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語還有些不能下定決心,白荼用盡自己的力氣抓着葉語的手說:“我沒求過別人,這是我第一次求人,我只希望孩子的事情你不要和漠北琅說,他還不知道,我不想讓他難過,也不想他內疚自己沒有保護好我。”
看着自己的閨蜜已經這樣求自己了,葉語也就心軟了,答應了白荼自己不會把孩子的事情告訴給漠北琅。
白荼的表情已經疼痛到扭曲了,一直都有豆大的汗珠從白荼的額頭冒出來。葉語慌亂起來,她不知道這個時候自己是不是真的不要打電話給漠北琅,可如果他來了就一定會發現白荼流產了。
葉語看着禁閉雙眼,忍受着疼痛的白荼,抑制不住的心疼,可此時的她除了簡單的護理什麼都做不了,只能等着救護車的到來。
而此時的漠北琅還在辦公室裡忙着工作,對着一切並不知曉。
在白荼疼到昏厥之前還一直緊緊抓着葉語,讓它不要告訴漠北琅。
……
孩子的離世對於白荼來說是一個無比沉重的打擊。而葉語答應白荼幫她瞞着這件事情,所以白荼一入院,她便已經和主治醫生打好了招呼。
看見躺在病牀上的白荼,就算是工作在忙漠北琅也不想去理睬了。
白荼貼心的勸告着漠北琅。
“現在公司裡的事情比較多,你應該在公司工作的,這裡有葉語你還不放心嗎?她會好好照顧我的,你別因爲我耽誤了工作。”
只有在漠北琅不在的時候,白荼纔敢把自己的傷口顯露出來,她只能對漠北琅隱藏這些,她不想這些痛苦再讓另一個人去承受,這樣也無法緩解自己的難過。
漠北琅依舊守在白荼的牀邊不肯離開,握住她冰涼的手說:“我再也不放心任何人陪着你了,錢可以以後再賺,可是我喜歡的人就只有一個,我連保護你都沒能做好,還要工作幹嘛。”
白荼將頭扭了過去。
漠北琅以爲是自己說錯了什麼話,連忙關心。
“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我哪裡做的不對了,你有什麼就和我說。”漠北琅伸手撫摸着白荼的頭髮。
可是白荼哪裡是不高興漠北琅做的一切,她不過是失去了孩子,痛不欲生。
每當晚上白荼都會輾轉難眠,她甚至還不知道這個孩子是男是女,而這個孩子還沒有能夠睜開眼睛看一看這個世界就離開了,母子緣分就是這麼的淺。而這一切白荼也只能責怪自己能力不夠,沒能好好的保護這個孩子。
這時候葉語走進了病房,漠北琅想開口打招呼,可是他心中又無比糾結,如果當時葉語沒有接那通電話可能白荼就不會出事。可是轉念一想,葉語本沒有義務去陪着白荼,是自己工作忙,不肯分一些時間給白荼,自己又有什麼理由去責備葉語。
葉語見到漠北琅也很尷尬,她心中也無比愧疚,可她什麼都沒有說,徑直走向了白荼的牀邊。
“我去接點熱水,你們聊。”漠北琅想着給她們閨蜜兩個一些空間,就走出了病房。
從漠北琅走出病房的那一刻開始,白荼的眼淚就決了堤,怎麼都停不下來。葉語只能心疼的看着她,卻也是無能爲力,她自然懂白荼心裡的痛,可孩子已經沒有了,不管白荼再怎麼傷心,這也成爲了事實,再難過也要認識到這一點。
“親愛的,別哭了,我知道你難過,我也很愧疚,不然我們把這個事情告訴漠北琅吧,我就不信以他的能力能查不出來這是你誰動的手,讓我知道了我是不會放過那個人的。”葉語看着白荼的樣子,鼻子一酸,說着就想要衝出去找漠北琅。
白荼卻一把拉住了她。
白荼帶着濃重的鼻音說:“你別去,以他的脾氣這件事情一定會鬧大,我不想這樣。”
白荼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女人,她的願望非常的簡單,不過就是能夠和心愛的人在一起,有一個美滿的家庭。
而原本這個願望就能夠實現了,偏偏被有心之人給扼殺了。已經失去了孩子,她不想自己的愛人也被這個痛苦緊緊包圍和被束縛。她能夠做的,不過就是當做這個孩子從來沒有來到過這個世上。而自己只是腰椎受傷這麼簡單,僅此而已。
可白荼親眼所見那滿地的鮮血是多麼的觸目驚心,纏繞在她每晚的夢裡,壓的她喘不過氣,而遠處總有一個孩子在喊着:媽媽,媽媽。讓她從夢中醒來的不是陽光,而是那一夜夜的噩夢和孩子的啼哭聲。
