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病

在友引戰爭期間,尤利一直坐鎮於御崎城。不過他也沒能因此閒下來,每日都要處理前線的事務和戰報,以及制定御崎城的建設計劃。

一座座工廠在御崎城和紅世城的郊區拔地而起,工廠的機械聲日夜不絕。大量的重工業產品從這裡運出來,送到市場上販賣或是與外邦貿易。

尤利還在御崎修建了大學,實行義務教育。在現世生活過的他對於學識的重要性有着極深刻的感受,“教育是民族振興,社會進步的重要基石”這句話也讓他在來到這個識字率極低的異世界後更深刻地感受到了。大學的建立,也吸引了大批的學者來到這座城市,傳播各種思想和學術資料,而這些學術資料也被收集起來,作爲大學的教材而使用。

另一方面,尤利還拜託馬利歐斯作爲使者出使堀江各國,蒐集各個先進思想學說或是書籍。一方面,馬利歐斯來到萌域也有一定的時間,對於萌域本地的語言也已基本掌握,這樣的人才絕對是外交方面的最佳人選;另一方面,也能趁機讓馬利歐斯回故國看看。

在多日的超負荷勞動下,就在友引戰爭結束的那一天,尤利被確診患上肺病,被緊急隔離。

在這個醫學並不發達的世界,更加上戰爭導致的環境惡化,使得患上這種病也變得普遍。但令人惋惜的是,醫學的發展也因爲戰爭而被破壞,當地的醫生們對於肺病的官方處理方法隔離,只是隔離。即使是傳說中發達的西方世界,對於這種病情也只是隔離,最多還加一個放血。

尤利被隔離之後,各個部門的工作人員被轉移到妖怪山縣辦公,城市鎮守府就此變成了一座空房。住在附近的居民也在經受檢查後迅速撤離,兩天後,以鎮守府爲中心方圓數裡皆無人煙。

這場突然的病情也使尤利的計劃徹底被打亂,他無法處理太多的公文,身體變得虛弱且容易疲勞,許多的工程被就此擱置。不過好在各個部門在還能維持工作秩序,在短時間內倒也不會有什麼事會發生。

他讓遠阪凜多去和新光阪商會溝通,上次的事件讓政府與商會雙方關係變得有些緊張,因此雙方之間關係的緩和是有必要的。他還讓天江衣等人加強對士兵的訓練和武器的製造,以能夠隨時支援前線或是應對各種突發情況。這些事情,在數日之前就已經安排好了,因此暫時也不用太過擔心。

尤利將自己鎖在房間裡,並且不允許他人來探望,以免將病情傳染給他人。他臉色蒼白,四肢無力,臉部有些浮腫,在數日之內就變得比以前消瘦了許多,儼然一副屍體似的樣子,能確認他還活着的,只有那雙還閃着些許微光的瞳孔和跳動的脈搏,有的地方甚至能夠看見突出來的骨骼。公文是由女僕從門縫裡一本一本塞進來,若是有訪客,則只能在門外談話。

當然也有不願意遵守這種規定的人存在。神宮月就是唯一進入尤利的房間探望他的人。

自從舊光阪商會被解散後,作爲舊商會會長的神宮月也依照規定撤銷了職位,僅保留其“公”的榮譽頭銜(即便是在萌域,一般女性的榮譽稱號最大也僅到君,而貴族出身的則最高爲公,僅次於王),但她並沒有因此而退出商業上的活動,相反,她作爲前商會會長有着極其豐富的工作、處事經驗,這也是她在新商會中照樣如魚得水的原因,另外,她還作爲御崎守的商會及政治顧問而活躍着。

這也是爲什麼在重農抑商的傳統觀念影響下她還能夠踏入鎮守府甚至是政壇工作的原因。

最開始尤利當然也不允許神宮月進來,最多隻是讓她把帶來的食物和藥物放在門外,接着迅速把她趕走而已。但久而久之,尤利也不想再趕她走了,就讓她留在那裡。但不久後,神宮月就踏進了房間,剛開始尤利甚至還對此生着氣,但不久後也就不管了,只是留着一張椅子,並讓神宮月來的時候只能坐那張椅子。

“雖然不想讓你進來……也沒有辦法。以後你就只坐那兒吧,別靠近我就行。”

“話說現在什麼時候了?”

“秋末了,馬上就要進入冬天了呢。”神宮月慢慢說道:“醫生們說,按照你這樣的病情,秋天還不好的話,估計到了冬天就難辦了。”

“呵呵呵……”尤利有些苦澀地笑了幾聲:“我沒事的,各個部門現在也還可以很好的維持着工作不是嗎?”

“說回來,友引那邊怎麼樣了?怎麼那麼久都沒有消息?”

“那是因爲你不出門接收不到消息的原因。友引戰爭在三月就結束了,水銀燈自殺,臨時接手的古手梨花投降,雖然還有些殘存勢力,但在不久後就完全消失了……”

“雪華綺晶自治……你真的要允許她這樣嗎?”

“當然,我當初就是這樣答應她的。領地的治理交給她,然後她要爲我無條件效力。反正我也處理不了太多事,把一些事丟給她也挺好。”

“笨蛋!”神宮月臉上浮現出些許不滿:“雪華綺晶可不是個區區友引就能滿足的傢伙,你知道她有着野心,如果再這麼放權的話,總有一天……”

“總有一天你會後悔的。”

尤利臉上的笑意也變得嚴肅起來,他看了看不經意露出怒色的神宮月,臉轉到了一邊。

尤利也不是不知道這樣分領地,給予高度自治的壞處在哪裡,在現世,這樣的制度在他的國家的古代就已經出現過了,最後的結局就只有一個——中央被架空,然後地方變得強大,最後一個國家就這樣四分五裂,最終滅亡。

這樣的情況對於當前萌域的情況也是適用的。

尤利攤開雙手,說道:“這我當然知道,我在適當時間自然會慢慢收回這些權利的。而且我也不是完全的放權嘛,我不是還和她制定了協議嘛?”

