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璞瞳孔一縮。
夢魘小昕的那種詭異能力，居然是地獄菩薩賦予的。
他對夢魘小昕的能力可是深有體會。
一句“你愛我嗎”，簡直無解。
當初要不是不知道那一句話get到了夢魘小昕的G點，讓夢魘小昕放過他一馬，他現在恐怕也早就成爲夢魘小昕的一部分了。
馬小六的那種詭異死亡，他可是歷歷在目。
“這跟地獄魘祭又有什麼關係？”
王璞不解。
夢魘小昕說道：“雖然我可以吸收能量進化，但這樣獲得的能量，還算不上是真正的正面能量，通過殺人獲得的能量，引動人形慾望得來的力量，又怎麼可能正面得了。”
“所以我需要分離，將身體裡來自他的怨恨驅逐掉，將體內吸收的能量中，屬於負面的部分清除掉。”
王璞沉聲道：“地獄魘祭，就是爲了剝離你體內，來自那個大學生的怨恨？”
“沒錯，善惡分離。他的怨恨是針對村民，只要村民死了，他的怨恨自然就能平息，從此，他的怨恨，將會以另外一種狀態存在。”
“怎麼樣，我說的這些，足夠解決你的疑惑了嗎？”
夢魘小昕淡淡說道。
王璞聳了聳肩，道：“疑惑更多了。”
“那我可不會再向你解釋。”
夢魘小昕說道，其他的問題，就涉及到了地獄魘祭真正的秘密了。
孰輕孰重，她還是分得清楚了。
王璞也知趣的沒有再問。
他看的出來，夢魘小昕之所以願意告訴他這些，並不是真的看他順眼，或者因爲要跟他合作的關係。
而是這些事情不涉及真正的秘密，而夢魘小昕大概本身也想要找一個人傾述吧！
比如一說起那個大學生，夢魘小昕的臉色就顯得極爲的複雜，而且總是以“他”來指代。
“既然沒有問題了，那就走吧！”
夢魘小昕轉身，朝前方走去。
王璞只能無奈的跟了上去。
雖然跟夢魘合作，實在有點瘋狂。
但胳膊擰不過大腿，在這位大佬面前，他這小胳膊小腿的，還是配合一點好。
“最後再好奇的問一下，其他的夢魘，也能成長到跟你一樣，如此接近人嗎？”一邊走，王璞還是忍不住再次問道。
他對夢魘小昕實在是太好奇了。
這隻特殊的夢魘，看上去就真的跟正常的人沒有任何的差別。
他知道夢魘可以進化，可以成長，甚至擁有相當的智慧。
但由於夢魘最初是按照人類心中的恐懼、絕望等負面情緒所產生的雜念來設定的，哪怕再怎麼進化，難免還是會有一些機械化的感覺。
諸如擁有一些強迫症一樣的獨特習性，某些能力上的限制。
就算進化到一點階段，能力的限制解開了，有些夢魘還是會下意識的遵從以往的限制行動。
比如某些夢魘在入侵現實的時候，被人幻想是專門針對某種特殊人羣的夢魘，就算進化到第二階段，解開了限制，在挑選目標上，它們仍然會以那些特殊人羣作爲第一對象。
像夢魘小昕專門殺男人，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反正村子裡還沒有聽說過那個女人失蹤的。
以夢魘小昕表現出來的實力，她的那句“你愛我嗎”，對女人也絕對擁有足夠致命的殺傷力。
但是，跟那些強大的夢魘比起來，夢魘小昕真的很難找出不同於人的地方，無論是思維、談吐，還是某些想法，真的太像人類了。
“應該可以吧，我又沒見過其他的強大夢魘。”夢魘小昕淡淡說道。
“不過，想要達到我這樣的程度，比較困難就是了。哪怕是我，距離變成真正的人類，也還有難以跨越的屏障，如果這次地獄魘祭成功，或許我離變成真正的人類，會更進一步。”
“地獄菩薩的真正目的，就是爲了讓夢魘變成人類嗎？”王璞心中有些震撼。
對此，夢魘小昕並沒有回答。
“那你到底還有哪裡有問題？我感覺你現在就是一個完整的人了？”王璞換了個問題繼續問道。
既然夢魘小昕願意回答他的某些問題，他自然是要抓緊時間，滿足內心的疑惑。
“完整的人？”
夢魘小昕微微嘆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一絲茫然之色，喃喃說道：“如果可以，我倒是希望，自己不要變成人類。”
“爲什麼，變成人類有什麼不好的？”
“人類？我算是人類嗎？”
夢魘小昕臉色複雜：
“我不過是被人按照心中所想創造出來的東西而已，我是小昕，還是他的記憶？是小昕存在的延續，還是他的存在延續？”
從某種程度來說，她應該算是小昕的一種精神延續，繼承了那個大學生對小昕的所有美好記憶與幻想。
一顰一笑，一舉一動，身材樣貌，無不是按照小昕的模子來刻畫的。
然而這些，本來就都只是那個大學生的思想，是他腦海裡存在的一個念頭。
那麼，她是否可以說，是那個大學生對於小昕的愛意的延續？
又或者，算是那個大學生的女兒？
她到底應該是一個什麼東西？
這樣的念頭，在夢魘小昕心中出現過很多次了，每一次都讓她痛不欲生。
王璞看到夢魘小昕的時候，夢魘小昕顯得很茫然。
那並不是故做樣子，而是真的很迷茫。
“這就是變成人的代價嗎？其他夢魘，應該沒有這種苦惱吧？”
夢魘小昕攥緊了白嫩的手掌，心情有些煩躁。
我靠，怎麼又扯到哲學上來了？
我是誰？
我從哪裡來？
我要到哪裡去？
沒想到，夢魘小昕會爲這種人生終極思考而苦惱。
王璞嚴肅的說道：“其實這算是一個好事啊，代表你有了獨立思考的能力。”
“我爲什麼要承受這樣的痛苦，他爲什麼要這樣設想，塑造我，難道我不能做我自己嗎？”王璞的話，讓夢魘小昕更加憤怒。
“你說，他是不是太自私，太可惡了？”
看着突然激動起來的夢魘小昕，王璞心中一個咯噔，這位大佬憤怒起來，也太嚇人了，這啥情況，怎麼突然就炸毛了？
本着不要跟生氣中的女人爭論的原則，王璞點頭附和道：“嗯，沒錯，那個大學生確實太自私了，爲了一己之慾，害人害己。”
“住口，你有什麼資格說他！”
王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