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陳楓又如何走得動?此時甄靈那冰冷而又幽怨的眼神可是筆直直的盯着他啊,想走,談何容易?
見怎麼也拉不動陳楓,寧可兒一時之間竟然有些急了,索性一把甩開了陳楓的手臂,然後雙手叉腰,極其潑辣的怒嗔道:“你那麼心虛幹什麼,你剛纔都說了她父親不是你殺的,而且你還說了,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怎麼,現在無法‘自清’了嗎?見到她了,連腿都移不動了?”
對於寧可兒的這席話,弄得陳楓一時之間更加爲難了。要知道,之所以自己不敢離開這兒,不敢直視甄靈的雙眼,可並不是因爲她的父親甄金羣,而是因爲自己和她的那個銷魂的一晚啊。不過此時,自己也不能把這一切告訴寧可兒啊。
無奈之下,陳楓只得苦笑一下,搖了搖頭。索性,陳楓低下了腦袋,將視線徹底地從甄靈的身上移開,然後緩緩轉過身,躲在舞兒的身後。
舞兒瞬間皺了下眉,呆呆的看了陳楓一眼。不過一秒過後,她立馬明白了陳楓的意圖,隨後便笑了一下,朝前走去。
舞兒一步一步的朝着甄靈身後的那道拱門走去,而陳楓卻一直跟在她的身後,如同‘窩囊廢’一般,儘可能的避開甄靈的視線。如此一來,一向喜歡熱鬧的寧可兒便更加好奇了,不由呆站在原地,看着舞兒和陳楓二人一前一後前進的模樣。
而從始至終,甄靈沒有說過一句話。她一直望着陳楓,即便此時舞兒擋住了她的視線,不過,她的目光依舊沒有離開過陳楓的衣角。
就當舞兒和陳楓二人即將來到甄靈身後的拱門邊,準備繞過甄靈走出去的瞬間,一直沒有挪動步伐的甄靈卻突然動了。她那一動,身上的淡粉色裹身猶如翩翩飛舞的蝴蝶一般,猛然飄蕩起來。僅一秒,她的身體便擋在了陳楓和舞兒二人的身前。
舞兒見狀,不由皺了下眉頭,然後下意識的轉身朝左側走去,想要饒過甄靈。可是當舞兒剛跨出一步之後,甄靈的腳步也瞬間跟了上來,再度擋在舞兒的身前。
無奈之下,舞兒只能抿着嘴朝右邊再跨一步,可無論舞兒怎麼繞,甄靈似乎都能看透她的步伐,總是提前一步擋住她離去的路。
見甄靈鐵了心要攔着自己和陳楓離去的路,舞兒也沒轍了。一時間只能愣在原地,等待身後陳楓開口說話。
可是舞兒的這一等,可就整整是一柱香的時間。
從始至終,陳楓都是低着腦袋躲在舞兒的身後。他清楚的記得,自己長這麼大,唯有這一次這麼窩囊過,連擡頭的面對甄靈的勇氣都沒有;自己長這麼大,也是第一次這麼內疚過,竟然連解釋的勇氣都沒有。
誰叫自己傷了她,而且,還是用最重的傷害方式傷害了她。一時間,陳楓除了在心裡暗自臭罵‘滅世神石’之外,竟然找不到其它的自我安慰方式。
‘月圓之夜,覺醒之時,處子之血,起死回生!’
這就是‘滅世神石’的驚天能量,竟然需要處子的貞操血爲引才能夠打通體內堵塞的經脈,從而使修真之力提高一重。若非這塊‘滅世神石’,陳楓當初也不會想到以‘剝奪甄靈處子身’的方式去報復甄金羣吧?
然而,就在陳楓低頭不語,陷入深深的自責之中之時。誰也想不到,擋在舞兒身前的甄靈竟然開口了:
“你就決定一輩子都這樣躲着我嗎?”
