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怎麼辦,我是不怕,齊睿、黛安和凡凡也都有足夠強的家庭背景,即便你敗了她們也不會受到什麼大影響,但月姐只是個普通人。”
“不如讓她也先出去吧,就留我們兩個和他們鬥,沒有了牽掛咱們誰都不怕!”兩個人在陽臺上說正事,金月自己在屋裡切菜,一扭頭就能看到。
江竹意雖然和金月在一起沒待幾天,可她已經算基本把金月摸透了。這個傻丫頭沒那麼深城府,在江竹意手下一個回合都走不過去,該套出來的一點也保留不住,不該套出來的估計也沒少往外掏。
洪濤爲什麼非要娶金月江竹意無法完全理解,但她知道這個女人對洪濤很重要。在這種時候越是重要的東西就越得藏好,現在婚也結了,可洪濤一點安排的意思也沒有。
“我這輩子可不想滿世界跑了,就想守着她過小日子。你可能理解不了,這就是我們倆之間的天生差異。你覺得在不同時代裡流浪挺刺激,我剛開始也有這種感覺,可是次數一多就煩了。”
“所以我壓根也沒想跑,贏了,就是贏得了我今後的生活;輸了,我就和她一起在家等着後果。到時候看看她是在壓力下離我而去呢,還是準備嫁雞隨雞嫁狗隨狗,跟着我一起受罪。”
這個問題如果是別人問洪濤一句實話都不會說,但江竹意例外,她其實才是自己能完全相信的人,哪怕最終她會害了自己也沒轍。
身邊一個可以信任的人都沒有,這種日子洪濤過不了,再看透世事也得找個可以訴說衷腸的人,這也是人性。上到歷史偉人、下到販夫走卒,誰都不能免俗,只要他還是人。
“她可真夠倒黴的,碰上你還不如隨便找個人嫁了呢,至少不用擔驚受怕。”做爲一個女人江竹意很爲洪濤的決定感到惋惜,更爲金月的命運感到淒涼。
“這就叫命……前幾輩子我都有過逃跑的經歷,包括你在內,對不起的女人兩隻手再加上兩隻腳都數不過來。這輩子我打算一次性償還,總不能老當逃兵吧。她既然選擇了我那也是命,是命就得認。”
“假如有一天她真的離我而去了,你可千萬別去難爲她,能頂住這種壓力的人沒幾個。你也說了,她只是個普通人,不能用聖人的標準要求她。”
“到時候如果有可能就幫我照顧照顧她,假如我還有來世,一定把第一個女兒起名叫江竹意,算是我們倆共敘前緣了。”一說起金月洪濤的豪情壯志就全沒了,絮絮叨叨的開始安排後事。
這次和周家的較量到底誰勝誰負還不好說,就算沒有周南插手洪濤也沒太多把握。按說這種事兒洪濤是不樂意乾的,沒有九成把握他一般都是躲開。
可是人吧,總有衝動的時候,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一秒鐘,一個相對來說錯誤的決定就會做出來,後悔都來不及。
況且洪濤並不後悔,他就是這種性格,說油滑的時候比誰都滑頭,說楞的時候真是不撞南牆不回頭,撞上都不回頭,還往前拱呢。
“我纔不去給你擦屁股,到時候不管別人要不要你,我都得天天和你在一起,要死也得我們倆手拉手,就像站在金字塔上被閃電劈一樣。”
“可是你不能再咬我的耳朵了,這次換個地方,比如大拇指,握手的時候也能看到,怎麼樣?”洪濤說的無比沉重,江竹意聽得眉飛色舞。
她總算盼到這一天了,如果這個世界上有誰希望洪濤趕緊翹辮子,既不是周川也不是李兵,而是她。假如現在洪濤拉着她上燈塔迎接雷劈,她真能笑對生死,還得哈哈大笑。