神宮月嘆了口氣:“那就隨便你吧……噢,你先把這些東西吃了……”

一個盒子從神宮月的身後掏出來,放在桌子上。打開一看,是一碗清澈誘人的散發着陣陣清香的梨子糖水。

“我手下的一個孩子說,這種糖水似乎可以治你的肺病……嘛,算是一種偏方吧。快吃了吧,趁熱吃了纔有效噢。”

尤利接過糖水,遲遲不送到嘴裡,只是愣着。

“怎麼了?難道你怕我下毒?還是說……要我·喂·你~?”神宮月笑着用着玩味似地說道。“不不不,我自己吃,我自己吃……”尤利舀起一口糖水就往嘴裡送,結果因爲吃得太快直咳嗽。

神宮月上前拍着他的背,尤利則是甩甩手,同時將臉轉到一邊去,用袖子捂住嘴。

“咳,咳咳,咳……我先放這了,太燙了也吃不了嘛。”尤利繼續說道:“對了,大學的事辦的如何了?好像最近也每人跟我報告學校的事?”

“嗯,最近還是來了不少各地的學者和老師。不過他們都只是在校內轉轉就走了,更多的只是向學生們開個演講罷了。”

“難道是我們的名氣還不夠嗎?”

“這是其中之一,我覺得還包含着地區的問題。”神宮月若有所思的說道:“御崎雖然現在形成了一定規模,但是地域偏遠,臨近邊境這種事確實無法改變了。說實話,我覺得在這種城市辦學實在是不值得的事,既不能真正吸引到有能力的老師,真正求學的學生也沒有幾個——大多隻是爲了完成義務教育而已。以上倒不如多建幾條商路或是多建幾段城牆、幾座兵營來的實在。這不但是我,很多人也都這麼想。”

尤利搖搖頭,聲音有些激動:“你們都這麼想?那你們就錯了啊!”

“你想想,若是能提升當地人的知識素養的話,那麼民衆的素養也會有提升。就那軍隊舉例,如果說軍隊裡都是些大字不識的蠢貨,那麼指揮他們的只有鞭子與體罰,執行的也只是簡單的指令而已。但是如果這些人的知識有了一定的提升,那麼就能擺脫鞭子的指揮,轉而改爲更有紀律,更能讓人接受的指揮方式,這樣也能讓他們執行更爲複雜的指令。”

“而且也能讓軍隊更容易團結,不是嗎?”

“況且,有知識的人和沒有知識的人的區別我相信你能一眼就看出來,神宮小姐。”

神宮月沉思了一會,突然呵呵地笑起來,但神情很快就轉爲嚴肅。

“如果你是盛世時代的君主的話,我相信你會是個明君,但請別忘了,這是個亂世。”

“一切都不會如我們所構想的前進,兩年的休息已經很長了,接下來戰爭也將接踵而至了,在此之前,要做好準備,不要再以一副毫無準備的樣子迎接了。”

“我知道了……”尤利點頭道。

“好啦好啦~放鬆些~”神宮月突然又笑起來:“這不是還早着嘛,你先把糖水喝了,別愣着,到了傍晚了我也得要回去的哦。”

“嗯……”尤利舉起沒有那麼燙了的糖水,一飲而盡。

戰爭的話題讓他心中還是出現了些許顧慮,特別是神宮月的那句“一切都不會如我們所構想的前進”。

不出神宮月所料,數日過後,一封信被寄到御崎,尤利的案上。

“這是……”

一封寫着軍事聯盟請求書的信。

四十日之城重傷反抗之幟(三)烽火(二)薔薇之殤(五)邊境的守望者薔薇之殤(一)領主的任命書新婚之宴薔薇之殤(五)御崎參觀諸侯聯盟的風波(一)御伽之圍發配邊疆商人的暗面出使室江諸侯聯盟的風波(一)籠罩於帝都的暴風雨縣民的委託反抗之幟(四)縣民的委託籠罩於帝都的暴風雨薔薇之殤(二)烽火(二)御伽之圍暗夜殺機進軍御崎城薔薇之殤(五)結盟請求四十日之城導火線漫天火光(二)南征:風華之戰諸侯聯盟的風波(一)薔薇之殤(一)西萌的來使薔薇之殤(三)御伽之圍導火線薔薇之殤(二)暗夜殺機諸侯聯盟的風波(三)諸侯聯盟的風波(一)西萌的來使戰爭前夜籠罩於帝都的暴風雨反抗之幟(二)導火線召喚,初至帝都導火線領主的任命書四十日之城行政會議反抗之幟(一)四十日之城御伽之圍烽火(一)薔薇之殤(一)御崎參觀烽火(三)導火線常盤臺的怒火導火線決鬥與友人斬草除根諸侯集結商人的暗面三讓御伽城常盤臺的怒火四十日之城第二次南征第二次南征烽火(一)第二次南征暗夜殺機西萌的來使依洛恩攻防戰妖怪川之戰商人的暗面西萌的來使戰爭前夜御伽之圍白薔薇的允諾御崎參觀戰爭前夜締結同盟斬草除根御崎參觀御伽之圍南征:開幕白薔薇的允諾締結同盟籠罩於帝都的暴風雨縣民的委託西萌的來使新國度,建立!討伐魔女•夏洛特縣民的委託烽火(二)烽火(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