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臨,幻之堡儲備了充盈的地力,大軍吃飽喝足,啓程了。
離地三丈,幻之堡快速掠走,一刻不停地向壹陸帝都趕去。
一個多時辰,月光下,百萬裡壹陸帝都死寂,再無熱鬧景象。
一顆顆圓球戰堡飄出幻之堡,向一個區域圍過去,狩獵開始了。
幾個呼吸,帝都終於有了反應,一枝枝雷箭騰空,淒厲的哨聲響起,一隊隊軍馬撲出,再騰空飛掠,是十萬人陣,擁有歲月之力。
胡妖妖好奇地盯着水幻幻,擊潰十萬人陣並不難,只要射出十丈的地力金芒就成,但是,幻之堡是騰空狀態,是汲不到地力的。
“轟”,一束赤金色的金芒掠過,一支十萬人陣應聲蹦碎,除萬餘老祖、始祖、元祖存活,其餘的,被偉力撕成碎片。
風袋漂起,不緊不慢地噴吐仙金,一堆堆金燦燦的仙金撒落。
一個呼吸,一億仙金化霧,仨客卿被驚住,小混混,那是仙金誒!
稍控制住局面,又見遠方掠來一個個大陣,幻之堡快速降落。
幾個呼吸,雄渾的地力涌入,仙金不再化霧。
一束束地力金芒射出,轟散一個個十萬人大陣。
嘖嘖,真不愧是星空悍匪,《戕》之傭軍?是悍不畏死地前赴後繼,是不計代價的向着幻之堡撲來,常言道,狹路相逢勇者勝。
一個時辰後,萬餘數的十萬人大陣,被幻之堡打散。
胡嬈嬈猜對了,馮必勝是留下十億人,是精銳中的精銳,其餘的大部隊?是隨着新生大陸,飛昇星空,它們是《戕》的種子。
一枝枝大箭響起,是裝備精良的趟子手們,開始收割性命。
胡妖妖喟嘆,什麼星空豪門,什麼頂級星匪,遇上小混混?居然,連還手之力也沒有,甚至,馮必勝沒見着水幻幻,就大勢已去。
遠方又奔來數不清的十萬人大陣,而且,是隱現虛幻之意。
亦即是,是太浮宗、太初道,還有星路、懸壺宮的精銳到了,是真正的精銳,他們不是星匪,組織能力、戰鬥本能是遠遜《戕》之傭軍,但是,無法否認的是,它們是星空豪門的精銳,戰陣更強悍。
夢成真負手傲立,夢亦幻更加乖巧,星空精銳而已,能強過禁陣?
一束地力金芒射中一個大陣,是晃了晃,沒有蹦碎!
“喀啦啦”,一枚大雷炸開,大陣瞬間蹦碎,一堆堆碎肉撒落。
水幻幻若有所思,夢成真好戰,是下了大力氣,此是組合式地力攻擊,效果是出奇的好,與普通十萬人陣一樣,只有高階大人物存活。
不知是不是幻覺,曾經畏首畏尾的星空道門,像是喝了藥茶,一點不清醒,與《戕》之傭軍一樣,如飛蛾撲火一樣,向幻之堡撲去。
又是五億精銳,被幻之堡擊潰,只剩高端戰力,再結陣戰鬥。
暗夜裡,誰也沒有發現,方圓十萬裡區域,是被一片陰雲罩住,是平鋪着地面,被擊斃的悍匪?消散的魂力被陰雲吸走,潰散的生機亦被掠奪,此是陰魔元祖的天賦神通,是大成的天賦神通。
陰雲越來越厚,是大魔分解魂念,繁殖新生的陰魔。
萬數的古蒼大陸,需要天文數字的魔頭鎮守,得趕緊地“造”人。
慘叫聲、怒吼聲不絕於耳,或許,《戕》之傭軍很憋屈,直到現在,他們還沒有與敵人“見”面,是被小混混完虐,太丟人了。
十五億人,第一輪突襲?就被殲滅九成!
再被一枝枝大箭射擊?很快,不足八千萬了。
胡妖妖嘆氣,仗打到這份上?《戕》是輸了,輸得很徹底。
因爲,夢之坊的八百圓球戰堡,再加上武裝到牙齒的趟子手,什麼樣的高端戰力?統統不頂用,只是稍強壯一點點的螞蚱而已!
“夢之坊,真要與太浮盟開戰?”一位仙子冷喝道!
胡妖妖錯愕,仗打到這份上,就是你死我活,水幻幻會鬆手?
水幻幻浮現身形,是夢亦幻投射的影像,應該說幾句。
“你是誰?別以爲是漂亮仙子,我就不揍你!”
胡妖妖石化,算了,混混是混賬,仙子漂不漂亮,一樣照揍。
仙子愣神,一時間,不知如何迴應。
太浮宗的仙長,是高高在上的人物,仙子?是被星空大佬慣壞了。
仙子受辱,漢子出面了,是很平凡的漢子,沒有特點的漢子。
唯一出彩的,他叫馮必勝,是《戕》的頂階殺手,領兵的都統領。
“水幻幻,我敬你是個人物,沒曾想,你自甘墮落,是個卑鄙小人!要不,我們徒手打過一場,決定此戰的勝負?否則,你是孬種。”
水幻幻樂了,嘿嘿,玩道上的規矩?
“你是誰?有資格跟我叫板?把你們的老大叫來,我單挑!”
馮必勝被噎住,水幻幻不是省油的燈,他是老大,是夢之坊的老大,想挑戰水幻幻?只有《戕》之老大有資格,與實力無關,是規矩。
水幻幻佔了上風,頓時洋洋得意,調侃道:
“臣服我,效忠我,給你一條活路,也給兄弟們一條生路!”
