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華眉頭一皺,有些疑惑道:“怎麼?難不成是有人從中作梗,故意和你過不去?還是說你的手下剋扣物資過分,引起民變?”
藍前濤連忙擺手說道:“我的兵一個個的可都是紀律嚴明的好小夥,怎麼可能會去剋扣那羣內遷平民的物資,一定是那羣刁民貪慾過縱,想要從我們這裡得到更多的好處!纔會動不動就各種騷亂。”
“多說無益,還是我們去暗訪一下爲妙,看看實際情況如何再做推論,免得再起事端。”楊華走到辦公桌前,拿起無線電撥通,隨即對着話筒開口說道,“我要出去一趟,讓人馬上準備。”說完,他看了一眼藍前濤,表情帶着一絲詢問。
藍前濤見楊華如此行事,也不好多說什麼,只好點點頭表示同意。當即就準備出發。
內遷平民所在的臨時定居點距離後勤指揮部的距離有將近一個半小時,楊華一行人並沒有驚動他人,便帶着自己的衛兵親自前往。雖然現在雁峽南部外圍被幾十萬的赤影青蒼大軍團團包圍,但是內部卻還是保持着一片安靜祥和。
又或者說現在正是處在暴風雨前的最後寧靜。
畢竟這種街上幾乎不見人影的景象,無一表明雁峽已經成爲戰爭的接觸點。即使有一些人還是選擇留在雁峽內部的城市之中,但大多都不會在這個時候到外界溜達,而是選擇留在自己的家中,通過廣播來收聽外面的戰局。
臨時聚集區的位置處於雁峽北部的一片郊外之中,這裡已經是落神山脈的另一邊,名義上也是屬於盟約內省的區域,這裡居住着的,大多都是原先從黑原之地的各處城市村莊以,及黑原省府內遷而來的平民,他們大多是因爲來得較晚,又或是原本就家境不好,只能歸屬於難民性質,而沒有被直接安排到內省的其他大型城市中的一批人。所以只能夠暫時的安排他們先在雁峽附近居住,免得大批的難民涌入導致內省都市的秩序混亂。
隨着軍部的專車在臨時聚集區外圍停下,映入楊華眼睛的並不是一片整齊的高樓大廈,又或是乾淨整結的街道房舍,而是一道長長的通電鐵絲網直接橫跨包圍一大片空地,而在空地的周圍則是零散地分佈着一座座五米來高的警戒塔樓,上面的巡邏衛兵還時不時地抱着步槍來回走動,一臉的嚴肅表情。
在鐵絲網的外圍是幾棟裝修精美的樓房,一面盟約國旗橫掛在位於中央的一處樓房入口處,幾輛型號不一的車輛隨意的停在附近,四周還有來回走動的衛兵在巡邏,只不過看他們隨意拖拉的樣子,就知道是請來的臨時警衛保安。
而在鐵絲網包圍的內部區域,楊華看見的,是一大片只用防水帳篷搭建的居所。由於從平民內遷到現在時間已經過了有將近一個多月,加上前不久還下了一場大雨,導致的便是這裡的臨時聚集區到處都是泥濘的水坑和臭氣熏天的臭水溝。加上長時間沒有人打掃的緣故,隨意丟棄的垃圾更是堆積如山,遠遠望去就像是五顏六色的混亂垃圾場。
在帳篷區的不遠處的一個空地上,三三兩兩的聚集了一夥人,他們在相互談論,語氣激動,不時地高聲呼叫,隨即在一個有些禿頂的男子的煽動下聚在一起,向着楊華所在的鐵絲網圍牆大門方向走來。
只不過他們還沒有走出多遠,突然間,只見一隊全副武裝的警衛人員從鐵絲網外圍的營帳裡衝了出來,直接就向着那夥平民跑去,手中還揮舞着四十多公分長的警棍。
隨着雙方的直接接觸,場面頓時就一片混亂,爭吵和推拉在平民和警衛之間爆發。一名年紀有些老成的中年男子,一把就將自己面前的警衛給推開,然後拼勁全力地向着大門的方向跑去。
只不過他剛剛脫離了警衛的糾纏,還沒有來得及慶幸之時,原本移動中的身體突然猛地一震,只聽一聲沉悶的槍向,他便隨即向前一仰,直接就倒在了地上,雙手抱膝痛苦**。
見到這一幕的楊華不禁就把目光轉向了站在自己身旁的藍前濤,只見他和自己一樣,同樣都是一臉的不解和吃驚。
還沒有等到楊華開口,原本大門緊閉的一處樓房大門被 從裡面打開,一羣衣着西裝皮革的人走了出來,還相互低聲談論着什麼。似乎是沒有注意到還站在車門旁邊的楊華數人。
他們爲首的一個西裝男子笑着對身旁的一名同行之人說道:“今天讓韓長官親自來走一趟,真是過意不去啊!我就想不通了,像韓長官這麼兢兢業業,任勞任怨的領導,怎麼就會給上頭撤職了呢!定是有人從中作梗啊!他日一定會官復原職,甚至是更上一層樓啊!”
那名年紀頗大,還挺着一個大肚腩的同行之人,正是前不久被司馬佐給直接撤下的雁峽守備官韓礪,只見他搖頭說道:“哈哈,此事不提,不提,咋們要服從組織上的安排啊,倒是你啊,老馬,只要多做事,好好工作,爲盟約出力,將來就會有好情景。”
而在韓礪的身後,一臉漫不經心的韓千行正和一名年輕貌美的制服女秘書談笑風生,期間還時不時地伸手去觸碰女秘書。如果不是在場的人大多都是自己的長輩,不便表現的過於輕浮,估計他直接就要找一個角落來玩玩某些刺激的事情了。
隨着那夥人慢慢走來,哪怕對方再怎麼眼瞎,也沒有辦法無視站在一旁的兩名盟約在役將官。
當先發現兩人的是走在前頭的韓礪,他一擡頭就看見站在自己不遠處的幾個軍方衛戍兵,隨即就看見了被他們保護在中央的楊華兩人,特別是當他看見一臉平淡表情的藍前濤之後,原本還保持着笑容的臉頓時就僵硬了下來。
畢竟他自己一下臺,原本屬於他的守備官位置,就直接被藍前濤所接管了過去。雖然藍前濤是屬於在役的軍官,只是臨時的負責戰區後方的安全,並不會在守備官的位置上待太久,但是總歸來說還是他搶了自己的鐵飯碗,把自己給攆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