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重陽節,節令進入深秋。
公路邊的樹葉已經枯黃,隨颯颯秋風到處飄落。這時候,不到五點半太陽就落山了。這時候,一輛近郊公交車開到一個三岔路口就靠站了。車上沒有幾個人,卻有幾個上車的小夥子。這裡離市區終點站還有五里地,開車的就是彭大年的媳婦齊玉蘭。
因爲彭大年和崔雅鳳在一起,兩口子打完架就要離婚,齊玉蘭說什麼也不離婚,就和女兒住在公公婆婆院裡。她現在想,崔雅鳳就快生孩子了,如果生個兒子,她就鼓動婆婆把兒子要過來,由她撫養,再把那個野娘們轟出去。兒子長大了,再給他娶一房媳婦,她就有了依靠。將來她就是一家之主。婆婆支持不支持?她還不知道。
她握着方向盤,想着美事,兩眼看着大燈照亮的前方。突然看到遠方有一輛拖拉機正橫在公路上。公交車開到這裡,想從旁邊開過去,但是空間太窄怕碰着拖拉機。她只好腳踏剎車,使公交暫車停下來。她鳴兩聲笛意思是讓拖拉機快開走。公交車前的拖拉機沒有反應,好像沒有駕駛員。公交車無法開過去,就往後倒車一百多米,停下車。
她和售票員王玉商量說:“看來咱們開不到終點站,咱們給到終點站的乘客退票吧。退完票咱們就調轉車頭回市內。”
公交汽車上只有幾個人,王玉說:“拖拉機擋住道路,一時咱們開不過去,有到終點站下車的請現在來退票,我們只好調轉車頭回市內,對不起了!”
有三人下車,但有四個小夥子堅決不下車,他們說:“你們不開到終點我們就不下車!”
齊玉蘭說:“小夥子們,是咱們車過不去,不是咱們不到終點站。如果你不怕晚,咱們就等他們把拖拉機開走,咱們再開車!但時間可能太晚了!怕你們着急呀!”
四人說:“你不急我們就不急!急什麼?離睡覺還早吶!”
齊玉蘭心裡說,好吧,小子們,你們不急我也不急,咱們就慢慢等!
她仔細打量這四個小夥子。年紀不超過十七八歲,是一夥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有一個把頭髮都被染成紅、黃、蘭三色的條條狀,看着就噁心。還有一個留披肩發的小夥子,從後看,看不出是男是女,從前看也看不出是女是男。男不男女不女,讓人厭惡。另外兩個小子留着寸頭,一個高一個矮。他們都穿着牛仔褲,T恤衫,外罩拉鍊衫。
深秋夜,夜晚涼氣襲人,風吹落葉響,哪等霜天降?
有兩個小子說:“喂,司機大姐,求你把車門打開,有人上下車還方便些!”
齊玉蘭沒有多想就打開車門。心裡想,這小子還算有禮貌!爲了安全她把大燈關閉,把尾燈打開,又把車內燈打開。她擔心這四個小子行爲不軌。
又等了一刻鐘,齊玉蘭有點心焦,害怕時間長了發生不測。因爲這四個毛頭小子光是賊眉鼠眼的打量着她二人,眼神裡露出不懷好意的邪光。盯得她心裡哆嗦。
公交車現在是前不着村後不着店,天黑、風大、丘嶺路,來往沒有行人,怎麼今天連運貨汽車都不來往呢?
齊玉蘭心裡的確心虛、害怕。爲防不測就作動員工作說:“這小哥幾個,咱們等不起呀!誰知要等到啥時候哇?咱們能走就走幾步吧!省得回家太晚啦,讓大人在家不放心!”
售票員王玉就說:“同志們,咱們暫時汽車過不去,還是走幾步吧!咱
們在這裡耗時間,實在是不值得。”
兩個小夥子看車上只有他們四個人了,馬上面目淫褻地說:“哈哈,你是癢癢了,還是等我們給你啊蹭蹭癢癢?”售票員王玉看着幾人不是好鳥,立刻就不敢多說話了。
齊玉蘭在前面又打開大燈看拖拉機,拖拉機根本沒有開動的跡象。
關閉了大燈說:“喂,小哥幾個,你們修修好吧,就走兩步吧!咱售票員是好心,怕你們等太久了,家裡大人不放心!”
一個小夥子跑到齊玉蘭跟前說:“你要是想玩玩,就讓我們四個玩玩你!咋樣?”
齊玉蘭說:“你想玩你媽呀?你們還嫩點!少他媽說這些牙牙話!小流氓蛋子!”
她這一罵,就招來兩個小夥子,上前就擰住她的雙手說:“好好,你就當我們的媽媽,先讓你痛快了再說!”說完就把她拉出了駕駛座位。
齊玉蘭大喊:“你們想幹什麼?你們想幹什麼?我可要喊人啦?”
一個小夥子從腰裡拔出一把彈簧刀說:“你敢喊,你喊一聲我就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你是要命還是讓我們玩?”
“你們小王八蛋!敢動你媽媽一指頭就要了你們的狗命!”她想起彭大年。如果他在場早把這幾個小子打飛了。可惜呀,現在要受這幾個毛小子們的侮辱。……
這兩個小子摁住她說:“只要你不喊叫,讓我們玩玩你!先給你灌滿了,讓你舒服了再說!我們有的是力氣,玩玩你,再多次你也不在乎,保證讓你高興一晚上,行不行?”
售票員王玉上前央求說:“哥兒幾個就饒了她吧,她說的不好聽,我在這裡賠個禮好不好?”
