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放滿熱水的浴缸裡,用溼熱的毛巾把臉蓋上,彷彿一切煩惱都不見了。
泡完澡,我裸着身體趴到牀上,喬珊騎上來,用她的柔軟的小手給我按摩,她的手太軟了,按得一般,但是有另一番美妙享受。
我們吵架後的第二天,喬珊的氣就消了。現在我們和好如初,她對半路給小孫打電話隻字不提。
喬珊按了一會,褪去了身上的睡衣,輕柔的伏在我的背上,長髮撩着我脖子癢癢的,弄得我心裡也癢癢的,我突然想,喬珊是否這樣“服務”過小孫呢?這時,在我的心裡,對小孫的憎恨瞬間增加了一百倍,對喬珊的憎恨增加了一千倍。對自己的憎恨增加了一萬倍,對那個給我下蠱的人的憎恨增加了十萬倍。
我的怒火終於找到了發泄的地方,我粗暴的像個惡魔,以至於我分不清後來她嘴裡喊得“不要”究竟是要還是不要、那些叫喊究竟是因爲痛苦還是因爲極樂。
完事後,喬珊一句話沒說,眼神空洞,呆呆的望着天花板。
她的左臂上有一塊疤痕,她是喬珊。
這幾天小孫似乎有意躲着我,見了我也只是匆匆而過,每次跟大家聚在一起閒聊時,小孫就找各種理由離開。而我,正在謀劃一個完美的復仇計劃,我要讓這對狗男女下地獄。當然,是在證據確鑿的前提下。
這天晚上,我像往常一樣下班回家,小區門口的保安老李把我叫了過去,老李跟我年紀差不多,每次進出門都跟我熱情的打招呼。他的鼻頭又大又紅,就像一坨噁心的爛草莓。
“老李,你怎麼了?”
老李神色有些緊張,他看了看四周,掏出手機給了我,上面是一張小區的照片,似乎沒什麼特別的地方。
老李給我指了指照片角落的一輛白色牧馬人,我恍然大悟,那是喬珊的車,車裡面坐着一個女人,副駕駛裡還坐着一個男人。照片拍的很模糊,我看不清他們的臉。
老李小心翼翼的說道:“輝哥,我不是故意挑撥你和嫂子的關係,這個男的我在咱們小區見過好幾次了,似乎跟嫂子關係不一般。。我怕你被矇在鼓裡。。。”
雖然我有所心裡準備,但在確鑿的證據面前我的腦袋還是不自覺得眩暈了一下,胸口像是被堵住了。
“那個男的是不是瘦瘦的,個子不高,嘴邊兒有顆黑痣。看上去就想扇他幾巴掌?”我喘着粗氣,問道。
老李愣了一下,點了點頭說:“是是,你認識這人?”
怒火在我的胸中分解成了一絲奇妙的東西,我陰陰的笑了,嚇得老李手直哆嗦。
他說:“輝。。輝哥,你可別想不開,要不是我親眼看家這個男的對嫂子摟摟抱抱,還捏她的屁股,我是不會懷疑的。。。我實在是爲你喊冤。你哪點兒都比那個男的強。嫂子也是瞎了眼。”
“沒關係,這對狗男女不會有好下場的,你看着吧。”我目露兇光。
“輝哥,用得着我的時候就說句話,我最見不得這種人。”
老李的話讓我感到有點兒意外,我問:“你這麼激動幹什麼。”
老李搖了搖嘴脣,吐了一口吐沫,“不瞞你說,今年我過年回老家,發現我媳婦兒跟隔壁的老王不太對勁兒,你知道後來咋了。”
“後來咋了。”
“我把老王腿打折了。”
“不夠狠。”
“你有什麼招?我聽你的。”
“那行,你等我信吧,我計劃好了就告訴你,到時你配合我,你放心,咱們一不動刀子,二不動槍,咱們在暗處慢慢折磨他們。事成之後我給你5000塊的報酬。”
老李的眼睛在黑暗中一下子亮了,隨機他眼珠子一轉,說道:“這個。。。嘿嘿,輝哥,你看,這也不是小事兒,你要玩大了我也就栽進去了,所以。。這個。。5000有點兒。。。。”
“一萬。”
“成交!我就是你的人了。”
有錢能使鬼推磨,我說這小子怎麼對我大獻殷勤,原來就想指着這事發一筆小財。不過對我來說無所謂,老李反倒幫我省去了蒐集證據的麻煩。
演員、資金已到位,就差劇本了。
說實話,我智商平平,若要憑空想出一個完美的復仇計劃不大可能。所以這兩天我正在研究各類犯罪案件。
自從粗暴的對待了喬珊,她在家裡的話少了,除了一些基本的對白,再無交流,我把自己關在房間裡,認真研究我的復仇計劃,她一聲不吭的在電腦跟前做自己的事情。家裡的氣氛一天比一天詭異,我知道要不了多久她就要跟我攤牌了。
喬然依舊躺在醫院的病房裡,我去看過她,醫生說她醒來的機率很小,這讓我放棄了利用喬然的計劃,只好另謀計策。沒錯,假如喬然能夠醒來,我想辦法讓她跟她姐姐調換,神不知鬼不覺,可惜她不爭氣,沒法幫她姐夫出這口氣。
很快我就有了別的想法,在喬珊的車裡安裝一個遠程遙控**,當然,安裝的過程要由老李來完成。在老李的監控下,只要發現他倆同時在車上,就按下遙控的按鈕,把他倆炸的粉碎。
