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偵察排排長韓柏一臉不滿之氣,可還是帶着隊伍向南行進,去尋找敵人的後繼部隊。一邊走着,一邊聽着身後激烈的槍炮響,可真不好受。突然走在前面的一個士兵打出一個手式,示意發現重要情況,他急忙跑上去,登上山頂一望,發現遠處的公路上一支車隊正急馳而來。“是敵人的增援部隊!”韓柏大叫道,“快準備戰鬥!”

美國陸軍第十山地師師長菲捨爾剛接到巴特利的報告之時,還以爲是受到小股敵人的襲擊,直到巴特利告急的報告送來,才發覺情況不巧,下令其它部隊立即增援,自己也親率部隊趕來了。

韓柏等人及時發現了敵情,得以搶佔到一個有利的阻擊陣地,一座公路橋,敵車隊的必經之處。

第一輛“悍馬”車剛剛開上小橋就被埋伏於附近的120火箭擊中,“悍馬”是非常受美國軍人喜歡的代步工具,可它的裝甲對於120火箭彈來說,與紙差不多少,火箭彈擊穿了擊車體,然後在車內爆炸,將車內的乘員炸得血肉橫飛。也許是急於趕路,或者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了,第二輛“悍馬”車隨後撞上了正在燃燒的第一輛上,第三輛爲了不撞上前面的車,衝出了公路。這時第一輛車內的彈藥發生了爆炸,可能是一枚“陶”式反坦克導彈被爆飛出來,正好落在第三輛車上,隨即將這輛車炸成一堆廢墟,車上的乘員無一生還。

接着密集的子彈飛向車隊,幾個剛剛跳下車,準備還擊的美軍士兵被當場擊倒。山上長滿了樹木,還是綠樹成茵的夏季,身着迷彩服的偵察排隱藏於樹衆之中,如同躲於暗處。相反,美軍處於公路之上,公路的一側就是河灘,一條小河從此經過,河灘上沒有任何植被,根本沒有藏身之處,公路的另一側則是山崖,不但陡峭,而且植被稀少,不易隱蔽,如同處於明處。一明一暗,再加上一流的射擊技術,志願軍很然的處於有利的地位。

也許是由於慌亂,美軍並沒有將車開到隱蔽的地方,而是停在公路上,許多士兵還躲在車的後面射擊,結果好幾輛車被火箭彈擊毀。幾輛“悍馬”勇敢的衝下公路,想沿着河道衝過去,越過這樣的小河對於“悍馬”來說是小事一件,河灘看上去是硬沙地,可惜只是表面上有一層沙石,下面都泥漿,車走不了多遠就陷住了。陷入泥中的車成了最好的目標,車上的人,只有少數撤退到安全的地方。

開局是不錯,可惜敵人的後繼部隊正不斷的趕到,這裡已開始受到敵炮兵的射擊。好在美國人還沒有掌握對手的實力,大部分炮彈落在了根本就沒有人的地方,而且威力也小。第十山地師所屬的第7野戰炮兵團裝備的是M102式105毫米輕型榴彈炮,這種炮的特點是重量輕,火力弱。按計劃配屬給第十山地師的一個裝備155毫米自行榴彈炮營,此時還在路上。

一陣炮擊之後,4架AH-*D突然出現,這是原準備去支援被圍部隊的,結果在路上遇到了這場戰鬥,被召來支援。與炮擊相比,這種攻擊直升機的威脅更大,步槍彈對它構不威脅,PF89火箭筒的威力足以對付它,可惜射程太近,打不着,120火箭的射程還差不多,可要對付這種高速目標,機會也相當於零。AH-*D的30毫米機炮打得樹枝四周飛舞,再加上火箭和導彈更是讓人受不了,把人壓制的擡不起頭,更別說射擊了,只是美國步兵反應慢了一點,沒有乘機出擊,錯失大好的良會。

就到韓柏感到形勢不妙,再打就支持不下去的時候,樸霖率隊趕到了。原本樸霖率領後繼部隊晚到了一會,與吳濤相比,他更爲擔心敵軍的增援,把指揮戰鬥的任務交給吳濤之後,帶着一個分隊,沿着偵察排走的路向南走去,一是,想支援韓柏,二是,去尋找一塊戰場,消滅一個營還不夠,他還準備打敵人的增援部隊一個伏擊。樸霖的及時趕到,解了韓柏的一時之急,不過在擊退敵人之後,他們帶着傷員與烈士的遺體就撤退了,因爲對美軍第87步兵團第3營的戰鬥已基本結束,到了撤退的時候了。此戰偵察排不但完成了任務,還給敵以很大傷亡,可自己損失也不小,全排總共只有34人,共陣亡5人,傷13人,傷亡過半。

