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荼初得知失去孩子時的痛苦還歷歷在目,而恨意滔天的他,即便此刻得知了真相卻也無法將真正的兇手繩之以法,這怎能讓他不恨。
漠北琅捏着手裡的文件,語氣極度陰沉地呢喃道:“莫謹初,若是再讓我知道……“
而這邊的莫謹初絲毫不知道,她害白荼流產的事已經被知道了,仍是一心討好的往漠北琅身上撲。
幾次受挫遇冷後,莫謹初終於意識到,她這是被拒絕厭惡了。
但對於莫謹初絲毫沒有意識到問題是出在她的身上,反倒是以爲白荼藉着枕邊人的身份,同漠北琅污衊了她。
想着近日幾次三番被拒絕冷暴力相待,莫謹初眼裡流露出陣陣惡意:“白荼這個賤人!一定是她嫉妒我,纔在琅哥哥面前故意詆譭,這次我一定要讓她好看!”
莫謹初拿起手機撥通曾經聯繫頻繁的號碼:“幫我做件事,事成往期價格翻倍。對,號碼牌尾是92S,程度能有多高就多高。對,你記住……”
白宅。
“少爺,您讓監聽的手機有新消息了。這次對方是想在白荼小姐的車上動手腳,說是要磨損剎車控制。”黑衣人語畢,便點開手裡的錄音筆的播放鍵,莫謹初那獨特極易辨識聲音傳了出來。
“嗯,你去解決這件事。”正在看書的白羽壟突然想到了什麼一般,再次出聲道:“等等,派人親自去接白荼回家,讓對方將手腳動下,留下能定罪的證據就行。”
黑衣人微微彎腰道:“是,屬下這就去辦。”
自從上次白荼發生車禍以後,爲了避免她再次受傷,所以對於她的出行白羽壟都是格外上心。甚至買了兩輛同樣的帕拉梅拉,一輛用來掩人耳目,一輛給白荼出行的時候乘坐。
剛開始,白荼還笑話白羽壟大題小做,沒想到居然還有人想要在她的車上動手腳。
“這個莫謹初還當真是不知死活!”白羽壟拍案而起,之前的賬都還沒有清算好,現在就又開始不安分了,“若不是你執意要親手報仇,現在這個不知死活的女人已經在十八層地獄了。”
白荼悠然的笑了笑,好像這件事情與自己無關一樣:“若是她不動手,我們又要如何收集她的罪證?”
“她按捺不住,只不過是自投羅網罷了。”白荼氣定神閒的整理好自己的腿上的被子,現在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對付白家白雲岩的事情上,暫時沒有精力去和莫謹初折騰。
“哥,先不要揭穿這個臭丫頭。”白荼黑眸閃着異樣的光芒,今天剛好是距離車禍發生的第一百天,她的孩子離開她的第一百天。
看着白荼輕鬆的樣子,白羽壟的眉頭便忍不住的擰了起來,只怕這個臭丫頭輕了敵。
“你萬事小心,現在你行動不便,可不要中了莫謹初的圈套了。”
“之前你就已經在我的周圍安排了不少保護我的人,現在又加上阿北那邊的人。要是把你們的人拉出來溜溜都可以繞地球一圈了!”
看着白羽壟眉心中深深的溝壑,白荼抿了抿脣,不管他爲自己這麼操勞故意開了一個玩笑不說,又很快的將注意力給引開了。
“最近你和葉語怎麼樣了?”白荼機靈黑眸裡熠熠閃光,之前她早就已經聞到了兩人之間不經意的散發出的那種甜膩的味道。
白羽壟先是一愣,旋即將視線轉開:“什麼怎麼樣,你又在胡說什麼!”
瞧着白羽壟目光閃躲,雙手插在口袋裡故作鎮定的樣子,白荼眉頭輕佻:“明知故問。”
“葉語的心結你比誰都要清楚,想要打動她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對上白荼緊逼着的眼神,白羽壟無可奈何。斜斜的依靠着桌子,頗爲無奈。
“自從你發生車禍之後,她就越發的往寧姨哪裡跑的勤快,每次過來都只是匆匆一眼,連說話的機會都就沒有。”
“哥,瞧瞧你自己,怎麼和個深閨怨婦一樣。”白荼好笑,拿起手邊的鏡子便放在白羽壟的面前。
“你放心吧,我一定儘快的完成我的計劃,讓你抱得美人歸!”
“言歸正傳!”看着白荼沒有正經的樣子,白羽壟故作冷漠的咳嗽了兩聲,隨後擺出一張冰山臉。
“如今莫謹初已經讓人在你的車上動了手腳,證據確鑿,下一步你想怎麼做?”