甄靈的聲音很輕很柔,但是可以肯定,她的聲音之中依舊夾帶着三分冰冷的寒意和七分濃烈的殺氣。以至於當她說完這句話之後,陳楓的心猛然‘咯噔’了一下,彷彿被一把鋼刀刺中一般,疼痛無比!
突然,陳楓擡起了腦袋,目光透過舞兒的肩膀,直逼甄靈而去。頓時,四目相對……1 0 3 你爲什麼不躲?
當陳楓的視線落在甄靈的雙眸之上之時,他感覺自己的思緒彷彿回到了兩年半前。
那時候,當他和舞兒因飢餓而昏迷於懸崖深谷之時,恰好是甄靈救了他們。而且,那一天,還是他和甄靈見面的第一天。
人生若只如初見該多好?
那麼此刻,彼此雙方的眼眸之中是否就能少一點怨恨,少一點憂鬱呢?
陳楓不知道,所以,他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衝甄靈,以至於他剛鼓起勇氣擡起的腦袋,再度低了下來。
甄靈滿眼的哀怨,她似乎一直在等陳楓開口,一直等陳楓給她一個解釋或者一個答案。但到了最後,她的等待全部化成了冰冷的憤怒,直逼陳楓的雙眸而去。
隱隱約約之間,陳楓三人周圍的溫度瞬間變冷下來,彷彿有一股冷流在他們身體周圍來回竄動,將空氣中的氣溫瞬間拉低。即便此時天空之上毒日高掛,但是那股冷流還是將世間萬物都凍結了,冰冷無比。
忽然,一把二尺約長的冰刃突然出現在甄靈的手中,只見那道冰刃彷彿憑空出現一般,瞬間浮現在衆人的眼簾之中。此時,甄靈手中的那把冰刃之上泛着寒光,透着一股透心涼的寒意,讓陳楓那原本就已經落盡冰窖的心瞬間顫抖起來。
看到甄靈手中的這把冰刃,陳楓也終於得知,原來甄靈的修真之力也已經過了元神境界,想必她在元神一重時所激發的基本屬性,正是‘冰’吧。
面對甄靈滿眼的殺氣,陳楓一時之間竟然不知如何是好。甚至他連現在應該前進繞開甄靈,還是後退避開甄靈,都不知道了。
“甄靈姐姐。”而就在陳楓因錯愕而不知所爲之時,他身前的舞兒卻突然張開了雙臂,就如同老鷹一般,將陳楓那寬大的體魄護在身後:“甄靈姐姐,甄老爺真不是死在楓哥哥的手中的,那日縱火之人另有其人,我想你還是弄清楚之後再…”
“不用說了。”舞兒的話說到一半,甄靈卻突然開口打斷了她的
話。只見甄靈此時雙齒咬脣,以至於她的朱脣之上多了兩道血印,觸目驚心:“我已經瞭解的清清楚楚了,所以今天,我就是想來這兒找他給我一個說法的。”
聽甄靈如此一說,舞兒還以爲甄靈知道這一切都是誤會呢。頓時開心的跳了一下,走上前拉起了甄靈的左手,笑道:“我就知道甄靈姐姐還是和以前一樣善解人意,肯定不會…”
然而,舞兒的話還沒有全然說完,她眼角邊便有一陣冷風拂過,瞬間讓她到喉嚨邊的話語嚥了回去。
爲何?