樸霖已經選好了一個戰場,現在要把敵人引過去。吳濤從遠處傳過來的槍炮聲中知道,韓柏等人遇到了強敵,等美軍第87步兵團第3營一投降,他就率主力南下,按樸霖的指示在預定戰場設埋。打掃戰場與看管戰俘的工作交給了隨隊運送彈藥的人民軍,如果不是負責運送彈藥的人民軍隨行,這仗可就不能再打了。在剛纔的戰鬥中,消耗了大量的彈藥,其中司馬將邪的迫擊炮隊己無炮彈可用。

爲了讓美軍進入陷阱,韓柏等人且戰且退,始終與敵人保持接觸,被俘的美軍通信兵按勝利者的要求不斷髮出求援的電報,人民軍官兵則不斷使用繳獲的美式武器向空中射擊,製造被圍美軍還在戰鬥的假象。結果,這些都成功了,菲捨爾繼續率軍前進。如果美軍對公路兩側的山林進行大範圍的搜索,埋擊部隊一定會被發現,也就打不成埋伏,可惜美軍急於救援,僅進行了有限的搜索,搜索隊也不願意遠離公路。

就在菲捨爾聽到“被圍部隊”使用M16射擊的聲音,以爲解救行動成功在望之時,槍炮聲突然密集了起來,空中的兩架AH-*D被突然飛過來的導彈擊落,外圍的搜索隊紛紛報告遭遇敵人。“中計了!”菲捨爾這時才發現問題,“防禦!”他大叫道,不明敵情的他,急忙將部隊收縮到一個有利於防禦的地方,堅守待援。

經過苦苦的等待之後,美軍終於進入阻擊圈,開始收網了,可樸霖高興不起來,把指揮權交給吳濤之後,他陷入了沉思中。

“接總部!我要與司令員通話!”這是樸霖打破沉思後,說出的第一句話,由於擔任先遣隊的任務,他可以與俞登直接通話,經過簡短的通話之後,樸霖入朝之後的第一個作戰命令:“立即解圍!撤退!”

對手突然解圍而去,不能不讓菲捨爾疑心重重,唯恐上當,不敢輕易出擊,等他明白是怎麼回事,再想追擊已經晚了,對手的蹤跡早已消失。

1999年十一閱兵式上出現的最新式主戰坦克,被認爲是中國最先進的坦克,一般被稱爲98式坦克,可惜這種坦克僅爲參加國慶閱兵生產了少量,因爲當時許多技術問題還沒有得到解決,直到2001年問題真正解決了,才以99式坦克的名子正式列裝。而真正大批量生產裝備部隊的是其改進型99A,於2002年裝備部隊。

當99A裝備第3裝甲師的消息傳之後,坦克手們高興的歡呼,終於有好坦克也!可坦克手很快就發現要發揮這種坦克的使用,必須由需要優勢的人來操作。面坦克內的各種新式設備,這些高中畢業生開始犯難了!不要說日常的維修保養,就是正確使用都成問題,結果坦克手白天在駐地附近的學校上課,晚上在軍營內自學,功夫不負有心人,99A終於在他們的手中變得聽話了。

第3裝甲師縮編爲第3裝甲旅之後,坦克數量減少到不足以前的一半,主要是99A,最次的是96式坦克,至於那些59式、**都被留在國內。這些坦克入朝前被運到瀋陽的後勤修理廠,換裝新式裝甲,除了內層換裝中國自己的貧鈾裝甲外,還要加掛一層30毫米厚的複合裝甲板,外面再加一層反應裝甲。同時,還配發了中國自己研製的貧鈾穿甲彈和炮射導彈,這兩種彈藥都能保證摧毀M1A2坦克的需要。換裝完裝甲,這些坦克再次被裝上火車,直接運過了鴨綠江,過了清川江之後,因擔心敵機的空襲才被從火車上卸下,開始履帶行軍。

最先出發是莊嘉率領的99A坦克營,莊嘉剛剛升任坦克團副團長,這次爲了能入朝參戰,自願降職爲營長,基於同樣的原團,“下放”到這個營的還有曲晨,擔任該營參謀,曲晨原來是師部的參謀。

解決美軍右翼快速突擊羣的任務就交給了這個坦克營,當他們經過急行軍趕到戰場時,發現師偵察連先他們一步趕來。

“這次我們要與師偵察連的人配合行動了!”剛到偵察連了解完情況的莊嘉回來之後,把車長們召集到一起開會,“敵人的情況如何?”有人問道。

“美軍就在前面的村子裡,有不少坦克,好象是M1A2,還有裝甲車。看樣子他們正在休息,沒有行動的跡象,也不知道我們來了。”這是師偵察連剛剛偵察到的情況,偵察可是偵察連的本職工作之一。

“還猶豫什麼?下命令吧!太陽馬上就要出來了!”

