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沒有太過爲難黃粱,畢竟是我新任的小弟,折騰壞了就不好了。
再次控制着鬼王給他來了幾下閃電刺激後,只見那鬼王攥着他的手突然高高舉起,然後就像是扔個球一樣,將他給扔了回來。
鬼王的力量何其大,拋出的速度何其快,在陣法加持下黃粱根本來不及做出反應,就翻滾着跌到了我的面前。
“怎樣?跟這鬼王掐架的滋味還好吧?”我笑着問道。
黃粱卻沒有第一時間答話,愣着眼神看了我許久之後,就像是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突然咆哮道:“好啊!原來是大哥你在操控這鬼王!”
“大哥你這就不對了啊!我鞍前馬後,累死累活地幫你清理這陣法內的厲鬼,你卻在背後給我捅刀子!”
“可憐我黃粱英雄兩世,活着的時候被同門設計,死了還要被情同手足的大哥陷害……”
“天啊!降下道雷劈死我吧!我上輩子究竟造了什麼孽,竟然總是遇到這種背叛的事!”
黃粱呼天搶地地在那誇張地叫着,我看着好笑也沒怎麼搭理他,只是眼皮一眨,頓時一道血色閃電自那不遠處的鬼王獨角上劈出。
當閃電落在黃粱身上的時候,恰是他喊出讓天降神雷給劈死的那一刻。
這下可好,直接將他給劈得啞火了。
黃粱木若呆滯地擡頭看了看天,又看了看帶着幾分焦黑渾身散發着烤肉香的自己,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
當他的眼角掃過不遠處兀自發呆的鬼王時,似乎突然領悟到了什麼,怒道:“嚇死寶寶了!我還以爲真是天譴,看樣子是你這傻大個在偷襲!”
“剛纔不算,我純粹是被你偷襲纔給捉住的,我們再打一次!這次我不把你打的你鬼媽都不認識,我黃粱的名字從此倒着寫!”
黃粱發狠道,而後一溜煙地直奔鬼王而去。
與此同時,一道聲音遠遠傳來:“多謝大哥剛纔出手相助!放心吧,我能打死他,這次大哥幫我掠陣即可!”
看着他那急吼吼的模樣,我也不禁笑了起來,心想這黃粱看起來也不傻嘛!就是有時候腦子一熱,容易做些衝動的事情。
於是在分出一縷心神關注他和鬼王的戰鬥後,我繼續投入到對着噬鬼滅魂大陣的研究之中。
到目前爲止,這陣法一共發生了兩次變化。
第一次是其中原本溫和的遊魂,在膜甲的支持下,突然化作了猙獰的厲鬼,很是兇險。
第二次就是眼前了,大量的厲鬼組合成一尊碩大的鬼王,實力直線飆升。
別看黃粱剛纔嘴上說得輕巧,可實際上他與鬼王之間的戰鬥並不輕鬆。
最主要的原因是他根本破不開這鬼王的防禦!
現在的黃粱已經是徹徹底底的魂修了,他所擅長和能夠使用的,也只有魂修的那些手段。
魂修,精研靈魂之法,與人對戰時也以出其不意地攻擊對方的靈魂和精神爲主。
若在平時,由於世間少有能夠抵禦靈魂攻擊的術法和法寶,這就使得魂修的攻擊手段每每都能造成奇效,所向無敵。
雖然大部分的魂修都沒有肉體,防禦薄弱,可是他們那穿牆越物的鬼魅身法卻很好地彌補了這方面的不足。
兩廂結合下往往使得魂修成爲相當難纏的角色!
但是現在黃粱所面對的鬼王卻根本不是這麼回事。
本就是由大量的遊魂厲鬼組成的鬼王,可以說是行屍走肉也差不多,根本無懼魂修的那些手段。
不管你的靈魂攻擊再凌厲,精神攻擊再精妙,奈何它本已死亡,這就決定了你的所有攻擊都將無功而返。
可偏偏這裡又是陣法內部世界,是鬼王的主場。
在陣法力量影響下,黃粱那引以爲傲的身法瞬間被破!
不但不能穿牆越物、隱於虛空,就連基本的速度都不能得到保證。
我發現他所處位置的陣法早已改變,使得他如墜泥沼之中,不僅動作開始變得遲緩,就連身軀的形變都很難施展,其窘迫程度不比先前被鬼王攥在手裡的時候好多少。
就這麼一會會,黃粱至少被鬼王擊中數次,哪怕他可以調集天地靈氣增強自身防禦,也痛得哇哇直叫。
看着他們之間的戰鬥,我突然心生一種熟悉之感,轉念一想後,不由得會心一笑。
這可不就是那些擅長術法攻擊的修士與我戰鬥時的情景再現麼?
具備術法免疫能力的我,可不就是像眼前鬼王這般,任憑你如何用術法攻擊,根本難以造成絲毫傷害。
反而我一旦出手,就是對方難以承受之痛!
畢竟人的精力有限,若非某天生異稟之人,大多數擅長術法者體魄都不會很強大,防禦也往往偏薄弱。
只不過我與鬼王之間也存在着很大的不同,同時擁有天生靈體的我,術法攻擊同樣凌厲。
唯獨可惜的是自己掌握的招式實在太少,導致了我很少能用出精妙的術法來。
大多時候,還是利用這具身體與天地靈氣之間遠超平人的靈敏度,來輔佐做些其它的事。
同時,這鬼王本身行動相對遲緩,決定了它必須倚仗陣法的控制能力,將敵人進行重重束縛化作活靶子,最後不得不與它硬抗。
而我則相當敏捷,那速度之快根本用不着限制對方!
隨着陣法力量的持續加強,就這麼一會會時間,黃粱已經陷入了左右支拙地窘迫境地。
這次都還沒到鬼王用手去抓,他就已經被陣法的力量給徹底束縛在那了,正生生承受着鬼王的持續攻擊。
此時那鬼王的四隻長臂揮舞起來就像四輪風車一樣,速度之快連陣法內的天地靈氣運行都受到一定影響,一下下轟擊到黃粱身上。
而鬼王獨角射出的血色閃電已經密集到連成一道電柱,將他與黃粱連接在一起……
這一刻黃粱究竟經歷了什麼,承受着怎樣的壓力,恐怕只有他知道!
但是這小子這次還真是有骨氣,都已經這樣了,愣是沒有開口求救,着實讓我驚訝了不少。
“罷了……總不能眼睜睜地看着他被打死吧?”我想道,“雖然你沒有開口,可是我畢竟看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