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滬海國際機場,白浩南從沒這樣歸心似箭過,哪怕是爲了任何一個姑娘。
心態調整好的粟米兒,分別似乎也沒那麼艱難,起碼錶面上看起來是這樣的。
但規格太高,送行的級別白浩南還擠不到前排,全靠那位女導遊幫忙,才讓白浩南能在貴賓候機廳的門廊外跟姑娘有單獨說話機會,他內心居然還有點要自由的小慶幸!
粟米兒好像能讀出他眼底的神采沒啥女性成分,所以既不悲情也不嫉妒,只是有點揶揄:“你說我這是不是算真的長大了。”
白浩南上下打量再肯定:“長大了!”
粟米兒飛快的翻個小白眼,真心凝聚不起來什麼悲悲切切的離別愁緒:“別瞎說話!”
白浩南很認真:“沒瞎說,以前不懂事兒就喜歡波大屁股翹,現在才知道兼顧胸大、腰細、腿長、屁股翹的都是醫學奇蹟,你這已經很……”
粟米兒實打實的翻了個白眼恨不得掐了他的嘴:“我說我怎麼就喜歡你了!”
白浩南吃驚:“臥槽,我都這樣兒了你還喜歡?”
其實粟米兒是忍不住笑:“真想跟你不顧一切的都拋開去私奔,逃到沒人認識的地方去生活。”
白浩南一臉的恕不奉陪:“別吧?我有個妞兒是山裡的,存了十年賣土豆的錢都想逃出來,你別想一出是一出,大小姐不知道山裡苦。”
粟米兒牙癢癢:“感慨!我這是感慨,這是很有情懷的感慨了!”沒準兒還是在什麼狗屁不通的航空雜誌上學來的,那些假裝高級人的雜誌最喜歡烘托這種調調兒了,誰知道還哄住了個真正的高級妞兒。
白浩南很警惕:“對你來說,你幹什麼都可能,真的,別這麼瞎幾把折騰,真我倆單獨生活,我會厭倦天天對着你,你會抱怨過得太平淡,絕對不是你想象的那種什麼美滿生活。”
粟米兒是柔情的,雙眼凝視:“嗯,所以才只是想象,王子公主的生活從來都不是真的,是你教我成爲一個女人,長大成人的代價也許就是在現實和夢想之間做出選擇,可以雙選嗎?”
白浩南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今天你要通過我給那啥方面表達傳遞的信息,還不夠?未來你和翁萊都會有很大好處的,對吧?你媽24歲的時候還在拿槍殺你爸,看看你在幹什麼了,看看別人24歲在做什麼,你不會是中國某職業俱樂部教練的女人,這樣走下去,只會是某某某成功人士傳說是你的男人,繼承好你母親的一切,從財富到姓氏還有她的狠辣,但保留你的靈活、冷靜跟現實,你會輕而易舉的超越她,那纔是你的夢想,特麼跟我這麼這個職業足球教練,真是浪費了你具備的這一切。”
從頭到尾的相處的不到一百個小時,粟米兒的眼圈都沒有紅過,這時候亮晶晶的慢慢點頭:“好……我的下半場要開始了,等我終場哨響的時候,再來找你,我的教練。”
白浩南熱烈歡送!
可能歡喜的表情還是惹惱了姑娘,狠狠的踢了他一腳!
突然從兩腿間踢上去的,一直遠遠排開的黑西裝們都嚇一跳,以爲這邊有外事矛盾了,然後看女士得意洋洋的笑着擺擺手進去,那個這兩天沒被私底下傳八卦的男人,才艱難的雙腿並緊從一盆發財樹後面站起來,白浩南真有點倒吸涼氣了。
要不是他還有足球運動員下意識的本能閃躲,絕對要被重創!
反正女導遊得到消息,拿着個對講機匆匆過來都很小心:“沒事吧?沒發生衝突吧?”
白浩南深吸一口氣站直了義正言辭:“爲了國家和民族的希望……”
端莊範兒的女導遊都哈哈笑了。
這貨真是沒菜白飯都要刨兩口。
引得其他黑西裝真是敢怒不敢言,心頭不知道罵了多少遍MMP,都是什麼人啊這,誰都敢撩。
當然,對白浩南來說,這樣耍寶的結果是活躍了氣氛,女導遊相當和氣的把他送上返回江州的航班。
坐在登機口前面,度秒如年的白浩南終於明白爲什麼有些老闆會傾向於自己買個商務機了,起碼所有時間可以自己掌控。
而且拿着個磨損嚴重的直板機,連手機都沒得玩,這導致從登機口的女地勤到後來航班上的乘務員,甚至連鄰座的姑娘,都被白浩南騷擾了個遍,有點神似當年剛從江州逃出去,什麼都想撩的狀態。
只不過那時候是驚魂未定,刨口白飯或者喝口湯壓壓驚,現在是心情激動找點什麼事情分個神。
降落江州以後不太意外的是於嘉理來接他,哪怕快半夜了,艾兒媽還是神采奕奕的:“白教練,恭喜你正式成爲職業俱樂部教練哦。”
白浩南都沒行李,嘿嘿嘿的搓搓手:“謝謝老闆給碗飯吃。”
於嘉理真是不要太瞭解他,環顧下四周就確認那個不太好看的姑娘,一直都在偷偷瞄白浩南的:“路上逗人小姑娘玩兒了吧?”