“好吧!任務是這樣的,我們先沿着公路衝入村子,然後偵察連從村子側面衝進去。我打算只帶曲晨的車先行,其它人在後面跟進。”莊嘉升任副團長之前,就是99A坦克營營長。曲晨也是一名優勢的99A坦克車長,而且兩人長期共事過,配合起來不成問題。

“不行!你們就兩輛,太危險了!”有人提出反對意見。

“聽我說,”莊嘉解釋道:“敵人正在休息,是實施偷襲的好機會。如果我們去的坦克太多了,可能引起敵人的注意。好了!就這樣定了。”

對於這樣的決定,曲晨是不會反對的,於是挑選各自車組成員。莊嘉挑選了他擔任營長時的車組,曲晨則挑選了他在這個營駐訓時的車組,這樣大家都是熟人,配合起來不會有問題。

此時的美軍並沒有感到危險的存在,昨天晚上,他們剛剛到達這個村子時,發現村農都逃走了,剩下一個空村。由於M1A2坦克的油料消耗驚人,是有名的“油老虎”,一天需要加3次油,出發前帶來的油料已用完了,加之一路上沒有遇到過象樣的抵抗,所以指揮官決定在這裡休息,等後勤車隊運來油料之後,再繼續前進。

偵察連的人在村民的引導下,沿着田間小路,繞到村子側面埋伏下去,準備在坦克衝入村子時,發動進攻。對坦克進行了最後一次檢查確認沒有問題之後,曲晨的6號車與莊嘉的8號車,沿着公路,一前一後全速衝向村子,不久其它坦克也跟着衝了出去。

藉助路邊的樹木和農田中長得很高的玉米的掩護,99A坦克接近了村子。由於99A坦克上裝有消聲器,只要打開它,坦克的聲音就可以變得很小,所以99A順利的接近了村子。也許是由於一個晚上都沒有發現異常情況,也許是太輕敵、太大意了,守在村口的兩輛M1A2上的乘員離開了坦克正與幾個哨兵圍在一起,一邊聊天,一邊享受着初升的太陽光照射。當他們聽到坦克發動機的聲音,發感危險時,已經晚了。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或者太意外了,哨兵立即開火射擊,可惜他們用的是M16,而不是反坦克導彈,更要命的是,他們沒有在村口部署任何障礙物,更沒有構築工事。M1A2的乘員跑向自己的坦克,可沒跑多遠,就與那幾個哨兵一樣被99A坦克上的機槍“放倒”。

“前方150米,目標:M1A2,穿甲彈,開火!”莊嘉大聲命令道,接着“砰”的一聲,瞄準鏡內的目標被摧毀了。幾乎是同時,另一輛M1A2也被摧毀了。

“幹得好!曲晨!我們別閒着,衝進去!”莊嘉大聲命令道,實際上,根本不用他說,他們的坦克已經衝進村子。

由於這幾天連繼作戰太累了,同時爲了躲避蚊蟲的叮咬,大部分人都住在朝鮮人留下的屋子裡,坦克關閉發動機之後停放在外面,僅有少數人在外面擔任警戒。當戰鬥開始時,當人們才從睡夢中被驚醒,衝出屋子準備戰鬥。曲晨與莊嘉在車內操縱着車頂的機槍,瘋狂的掃射,大開殺戒,許多人還沒等拿起武器就被擊斃了。無需車長指示目標了,炮長自行決定目標,自動裝填機的裝填速度比人工的速度快,可還是顯得太慢了。村裡四處停放着美軍的各種車輛,可供射擊的目標太多了。駕駛員也沒有閒着,駕着坦克橫衝直撞,見人就撞,再車就壓。

埋伏到村子東面的偵察連這時也投入了戰鬥,他們在村子邊上架起了幾挺機槍,對子村子猛烈掃射,接着衝入村子,這可真是火上加油。

幾輛M1A2終於開出了村子,不過馬上就遇到了麻煩,原來這幾輛坦克是從村子西面衝出去的,而村子西面是水稻田,重達70多噸的M1A2坦克在水稻田中走,可不是容易的事。正因爲村子西面是水稻田,不利於隱蔽,志願軍才決定從長滿了玉米的北面和東面發動進攻。還沒等這些坦克開出水稻田,就被突然飛來的炮彈擊中。原來,負責跟進的其它99A坦克趕來了。

