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信了,同階中還有人能與我金剛比拼肉身力量!”
金剛怒喝一聲,再次衝了上來。
很顯然,他還沒有認清現實,還沒有從片刻前壓倒性的優勢反差中清醒過來。
要知道,此次擂臺大比中,但凡我動用太初之源,用出大地之子的能力,無不摧枯拉朽般取得勝利。
至於過程,則完全看我當時的心情如何了。
別說是這些同階者,憑藉大地之子的能力,我當初可是跟披着白骨鎧甲的鬼荒老人對轟過幾記的!
鬼荒老人何許人也?那是叱吒邊陲的邪道巨臂!
可是金剛給我的感覺竟然與鬼荒老人有幾分相似,這份相似感當然不是講氣質,畢竟一正一邪。
而是同樣硬化後的身軀!
畢竟受到境界的限制,金剛的力量遠不如白骨附身的鬼荒老人,否則也不會被我一擊拍翻在地了。
可是他這金鑽身軀的強度卻足以媲美鬼荒老人的白骨鎧甲了,能在太初境界就擁有如此體魄,足以自傲了。
這次金剛來得快,去得更快,剛剛撲到我的面前,就又一次被我給拍飛了,整個人化作一道金色流光,與腳下擂臺來了一次親密的磨擦。
在壓倒性的力量面前,他金鑽身軀帶來的類似魂境表面那種引力、卸力的能力全然失效了。
現在的我可以保證自己每一擊都徹徹底底地落在他的身上,使得金剛避無可避。
這種後果是很嚴重的!
接下來的時間裡,隨着金剛連續幾次被我拍飛,以至於腳下擂臺上裂紋的自我修復時間都開始變得緩慢起來。
沒辦法,實在是裂紋太多了!
而隨着金剛不信邪的快速進攻,然後又在苦澀中被拍飛,使得這些裂紋新的舊的混雜在一起,每次剛要修復就被飛撞而來的金剛給打斷,始終難以一次性恢復如初。
看着如此執着的金剛,我心中有些不忍,問道:“金剛師兄,你還不認輸麼?”
“認輸?不,我金剛這一生還沒有認輸過!雖然不知道你那一身怪力到底是哪裡來的,可是僅憑這些就想讓我認輸,還遠遠不夠!”
金剛笑道,不知何時開始,他那不斷閃爍着金色光芒的鑽石身軀上都產生了細密的裂紋。
“何苦執着?你已經沒有了任何機會!”我皺着眉頭說道,爲他的這種狀態感到心憂。
即使現在的金剛再一次衝上來,依舊免不了被我一掌拍飛的結果,我實在是不明白他繼續堅持下去的意義所在。
“你不懂,有些人生而就是爲戰鬥而活的。而我,也還沒有到山窮水盡的那一步!”他搖了搖頭,用手擦去了嘴角的斑斑血跡。
我不知道那些血是何時流出的,就跟我同樣不知道他身上的細密裂紋是什麼時候產生的一樣。
似乎我在化身大地之子後,對外界的感知有所下降。
我明白,這是自己不能完全駕馭這股力量的緣故。
大地的力量何其龐大,我哪怕每次只能調用它億萬分之一,就已經可以做到橫推同階無敵手了。
但是我的境界畢竟只是太初,這是正式邁入修仙後的第一個境界,如同蹣跚學步的孩童邁出的第一步。
能將這一步走穩已然耗費了我的全部,哪裡還有更多精力去留意外部那些不是很重要的細節?
而且,我甚至連太初境界都還沒有圓滿,至今不能感應到那神秘莫測的月之源力。
這不但導致了我不能飛翔,同樣也使得我的太初之源不夠穩固。
按照白虎戰靴中記載的這套神秘功法所言,當我能感應到月之源力的時候,就會在體內產生另一道力量,可以對龐大的地之源力產生平衡。
這樣一來,我就不會在用出大地之子的能力後,出手沒輕沒重,動輒將人拍飛了。
同時,得益於它的制衡,我也可以釋放更多精力關注外界,跟正常修士一樣戰鬥。
到那個時候,我才能真正能夠駕馭這股源於大地的力量!
看着此刻金剛嘴角觸目驚心的那縷紅色,我是真的希望他能停下來,結束這場戰鬥。
“收手吧!如你所說,我這一身的確是怪力,因爲我現在還不能完美地掌控它。”
“我怕……我怕一不小心出手過重,我會後悔的!”我是近乎咆哮着喊出這句話的。
對於金剛,通過這會的交手,我與他之間產生了一種惺惺相惜的情愫,我不希望這樣一個醉心於修行的奇才在這場比拼中發生不測。
當然,我們都有不得不出手的理由,可那是另外一回事。
“謝謝你了!全力出手吧,否則我會不開心的……”他笑道。
“這一次我也要全力出手了,真的是用盡全力!”
“雖然感覺可能還是打不過你,可是不試一下我會不甘心的。所以我還是勸你小心,別陰溝裡翻船。”
“因爲……”金剛說着說着突然停頓了一下,語氣中也多了幾分凝重。
“因爲,這一招所爆發出的力量,也是我目前不能完全掌控的!”他說道,而後盤坐了下來。
這時整個擂臺突然無端響起陣陣佛唱之聲,充滿了滌盪人心的力量,使得我都產生了放下戒備,立刻停止戰鬥的衝動。
而更大的變故則發生在金剛身上,只見他金鑽身軀表面突然產生了密集的“卍”字符號,正在全身上下不斷遊走。
這些符號連接成一體,發出一種介於橙色和金色之間的佛光,將金剛映襯的寶相莊嚴。
在這些佛光照耀下,不但他身上的裂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着,就連嘴角的那抹猩紅也在第一時間消失了。
金剛身後,一具虛幻的佛像自虛空中顯現出來。
它是那樣的龐大,僅僅一個腳趾就已經超出了施展丈二金身的金剛許多,整座佛像更是深入到擂臺上空虛無的陣法空間中,根本望不到頂。
雖然佛像的面孔不可見,但是它同樣盤坐的身軀卻是與金剛別無二致,兩者間最大的區別是佛像身上還披着一張金光燦爛的袈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