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生日宴會

會場佈置得果然氣派,大廳鋪滿了五顏六色的地毯,香味撲鼻的鮮花縈繞在會場各個角落。賓客如雲,除了小潔的同學,其他的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物,甚至有幾位還是赫赫有名的政界人物。當然,以恆的父母也不例外,看來,劉家的影響力在這裡還真不小呢!

以恆拉着紫欣上前和爸媽打了招呼,由於熟人很多,爸媽也顧不上他倆,紫欣略顯緊張,長這麼大,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氣勢,此時此刻有一種無地自容地感覺,“以恆,紫欣,你們來啦!”小潔穿着漂亮地晚禮服,顯得嬌媚而高貴,高挑的個子,皮膚白皙如雪還很緊緻,她的骨架極小,全身上下幾乎看不見凸起的骨頭,真的很迷人!一看就知道,她是今天的主角。

媽媽把小潔拉到一旁,低聲問:“你同學來了沒有,還有你那位好朋友都來了嗎?”“來了,林以恆也來啦!”!小潔無比激動,媽媽笑盈盈的臉上忽然有些不安。

“去吧,去招呼客人,你今天是主角嘛!媽媽去給你準備禮物,”媽媽拍拍她可愛的臉蛋,劉潔的母親周靜並非平凡之輩,從她那詭異的眼神中就知道,當年是如何讓劉明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的,要知道,當年她僅僅是劉家的一個保姆。今天她送給女兒的禮物,一定不尋常。“周董,有什麼吩咐?”王秘書恭敬地問道,“也沒什麼大事兒,只是在致辭的時候,隆重地介紹一下林董夫婦,畢竟是兒女親家嘛!”周靜淡然一笑,“好的,周董,我明白你的意思,”王秘書果真機靈,忠心耿耿的他不愧是劉明的得力助手。

“各位嘉賓,請大家安靜一下,”王秘書揮動着雙手示意大家靜一靜,“讓我們以熱烈的掌聲請出今天的主角劉潔小姐,”頓時,全場響起了熱烈的掌聲,小潔在父母的陪同下,笑容滿面的走上舞臺,光彩照人的臉頰上微微有些泛紅,臺下一陣驚呼,氣質非凡,溫文儒雅,簡直就由傾城的魅力。

劉明開始發言:“首先,對各位的到來表示熱烈的歡迎,今天是我女兒的生日,也借這個機會,感謝大家這麼多年對我的支持,謝謝大家!”他深深地向大家鞠躬,以表敬意。

“下面,我們請出今天的特邀嘉賓,林董事長和夫人,他們兩家不僅是世交,更是兒女親家……”臺下一陣喧譁,林江夫婦目光對視,出乎意料的他們只能隨機應變,微笑着走上了舞臺。此刻,臺下的以恆和紫欣都懵了,她轉過身,呆呆的望着他,希望他馬上告訴自己,這不是真的!他蠕動着嘴脣,最終沒有解釋,伸出手輕輕放在她的肩上,擺出一副很鎮定的樣子。

臺上的小潔用得意的眼神掃射着以恆和紫欣,見他們表情並沒有什麼異常,反而更加親密的樣子,從她心底升起的怒火,頃刻間,似乎快要燃燒起來,她狠狠地瞪着以恆,兩隻手用力的抓扯着粉紅色的禮服,她什麼也聽不見了,傻傻地愣在那裡,一道逼人的光芒從她眼睛裡射出。

身後的同學們在嘀嘀咕咕,想象得到他們在議論什麼,他倆懶得理會。紫欣帶着複雜的心情來到一個角落裡,回憶起剛纔的一幕,心裡別是一番滋味。隨手端起一杯紅酒試着品嚐着。

“紫欣,真是對不起!”小潔急匆匆地走過來,“也不知道王秘書是聽誰說的,簡直是一派胡言!”小潔很氣憤的樣子,“沒什麼,這有啥嘛!跟你沒有關係。”紫欣有些尷尬,“小潔,乖女兒,媽媽到處找你耶!原來你在這兒呢!”周靜不知從那裡冒出來,看上去,她面容似乎和藹可親,“阿姨,您好!”紫欣連忙起身,點頭問好,“媽媽,我的好朋友紫欣,”小潔拉着媽媽的手臂,周靜仔細打量着眼前的這個女孩子,清純可愛,嘴角邊勾起了淡淡微笑,好熟悉的笑容,特別是眉間那顆小紅痣,引起了她的注意,她心裡一顫,活像年輕的自己,她不敢再往下想去,“哦,小潔經常提起你,今日一見,果然招人喜歡”,周靜一番讚賞後匆匆的離去。

