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浩南還有增值附送,雙手捂着那帶點緞面反光的西裝肩頭湊在粟米兒的耳邊輕聲:“嗯,我真覺得是因果關係,我歷經幾個月的努力,好不容易帶着整支球隊獲得了冠軍,纔有資格到那座建築裡面去彙報工作,纔會遇見你,所以這是上天對我最大的獎勵,我的小天使!”
能聽見他話語的導購都悄悄鼓掌了,真心忍不住!
這種男人,這種殺招,沒幾個女人能抵擋!
還好粟米兒不是凡人家的姑娘,雙手抱着手臂,高低膝蓋,一直一曲的雙腿更肩部高低正好相反,這就顯得身體有自然的S曲線,玲瓏起伏。
那條緞帶Choker看似一條項圈,卻實際上帶來了弧形立體感,讓平面的身體形象頓時顯得鮮活,上面閃爍的小點綴,好像跟緞帶掩蓋的小鏈子一起,襯托出那塊拇指頭大的發黃佛牌。
看似廉價陳舊的吊墜,反而躍出這種氣場和穿着打扮的檔次,任何人看了都會覺得這小吊墜更有深意,沒準兒還是動不動幾百上千年有說道的東西。
這纔是東西靠人來擡,而不是很多人傻了吧唧的弄些自以爲能擡身價的東西在手上臉上。
她的手指就這樣閒逸的敲打着自己手臂,做幾個表情看自己的新形象,滿意,很滿意:“不錯,如果沒有昨天剛剛重逢時候你的冷酷無情,可能這時候我就會信了,重新回到那個爲你生爲你死的傻女人狀態,現在算什麼?技術性的撩一下,禮貌性的讓我開心?”
白浩南在那個導購瞠目結舌中泰然自若:“配合我啦,活在這個世上本來就是要裝着一切都好,只想快樂的事情,那些痛苦難過的東西都拋到腦後,這纔是個健康的人生,不然每個人反正都是要死的,天天掰着手指算還能活多少天有什麼意思?”
粟米兒恍然的樣子:“就是我們既然能在一起的幾天,就裝着很恩愛很幸福的樣子,回頭該幹嘛幹嘛?”
白浩南豎大拇指:“我一直都說你是個聰明的姑娘。”
粟米兒凝視那鏡子裡充滿英氣的女人,輕輕把頭朝白浩南歪了下,這貨就心領神會的站直了身體陪襯,哦,的確有俊男美女的配搭感,粟米兒從手包裡面摸出白浩南那隻手機,導購聰明的想上來接過去幫忙拍照,粟米兒只輕輕用手指頭示意了下,她趕緊無聲的退開些,看這氣質獨特的姑娘,帶着毋庸置疑的頤指氣使,單手拿手機對着鏡子自拍。
以導購成天迎來送往的眼力,清楚這姑娘確實背景驚人,有些東西學是學不來的,譬如根本沒把她當人看的眼角餘光。
拍了兩張,粟米兒把手機揣回包裡這樣順手揚揚:“好吧,這是你第一次陪我逛街買衣服,感受還不錯,走吧。”
白浩南讓導購去刷卡的時候,那經驗豐富的女子都緊張了。
還好手腳麻利的趕緊刷了雙份,聽白浩南囑咐把換下來的服飾送到下榻酒店房號,恭送他倆挽着手走上街面。
其實沒耽擱多一會兒,走進餐廳這邊還在安排座位呢,可兩人走過來已經儼然是街麪店面裡的吸睛中心,花園洋房式的餐廳幽靜而富有情調,可能跟這些外國朋友這兩天看見的嶄新宏偉摩天大樓風格迥異,他們更喜歡欣賞這種感覺,做過多年英國殖民地的他們尤其習慣這種歐洲範兒。
一直到精緻的本地佳餚上來,白浩南那話癆的人設就沒停止過,手撕雞、蔥油手剝鳳尾、紅燒肉、糖醋小排這些菜餚他說不出來歷史傳承的故事,但味道熟悉啊,沒少請美女們在這些地方吃過飯,強烈推薦,熱情洋溢得那位議員的兒子都不得不擠出些笑臉來面對他。
可能在他們眼裡,這種被冒犯過,依舊笑眯眯的傢伙,纔是真正的大魔王城府深。
殊不知白浩南就是懶得計較,如果還要爲女人爭風吃醋,那才叫丟份。
當然來這家餐廳,主要就是有常點的那道糯米紅棗,本來準備帶陳素芬來玩兒的,誰知道一路打到冠軍,全神貫注得忘了,完了以後又這麼多事情接二連三,所以獻給粟米兒吧,紅棗去核,把糯米填在裡面,做出來紅得誘人、白得晶瑩,再加上點綠色擺盤,那確實賞心悅目,白浩南再親密的挾起點奉上,粟米兒稍微看眼自己的同伴們,笑着很有風姿的櫻脣輕啓接受了,咬一口下去,軟軟糯糯甜到了心坎裡。
白浩南還顯擺:“知道老本地人把這個叫什麼吧,心太軟,甜得心軟。”
二十四歲的粟米兒細細品味下這點感受,眼神卻從纏繞在白浩南臉上的愛戀慢慢變得清明,然後綻放出點明媚的笑意:“是很甜哦……”
白浩南一臉好像得了表揚的紅領巾,趾高氣揚的起身用勺子把菜餚分給各位外賓。
沒再特別纏着粟米兒,用英語跟幾乎所有在場人士交流,哪怕他的口音得到不少過路人的側目,他也無所謂。
餐後還陪着這麼一大羣人士到遊人如織的江邊景點散步,按照這個經貿論壇的級別,這些外賓遊覽起碼是可以申請點安保人員撐場面的,白浩南不用,就像個小導遊似的,帶着到處走走看看,他也不會介紹,但是對這一帶的商場、酒吧之類瞭若指掌,哪怕幾年下來改換門庭,大體格局還是沒什麼變化的,所以最後還是把這羣人帶到一家頗有懷舊情懷的爵士酒吧消遣,算是體驗了跟官方肯定不一樣的中國生活。
這種頗接地氣的遊覽方式,居然在第二天晚上又增加了十多個人蔘加旅行團!
