周的耳邊,嘀咕了幾句,老周是不聽則已,這一聽,又是一驚!
只見老周睜大了眼睛,驚得目瞪口呆,一時間,不知怎樣拒絕園長的要求。但是,園長仍舊在老周的耳際,興高采烈地說着。老周耐着性子,聽園長講完。等園長講完後,老周不便陷入了無盡的沉思中。
“怎麼樣?老周!要知道,這可是領導們對你的信任。憑什麼專叫你去,不叫別人去。到時候,等你光榮上任,我還要建議動物園,給你慶祝一下呢!怎麼樣?機會難得!”
老周此時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哭。他不知道怎樣回答園長的問話。從現實角度,他不敢當面拒絕園長,一是園長是動物園的最高領導。二是之前園長曾爲自己洗脫冤屈,對自己有恩。
但是,從自身角度考慮,自己又不能接這個活兒。其一,是猛獸館的五虎殞命事件,雖然,最終查明,不是自己的責任。但是,這件事確實給老周在心理上,造成了重大影響。其二,是老周深知,散養與圈養的區別相當大。一旦,再出點什麼事兒,自己更不好交代了。
此時的老周,可以說是左右爲難。但是,此時的園長,依舊不依不饒的追問着老周的最終決定,去,還是不去。其實,園長此時只想得到老周的肯定答覆。
老周被逼的實在是沒有了辦法,最終說:“那好吧,園長,您能容我考慮考慮嗎?我想回去深思熟慮一下,因爲,這畢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之前,咱們動物園也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事,實在是沒有經驗。說實話,如果,我現在就爽快的答應您的話,那麼,我對動物園也是不負責任的。所以,我希望,您能給我時間,讓我考慮周全。”
“那你要考慮多長時間?這樣吧!——我呢,也不能讓你過去太孤單,我想把小苗一同調過去,陪你,怎麼樣?”
“這!——這個!——小苗她!”
“行了!——你就先考慮一個晚上,明天聽你答覆!我知道,這對你而言,太突然。你也得接受一下,我就給你一個晚上接受。行了就這樣吧!”園長說罷,便拂袖而去了。只剩下老週一人,呆呆的呆在原地。
此時的老周,根本沒有應對之策。老周緩步來到猛獸館的門前,見到苗金鳳,將剛纔園長跟他說的事情,一字不落的跟苗金鳳講述了一遍。苗金鳳真叫不聽則以,這一聽,心好懸沒從嘴裡蹦出來。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這不可能!猛獸館不是剛剛出了那麼大的事兒嗎?園長怎麼還會那麼冒險呢?”
“可是現在,事情就是這樣。我們沒得選擇!——你想想,咱們該怎麼辦?”
“怎麼辦?——既然你明明知道這裡面的風險,那就應該果斷跟園長提出來,並且,表明咱們的立場,明白的拒絕他!”
“拒絕他!——在這個時候兒?——你別忘了,前幾天,園長才剛剛給咱們倆平反,現在咱們就要果斷的拒絕他。這於情於理說不過去。更何況,這要是咱們把園長得罪了,日後,咱們還怎麼在園裡待?但不說你,因爲金錢豹的事兒,我已經跟他園長起過沖突,園長雖說嘴上不說,但是心裡肯定記恨。現在好不容易因爲五虎的事兒,主動跟我摒棄前嫌。我現在放着好日子不過,再去主動招惹他,你認爲,這明智嗎?”
“那你說,現在,咱們該怎麼辦?”
“怎麼辦?兩條路,第一條,果斷拒絕,但是,這條路太生硬,而且,後患無窮。第二條,拖着他,爭取,把此事拖黃。”
“那你認爲,這能拖得過去嗎?”
“反正,現在我已經拖他一天了。說是明天給他答覆。”
“那明天呢?明天怎麼辦?”
“怎麼辦?我也不知道則麼辦?”此時,老周下意識的看了看苗金鳳手中的拖把,說:“反正,你今後,即便是不去猛獸狩獵場,也不可能在這個空館,擦一輩子地。”話說到這個份兒上,兩個人都無語了。
一夜無話,轉眼,次日天明。
到了轉天,老週一早就跟苗金鳳商量,今天,怎麼應對園長的咄咄逼近。
“咱們今天還是拖嗎?老周?”
“我也不確定,能拖得過今天。”
“那你說,咱們真要是到了猛獸狩獵場,還能跟猛獸館這邊一樣平靜嗎?”
“肯定不會!——那裡不但環境與這裡不同,而且,咱們可能比在這裡與動物的距離,更爲接近,同時的,咱們的風險也會更大。”
“風險更大!”“當然!——其實——你說咱們猛獸館平靜嗎?反正,自從我接手以來,接二連三的,多少檔子事兒?去了猛獸狩獵場,還能比這裡再多多少事兒?”
“如果去了猛獸狩獵場,那真叫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沒有虎,全是豹子。”
“那還好些!”
“還好些?豹子還不如老虎呢。他們的動作更靈活,而且反應速度更快,最重要的是,它們在特殊情況下,比老虎更具殺傷力和攻擊性。其對人的危險程度,遠遠超過老虎。千萬不要小瞧它們。”
“啊!——我都忘了,你原來是飼養豹子的。”
“如果今天咱們真的拖不過去的話,你要做好充分的準備。”
突然間,一句“最好準備是有必要的!”隨即,話到人到。就見,園長大踏步的邁進了猛獸館。
就這一句,差點把老周和苗金鳳給嚇死。
原來,就在老周和苗金鳳說話之時,園長卻早已悄然而至,園長並沒有進來,而是一直站在猛獸館的門外。老周和苗金鳳說的每句話,園長都聽見了,雖說聽得不那麼真,但是,大意已經明瞭了。
園長走到老周的面前,說:“我知道,從你的本意上,你是極其不願意去的,但是你又不好回絕我。這點,我深知。但是,猛獸狩獵場是咱們的大戰略,無法改變。所以,在大事面前,就只能委屈你了。希望你能理解。再有,小苗,以後老虎、獅子也要轉移到猛獸狩獵場。難道?你就真想在猛獸館,擦一輩子地?我想,我的話,再明白不過了吧?我的意思已經挑明瞭,你們也都是聰明人,這其中的利害關係,我想,你們是有這個能力自己權衡的。”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已經由不得老周和苗金鳳了。他們師徒二人,很明白園長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尤其是後半句。
當天,老周和苗金鳳就調任到猛獸狩獵場了,隨即,一段不歸之旅,也即將啓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