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也要看對什麼人而言,況且按照防守佈置來說,這裡畢竟只是第五局的一個重要基地,因爲裡面有着天網的入口和一系列設施,所以外鬆內緊,越往裡走越是嚴格,反而言之,出去就相對容易得多。
換做之前,路恩可能還要花上一番心思,不過現在身體融入超凡之力後,他的身形直接浮空飄了出去,如同飛鳥般直入雲霄,造成一種憑空消失的假象。
當然由於他特意留下的線索,第五局的人只會懷疑他是被人擄走或者遇害,從而將注意力轉移到那個不存在的敵人身上。
當然,路恩這也不算是誣陷,畢竟他殘留力量的主人,的確是想要置他於死地來着。
而且他主動離開消失還有另外一個好處,那就是他從明處轉到了暗處,而幕後黑手,則會被從暗處揪到明處來!
所以接下來,路恩只需要暗中觀察就行了,如果第五局反應比較大,或者對外搜索他的行蹤,就代表這個幕後黑手其實沒有他想的那麼恐怖,只不過是佔了出其不意的便宜。
但要是第五局似乎不聞不問,彷彿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那問題可就大了。
按照他了解的關於第五局這個光頭局長的信息,對方可不是一個肯吃虧的人,在自己的重要基地失蹤了一名新人,還留下了明顯的線索,對方保持沉默的唯一原因,不是查不到,而是不能查,不敢查!
路恩體外縈繞着上升的氣流,一定程度上還起到了隱身的作用,徑直升到了快一千米的高空,才轉向朝另外一個方向飛了過去,在這種高度上,他的眉毛頭髮甚至很快都浮現出了冰霜。
不過現在他的身體素質超強,也不在意這些,只是趁着夜色如同一隻快速飛行的大鳥,飛快離開了第五局的基地,地面上頓時出現了連綿數片的巨大光帶。
那是夜幕下的城市,路恩沒有進行停留,而是目的非常明確的朝着一個方向直線飛行,在暢通無阻的空中趕路可比地面上開車要快多了,而且還不需要繞路,因此一個小時不到,路恩就到達了自己的目的地。
一個燈火通明的沿海城市。
白天的海邊沙灘上,一定是陽光燦爛,美女如雲,不過到了夜晚,隨着氣溫的下降和海水漲潮,海邊人本就不多,路恩特意找了個沒有光亮的黑暗區域降落下去,悄無聲息踩在了鬆軟的沙灘上。
舉目四望,最近的路燈也在四五百米開外,身前是一大片嶙峋的礁石,海浪擊打在上面濺射出細碎的泡沫,一股腥氣頓時撲鼻而來。
咔咔咔!
不過在海浪聲中,顯然還夾雜着其他的聲音,路恩剛剛站定,從海面的礁石之下,就突然鑽出了幾條纖細的觸手,然後一隻表面生長着甲殼的章魚爬了出來,揚起的觸手上咕嚕嚕轉動着眼球,對準了路恩。
啪嘰!
下一秒,這個未知生物就一躍四五米,朝着路恩猛地撲了過來,而路恩卻不閃不避,任由其直接落在自己身上,下一秒這個生物的身體竟然融化成一灘黑色液體,順着路恩的毛孔全都鑽進了體內。
咯吱...
路恩所附身的培根身軀,經過這段時間的鍛鍊本來就脫離了瘦弱的範疇,現在更是二次發育一般,個頭猛地向上躥了一截,全身的肌肉也鼓囊了起來,立刻和先前的形象判若兩人,截然不同!
這是路恩原本分離出去的意志和力量,當然從力量上來說,目前還比不上從天網空間中得到的猩紅之力,不過重點卻是其中蘊含的意志的力量。
超凡之路越往上,意志的力量就越爲重要,反倒是掌控的力量變成其次,就像是如果路恩只是想要活下來的話,他完全可以拋棄所有力量和權柄,僅憑意志之力,就能在這個世界獲得不亞於神靈的力量!
但這又有什麼用呢?整個世界都是星空主宰者的孵化場,甚至是星空主宰者的一部分,他這麼做,只能將自己變成對方的寄生蟲,或者類似於一根毛髮之類的存在,苟延殘喘。
所以路恩現在將自己大部分意志之力,都轉移到了這具身軀上,只留下了一小縷和殘存的血肉保留在海底一個安全的地方,當做最後的保險,如果他失敗了,最起碼還能留下個火種。
當然另外一方面就是,古老者的權柄可不是那麼好掌握的,百分之二的猩紅權柄,基本就是他分出去的這縷意志的極限,再多的話就會力有不逮,而路恩也不可能就此放棄猩紅權柄的收集。
所以他只能果斷加註,不但投入了大部分意志之力,甚至連原本毀滅之龍的權柄,也被他分割了大半出來,蘊藏在意志之內。
限於天網規則,猩紅權柄只能和源金融合在一起,這讓路恩覺得很不保險,一旦守護者戰甲被剝離,那麼他恐怕立刻就會被打回原形,而這種事情,也並不是沒有可能發生。
偉力歸於自身,那麼自然就有應對一切的勇氣,但要是付諸於外物,就總覺得心裡不踏實,不管是守護者還是主宰,都是依附於天網才能存在,但是路恩要反抗的,偏偏就是無處不在的天網!
而用天網提供的力量來反抗天網,那純粹就是搞笑的行爲。
至於離開第五局之後,路恩該怎樣繼續進入天網空間,路恩反倒不怎麼擔心。
利用強大的意志力細心將蘊含毀滅之力的血肉融入身體後,並沒有出現什麼排斥反應,反倒是毀滅之力和猩紅之力形成了某種互補,這也是理所應當的,畢竟它們本就源自一體。
就這樣站在海邊吹了半個小時冷風,路恩鼓起的肌肉逐漸平滑下來,而他等的人,也終於現出了身影。
“喂,大個子,你就是老師提起過的,那個目前爲止最強的玩家?”
一個大大咧咧的聲音突然響起,緊接着彷彿從空氣中擠出的一般,一個穿着黑色緊身衣,蒙了半張臉的男人踩在了沙灘上。
“不過我覺得,那是你沒遇到我,要不咱倆試試?”
這人前一刻還在語氣戲謔說着話,下一秒身形便已經在原地一個閃爍,握在手中的匕首毫不留情割向了路恩的脖頸。
“就當做是......見面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