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豔玲出了這口惡氣,卻給王啓良惹出了更大麻煩。
一下班,那蛇精就附在川妹子傅碧瓊身上,溫柔賢良的川妹子傅碧瓊立時變得脾氣暴戾、行爲粗野的女人。女兒從學校出來,看她滿臉凶氣,嚇得一路不敢出聲。來到紡印廠,川妹子傅碧瓊也不下車,徑直闖進工廠大門。因爲王啓良出廠去家訪,高世強就怕她來廠找麻煩,所以一直在廠門口截她。見她闖進大門,急忙把她領到小會議室。
川妹子傅碧瓊一屁股癱在沙發上,手腳亂動、大哭小叫:“老子不活了老子不活了!”
高世強故意逗她說:“大嫂啷個子死法?你老人家也說說,讓我聽聽!”
她瞪瞪眼睛說:“我要讓王啓良這個龜兒子殺了我!讓政府再槍斃他!”
高世強說:“你想死,還要拉上個墊背的?這種方法不行,你再說一種好方法!”
她從沙發上一跳三尺高,說:“若不得行,老子去摸電門!就在你廠裡電死!”
高世強說:“我們廠的電門都有觸電保護器,你想觸電也不得行,還是想個更好的辦法!”她又眨眨眼說:“那啷個辦呦?那我就在你們這個辦公樓上吊!”
高世強指着她鼻子說:“我們廠已經在辦公樓裡吊死三個人了,你就是第四個。你都三十幾歲的人了,爲啥不想想這個家呀?一說話就要死要活,你到底想咋個辦麼?咋個才讓你滿意嘛?你說說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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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哇哇大哭起來,說:“我沒別的想法,今日老子吃了虧,老子要報仇!”
於是,把李豔玲去醫院打她之事一五一十哭訴一遍。
高世強聽後說:“這也沒啥,你打人家四巴掌人家還你四巴掌,這叫一報還一報。合情合理。這樣就扯平了,這有啥問題?”
川妹子傅碧瓊指着高世強說:“我知道你和王啓良是一個鼻孔出氣!那龜兒子和那個小婊子穿一條褲兒!老子受了這麼大委屈,你們總是胳膊肘往外扭。我不跟你說了,我要找那個龜兒子算帳去!”
高世強一瞪眼說:“你敢去找他,你敢邁出一步看我怎樣收拾你!”
川妹子傅碧瓊張張嘴,看看門不敢走,她說:“你要咋個?你要禁閉老子?”
高世強站起身說:“我要看看你到底耍啥子鬼把戲?你有膽量你就走!”
高世強想試試傅碧瓊是不是精神不正常。
川妹子傅碧瓊此時一臉驚慌,因爲她最怕高世強。哀求說:“你莫這樣子嚇我好不好!”
高世強終究還是心軟,嘿嘿一笑,說:“嫂子莫害怕,我逗逗你!”
川妹子傅碧瓊緊張的神經一下子鬆弛下來說:“高娃子,你以後可莫再嚇唬老子了,。。。。。”
話還沒說完,王啓良一推門就進來了。川妹子傅碧瓊立刻象頭髮瘋的母牛一頭撞向王啓良,王啓良順勢用手扶住她的頭,說:“又來發什麼神經病?”
“你個龜兒子,你辦的好事!你不得好死,老子不讓你‘爬雪山過草地’,你讓你的小姘頭去醫院打
我!她出手搧了我四個耳光,又揪住我的頭髮摁在地上打我。你可解氣了!你可舒心了!你想讓她打死我,你好爬她那雪山?過她那草地?管叫你安逸到了家,是也不是嗎?。。。。。。”
高世強聽了好笑,怎麼把這些見不得人的話都搬出來了,就說:“大嫂,我發現你變了,變得越來越不像原來的你了。你也好意思說這些話,你不覺得牙磣嗎?你是學醫的,什麼男情女事都知道,哪能隨意就把牀上的私密拿出來說?你這麼亂說,也不怕人家找你打架?”
川妹子傅碧瓊心裡大驚,扭頭一指高世強,說:“我不得怕你,你個高娃子,我還要罵你個龜兒子,你總是對準我,你打擊我,你護着那個龜兒子!我告訴你,我還是原來的我,一根頭髮都沒得變,就因爲你們把我逼成這個樣兒!我現在還怕什麼?穿上衣服是個人樣子,一絲不掛都是那個德行,我說的句句都是大實話。那個小姘來找我,我也罵她,怕啥子嘛!人早晚不是一死嘛,就當我死了一半。王啓良,你龜兒子也說句話,你爲啥子派那個小姘去打我?你說你說,爲啥子去打我?”
王啓良站在一邊,一言不發。川妹子傅碧瓊非要王啓良擺明態度。王啓良就是一言不發,隨她哭鬧隨她吵罵。
“反正老子也不想活了,我就是死也要拉一個墊背的,我要拉那個打我的那個小姘,一同和我見閻王!就這樣辦!你個龜兒子心痛不心痛啊?想咋個辦,快說句痛快話!”