我把這個想法告訴了老李,老李顯得有些驚愕,他說:“輝哥,你說過不動刀不動槍的。。。再說咱們哪兒去買**啊。”
我想了想,他說的有道理,買**我沒有門路。
不過,想要整死他們方法太多了,那只是其中之一,我只是想讓他們死的零碎一點兒。
下藥!我跟喬珊同居一室,又跟小孫是同事,有的是機會給他們下藥。我把這個計劃告訴了老李,老李緊張的說:“不行不行,那樣你的嫌疑就太大了。”
他說的對,其實我知道他是在擔心他的“勞務費”,因爲下藥用不着他出馬。
我笑道:“你放心,就算是封口費也一分錢也不了你的。”
老李想了想,說:“恩,下藥是個好辦法,可以製造不在場的證據。”
我說:“我再想想,我再想想。”
喬珊依舊不怎麼搭理我,她來去形似幽靈一般,我幾乎在家見不着她的面兒了,反正我也不關心,埋頭計劃我的“大事”。這層窗戶紙,我是不會先捅破的。
小孫見了我仍然是躲躲閃閃,我儘量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偶爾主動去跟他說說話,還問他,你最近怎麼了?老不對勁了。他滿頭冒虛汗,強作歡笑說沒有啊。
呵呵,他騙不了我。
如果有一天,你不小心得罪了一個人,得罪的很嚴重,他卻裝作沒事一樣,跟你聊天跟你笑,那麼你就得小心這個人了。
小孫顯然明白這個道理,他開始防備我了。
這天下午小孫接了個電話就走了,我沒在意,去院裡的廁所撒尿,廁所跟外面只有一牆之隔,我聽到了他在打電話,我一下就剎住了車,靜靜的聆聽。
他說:“他這兩天不對勁,我懷疑他要對我動手。”
他又說:“我也不想被他發現,我總不能跟他坦白吧。”
他接着說:“我看還是咱們先下手爲強,細節就按原計劃進行。”
他最後說:“你放心,馬曉輝跑不了。他家離單位不遠,天天走路,路線我熟的很。好,撿日不如撞日,我看就今天吧。到時候聯繫。”他掛了電話。
我係好褲子飛快的跑回了辦公室。沒過一會,他就進來了。
這次輪到我不敢看他了,我的眼神躲躲閃閃的,說實話,我怕了他了,聽得出來,電話那頭應該是喬珊。他們在合夥密謀幹掉我。原來在我埋頭計劃的時候,對方也沒閒着,而且他們是兩個人,計劃的比我快,比我周密,我雖然有老李,但他就是個等着拿錢的無賴,我一點兒不懷疑事成之後他再來敲詐我。
本來我是宋公明,現在卻成了武大郎。
我該怎麼辦?逃還是報警?現在報警顯然來不及了,馬上就下班了,小孫盯得我死死的。我去個廁所他都跟着。
時間一點點的流走了,終於,下班的哨聲響起,同志們瘋了一樣往外衝,瞬間辦公室就只剩下了我和小孫,小孫慢條斯理的收拾東西。
我坐在電腦跟前假裝在看電腦。小孫主動過來跟我說:“還不走嗎?”
我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我想逃跑,可覺得那樣做有點兒窩囊,尤其是在仇人面前,我更想表現出自己強大一面,至少是在心理上。我一直以爲我在暗處,他在明處,擡擡手就能捏死他,卻神不知鬼不覺的調了個。
我總算想出一個辦法,儘管我的復仇計劃還在籌劃中,但我不妨擺擺空城計,看誰先撕破臉皮。
我關了電腦,假裝一擡頭,看到人都走完了,說:“誒?人都走完了?這幫人跑的真他媽的快,小孫,晚上有事沒。請你吃個飯。”
小孫很淡定,說:“不了,我還有事,我正好去你家附近辦個事,跟你一塊兒走。”
我笑道:“你小子最近不對頭,老是躲着我,走吧,就在西寨村附近,那兒新開了一家飯店,我都訂好位置了,咱們哥倆好好喝一杯,我還想聽你說說關於人格分裂的事呢。”
誰都知道西寨村是片荒地,村子稀稀拉拉的住着百十來號人口,周圍不可能新開什麼飯店,我猜他有點兒不淡定了。
我又說:“正好我還約了一個朋友,他也是學醫的,你可以跟他交流交流。”
他乾咳了一聲,顯得有點兒不自然,他說:“你還約了朋友。。。。誰啊。”
他心虛了,我說:“我讓他來單位找我,等他來了咱們一塊兒打車過去。”
小孫看了看空蕩蕩的辦公室,現在連保潔阿姨都走了,就只剩我們兩個人。
他說:“我是真不行,我得馬上走了,要不來不及了,你們去吃吧,過兩天咱們再聚,到時候我請你!”
小孫撂下這這句話就跑了,我懸着的心終於落了定。他不知道我偷聽了他的談話,他肯定在心裡面暗暗吃驚,我和他居然是同一天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