以恆從洗手間出來,發現紫欣不見了,擔心她會因爲剛纔的事兒生氣,四處尋找,忽然發現和小潔在一起,便立刻緊張起來,快步來到他們面前,“你們在聊什麼,這麼開心,”他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看着她倆面帶笑容,才鬆了一口氣。小潔咬咬嘴脣,擡頭注視着以恆,“以恆,剛纔的事,你別介意,我也不知道是咋回事,我真的不知道!”頃刻停留後,繼續解釋着,“爸媽從來也沒提起過,太突然了,我沒辦法阻止,讓大家很難堪,真是的!”她眼睛裡充滿無奈和懺悔。以恆望望紫欣,笑着說:“你不用自責,那些都是世俗觀點,婚約一事確實荒唐,我們不用去理會,”以恆牽住紫欣的手,繼續發表他的言論,“緣分是強求不來的,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不需要別人掌控,對吧!”一番話,似乎讓大家豁然開朗,其實在他們每個人心裡,都隱藏着一點點不安。特別是小潔,那種感受真的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走在回家的路上,紫欣低着頭,沉默不語,以恆看出來她的心思,深情地望着她,“你還在爲剛纔的事耿耿於懷嗎?”她沒有馬上回應,望着遠處荒涼的小山坡,憂鬱的目光逃不過以恆的眼睛,“我想,小潔早就知道這件事兒了,最近她怪異的行爲,充分證明,她是爲你而改變的。”紫欣有些傷感,說話的聲音很無力,以恆也不知道怎麼去反駁她這一觀點,因爲他心裡也很清楚,紫欣說得沒錯。“你不會是今天才知道吧!”紫欣突然轉身,急切地表情看得出她很在乎他,“我當然是今天才知道的,爸媽沒給我說起過,”他避開她的眼神,無奈地編着謊言。

他一把抓住紫欣的手,“你在擔心什麼,我不會棄你於不顧,你就是我的全部,我喜歡的是你,你是知道的。”他有些急躁,“你不要太多顧慮,好嗎?你只需要知道,這輩子我離不開你”,他緩和了語氣,把她擁入懷中,安撫着她那脆弱的心,她笑了,眼睛裡沒有了猜忌和懷疑。

周靜從酒店回到家後,就心神不寧的,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她匆匆地上樓,進入自己的書房,從角落裡的櫃子裡找出了一張照片,照片上是一個可愛的嬰兒,圓圓的臉蛋,水靈靈的眼睛,她深深地嘆息着,我可憐的女兒,你在哪裡?要是活着的話,應該和小潔一樣大,今天的這個紫欣酷似自己年輕的時候,還有那顆和自己一模一樣的痣,她無法平靜下來。不過,以前聽小潔說過,紫欣家境不好,是她媽媽領養的,想到這裡,她激動又害怕,難道……等小潔回來,仔細打聽打聽,看看有沒有這個可能。

周靜坐在客廳裡,靜靜地等待着小潔,她不時地看着牆上的鐘,這個丫頭還不回來,不想見她的時候,她不停地在你身邊轉悠,想見她的時候吧!眼睛都望穿了,她暗自下定決心,一定要把這事弄個水落石出。

“媽,我回來了,哎,好累喲!”小潔一進門,就甩掉了腳上的高跟鞋,光着腳丫地跑過來,丟掉了手中的包,一頭栽到了沙發上,一副很疲倦的樣子,“你怎麼鞋都不穿,像什麼樣子嘛!”媽媽有點不高興,“有什麼嘛!在自己家裡,需要那麼麻煩嗎?”她立刻反擊,“你看看你,哪有大家閨秀的風範,怪不得別人不喜歡你,”媽媽繼續指責她,“討厭啦!沒人喜歡算了,我纔不稀罕呢!”她猛地坐起身來,憤恨的目光灑在媽媽臉上,周靜見她反應如此強烈,知道自己戳到了她的傷疤,忙安慰着她,“對不起,媽媽說錯了,我女兒這麼漂亮,咋會沒人喜歡嘛!”知道媽媽逗她開心,她一陣傻笑後,又躺下去了。

“喂,小潔,那個叫什麼紫欣的女孩子真的是你的好姐妹,”媽媽輕聲詢問,“是呀,高中時就是了,怎麼啦!”小潔冷冷地回答,“你以前說她是孤兒,是真的嗎?”媽媽假裝記憶模糊的樣子,“不是啦!是她媽媽在路上撿的,是個棄嬰。”她不加思索地回答,“在哪兒撿的?你知道嗎?”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急忙地追問,“我怎麼知道,媽,你問這個幹嘛!”小潔忽然從沙發上爬起來,直勾勾地盯着她。周靜反應神速,“沒什麼,隨便問問,今天從她那孤獨無神的眼睛裡看出,她似乎是個不快樂的孩子”,“以前是吧,但現在不是啦!有個瀟灑英俊的男朋友,現在的她不知道有多快樂呢!”小潔的言語中露出嫉妒和不滿,媽媽神色緊張,沒有再繼續盤問,心裡忐忑不安。

周靜回到臥室,眼前浮現出女兒可愛的笑臉,霎時,又聽見女兒在嬰兒車裡孤獨無助的哭聲,她心如刀割,這是她一直隱藏在心靈深處的秘密,這麼多年後,當時的情景還記憶猶新。本來已經淡忘了,卻在今天,又回憶起當年慘痛的經歷,她想停止想象,畢竟那場噩夢已經過去了,因爲她很滿足現在幸福美滿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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