白浩南遠遠的揮手告別:“順路聊聊天嘛,你要理解一個剛剛告別老情人的男人心情。”
於嘉理呸:“滾!老子真是料事如神,知道你這幅德行,幸好沒上當!”
白浩南納悶兒:“上什麼當,難道你不打算收購俱樂部了?今天不是合同都簽了嗎?你可別意氣用事啊。”
於嘉理真是被他的憊懶搞得脾氣全無,但還是趾高氣揚的有得意:“老情人怎麼樣?有合照拿來看看麼?”
白浩南不屑的顯擺加證明:“我從來不顯擺這種事情吧,再說她把我手機換了,連拍照功能都沒,特麼還十幾萬。”
於嘉理瞟一眼立刻認出來老物件,冷笑,她還不懂這裡面玩兒的梗?
不過兩人走出機場她的冷笑就變成奸笑了,之前守在後面的助理看他倆碰頭,把司機車輛召喚過來了,結果就在那輛頻頻引人矚目的賓利後面,不做聲不做氣的跟了輛灰色的MINI小車,側面只有一個門的那種,整個體形跟賓利比起來就像是一頭豪華雄獅後面趴了頭小豬,傻乎乎的,倆車司機都下來了目不斜視的等着看老闆用哪部。
白浩南滿腦子想的都是俱樂部呢:“臥槽,這特麼啥玩意兒?”
於嘉理很有得逞的快感:“不是說了幾年該獎勵你一部跑車麼,你說十幾萬的都行,好難找的,要不要?”
白浩南啼笑皆非:“臥槽……這就是俗稱的二*奶車,你,你……算了算了,我也不講究,隨口說說,你還真逗我玩兒了,行行行,車鑰匙給我,以後在江州我就開這車了,也行,泡點小妹子還是很方便的。”
司機連忙裝着沒聽見,但和助理一起趕緊上賓利跑了。
說起來倆老闆反而擠在後面十幾萬的小車裡,特別是白浩南人高馬大的擠進駕駛座挺好笑的,他還是嫺熟的打着車上路,對於嘉理來說,這車也就剩下個好玩,左右看看懷疑:“這也能泡妹子?”說完馬上解釋:“不用證明!我只是好奇車,不是懷疑你的功力!”
白浩南嘆口氣:“就像你不熟悉車一樣,好些年前,我們那俱樂部老闆開了輛大衆途銳,當時拿下來百萬出頭吧,跟我們一塊兒去玩,出來妹子愣是沒瞧得起,很鄙視的叫個大POLO就上我們的破二手跑車了,這種看起來就很卡通的假跑車就更容易騙無知少女了。”
於嘉理還不知道什麼車叫POLO。
白浩南無奈:“就陳素芬那白色小兩廂,我們在桂西撞爛的那輛!”
於嘉理哦:“修好了沒拖回來,我想留着算是個紀念,回頭另外賠個車給她。”
白浩南莫名其妙:“這有什麼好紀念的。”說着開出機場上了高速路,還是有坐在低矮車身裡面的跑車感,上世紀六十年代這車還在跟保時捷爭賽道冠軍呢,確實猛踩油門以後有強烈的推背感,看來這車也不是十幾萬的型號。
而且得益於小巧車身跟靈活操控,猛竄的兔子般在各種體形遠超的車輛中間衝刺。
尖叫着抓緊拉手的於嘉理,終於哀嘆:“不給你買超跑,就是怕你搞成木耳收割機,沒曾想這也能變成採摘機了。”
白浩南哈哈哈的大笑:“不錯嘛,這些葷詞兒都知道了。”
於嘉理撇嘴:“伊莎有時候在羣裡說,她什麼都敢說!你慢點,急着幹嘛?”
可能以前白浩南開那小跑車的時候急匆匆的真是去幹嘛,現在一溜煙的見車超車,出了機場高速路。
一邊可以前往訓練營,於嘉理買的別墅也在那邊,另一邊就是進入繁華的市區,白浩南毫不猶豫的把車扎進去,哪怕半夜了,繁華的大都市依舊華燈璀璨。
託小車迅捷高速的福,夜間車輛也少,快速從無框車窗外閃過的燈火闌珊,讓過去的一切彷彿如夢如幻。
好像就在昨天,好像就在片刻之前。
也是開着這樣一輛小巧的車輛,旁邊也坐着身穿包臀裙的漂亮姑娘,白浩南都忍不住快速回頭看了眼,於嘉理也正眼睛亮若星辰的看着他,白浩南忐忑發緊的情緒忽然舒緩開來,連車速都放慢了:“喏,這裡……就是這裡,當年我得罪了莊家,開着車就是從那邊那條酒吧街出來,剛剛到這裡,一輛工程車撞出來……”
於嘉理彷彿能讀懂他的心,側靠在椅背上伸手蓋住他抓了檔把的手背:“那時的你渾渾噩噩,現在你很清醒,更有了自己奮鬥的方向,我會永遠陪着你的。”
人生好像重新來過了一樣。
推薦本朋友的書,《大城時代》,寫城市建設的官文,有興趣的可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