“別笑得這麼曖昧,我現在是有家的男人,她看到會多心的。”江竹意想幹嘛洪濤很清楚,如果現在就說自己沒有主動穿越的能力,這個女人明天就敢把金月毒死,然後當一次正宮娘娘過癮。
所以這件事兒現在還不能說破,等她對蒸汽煙的買賣上了癮,也就不會整天把注意力放到自己身上了。她是什麼德性自己很清楚,可以沒愛情、沒孩子,但不能沒事兒幹,還不能是小事兒,必須得有點難度,越難越能激起她的慾望和成就感。
被調查的事兒就這麼先過去了,洪濤按照江竹意的辦法,該幹嘛幹嘛,就當沒有這回事兒,一切還得走着瞧。敵人不動我就不動,越是大戰越是要比拼耐力,誰先忍不住誰就失了先機。
第二天一早三個人又開着車出發繼續蜜月之旅,據看燈塔的人講北面不遠有河口,那地方長滿了紅樹林,雖然不是啥公園,但有當地人的小船可以租用,鑽進去轉轉挺好玩的。
聽人勸吃飽飯,紅樹林洪濤見過,但金月和江竹意都沒見過,沒見過的東西好歹也算是個景點了。其實還真算個景點,可惜沒人來開發。這一片紅樹林真不小,老遠就能看到,鬱鬱蔥蔥的從岸上蔓延了好遠,一直伸到了海里。
“這種樹能長在海水裡!”金月原本是坐在船上的,現在已經站了起來,手搭涼棚看着那一片在海水中的植物有點不太相信。
它們還不像海邊的椰子樹和棕櫚樹,只是在漲潮的時候短時間接觸海水,而是硬生生的就矗立在海水裡面,直接淹了半截樹幹,但葉子都綠油油的,這有點反傳統。
“確實能,它們好像進化出來了自身的海水淡化系統,不怕海水浸泡。這是一種很好的生態環境,樹林裡可以成爲很多動物的棲息地。”洪濤當年也是在國外見過這種東西,不過真沒研究過,只能簡單的概括一下。
“那爲什麼叫紅樹林呢?”名不符實,這是金月對紅樹林的直觀認識。
“據說剝開樹皮裡面是淡紅色的,古時候人們會拿它做紅色染料。”這個問題其實當年洪濤也問過,正好把聽到的答案原封不動轉送給金月。
“那要是也培育一種這樣的莊稼,我們不就能在沙灘上種糧食了?”金月傻丫頭的摸樣又出來了,咬着手指頭開始憂國憂民。
“這事兒還是交給我們的孩子吧,以後讓他去當個植物學家,專門搞草莓雜交技術,讓草莓也能長在海里。然後從山東半島開始種,一直種到朝鮮半島去,再想去韓國都不用坐船,踩着草莓叢往東跑,一邊跑還能一邊吃。”現在洪濤一點都沒有了牙尖嘴利的德性,金月說大糞可以炒菜,他立馬就能報出菜名來。
“你們倆可真能白話,海水種草莓,那還不如把榴蓮樹弄到北方去。”洪濤可以沒臉沒皮的誇媳婦,江竹意不太愛聽。她不愛吃草莓,但非常喜歡榴蓮,屬於吃不夠那種。
“你快拉倒吧,誰敢種我就帶人去都給砍了!臭烘烘的也就你愛吃,還是草莓好,聞着就是香的。”敢頂嘴,洪濤真不能忍。如果說種別的還成,唯獨榴蓮不許種。
每次江竹意把那玩意帶回來自己就沒法在屋裡待了,最可恨的是金月也讓她給帶壞了,居然不嫌臭和她一起吃的挺歡實。這要是養成了習慣,以後自己家裡也得臭氣熏天。
“那也比你喝的豆汁強,和泔水一個味道!”洪濤看不慣江竹意吃榴蓮,江竹意也看不慣洪濤喝豆汁。在吃的問題上,中國人就沒多少能聊到一起去的,每個地方都有每個地方的特色食物,就連豆腐腦都分甜的和鹹的。順便說一句,打倒甜黨!豆腐腦要喝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