從後上來一個小夥子,一把摟住王玉的脖子,說:“好,先讓你試驗一下,這傢伙好使不好使!……”把售票員王玉按倒在座位上,就扒開她的衣服,又撕開她的褲子,王玉拼死掙扎,一個小夥子跑過去,按住王玉的雙腳,說:“兄弟,上!先上這個小娘們,看看這樣痛快不痛快!”王玉今年才二十四歲,下月就要結婚。
齊玉蘭眼看售票員王玉就要被糟蹋,大叫一聲,掙開兩個小夥子的手,撲向王玉這邊來。她還沒跑到,就被兩個小夥子拉住手說:“不要緊,那兩個就夠了,你就和我們兩個玩玩吧!”說完,就把她的上衣用彈簧刀子挑開,兩個小子上去就按住她的前胸,一個人抱住就啃她的臉吻她的嘴,一個人就吃她的奶。一下子又嘬又啃,她又罵又踢,但她拗不過兩個小夥子的力氣大,很快,就被兩個小子趴在她身上揉搓她的雙峰。……齊玉蘭開始還喊叫、踢打,一會兒就沒有力氣了。
天黑得像鍋底,公交車後邊突然一道亮光,一個人騎着一輛“雅瑪哈400”飛快地過來,來到公交車前,馬上剎車,放下摩托就上了公交車。一眼看見四個小子按住兩個女人正在發壞。那個售票員王玉肯定沒救了,兩個小子已把她的衣褲扒光。另兩個小子按住中年婦女身上,他們只是玩弄她,卻並沒有違法侵害。先把售票員王玉身上的兩個小子提起來,打趴在地,又竄到另兩個小子跟前,三拳兩腳,就打得哼哼叫喚。他扶起齊玉蘭,齊玉蘭急忙整理好衣服,剛剛回過魂來,哭着謝過救命恩人。又跑過去看王玉,王玉已被嚇昏過去。她急忙給她收拾好衣服褲子,慢慢把她喚醒。等王玉醒過來時,那四個小子已經跑的無影無蹤。王玉醒過來就痛哭失聲,嚎啕不止。齊玉
蘭急忙勸說,然後指着恩人說:“要不是這位恩人,咱們還要受更大的侮辱。”齊玉蘭哭了半天,爲了感謝搭救之恩,要恩人留下姓名,過後好去拜謝。
這人說:“誰看到這種事,都會管,這沒啥。”
齊玉蘭說:“不哇,現在多少人不敢管社會上的事,都怕報復。只有你敢出手相救,見義勇爲,這樣的人太少了!還是留下尊姓大名吧!”
見不報名不行,就說:“嗐,這有啥?如實在想讓我留下姓名,我只好實說了,本人姓馬,叫曉桃!”
齊玉蘭聽後覺得名字耳熟,就說:“感謝你出手相救!有機會我們一定要登門拜訪,同時我們要將這件案子報公安局,好事壞事都報上去,要公安局儘快破案!”
齊玉蘭眼盯着馬曉桃。這馬曉桃個頭不高,年紀和她相仿,長得可比彭大年強多了。白白的臉,大眼睛雙眼皮,嘴角有一綹短鬍鬚。……看見馬曉桃,想起剛纔的事還像處在夢中。
馬曉桃說:“大姐呀如沒啥事,我就走了,我今晚上還有事情,後會有期!”
齊玉蘭深情地看了馬曉桃一眼說:“有時間我一定登門拜訪!”她想起這一年多的日日夜夜,春宵良夜,困欲難熬。誰想到,今日卻被兩個不良少年濟渴解乏,……
馬曉桃跳下公交車,騎上“雅瑪哈”一溜煙跑了。
齊玉蘭還沒有從興奮之中解脫出來,沒辦法,只好調轉車頭往市內開。開車走了兩公里左右,發現前方也有一輛拖拉機擋住去路。她現在猛然想到,今天的事情原來有人搗鬼?我說爲什麼沒有來往車輛哪?原來兩頭都有拖拉機擋路!這是專門對準我的麼?他孃的,誰這樣啊?難道是彭大年?不會吧?那是誰?我們倆也沒有的罪過誰呀?想不通。她只好又掉轉車頭,開到三叉路口,從另一條小道返回總站停車場。
王玉堅決不想報案,害怕報案就會讓未婚夫和其他人知道知道自己不是處女,自己就永無翻身之日。想忍下這口氣。齊玉蘭其實只受到屈辱沒有遭到侵害根本不想報案,她考慮自已報案自己就說不清道不明瞭,今後人們就看不起自己,鬧個裡外不是人。
齊玉蘭只是心裡想,自己活了三十幾歲,突遭到人家的暗算!令她憤懣。但自己也無所謂。最可憐的就是售票員,下月就要結婚了,今天突遭遇這種事,如何向自己的未婚夫交代呀?紙裡包不住火,一入洞房就知道了。下了車,二人誰也沒說什麼。售票員王玉更換了衣服就一聲不響地走了。齊玉蘭脫了被挑壞的工作服,換上自己的新衣服就回家。婆婆問她今天爲啥回來晚啦?她說半路車子出了毛病。開公交車半路拋錨是正常現象。婆婆就回自己的屋裡去了。
齊玉蘭看見女兒早就睡了,就打熱水擦擦上身,換上新內褲就睡覺了。
這一夜她夢見馬曉桃,二人在一片綠茵茵的湖邊邂逅。她高興地說:“遇見你真高興,我喜歡你!”馬曉桃拉住她的手說:“我也喜歡你呀!”
二人情眼眯眯地緊緊擁抱在一起。……
後半夜女兒去撒尿,聽見媽媽的夢噫聲。早晨起來女兒高興地說:“媽媽晚上做夢啦!媽媽是不是夢見爸爸啦?”
齊玉蘭狠狠地說:“他死啦!”
這正是:身遭暗算不知情,反把囮子當友朋,若憑此事癡廂願,願作比翼兩飛鴻!欲知後來事,請看第一百五十五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