因爲那陣冷風是從甄靈手中的冰刃之中傳出來的。
舞兒傻愣愣地呆望着甄靈,眼角的餘光不時的朝甄靈左手邊的那根冰刃望去。頓時,一道殷紅的血跡傳入了舞兒的視線。
那原本如冰一般潔淨的冰刃此時完全變了顏色,只見那兒佈滿了殷紅的鮮血,以至於那晶瑩剔透的水白色之上瞬間多了濃烈的血腥味。
舞兒大驚,她猛地轉過身望向了陳楓,卻發現陳楓的臉角之上劃過了幾分痛苦之色。頓時,舞兒的心‘咯噔’了一下,眼角的柔光開始不斷的顫抖閃爍着,即便她很不忍將目光朝下移動,可是從陳楓肩膀上濺出的鮮血最終還是吸引了她的視線。
“楓,楓哥哥!”舞兒輕喃着,雙手此時已經顫抖起來。她怔怔的望着陳楓的左肩,望着她那墨綠色的道袍慢慢被鮮血染紅。
陳楓的表情扭曲着,不過最後,他還是笑了起來,而且,是衝甄靈笑了起來。不過,就當陳楓臉上的那陣笑容浮現了一秒之後,又猛然消失了。
只見甄靈突然加大了手中的力道,以至於她右手緊握的冰刃再度衝陳楓的肩膀深處刺去。那一秒,陳楓感覺甄靈手中的冰刃的刃尖已經逼近自己肩膀的內的骨頭,以至於自身全身上下一陣麻木、疼痛不已。瞬間,他臉角剛浮現而出的笑靨消失了。
“楓哥哥。”舞兒急了,轉過身想要推開甄靈。可是無論舞兒如何用力,甚至是伸手去拍打甄靈的手,甄靈卻無動於衷,還是依舊那麼握着手中的冰刃,還是一臉憤怒而又幽怨的望着陳楓。
“甄靈姐姐,你真的誤會了。那場火真不是楓哥哥縱的,你…”舞兒說着說着,淚水便從臉頰之上流落下來,瞬間模糊了她的視線,以至於她說起話來都在哽咽。索性,舞兒也不管那麼多了,抓起甄靈的右臂,一口就咬了下去。
舞兒的這一口很用力,倘若不是因爲甄靈是位修真徒,身體肌肉的強度異於常人的話,估計剛纔舞兒的那一口足以在她的手臂上咬下一塊肉來。不過即便這樣,甄靈的右臂上還是浮現了兩道牙印,而鮮血,正從那兩道牙印之中迸發出來。
也不知是舞兒太善良還是怎麼地,當她看到甄靈手臂被自己咬出血的那一秒,她頓時鬆了口,一時之間竟然不忍心再傷甄靈一絲一毫。可是,當她擡起頭望向甄靈的時候才發現,即便甄靈的右臂已經被自己咬的出血,可是甄靈握着冰刃的右手卻依然沒有鬆開。
此時,甄靈和陳楓二人對視着。而夾在他們中間的舞兒瞬間顯得有些多餘,一時之間,舞兒只能望望陳楓肩膀之上的傷口,然後再望望甄靈手臂之上的那兩道正在流血的牙印,不知該如何是好。
而就在這一刻,甄靈開口了。她望向陳楓的眼神之中突然多了幾分迷離,而且這一秒,陳楓注意到,甄靈那水汪汪的眼眶之中,已經有淚水開始蔓延:
“你爲什麼不躲?”
甄靈開口了,然而,她所說的這句話,陳楓感覺自己剛纔好像在哪兒聽過。他記得,剛纔在房間內的時候,當寧可兒拿瓷木方桌之上的瓷製茶壺砸自己腦門的時候,因爲自己沒躲,所以後來寧可兒也說了這句話。而現在,甄靈她竟然也道出了和寧可兒一樣的話,難道,她們的心中…1 0 4 用你的命去祭奠
陳楓清楚的記得,剛纔寧可兒也說過這番話,而且,她在說這番話的時候,是眼中帶淚的,是淚中帶笑的。
而此時,甄靈既然也含淚說出了這句話。難道,難道她和寧可兒一樣,傷害自己的時候心中都夾帶着三分不忍?
陳楓不知道,因爲他根本猜不透女子的心,更猜不透甄靈的心。索性,他就這麼站在那兒,任由肩膀上的鮮血浸溼了道袍,卻無動於衷。
見陳楓如此,甄靈的鼻頭卻突然一酸,那打轉的淚水瞬間遺落,一滴一滴的順着她那絕美的臉頰滑落,如同受了傷的水晶一般,瞬間碎裂。
‘咔!’
