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楊華便將師部的衆人召集起來,簡單敘述了一下昨夜會議的相關情況,接着就對麾下的各個步兵團下達行軍指令。
等到楊華將各項事宜安排詳細,時間卻已經是到了午後。等到他遣散衆人,想要獨自去用餐之時,卻被故意最後一個留在會議室的117師二把手給攔了下來。
只見簫雯欣隨意的將髮梢向後一掠,左手撐着下巴,右手在桌子上輕輕敲打着,開口說道:“中正,等等,有些事情想要和你說。”
“怎麼了?”楊華將身前的文件收摟到一堆,往抽屜裡面一塞“忙活了一早上,有些餓了嘞,要不要一起去吃飯?”
簫雯欣微微一笑,點頭道:“好啊,不過估計有件事你還不知道,我想提前告訴你一聲,這次從北部戰線抽調過來,當任西寧暫編軍團的軍團長是任漁經。”
“任漁經?”楊華有些不明所以的重複一聲,記憶深處突然之間就涌現出一個人的印象,頓時就有些吃驚的說道“該不會是那個叫啥子武侯的人吧?怎麼是他?”
簫雯欣道:“就是他,話說當初你還有在他帳下呆過一段時間,怎麼,該不會你忘記了吧?”
楊華苦笑一聲說道:“怎麼會把他忘了,想當初在北線時,我曾當任北線突擊部隊的營長,有一次深入敵後,被北方十八國的軍隊圍困荒山,還是他親自帶兵把我給救回來的。
聽聞這些年他在北部如魚得水,同沙聯邦的那些野蠻人打贏了好幾場大勝戰,加上老爹又是副盟長之一,家族實力強大,因此在北線軍中威望極高,不出意外的話,估計下一任的軍總長就是他了。明明他比我也大不了多少歲,人和人的差距咋就這麼大嘞?”
“你就知足吧,怎麼着算起來你也是現在盟約的師團長當中最年輕的一個了。加上又是甲級主力師團,前途光明哦~”
“行了,你就不要挖苦我了,不過話說回來,你是怎麼知道任漁經會到西寧去當任軍團長的?還有,依照目前的局勢來看,一直以來都是任漁經在北線坐鎮,而且也未曾有過差錯。怎麼着現在突然之間就被派去西寧駐守內省了?是不是有些大材小用啊?”
“哈,任漁經年紀輕輕,軍事才華就顯露無疑,完全不亞於軍部的那些個老牌將領。
而且這些年北境的蠻子們被打得哭爹喊娘,不敢繼續南下。其中大部分都有他的功勞。
憑藉他的軍功和聲望。別說現在是讓他指揮你們一個臨時拼湊起來的軍團了,就算是讓他代替司馬佐軍總長的職位,指揮目前的雁峽戰線,也是完全沒有問題。你不覺得讓這樣一個擅長派兵打戰的軍神去西寧守城,其中的問題大了去嗎?”
“這個……是有點啊,不過話說回來,你對他的評價似乎有些高啊?”
“你這不廢話嘛!按照輩分算起來,我還得管他叫表哥,我們家族流傳出去的血統,那一個不優秀了。”
“呵呵呵呵。”楊華打着哈哈,心中默默排譏了一下簫雯欣的不要臉。不過隨即卻又把思路轉到了剛纔的問題上來,按照簫雯欣剛剛的分析,加上昨夜司馬佐的安排,其中的不合理之處太多。
想要對付一個滿狀態的赤影師團很難,可是對於一支沒有後勤補給,缺少人員重武器的失聯赤影空降部隊,只需派遣一個師團過去配合當地熟悉地理的駐軍便足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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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維持省府內的治安管理,依照盟約多年以來在西寧的經營,加上附近本身也有好幾個軍事要塞,會出問題的可能性也不大。
要說是爲了防備可能從密林之地潛入內省的赤影地面部隊,而派大量的軍隊到西寧的軍事要塞駐紮,勉強可以說的過去,可卻也沒有到把駐守北部戰線的指揮官給調離的程度。
反常必有妖啊!
