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妹子傅碧瓊沒和楊萬春結婚之前,就有一個打算,李嬸給我保媒,我要給豔玲妹子做媒,不能讓她單身帶孩子過一輩子,我越看高世強越像是最佳人選,我就要撮合他二人!只有他二人成爲一家,我才放心!
沒有幾天,川妹子傅碧瓊就找到高世強家裡,單刀直入地說:“嫂子找你有話說。”
高世強嘿嘿一笑說:“有話你就講,我又沒堵住你的嘴!”
川妹子傅碧瓊說:“別跟嫂子嬉皮笑臉,今天說正經事,老子就是給你保媒!”
高世強說:“這倒是好事,可不知是哪家的女娃?”
川妹子傅碧瓊說:“你先說,老子給你保媒你答應不答應?”
高世強說:“你這是山東大煎餅——硬尜尜「念嘎」的!你不說是誰,就強迫我答應?你可是看守所的預審科審犯人?刑訊逼人就範?”
川妹子傅碧瓊說:“你少說廢話。我說出來,你肯定滿意,所以老子就是不說是誰!”
高世強本來就愛逗她,所以就說:“那不一定,你說她是鮮花,我還說她是屎巴巴!你說的我就不一定滿意。好,你不說我也不聽,咱倆是你走小道爬山坡,我走大道要跨河——各走一方算了……”
川妹子傅碧瓊一掌打在高世強的後背上,說:“回來!老子不說,老子就是不說,老子把她說給別人,我讓你乾瞪眼着急上火!”
高世強笑嘻嘻地說:“嫂子,你這是給小弟撓癢癢!請再給撓撓癢癢?”
氣得川妹子傅碧瓊說:“讓老子給你撓癢癢,老子就找一把掃把給你撓癢癢!老子再說一句,老子把她說給別人,我讓你乾瞪眼着急上火!”
高世強多聰明,他早就猜到了是誰了。因爲她是哥哥的尤物,他真的不能想這事。就說:“好吧,算你厲害!但我也不聽!你最好介紹給別人!”
川妹子傅碧瓊看高世強不爲所動,心裡難受地說:“你就這樣狠心?啊?你就不心疼你的侄兒?你就讓他喊別人爸爸?你的良心叫狗吃了?”
高世強心裡一驚,難受地想,我哥哥就這麼點骨血,我當叔的豈能撒手不管?就對川妹子傅碧瓊說:“嫂子,我想這事也好解決,你就把孩子攬過來養大不就行了?”
川妹子傅碧瓊早就想過這種辦法,爲的是解脫豔玲的負擔,可是豔玲是一個忠烈女子,她不把自己的兒子讓我去撫養,她也不可能狠心扔下娃兒自己去想清福。
就說:“你頭腦也這麼簡單?那娃兒說要就要過來了?人家能讓你去撫養嗎?”
高世強兩手一攤,說:“你還可以想別的辦法嘛,活人還能叫尿憋死?”
“老子就認爲這種辦法好,就讓你和……”川妹子傅碧瓊兩手一攤說,“高世強!過去你是欺負老子,今天老子可是長輩了,你不曉得長嫂比母這句話嗎?”
高世強說:“黑老包就稱大嫂爲嫂娘,我當然知道!可你只是大嫂,不是嫂娘!”
川妹子傅碧瓊說:“今日老子就要以嫂
孃的身份和你說話。問你答應不答應?”
此時高世強確實有點氣綏了,一時無話可說,只好閉口不言。這閉口不說話,氣得川妹子傅碧瓊怒火往上升,說:“今天老子沒別的辦法就要動家法!”她在屋裡轉轉悠悠順手找到雞毛撣子,說:“老子今日要抽你,你說答應不答應——”
高世強心裡真難受,一方面,李豔玲是哥哥的“知己”,另一方面,那娃娃和自己的“親侄”沒有兩樣。哥哥的“知己”自己不能沾,但侄子卻可以撫養。現在大嫂硬要我答應這門婚事,我可怎麼辦吶?
川妹子傅碧瓊看高世強還是閉口不說,往椅子上一坐就哇哇的大哭起來。這一哭,倒把高世強哭傷心了,也忍不住流淚。他小聲哀求說:“嫂子,別生氣,你別哭了。你一哭,我就想我哥呀!你容我兩天,兩天行不行?行不行?”
川妹子傅碧瓊說:“容你兩天可以,但你必須答應!”
叔嫂二人正在傷心落淚,門外響起敲門聲。高世強一聽敲門聲就知道是鄰居龔愛民的婆姨。打開大門,這個女人就瘋瘋癲癲闖進門來。
兩眼看着高世強說:“作甚嗎?咋個大老爺們這麼傷心?”
高世強笑笑說:“有啥事嗎?”
“我聽到女人的哭聲,是甚人再啼哭?”她斜着身子往屋裡一看,說:‘我當是哪個?原來是你的嫂嫂、公安局長的太太、主刀醫生傅大夫!”