突然,甄靈的手鬆開了。而那根刺向陳楓肩膀之上的冰刃也瞬間消失了,化成了一股水蒸氣,飄散在空氣之中。頓時,周圍那驟冷的氣溫變了,從天邊射來的毒日瞬間溫暖了衆人的身體,使得陳楓全身因冰冷而起的雞皮疙瘩瞬間消失,換來了一絲暖笑。
“對不起!但我真不是縱火者!”陳楓終於開口了,然而當他說這番話的時候,他是笑着說的,即便肩膀上的傷口依舊血流不止,但他還笑着,衝甄靈甜美的笑着,就如同他們二人初次見面那番。
聽了陳楓的這句話,甄靈眼中滴落的淚水更加旺盛了,突然之間她竟然哭的泣不成聲,也不知道她到底想起了什麼傷心的往事,總之,她的眼眶猶如決堤的大壩一般,仍有其中儲存的淚水瞬間崩塌。
安靜的大院中只剩下甄靈的啜泣聲,她哭的如此傷心,哭的如此狼狽,看的陳楓不由一陣心疼,一陣痛心。一時間,陳楓的鼻頭也跟着酸了起來,是的,倘若自己當初並未傷她,並未與她結爲連理,並未佔有她的身體,那麼今天,會不會沒有這些誤會呢?
這一刻,陳楓很想上前將甄靈摟住,用自己身體的溫度去溫暖她那顆受傷的心。不過他深知,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甄靈還是啜泣着,她哭的如此傷心,以至於陳楓身旁的舞兒,以及遠處的寧可兒的視線都落在她的身上,然後若有所思的皺着眉,一臉的苦相。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甄靈的啜泣聲纔有所減緩。而這時,舞兒見陳楓肩膀之上的血依舊流個不停,便再度將袖中的止血藥拿了出來,替陳楓敷了起來。而這時,誰也沒有注意到,站在遠處的寧可兒,卻一直呆呆的望着陳楓的背影,這一刻,她感覺眼前的陳楓是那麼的陌生,一點也不像她這三個多月以來日日相處的‘知心好友’。
“別自欺欺人了。”而就在衆人沉默之時,甄靈的啜泣聲也戛然而止了。只見她臉角上的淚痕被陽光照射的閃閃發光,隨後她便擡起頭衝陳楓說道:“那天你離開房間後,爹爹就走了。後來大哥告訴我,你爲了救舞兒,所以殺了父親。這點你否認不了,因爲爹爹的屍體上,明顯有你的拳印。”
聽舞兒這麼一說,陳楓感覺自己的心彷彿被鋼刀劃過一般,疼痛無比。
甄靈說的沒錯,那天當自己看到甄金羣想要對舞兒行禽獸之事之時,的確衝動的衝進了大火中,給了甄霸天一拳。但是他清楚,自己的那一拳絕對不足以要了一位修真境界到達煉力三重的修真徒的命。所以當他帶走舞兒之後,並沒有想過甄金羣會死,他以爲門外縱火的甄霸天不會丟下自己的父親,以爲甄霸天看到自己和舞兒離開之後會想辦法救自己的養父甄金羣。
可誰又想到如今的事情竟然會走到這一步?陳楓不知,他也不想。要知道,他還是從莫員的口中才得知甄金羣葬身火海的消息呢。可是今天,即便他有百張口嘴,估計也難以說清了。
想到這些,陳楓望向甄靈的目光便更加迷離了。他的脣角張張合合,一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甄靈見了,突然冷笑了一下,她的笑容和她臉角的淚痕一點兒也不相配,只見她輕聲衝陳楓說道,言語之中多了幾分堅定:“我發過誓,要用你的命爲我爹爹祭奠,從而感謝他多年來對我的養育之恩。所以我希望,倘若你還有人性,那就跟我下山,去爹爹的墳前,給爹爹一個交代。”
聽了甄靈的這句話,陳楓算是明白甄靈這一次的來意了。看來,她是想讓自己下山,用自己的命去祭拜甄金羣啊。想到這兒,陳楓不由自嘲的笑了一下,他知道自己做不到,畢竟,自己的肩上還揹負着血海深仇呢。
“我沒殺他,我承認我爲了救舞兒的時候曾擊傷過甄善人,但我保證,那不足以要了他的命。”陳楓見甄靈始終不願意相信自己,一時間只能做着無謂的解釋,從而讓自己和甄靈二人的心能夠好過一點。
可是陳楓越是如此解釋,甄靈眼中的那股恨意卻越濃呢。只見她突然咬着牙,然後一字一頓的迴應着陳楓,道:“殺人償命,天經地義。我來這兒之前就料想過你定會否認殺死我爹爹的事實,所以今天,就算你不跟我下山,那麼我也只能拖着你的屍體下山了。不過你放心,待我用你的命祭奠了爹爹之後,我定會盡守婦道,自刎隨你而去。”
甄靈語畢,眼眸之中閃過一絲濃烈的殺氣,只見那股殺氣突然沖天而起,化爲一重又一重冰冷的寒意。
‘轟!’
