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這些話就是她跟漠念一說的,現在莫謹初說漠念一人小鬼大,可不就是在說她的不是呢。
然而她還不能反駁,這不是挖了個坑自己跳嗎。
然而漠北琅不知道那麼多的七六內幕,只是看到了因爲莫謹初的這麼一句話,白荼就突然咳嗽了起來,立刻就覺得莫謹初欺負了白荼。
“你別亂說。”漠北琅狠狠地瞪了一眼莫謹初,暗含警告,慢慢地幫白荼拍背順氣。
“沒事了吧,慢慢深呼吸,來,吸氣,呼氣。”
在外人面前難得看到漠北琅那麼溫柔的樣子。
莫謹初在心中對比了一下漠北琅對自己和對待白荼的態度區別,心中立刻就不平衡了。
“哼,這麼溫柔,還真是少見。有一句話沒聽說過嗎,秀恩愛死的快。”
酸溜溜的語氣。
“老婆,你還有我呢。”旁邊的洛澤熙不甘示弱,剛纔在漠北琅瞪了一眼莫謹初的時候他就很不爽了,莫謹初可是他捧在心上的可人兒,怎麼能被其他人欺負了去。
現在莫謹初這麼一說,倒也讓他特別想撒一下狗糧。
不得不說的是,洛澤熙自從跟莫謹初在一起了以後,整個人就變得越來越溫柔,當然,這是莫謹初獨享的特權,對待外人,洛澤熙倒是越來越冷漠了。看來,他也快變成了老婆奴的其中一員。
“還說我們秀恩愛,你家那位不也是秀得很開心。”
漠北琅也如同一個三歲幼稚園裡面的孩子,跟他們鬥起了嘴。
“老婆,這裡太陽好大,我幫你擋一下。”說着,漠北琅挪動了一下身軀,然後恰恰好地擋住了所有的陽光,保證白荼現在所坐的地方全部都是在陰影之中的。
做完了這一切以後,似乎是炫耀一般,漠北琅向着洛澤熙挑了一下眉,眉眼裡面滿是戲謔。
“幼稚。”洛澤熙不屑地別過了頭,在包裡面翻轉着什麼,不再搭理漠北琅。
好半天,他從包裡摸出了什麼遞給了莫謹初。
“老婆,你餓了吧,這個果汁很好喝的,是我特意讓其他人從國外給你帶回來的,不僅對身體健康很有好處,還能促進美容養顏,減少肥肉油脂呢。”
洛澤熙看到漠北琅的挑戰以後,心中只覺得幼稚,但是狼人大跌眼鏡的是,沒想到一個轉身的功夫,洛澤熙一下子就變得狗腿了起來。
“呵呵,莫謹初又不胖,你拿拿東西給她是嫌棄她太胖了該減肥了嗎。”
漠.幼稚.三歲.北琅這麼說着,眉眼之間很是鄙夷。
“老婆,你看這個蛋糕,可好吃了,原料都很健康沒有任何不好東西的添加。”
說着,漠北琅獻寶。
“蛋糕會胖,老婆你看看這個果汁……”洛澤熙輕瞥了一眼漠北琅……
兩個已經三十了的大男人,突然就這麼像是倒退了年齡,變回了三歲,爲了幼稚的秀恩愛這種小事比拼了起來。
“謹初,你們家馨兒長的那麼漂亮,長大以後肯定會有很多人追的,不知道我們家念一有沒有這個服氣先把她預訂下來,我看他們兩個人都挺喜歡彼此的嘛。”
白荼爲了打斷兩個男人幼稚的爭吵,轉過頭急忙對莫謹初說道。
“好啊,好主意,我也看中了你們家漠念一很久了,你這個提議正合我意。”
其實莫謹初也無奈兩個大男人的爭吵很久了,但是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打斷他們,白荼的話可謂是雪中送炭,來的特別是時候。
“哎呀,那不如就這麼定下來吧,我看我們都已經認識這麼久了,給小孩子定個娃娃親,還能親上加親,多好。”
白荼看着在不遠處玩鬧的小孩子,眉眼之間多了一分笑意。
時光的流逝總是那麼的快,他們的身上已經有了歲月的痕跡,而孩子們,也快要長大了,他們這些爲人父母的,可真是操心哦。
現在的白荼,已經褪去了以前那單純的感覺,整個人身上都帶着慈愛的光芒,慢慢地都是母愛的感覺。
“可以可以,相信他們應該也是會統一的,我們是不是應該想一想到時候他們的婚禮在哪裡舉辦啊。”
莫謹初在這個觀點的認知上倒是和白荼十分的相同,她點了點頭,也開始籌備漠念一和馨兒的這一次“娃娃親”。
“等等等等……”兩個男人這才停止了鬥嘴,想起來要阻止這兩個女人,這兩個剛纔說了什麼,他們又聽到了什麼,他們居然要給這兩個孩子定娃娃親。
“老婆,我能不能反對啊,孩子還那麼小,再說了,馨兒……”漠北琅現在突然有了一種小奶狗的風範,瞪着兩隻細長的眼睛,眼眸之中水光閃閃的看着白荼,似乎是希望她能改變主意一樣。
“哼,你以爲我很願意嗎,我的孩子,你還高攀不上呢,你還敢嫌棄。”
白荼還沒有說她不同意漠北琅反對呢,洛澤熙就顯得很激動的把莫謹初扯到了自己的懷中,惡狠狠地盯着漠北琅說着。
“我說你們馨兒怎麼了嘛,你還惡人先告狀是不是。”漠北琅這個暴脾氣,一點就着,看着洛澤熙,眼中不斷的甩出眼刀。
兩個男人的眼睛對視到了一起,空氣中似乎突然響起了噼裡啪啦的電火花,兩個人不可避免的又要有一場戰爭。
“真的是,煩死了,你們沒有辦法改變我們的主意啦,娃娃親,就這麼說好了!”