整個戰鬥呈現一邊倒的局面,美軍被打得暈頭轉向,以爲遇到了敵人的大部隊,可實際上對手的數量比他們少多了,美軍很快就潰退而去。志願軍沒有追擊,因爲上級禁止他們追擊。戰鬥一結束,99A坦克營的帶着戰利品撤出了村子。在距村子不遠處的一片樹林中,他們親眼看趕來報復的美國飛機將村子炸成平地的,這時人們明白曲晨爲什麼會要求部隊儘快撤出村子。後來因爲發生這場戰鬥的村子的名子叫“北平川”,所以這場戰鬥被稱爲:北平川村突襲戰。此戰美軍第2師先頭部隊損失慘重,基本失去戰鬥力,志願軍方面僅有偵察連有幾個人受輕傷,繳獲了大量戰利品,包括2輛完整的M1A2坦克。

科舍爾接到兩個快速突擊羣都受到中國軍隊突然襲擊的報告之後,非常震驚,可很快發現情況並沒有多少改變。中國軍隊如同“暴風雨”,來的突然,打的猛烈,可去的也快,突然間脫離戰鬥,去向不明。一時間他陷入迷惑之中,不明白中國的真正意圖,就在這時,剛剛獲得的情報幫他解決了問題。來自華盛頓的一份通告,中國人正借剛剛取得的小勝之機,一邊大肆宣揚中國的強大,小小的失利已經讓許多對美軍失去了信心,一邊向美國政府意見:雙方立即停戰,聯合國軍停止前進,雙方展開和平談判。另一份是情報部門的報告,報告列出一大堆證據,如:中國的第39、40集團軍的大部分人員和裝備依然留在原駐地內,以證明中國軍隊主力短期內無法入朝的結論的正確性。於是科舍爾得出的結論是:中國人利用他的疏忽,製造幾個“小勝利”,虛張聲勢以阻止美軍前進,爲其主力入朝爭取時間。得出這一結論之後,科舍爾迫不及待的下令:“各部隊加快前進!”美軍部隊接到命令之初,還有點猶豫,必竟中國人剛剛重創他們,不過很快發現情況並非想象的那麼遭,中國人好象突然間消失了。接獲有關的報告之後,科舍爾就愈加相信自己的推斷,不繼催促部隊加快前進。

第十山地師在師長菲捨爾的率領部隊一馬當先,衝在了最前面。一下子被對手消滅一個整營,可是該師歷史從來沒有過的,2000多人的增援部隊還被對手一個營的兵力包圍了,這讓菲捨爾及第十山地師的全體官兵臉上無光,急於尋找一個機會去洗雪這個恥辱。

此時的俞登則開心的笑了,因爲他的製造了各種假像,成功的引誘美國進一步深入。第39、40集團軍的留守人員故意在軍營內大量活動,並將裝備放到從軍營內最容易被注意的地方,讓人以爲部隊還在營內。同時利用各種方法,掩蓋其入朝的真正兵力數量,讓美國間諜相信排着長隊過江的車隊只不過是中國人制造的“嚇人”假像。

突襲美軍的目的之一,就是想試探一下,雙方部隊的真正戰鬥力,必竟雙方陸軍已經幾十年沒有交過手了,各自的部隊的戰鬥力到底如何還不清楚。最重要的一點是爲解救數萬名人民軍士兵的生命爭取時間。從他手中掌握的情報看,如果美第十山地師與第2師形成合圍,那麼將有至少5萬的人民軍被包圍,部隊的總兵力大約在5萬人左右。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將這一情況通知人民軍,讓人民軍自己組織突圍,這一工作很自然的就落在了高潔的身上。

樸霖率隊出發後,高潔就隨着人民軍繼續南下,對接下來的行軍,她在回憶錄中寫道:“大地就像被犁了一樣,四處都有空襲過的景象。被遺棄的各種武器、彈藥及軍用物資散落處路邊,還不時可以看到已經或將要死去的人。不斷有人加入我們的隊伍,他們是剛剛從前方退下來的。我們開始受到敵機空襲,並有人員傷亡,行軍速度較之以前慢了許多。”