她喘一口氣,好像是放下懸心似的,急忙上前打招呼,說:“傅大夫,今天休息呀?”
川妹子傅碧瓊心裡正難受,看見龔愛民的婆姨就說:“是的,今日休息!”
“唉,有甚難爲事我可幫你,你這個小叔子可拗哪!”
川妹子傅碧瓊心裡好笑,就好像她是這裡的主人一樣。
川妹子傅碧瓊就請她進屋裡來坐坐。她倒是很知趣地走了。
川妹子傅碧瓊對這位山西婆姨的到來很是奇怪,問道:“這個婆姨從啥子時候上你這裡來串門?”
高世強回憶說:“喲,有半年多了!”
“你說,她是不是對你有那個意思了?”
高世強點點頭,說:“其實她早就有那個意思,每天有事無事都要敲門進來打個卯。有時還帶來青菜放下就走。有時還幫忙乾點活。大上個月還託人來討我的口風。……”
“那你是咋個想的?你有沒得意思?”高世強搖搖頭說:“你說,這個女人和她爺們不一樣,現在又是孤單一人,又是鄰居,我就是再不高興也不能表現出來。所以我只是應付罷了!”
川妹子傅碧瓊瞪着兩眼質問高世強說:“你沒有對她動過心思?”
高世強斬釘截鐵地說:“誰要對她動了心誰是大個綠毛龜!”
這句話把川妹子傅碧瓊逗樂了,因爲她想起幾年前那件事,高世強也發過這樣的誓。
“我還得再問你,我可以再容你兩天,但你必須答應這門親事!”
高世強說:“嫂子,你光拿你兄弟開
刀,你也不知道人家豔玲咋想的,你別剃頭擔子一頭熱呀!”
川妹子傅碧瓊說:“你少說廢話,就看你同意不同意!”
……作爲一個女人,對生活、人情觀察的特別仔細,分析的特別準。她早就分析過,李豔玲雖然對王啓良喜歡,但對高世強也一樣喜愛。當年她把對王啓良的心裡話首先說給高世強,有啥子事都要先和高世強商量。那次川妹子傅碧瓊故意同着豔玲的面說要給高世強介紹對象,她見豔玲面部表情非同一般。因此可以斷定,如果把豔玲介紹給高世強,她肯定同意。這樣一舉兩得,什麼問題都解決了。所以她要先說通高世強,再返過來作李豔玲的工作。
自那天和高世強談話過後,川妹子傅碧瓊又馬上找李豔玲探口風。雖然沒有明說,還是可以認定,李豔玲絕對同意嫁給高世強。川妹子傅碧瓊已經胸有成竹了。
川妹子傅碧瓊心裡有了底,二天就去找湘妹子邵雲秀,說:“嬸嬸,我給豔玲提親事,她和您商量了嗎?”
“說了幾句!她害怕高伢子不同意!”
“那您老是啥子意見?”
湘妹子邵雲秀心裡高興,說:“只要他們沒意見,我老婆子有麼子意見?雖然高伢子大豔玲幾歲,我看將來更好!她爸爸就比我大十幾歲,過的就不錯,唉,可惜呀!……”
川妹子傅碧瓊,說:“嬸嬸,只要這件事辦成,您老就安心了!我也舒心了”
湘妹子邵雲秀說:“誰說不是呢?豔玲不出門,我這下半輩子一時也不安心哪!”
川妹子傅碧瓊說:“嬸嬸,我和豔玲妹只透露一點意思,還沒得到她的原話哩,這件事最後還沒落地……”
湘妹子邵雲秀說:“你放心,我老婆子心裡清楚,我就直截了當問她就行了!”
………
第二天川妹子傅碧瓊又跑去找高世強,說:“你放心吧!這件事我早就和豔玲、和她媽媽都說好了,老子是胸有成竹纔來找你說這件事!你當是老子來咋你嗎?那,你要沒得意見,是不是就來個快刀斬亂麻?要得嘛?”
高世強想想說:“這件事還要和妞妞商量商量,最好嗎,是能聽到豔玲的聲音最好!”
川妹子傅碧瓊說:“咋的嘛?害怕我說的有虛假?好嘛,只要你同意,現在就去找豔玲當面鑼對面鼓的說清楚這件事,而且當場就定下良辰吉日!”
高世強砸吧着嘴說:“這件事辦的太急了吧!也容許準備準備嗎!”
“我的傻兄弟呀,你要有‘一萬年太久,只爭朝夕’的精神哪!我聽說,好幾路人馬都對準李豔玲。有工人、有幹部、有大學生、還有演員,都託人扒窗戶來向豔玲提親,你說,我能不急嘛?咱們是‘近水樓臺先得月,肥水不流外人田’!”
高世強聽了,咬咬牙根,點頭同意定下這樁親事。
這正是:有人眼熱有人饞,肥水不流外人田。
近水樓臺先得月,有情人終成親眷。欲知後來事,請看第一百零八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