“莫謹初和駱澤熙之間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最近社會上憑空傳出了許多莫謹初和駱澤熙之前的事情的,我想查清楚。”白荼一手支撐着自己的下巴,在發現那些消息的時候她便開始追蹤那個發送消息的賬號,希望能夠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可是……
一路追蹤下來,困難重重不說,到最後盡然是一無所獲!
白荼當即明白是自己被人耍了,爲了安全起見,她將電腦上所有的信息都刪除乾淨,銷燬。
莫謹初,駱澤熙。
駱澤熙,莫謹初……
兩人的關係讓人頭疼,百思不得其解。
“證據暫且保留下來,不要打草驚蛇。”白荼纖細如蔥的手,一下一下的敲着輪椅,既然面前這個坑這麼深,那她就一步一步的慢慢挖便是。
“這些事情暫且不要告訴阿北。”
白羽壟臨走之前白荼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特意的叮囑了一句,按照漠北琅的性格若是知道了這些事情一定會深究到底,給她討回公道。
“你放心吧,這些事情我都自有分寸。”
只是整個A市,哪裡會有他漠北琅想知道卻不知道的事情?
白羽壟突然回白家引起了劉碩的注意,他特意吩咐安排是在白家的眼線,留意白羽壟和白荼的一舉一動的。
白羽壟和白荼的每一句話都一字不漏的傳到了漠北琅的耳朵裡。
“該死!”
聽到莫謹初再次對白荼下手的時候,漠北琅勃然大怒,拳頭緊握重重的砸像了面前的桌子。
隨着轟天的聲響,劉碩的神經早早的就繃緊了,跟在漠北琅身邊這麼長時間,他還從沒有見過他這麼生氣!
“看來是我之前的懲罰都太不值得一提了,所以纔會讓她這麼的無法無天!”
漠北琅眼眸微眯,鷹眸中充滿了的怒意,只要一想起白荼現在還坐着輪椅的樣子,他心中便是怒火難消。
若是那場車禍的兇手不是莫謹初的話,早就被他碎屍萬段了了!
“老大,莫小姐的行爲往大了可以算是草菅人命了,若是您再如此縱容下去,恐怕……”
到時候約束她的不會再是漠家,而是法律!
“先去看看她!”
漠北琅猶豫了幾秒,才做出一個決定來。他不想破壞白荼的計劃讓她失望,可是如果再不出手警告莫謹初的話,只怕她會做出什麼無法無天的事情來!
莫謹初……
想着,漠北琅的臉上便是黑雲壓城,一片墨色。
劉碩驅車,車子像一隻脫了箭的弦一樣飛向漠家。
車子還沒有停穩,漠北琅便打開了車門,一隻腳站在了外面,周身寒氣逼人,引上來的傭人臉上笑容一僵,生生的往後退了幾步,就怕主子身上的這把火會牽連到自己。
他們已經不記得上一次看到漠北琅這麼生氣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
“一會兒不管聽到什麼動靜,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準進來!”
漠北琅腳步未停,只是回頭斜斜的看了劉碩一眼冷冷的交代了一句後便大步流星的朝着內屋走了過去。
這一次無論如何他都要給莫謹初一個教訓!
身後的傭人面面相覷,個個都打起了一百二十分的精神,大家都不知道漠北琅爲何如此生氣,但是他們都知道一場暴風雨即將來臨!
“砰”一聲,漠北琅一腳踹開莫謹初的房門。
“哥?”聽見身後的聲響,莫謹初以爲是哪個沒有眼力的傭人,卻沒想到是漠北琅。
那雙微蹙着的眉頭立即舒展開來,滿腔的怒火轉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抹甜蜜嬌羞的笑容。
“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早?”
“怎麼,不想看到我?”
漠北琅側身而入,英俊的臉上如潑墨一般。黑眸掃視了房間一圈,繼而關上房門。
莫謹初先是一怔,一雙美眸熠熠閃光,悄無聲息的朝着漠北琅的方向靠了過去:“怎麼會呢,最近哥哥總是早出晚歸連個面都見不到,謹初可想死你了。”
“想我?”漠北琅像一棵鬆一樣立在那裡,冷眸如刀般的掃了一眼眼前的人兒,生生的退後了一大步,和她保持一定的距離。
“你是不是忘記我和你說過的話了?”
漠北琅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說話的時他一絲不苟的盯着莫謹初,讓她覺得寒意油然而生。
這,漠北琅今天是怎麼了?
“哥哥,我不明白您這是在說……說什麼?”
對上漠北琅的眼睛的那一刻,莫謹初瞬間被嚇出了一身冷汗,連說話都不由自主的用上了敬語。
“那天晚上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可是我說的話你要給我記在腦子裡!”
漠北琅眯了眯眼睛,回憶起上次醉酒的一幕幕的心便又涼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