葉語實在看不下去,一遍遍勸說着白荼不該把所有的壓力和痛苦都一人承擔。
可無論葉語怎麼勸說,白荼就是聽不進去。
“你答應過我的,這個事情不能夠告訴給漠北琅。”每次談到這個問題,白荼的表情就會變得無比嚴肅。
就在這個時候,有一個不速之客進入了病房,她故作傷心的表情讓葉語和白荼看着無比噁心,可是白荼還要表面上給對方留一些面子。
“莫謹初,你怎麼會來這裡。”葉語一見到莫謹初,就變得像一個刺蝟一般,隨時防備着。
白荼拽了拽葉語的衣角,臉上的表情似乎叫葉語不要這麼警惕。隨後用虛弱地語氣招呼着莫謹初。
“你來了,坐吧。”
可是莫謹初卻不領情,把手裡拎着的袋子裡裝的屈指可數的水果放在了牀頭,虛僞的問候着白荼:“聽說姐姐受了很嚴重的傷,平日裡姐姐對我不錯,我既然知道了這個消息怎麼可能不來看一下呢,這不。我也不知道姐姐現在能吃些什麼。就隨手買了點。”
白荼在怎麼不想理她,可是想着她也事來了這裡,自己太冷漠總歸是不好的。
“有心了,人來就行了還買什麼東西。”
葉語瞪着莫謹初,把白荼護在身後,扭頭看了白荼一眼又轉過來看向莫謹初說:“她怎麼會這麼好心來看你啊,我看她是來看熱鬧的,白荼你不用對她這麼客氣,你忘記她當初怎麼對你了嗎?”
漠北琅就在這個時候從外面回來了,看到莫謹初的第一反應就是戒備的表情,厲聲道:“誰讓你來這裡了,給我回家去!”
莫謹初對白荼做的那些事情漠北琅都清楚,現在是白荼正虛弱的時候,漠北琅可不想莫謹初鬧出什麼幺蛾子來。
“我沒有別的意思,不過就是知道了姐姐生病了所以纔想過來看看她,你們怎麼都誤會我呢。”莫謹初故意做出一副委屈的樣子,本以爲這樣漠北琅對自己得態度能夠好點,卻沒想到……
“這裡不需要你。你走吧,以後你也別來這裡,不讓我再見到你一次。”漠北琅手指門口,趕着莫謹初離開這裡。
“我……”
“走啊!”
看着莫謹初磨蹭得樣子,漠北琅一把將莫謹初給拽了出去,下手也並沒有從輕。
自從白荼出了事情之後,就敲響了漠北琅的警鐘,他派了四個人輪番一天二十四小時守着白荼。
將莫謹初拽出去之後他對保鏢說,之後一旦看到莫謹初就必須攔下。
莫謹初也完全沒有想到漠北琅會對自己如此戒備,氣的轉身離開。
本以爲漠北琅或許會對自己解釋機率,再怎麼說自己也是莫家的千金大小姐,漠北來不該對自己如此冷淡,可一切都是莫謹初的自以爲,漠北琅並沒有對自己解釋過一句,
漠北琅轉身回到了病房裡,擔憂的看着白荼。
“她沒有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來吧?”
葉語還是一副戒備的狀態,扭頭看向了窗外。
白荼只是躺在牀上搖了搖頭,溫柔的說:“沒有,或許她真的只是想來看看我而已,你們太敏感了,她還拿來了水果呢。”
這時候漠北琅才注意到牀頭多出來了一袋水果,不用想就知道這是莫謹初拿過來的,漠北琅走過去拿起來就扔掉了。引得白荼一陣驚呼。
白荼深知因爲心中的愧疚所以漠北琅一直都忍着莫謹初,可是他今天是怎麼了?
難道他已經知道……
想到這裡白荼的心不免又提了起來。
“北狼,你這是幹什麼啊,這是莫謹初拿過來的。你也不至於扔掉它吧?”
漠北琅替白荼抻抻被角。
“我會告訴他們以後除了我送來的東西之外,其餘的一概扔掉。”漠北琅溫柔的看着白荼,繼續說道:“還有,我已經派了保鏢輪番守着你,你不用擔心了,我告訴她們了以後莫謹初再來就不允許她進門,誰都不能打擾你休息。”
“其實沒有必要這個樣子的。”
漠北琅伸手抵住白荼的嘴脣,“噓”了一聲。
“你好好休息,這些事情我來安排你就不用管了,莫謹初之前做的事情我不是不清楚,現在我總不能讓她來影響你。”
看着漠北琅這麼堅定的態度,白荼也不好再說些什麼。
站在一旁的葉語輕生咳了一下,看似是平常,實則是故意。
漠北琅也知趣,看樣子今天葉語有意向陪着白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