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沒有遲疑,揮手間海量的天地靈氣從我丹田氣海內涌出,將老醫師徹底包裹在內。
既然今生緣分至此,就讓我爲你做最後一件事,執最後一次弟子禮吧。
人道碌碌,仙道緲緲,再見只是無期!
就在我出手之際,身邊的黃粱早已是目瞪口呆,他顯然是沒有想到我體內涌出的靈氣會如此澎湃。
好在在我的精細控制下,這些靈氣都緊貼在老醫師體表,除了將他完美包裹外,並沒有引動其它異變。
不然的話,大規模的天地靈氣異動,怕是早就要引起絳城的儒家上仙發覺了!
但是,讓黃粱心驚的還不止這一點。
因爲我在這真元化作的空氣中摻雜了大量的生命力,也只有我這樣的體質纔可以如此輕鬆的反向輸出生命力了,就像當我同樣輕鬆地從那些妖獸體內吸收生命力時一樣。
“大……大哥……你真的是修士麼?我怎麼越看你越像妖獸啊!”邊上,黃粱結結巴巴地說道。
“閉嘴!沒事就幫我多留意着外界變化,別被人突然撞進來了還不知道!”我不耐煩地呵斥道,實在是眼下到了控制的關鍵時刻,根本沒空理他。
而黃粱也很知趣,散發出一部分魂力將整個小屋包裹起來,一方面可以提前察覺到有人接近,另一方面也可以有效防止那儒門上仙的神念探查。
此時隨着我的靈氣和生命力的涌入,我也漸漸發現了黃粱之前所說的那些情況。
實際情況卻比他說得還要嚴重!
老醫師的氣血自然已經衰竭,精力更是不濟,但是最讓我心憂的還不是這些。
在廢了好大一番勁後,我纔在他體內找到那還沒有覺醒的太初之源,也就是所謂的陽氣。
只是這陽氣已經非常弱小,真正到了油盡燈枯的程度。
難怪黃粱剛纔一直說晚了,的確晚了,僅憑這麼一丁點陽氣,是不足以支撐起它的覺醒的。
但是我也沒有好的辦法,畢竟天地規則如此,陽氣如燭,燈滅則人亡!
也許有一天當我的境界足夠高,對陽氣的瞭解足夠深入的時候,纔會有辦法真正解決吧!
畢竟連死去多年的妖祖都能復生,那麼它體內的已然衰弱的陽氣又是如何續接的?
但是這些都不是目前我應該去思考的,眼下我只能儘自己最大能力去幫老醫師多延續幾年壽命。
所以我不得不非常小心地控制着每一絲每一縷真氣和生命力的流動,在合適的地方採取合適的補救措施,不能多一分,也不能少一分。
實在是他的這具軀體已經太蒼老了,我怕一下子滋養得過份,反而過猶不及。
老醫師就曾教導過我“虛不受補”的道理,吃藥進補如是,用靈氣滋養亦如是!
與此同時,我還得預防老醫師突然醒來的情況發生,不得已運用起剛學習的魂修之術來使之進入深度睡眠。
當天矇矇亮的時候整個過程早已結束,而我也並沒有離開,而是藉助黃粱穿牆的手段將自己小心的隱藏了起來。
通常這個時間點,正是老醫師每天醒來的時候,只是他今天明顯晚了。
直至又過去半個時辰,終於有學徒感覺到不對前來敲門,這纔將老醫師喚醒。
“師傅……你,你……怎麼這麼年輕了?”那學徒指着老醫師說道,臉上盡是難以置信的神色。
“是麼?你又逗師傅?”老醫師說着就站了起來,沒想到力氣太大,一下子就將牀楞撞得咣咣響。
“哎呦!疼死我了,什麼時候我力氣這麼大了!”老醫師捂着頭喊道,當他看向自己手掌的時候赫然色變。
“這……這……”他舉起自己的一雙手看個不停,而後仰天大笑道:“哈哈哈……看來老夫這些年研究的丹藥終於起作用了!”
“早就告訴你們這些小子好好學,就是不學,看到了吧?老夫就是實例!”
說完,他喜滋滋地走向鏡子,當看到鏡子裡自己年輕了至少二十歲的面孔時,竟然忍不住的涕淚長留。
“我早就告訴你悠着點了,看,你把他恢復成那麼年輕,別沒把別人嚇到,反而將自己樂瘋了。”暗處,黃粱撇了撇嘴對我說道。
而眼前這一幕也讓我哭笑不得,昨晚自己爲了讓老醫師儘可能多活幾年,可讓我沒少廢心力,當時看到他這具至少年輕了二十歲是身體時還感覺美滋滋。
當時黃粱就跟我提出了異議,虧我還不以爲意地將他打發到一邊,卻全然沒有想到這副面孔和身體可能對他帶來的衝擊。
好在老醫師素來醫術高明,至少眼下對他給出的這個理由,那個學徒是非常信服的,此時正誠惶誠恐地跟隨在身後,奉承個不停。
“這人啊,一遇到喜事精神就爽!老夫我這身體年輕了,記憶也好了,突然響起我還有一位老哥哥生活在隔壁西虹市。”
“我告訴你啊,他可是西虹市首富!去招呼其它人一起收拾攤子,跟老夫我一起去西虹市發展。”
“在那裡咱們就不愁沒錢搞研究了,等老夫把這丹藥的佩服再改良一番,使得它更穩固些,就可以上市大賣了!”
“也不至於向我這般,吃了幾十年,從第一代吃到第九十九代纔有效,太慢了!”
老醫師說着說着就像屋外跑去,速度竟然比他那個學徒還要快。
等他到了大堂後自然又是引起另一番騷亂和震動,好在在他的解釋下很快得到了平息,一幫子人稍作準備就開始收拾東西了。
“小弟啊,這可不太妙……”我看了看身邊的黃粱,小聲說道。
“大哥,我懂得!”他點了點頭,而後從體內分出數道魂絲,先後進入那些門徒的體內。
當這些魂絲迴歸的時候,他們的記憶已經被做了修改,當然是最輕微的那種。
只是讓他們不再質疑老醫師說得任何話,同樣也不會在見到沈萬三的時候表現異常而已。
半日後,當老醫師終於關閉醫館,一行人開始向西虹市進發的時候,我也帶着黃粱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