幾乎是在眨眼只見,天空之中的空氣裡的水分子竟然全部凝結成雨滴,而且這些雨滴竟然在毒辣的陽光之下化爲了片片白雪,從空中飄了下來。
那皚皚白雪美極了,但是當陳楓看到它們的瞬間,心頭就不由顫抖了幾分。他明白,這年頭不可能有六月飛雪,更不可能有毒日之下的飄雪,天空的這陣飄揚的雪花,必定是從甄靈體內‘冰’屬性所釋放出來的法力!
陳楓所料果然無誤,就在陳楓的思緒尚未終止之時,天空頓時閃過幾道鋒利的光芒,直撲陳楓的眼眸…1 0 5 我也不會苟活
眨眼之間,空中飛舞的那飄飄白雪瞬間變成了無數片鋒利的雪花,那每一片雪花竟猶如匕首一般鋒利,彷彿只要觸碰到陳楓的身體,就可以在那兒留下一道深深的傷口一般。
雪花的覆蓋範圍很廣,幾乎將整個大院的天空都覆蓋了。以至於當陳楓擡頭望向那片片鋒利的雪花之時,頓時皺起了眉頭。當陳楓睜着大眼望着甄靈釋放的‘冰’屬性的能力,不由大驚:看來她的修真之力絕對在自己之上啊。
不過雖然危險正正一步步地朝陳楓靠近,可是卻不知道爲什麼,陳楓此時根本沒有躲閃的心思。如果可以,他寧願就這麼死在甄靈的手中,一死百了。那樣的話,他就不用去再去擔心害怕看見甄靈,看見她那哀怨而又充滿憤怒的眼神。
可是此時他是糾結的。
陳楓明知道自己不能死,畢竟肩上還揹負着血海深仇尚未雪恥,可就算他心裡清清楚楚這一點,但是隻要他看見了甄靈的眼神,他心中便頓時沒了反抗的念頭和力氣。
漫天雪花飛舞,而佇立在雪花之下的陳楓卻不知如何是好。長這麼大,他從未有過一次像今天這麼窩囊過,更沒有一次像如今這麼無助過,難道,難道這就是所謂的‘英雄難過美人關’嗎?
陳楓的思緒不斷的蔓延着,腦海之中竟然全是甄靈的模樣。而他越是如此想着甄靈,心頭的那股反抗躲避的意識就越淺,以至於當幾道雪花降落下來,在他身上留下幾道血口的時候,他竟然絲毫不覺得疼痛。
“陳楓,你還愣着幹什麼。”突然,遠處傳來了一陣聲響,使得陳楓的眉頭猛然蹙了一下。隨後,他便看到寧可兒那鬼魅般的身影劃破長空,雙拳之上竟有層層電流閃過。猛然之下,大朗的晴空猶如閃過一道霹靂,當寧可兒的身體在空中劃過的時候,那道深藍色的閃電彷彿和寧可兒融爲一體了一般,使得在她身上來回竄動的電流更加旺盛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