簫雯欣見楊華陷入思索之中,開口笑道:“你就不要糾結了,雖說現在連我也想不通其中的關鍵,可是到時候總會知道的。畢竟要是連你一個師團長級別的人物也不知道作戰計劃的話,那麼誰來給你手下的萬把人指揮。
不說了,走,吃飯去。今天中午軍官俱樂部裡面可是有剛從盟都空運來的大獅螺和北地牛肉,在不快點去的話,可就要被其他人分完了。”
“呃……。”
而在另一邊,雁峽外圍的交戰區域內,昨夜大戰之後留下的硝煙痕跡依舊明顯,融化的雪水混合着泥土與零碎的血肉,烏黑混濁的液體到處順着低處緩慢流動,隨處都有燃燒的廢料散發出來的焦油氣味。
在一處靠近前線的廢棄地下掩體內,兩名衣着重裝動力鎧甲的盟約士兵半靠在掩體的沙袋上,透過射擊孔觀察着外面的情況。
兩人的狀態極爲不好,昨夜赤影的地面部隊突然就襲擊了一處位於最前方的彈藥儲存點,有一名戰將帶隊的赤影僞裝突擊部隊偷偷繞過了外圍的盟約衛戍警戒塔,一直到最後一個隱蔽點才被一名例行巡查的上尉發覺,並且及時預警。
只不過赤影僞裝部隊眼見己方行動暴露,乾脆直接暴走,爲首的那名戰將更是數刀就解決了那名警覺性頗高的盟約上尉,接着就強行突入,想要一舉佔領目標點。
戰鬥一觸即發,暴露的赤影僞裝部隊很快就被從四面八方包圍過來的盟約重裝士兵給圍殺在戰壕坑中。可是還沒等倖存下來的盟約士兵送一口氣漆黑的夜色中突然之間就被連續不斷的閃光照亮,密集的炮火很快就覆蓋了他們所在的位置。
那名被亂槍打死的赤影僞裝戰將在臨死之時拼勁全力的發出了自己所在的座標位置。原本是想潛入盟約陣地內部,找到重要設施然後呼叫炮火覆蓋的他,最終的結局卻是讓一百五十餘名赤影和盟約的士兵爲之殉葬。
隱藏在廢棄地下掩體內部的兩名盟約士兵,正是昨夜負責從後方包抄那支赤影僞裝潛入部隊的小隊之一。
只不過他們的運氣不好,在離開陣地之後就遭遇了赤影重炮部隊的連綿覆蓋,接着又被困在了這個之前就已經廢棄的地下掩體當中。之前十人的小隊如今也就只剩下他們兩個了。
至於小隊其他的盟約士兵,現在不是變成了外面泥濘土地上一團黑色的爛肉,就是被燃燒的凝固炮彈給燒焦成沫。
由於迷失了方向,一名盟約士兵眯着眼睛在地圖上標記座標點,同外界的環境相比較。另一名士兵則是取出外衣口袋的半塊壓縮餅乾慢慢啃着。那混合着泥土與污血的腥臭味絲毫沒有影響到他的食慾,三兩口便將餅乾全部嚥下,卻由於缺水噎着的緣故,忍不住咳嗽起來。
那名在看地圖的盟約士兵回過頭來說道: “小翁,你沒事吧?”
“咳咳,沒事,怎麼樣了,我們現在的位置在哪裡?最近的兵站在哪?”
“恩,如果方向沒有錯的話,我們現在距離北偏西五百米的位置應該就有一個防禦節點,只不過在這裡視線有礙,看不見那個方向,我需要去外面確認一下。”
“太危險了,剛剛還有好幾隊的紅毛傢伙從我們頭頂的位置經過,我估摸着昨天迷失方向,不小心已經進入了紅毛的陣地裡面。”
“沒辦法了,通信系統失聯,我們必須儘快的趕回去。留在這裡也不是辦法啊!”
“……好吧,等等我給你打掩護,確認方向之後就儘快離去。”說着,那名叫做小翁的盟約士兵拿起一旁的突擊步槍 ,就要爬出掩體。
“等等!先別出去,你看前面,情況似乎有些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