都是翁萊這個代表團在會議、商貿活動中結識的其他國家成員,頗爲好奇的聽說他們有個好朋友帶着感受,就來了。
感覺別人高大上的經貿論壇,被白浩南莫名其妙的接管了夜間活動,官方確實也沒法約束這些來自東南亞各國的官員、客商,到得第三天晚上,竟然有三十多人,這還是緬奠這邊少了幾個人以後的結果,關鍵是白浩南沒任何企圖或者目的,就是幫着粟米兒和翁萊招呼他們帶來的朋友。
當然,白浩南也不是傻的,第二天就主動打電話給那位蓉都領導,請他們給自己安排了一位“導遊”,佯裝成自己的本地朋友,吃過飯到著名的古典園林遊覽啦,然後酒吧坐坐,甚至逛逛夜市都有人介紹,反正最後他買單就是了。
來的導遊是個三十多歲女的,極其能說,出口成章的那種,走在園林、街道甚至餐廳裡面都是隨便一景一菜,能滔滔不絕用雙語引經據典的高手,而且調節氣氛,提問設疑很能讓人關注話題內容,白浩南終於成功把話癆人設交出去,全程牽着粟米兒遊蕩。
其實對他來說,這也是極其罕見的耐着性子逛景點,好像年輕時候的不耐煩都消失了,靜靜體驗下這種相處的感覺也挺不錯,當然,好幾處景點給到了外事級別的清場,也讓他們的遊覽很輕鬆,看出點端倪的各方朋友不知道是歸結到這位白先生背景深厚,還是認爲他是政府爪牙,反正在白浩南看來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順勢把粟米兒陪好就行。
彷彿在踐行當初答應帶着她遊覽這個國家的承諾,哪怕只是這麼短短几天。
米兒也沉靜下來,甚至褪去了現在常常帶着的聰慧、敏銳,好像重新回到那個特區小妻子的狀態,只剩笑眯眯的柔順,牽着白浩南跟在隊伍後面不起眼的地方,兩人穿得也不起眼了。
到了晚上才抵死纏綿,白浩南難免有通宵加班的感覺,只能趁着別人開會時候補瞌睡啊,可江州那邊這兩天的電話,密集得要命!
不知道於嘉理她們是有意還是無意,反正二十四小時隨時通報各種進展信息,偏生微信還掛在粟米兒那部手機上,所以她哪怕在會場都能看到不停滾屏般的消息,白浩南只能不停接電話。
藍風地產毫不眷戀的就以八百萬資金的價位把甲級俱樂部的殼賣掉,這比當初老秦說的一兩千萬,真是白菜價了,而且一兩千萬的價格是不是能得到江州體委支持還另說,現在是江州政府方面帶着宗明足球培訓集團來收購俱樂部,結局肯定天壤之別。
於嘉理承認光是這點都是靠白浩南出賣色相賺來的。
但爭執果然也就出在那片地產上,藍風地產咬着牙都不願放手,願意開價多少億收購地皮,而且在江州本地媒體上大肆放出消息炒作,外地公司收購俱樂部的目的就是爲了這片地皮,幾百萬不到千萬的投入,卻導致這片過億國有資產流失,狼子野心昭然若現的言論還很密集,主要是用來給政府施加壓力。
白浩南這兩天不在江州,但於嘉理嘲諷的口吻和李琳心驚肉跳的彙報不少,再加上陳素芬密集迴應球員們那邊的各種調整情況,搞得他好像在遙控指揮一場多麼了不起的收購案。
不太熟悉這些商業模式的米兒還是吃驚了,特別是看白浩南成天都是漫不經心的淡定:“我記得你在緬北的時候就沒什麼錢,現在到底有多少資產?”
白浩南低聲攤手:“這三天各種吃喝接待費用,花掉的都是招待費,我沒錢,刷卡都是公司給我配的,有多少限額或者資金,我都不知道,但於兒知道我不會胡亂花錢,更清楚我不是以前那個花天酒地的傢伙,所以她跟我玩窮光蛋遊戲,我也就逗着她開心好了,反正我在俱樂部吃飯又不花錢的。”
粟米兒精準觀察他的表情:“挨個兒給我說說她們吧,其實我發現你偶爾說起她們的時候,是帶着感情的。”
白浩南搖頭:“沒什麼可說的,我也從來不跟她們說你,明天上午……”
旁邊卻傳來個不和諧的聲音:“今天……帶我們去見識一下紅燈區吧,貴國服務業可是聲名遠揚,在東南亞國家搶了不少當地生意啊……”
這話哪怕是英語,在白浩南聽起來也格外刺耳。
從來不忌葷素的他,陡生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