一臉黑線,馮必勝被水幻幻奚落,呼吸粗重。
很顯然,水幻幻是真正的老大,不是雛鳥。
一輪突襲,夢之坊佔據了絕對的優勢,不會憑一兩句江湖套話,就自舍勝算與馮必勝公平決鬥,要麼投降,要麼,去死吧!
仙子終於回過神來,喝罵道:
“夢之坊是下三濫的污濁之地,水幻幻是無惡不作的濫人!”
嘴炮?罵戰?甭急,夢之坊還有話術高手,你再見識一番!
鳥爺喝了一口老酒,淡淡地瞅了瞅仙子,不屑道:
“我道是誰?原來,是夢之歡叛逃的紅牌!我怎麼說你,夢之歡是做正經生意的地方,你低三下四地勾引《戕》之夯貨,值嗎?夯貨與你一樣,是靠賣力氣、皮肉掙倆小錢,沒有前途,回頭吧!”
胡妖妖被雷倒,是的,此仙子曾經混跡夢之歡摸情報,是勾引過夢之歡的小廝,可是,她與馮必勝是一夥的,沒必要再勾引啊?
仙子被氣得渾身哆嗦,嘴脣顫抖,卻說不出完整的囫圇話。
鳥爺嘆氣,嗯,再補一刀:
“我道星空豪門很正派,是修行人的道德楷模!唉,失望啊,仙子,你不是星尊,至少是月尊,身份尊貴無比,何必自賤?”
“此賤非彼賤,是下賤的賤,是賤人的賤,是不要臉的賤!”
仙子的頭頂浮現滿月,有四縷火焰,是九品日尊。
然而,月象開始幻化,縷縷火焰滲透滿月,氣機紊亂。
“噗”!一口逆血噴出,仙子軟軟地倒下,栽進石板裡。
鳥爺又望向馮必勝,此人的經歷坎坷,不容易被擊倒。
“小子,殺手而已!身份暴露的殺手,就只剩下半條命,早晚會被人伏擊!嘿嘿,幻幻老大很大度,不會取你的狗命!”
“不過?”鳥爺的眼珠轉動,故意頓了頓,是吊賊人的胃口。
鳥爺快活地拍打翅膀,語速漸快:
“殺手露了底,其價值是下降九成;再看看你的其它本事,嘖嘖,十萬顆圓球戰堡,百億傭兵精銳,才一天的時間,飛了,不見了!”
“如此一來,馮必勝?是狗屁,笑話而已,不值一提!”
馮必勝的臉色灰敗,氣機翻涌,一輪滿月浮起,三縷火焰,是十品日尊,滿月、火焰紊亂,一時糾纏不休,數口鮮血噴射,倒栽墜地。
胡妖妖、胡嬈嬈、胡厭厭面面相覷,鳥爺只憑幾句話,將太浮盟的倆統帥弄得只剩半條命,沒想到啊,現世間,居然,有殺人的話術?
胡妖妖忍不住,由衷地感嘆:
“沒想到啊,夢之坊的管事,居然如此厲害!”
水幻幻笑了,小姐姐,眼下是幻象擴音,是不能出聲的。
果然,人堆裡奔出數十藥師,趴跪半空,哭泣不已:
“是小老祖麼?您可要爲我們作主啊!我們損失慘重!”
胡妖妖僵住,訕笑着,低聲嘀咕道:
“你們是誰呀?我不認識你們,別套近乎,沒用!”
一老藥師放聲大哭,數落道:
“我叫柳三刀,是濟善大尊的曾徒孫,醫仙盛於藍的乖乖徒孫,小藥童的得意門人,可憐啊,家師就是被小混混水幻幻做掉的!”
“師傅死得真慘啊,是屍骨無存!”
胡妖妖噁心,身上陣陣惡寒,我的年紀比你還小,我聽着寒磣!
“咳咳,就算你是懸壺宮的門人,你來此做什麼?”
柳三刀振奮,只要小老祖出手,還有什麼事情擺不平?
“晚輩奉上命,來此開疆拓土,驟然遇此大變!”
胡妖妖沉吟,胡厭厭嬌喝:
“上命,誰下的上命?柳三刀,睜開你的狗眼看清楚,古蒼陸是懸壺宮的同門,你是怎麼做的?將珍稀植物據爲已有,然後,再把同門送去星路、《戕》做奴僕,甚至是低賤的炮灰,你該千刀萬刮!”
馮必勝恢復一絲力氣,飛上半空,抗聲道:
“此言大謬!《戕》是星空戰旅,是懸壺宮餘孽的最佳去處。”
胡妖妖氣極,但是,不好親自動手,望向水幻幻:
“幻幻,柳三刀還自認是懸壺宮的門人,姐姐討個人情,放過他吧!至於馮必勝,野狗罷了,我之一生,最討厭的,就是傭軍!”
“放心,一夥小蟊賊而已,誰敢反抗?弄死算了!”
水幻幻樂不可支,擺手吩咐道:
“柳三刀,還不快滾?真當我不敢摘你的人頭?”
柳三刀苦澀,劃開虛空,逃走了。
嘿嘿,還有機伶人,想搭順風車,是被一縷縷地力金芒擊斃。
呃,唯獨放過了馮必勝,此人,是因果的源頭,留着有大用。
屠殺開始了,仨客卿不時出手,清理一些硬茬子。
胡厭厭扔出一枚翠綠的木釘,準確射進仙子的眉心。
血雨、悲歌、喜悅的梵唱,成了古蒼壹陸的主旋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