不久她遇到了幾支人民軍部隊的指揮官,他們正在準備開會。人民軍部隊陷入無上級指揮的境地之後,指揮官們意義到恢復協同作戰的重要性,於是幾支部隊的指揮官准備開會討論部隊重新編組的問題。高潔等人的到來,對於他們來說無疑是一個好消息,在一座小學校內召開了一次重要的會議,高潔以志願軍代表的身份,向與到會的人民軍部隊指揮官說明了情況,經過簡短的研究之後,制定了一個突圍計劃,並決定將該地區的中朝軍隊統一編組爲朝鮮西部集羣。在新成立的朝鮮西部集羣指揮部中,高潔擔任志願軍方面的聯絡官,實際上則是指揮部中的一個重要決策者,朝鮮人將其視爲志願軍方面的代表,她的意見就是志願軍方面的意見,所有的計劃和決議都需經過她的審閱,僅僅因爲她是這裡軍銜最高的志願軍軍官。朝鮮西部集羣指揮部的成立使這一地區的中朝兩國軍隊得以實現統一指揮,並納入志願軍總部的指揮範圍之內,這對今後的戰局是有利的。至於向那裡突圍的問題,他們認爲向東撤退可進入山區,但困難太大,敵軍主力正從他們東面經過,向北推進。向北撤退也不行,他們已經損失了大部分運輸工具,也缺少足夠的燃料,也就無法擺脫機動性很強的敵人,只有向西突圍,西面的敵人力量較弱,只有美軍第2師的部隊。敵人此時正急於向北推進,暫時沒有兵力實施全面佔領,西部的多座城市還掌握在人民軍手中。向西突圍出去之後,不僅暫時將是安全的,而且可以在那裡得到人員和物資的補充。

白廣川中校指揮的人民軍部隊與樸霖指揮的志願軍步兵營合編爲中朝混編旅。實際上此時,這個旅除了只有白廣川中校指揮的3000多人民軍之外,只有高潔帶來的50名志願軍,其它人還沒有趕來,裝備基本上都是步兵武器,只有一個擁有8門122毫米榴彈炮的炮兵連,是一個炮兵團的餘部。會議一結束,中朝混編旅就開始實施組建後的第一個作戰任務,爲整個部隊突圍開闢一條安全的通道。

時間緊迫,會議一結束,高潔與趙繼武就開始研究作戰計劃,有關作戰的事,白廣川全交給了志願軍。高潔雖是俞登的學生,可惜經驗有限,好在,有趙繼武在,按樸霖的話說:“讓他當助手決對不會有問題,工作經驗豐富,分析能力強,細緻入微,就是猶豫不絕,缺乏主見,當不了主官。”

中朝混編旅很容易的就開闢出一條通道,原來高潔選擇的突破口,正好是美軍第2師的兵力部署最少的地方,原因是很簡單的,先頭部隊推進的太快,把戰線拉的太長,而後繼部隊又沒有及時跟上,結果戰線上出現了許多“漏洞”。中朝混編旅的任務與其說是突破,還不如是防禦,中朝混編旅要死死的守住突破口,讓後繼部隊安全的通過。

人民軍的突圍行動無法瞞天過海,可惜聯合國軍封鎖突破口的一切努力都以失敗告終。確切一點是各方不能齊心協力所至,科舍爾等聯軍高層將領將北進放在第一位,不願將過多的兵力投入這裡,多次拒絕了部下的增兵要求,結果讓第2師沒有足夠的兵力可用。無論韓國空軍,還是美國空軍都不想爲這個“非絕對重要的戰鬥”提供過多的空中支援。其它部隊也無心支援,第十山地師一心北進,沒有分兵從背後攻擊突圍部隊。韓國軍隊指揮官認爲勝利在望,不願再增加雙方的傷亡,樸正富說:“同胞相殘沒有任何好處,還是把他們封鎖在西部沿海吧!不久之後他們就被投降的!我們還是集中兵力解放平壤和北進與中國人決戰吧!”

這樣的結果可想而知,人民軍順利突圍,此戰雖不是什麼大勝,損失也不小,可這個一直處於不利地位的人民軍來說,無異於興奮劑。高潔的成功指揮讓人們對她的軍事才能充滿信心,不再心存疑慮,以後白廣川將軍事指揮權放心的交給了高潔。

在人民軍向西突圍之後,聯軍北上的道路變得暢通無阻,於是急忙揮軍北上,根本沒有派兵追擊突圍的人民軍的意思。確切一點說是沒有足夠的兵力實施這場追擊,突圍之後的人民軍則急需休整與補充,暫時無力反擊,不過對於聯軍來說,這始終都是一個不小的隱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