逼到這步,王啓良只好說:“你要讓我說話,我就說幾句。一是咱家的事,要有咱倆來解決。不幹別人事!二是我發現你變得越來越像個潑婦!你說話要有根據,做事要有證據,你咋個能胡亂說?我的態度是:你想和好,咱們就回家。別這麼三天兩頭來廠裡鬧事。你不怕可磣,我還怕可磣呢!你如果不想和好,那咱們就快刀斬亂麻,說辦就辦——”
川妹子傅碧瓊瞪着她那變了形的丹鳳眼說:“我受了這麼大的屈辱,還不叫我說話?我就快憋死了!我說話就是潑婦?你咋個不罵你那個小姘是潑婦?你說你想和好,你爲啥子不回家?回家只供你‘爬雪山過草地’,你想得美,我不能當你的泄慾器!我要你回家,就是要談判離婚條件。咱可以離婚,但我離婚不離家,你那套宅子得留給我,只要你滾出了那大院就可以!”
王啓良乾生氣也沒辦法,也不能說話,你說一句,她說十句,你小聲說,她大聲吵鬧,在廠裡影響不好。
高世強對川妹子傅碧瓊胡攪蠻纏失去耐心,說:“你說你自己的事,不要在攀扯別人。沒有根據的事,一字也不能說!”
“咋個沒有根據,咋個沒有根據?那天二人在屋裡面對面又說又哭,只怕沒哭‘進去’!那是被我當場捉住,只怕當時沒有照相機,咋個不算證據哩?”
高世強對這樣的人真是哭笑不得,生氣地說:“嫂子說話強詞奪理,不講道理。那天我給你解釋,他們說話內容,李豔玲是先和我說的,我表示同意,不會引起其他誤解才說的。因爲涉及大伯的案情,不便讓人知道
,所以二人在屋裡談話。誰要是說句昧良心話,誰就是這麼大的綠毛龜、大個王八!”高世強用手比劃一個王八爬。
王啓良說:“嘴在她頭上長着,願咋說就咋說罷!剛纔說她要離婚不離家,我同意!把那套老宅給她,我沒意見。但有一條,把女兒囡囡必須給我!”
“啥子?”川妹子傅碧瓊發瘋似的吼叫:“把娃兒給你?讓她受後媽的氣?一千個一萬個不得行!我既要宅子,還要娃兒,把你掃地出門!你要同意這個條件,咱們就辦離婚手續!”
王啓良一憋氣:“這個條件老子也答應!一個要求,馬上辦離婚手續!”
川妹子傅碧瓊一扭頭說:“你可想得美,你把宅子娃兒都給我,你去享清閒?你整日地摟着你那小美人兒睡?你想得美,想得美!我偏不!老子偏不幹!”
高世強氣憤地說:“大嫂,你要給人留條活路才行!你到底想提什麼要求?”
川妹子傅碧瓊說:“要想合我意,你們把那個小**調出車間。不行,調要調出廠,走得越遠越好,讓我見不到她,讓我聽不到她的聲音纔好,讓你二人永遠不得見面!”
高世強這纔想起那句話“最惡不過婦人心”!但心裡又一琢磨,這也足以證明川妹子傅碧瓊並沒有真想離婚的打算,只不過是借題發揮罷了。
王啓良冷笑一聲,說:“把人家調出去?調出車間?調出廠?誰有這麼大的權力?你這是明知胡鬧,你這是無理取鬧!反過來想,我如果想和她好,就是把她調到天涯海角,我們照樣還會在一起嗎!你這不是瞎琢磨嗎!”
川妹子傅碧瓊聽後一驚,說:“那也比在眼皮子底下好!一條不答應,我一天也不離婚,我要三天兩頭來廠找你.鬧事,鬧得你不得安生,鬧的你們擡不起頭來,非把你二人搞臭不可。。。。。。”
王啓良徹底沒辦法了。但高世強卻認爲川妹子傅碧瓊並不想離婚,只不過用“離婚”這個詞來打“牙祭”。
天已經黑了,爲了緩和二人的矛盾,高世強邀一家三口去家裡吃飯。高世強幫廚,王啓良主竈。把飯菜做好了,川妹子傅碧瓊邊吃邊喝照樣和王啓良掐架。她提的那些條件至死不變。就是王啓良答應了條件,也不離婚!是真不想離婚還是故意鬧得一家雞犬不寧?是深深愛着王啓良還是死纏硬磨着王啓良?這個女人的心,真是神鬼難測!實際一切都是蛇仙作怪,蛇仙正在一步步地把李豔玲引到王啓良這邊來。川妹子傅碧瓊不過是一具替身。
不久,醫院馬少方院長來找紡印廠領導,協商解決王啓良夫婦的矛盾。爲了緩和二人的關係,暫時讓雙方分離一段時間,也許不久就可以“小別勝新婚”,做一下冷處理。醫院決定騰出一間辦公室,供“川妹子傅碧瓊”母女借宿。王啓良可以暫住車間辦公室。二人當場認可。雙方領導的初衷是好意,誰知後來事情的發展卻走向了反面。
這正是:一步緊、二步催,三步就要出是非,不信你看下一章,“父債女還”淚傷悲!欲知後來事,請看第七十二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