莫謹初根本不在意這兩個男人到底有什麼想法,難道現在爸爸的智商會和孩子交換嗎,爲什麼孩子越來越早熟了,可是那些當爸爸的卻越來越幼稚了。
莫謹初的打斷成功的讓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消失了。
“真是的,那兩個男人煩死了,白荼,其實我們剛纔想錯了,在結婚之前不如再擺一個訂婚宴吧,顯得比較正式。”
莫謹初一臉認真。
“你說得對,我覺得這個真的可以有。”白荼點了點頭,表示對莫謹初的話表示贊同。
兩個男人看自己的老婆完全不停自己的話,建議看來也是白提了,只能閉上了嘴。
“哎呀,你們都到了啊。”
又過了好一會兒,等到了白荼和莫謹初兩個人討論孩子的娃娃親討論得熱火朝天的時候,一個聲音從遠處傳了過來。
他們看了過去,只見是一對俊朗的男女站在遠處正在跟他們打招呼呢,走進來才顯示出清晰的人影,是白羽壟和葉語這一對夫婦。
“你們這麼晚纔到啊 你們可是要接收懲罰哦,我們等了你們這麼久呢。”
白荼開着玩笑說道。說着,就要上前去挽葉語的手臂。
“你別碰她,更別說懲罰她。有什麼懲罰可以,只能衝着我來。”
白羽壟一臉正義地拍開了白荼的手,盯着白荼的目光也是很嚴肅的,似乎白荼的手上佔滿了病菌一碰到葉語就會腐爛一樣。
白荼愣了一下,她沒有想到白羽壟的反應居然會那麼大,看來真的是很寶貝葉語啊。
“哎呀,你幹嘛,就碰一下都不行,我是手上有病菌啊。我是你妹妹呢,真的是,有了葉語就不要我了,重色輕妹,真過分。本來遲到就是你們的問題了,懲罰一下不是很正常嗎。”
白荼假裝自己生氣了一樣,然後瞪了白羽壟一眼,心中默默的期待,不知道白羽壟會怎麼樣做呢。
“不行。”就算了白荼已經搬出了他妹妹的身份,白羽壟還是沒有打算服軟的樣子,堅定地搖了搖頭,再一次重複了那句話。
“我說了不行就是不行,你們要懲罰,懲罰我就好。”
“白羽壟你這是也變成了護妻狂魔了啊,我們還沒對葉語做什麼事情呢你都這樣了我們要是一不小心對她做了什麼你是不是還要拿刀過來砍一下我們啊。”
莫謹初說到最後,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出來,別說啊,根據白羽壟對於葉語的在意,還真有這種可能。
“再說了,你們是一起遲到的,而且還是夫妻,都說了夫妻一體,肯定要一起懲罰的啊,怎麼能讓你自己一個人受到懲罰。”
莫謹初其實真正的不是想要讓白羽壟接收懲罰,而是想看看他的反應。
“……”白羽壟憋紅了臉,但是還是一句話都辯解不出來。
“好了,別逗他了啦。”這個時候,葉語溫柔的聲音從旁邊傳了過來。她還是不忍心看着自己的老公被他們這麼欺負。
“我們不逗他逗不了你啊,他把你保護的太好了。真是太過分了。”好像真的看不慣白羽壟的行爲一樣,白荼十分可愛的嘟起了嘴巴,惹得漠北琅捏了一下,白荼反身瞪了他一眼。
沒看到我在辦正事嗎,真的是,認真點。眼神傳遞……
好好好。漠北琅無奈了,然後悲慘的發現自己現在在白荼的心裡地位好像變低了,不禁默默的感到了哀傷。
“其實,是我懷孕了啦,你們不是也知道我懷孕不容易嗎,所以他就這麼小心翼翼的,你們不要怪他啦。”
似乎在講這話的時候葉語有一些不好意思,不禁撓了撓頭,別過了臉,對着白羽壟,臉上浮現了一抹美麗的紅雲。
白荼和莫謹初聽到了這個消息以後第一反應就驚訝,第二反應當然是爲白羽壟和葉語這一對夫婦感到歡喜,特別是莫謹初。
畢竟衆所周知,五年前葉語爲了幫助白荼從漠炎域的手裡救出莫謹初,導致她流產了,從此以後,她生育的機率就變得非常低,幾乎可以說是沒有可能生育了。
沒有想到,今天居然聽到了這麼好的一個消息,這也算是把白荼和莫謹初心中的一個結給解開了。
雖然現在生活已經很好了,但是他們還是時時刻刻忘不掉葉語的這個情況,所以對於葉語,他們的心中一直是感到有一些虧欠的,但是這樣就好了,他們心中的一塊石頭終於放下了。
“這真是太好了,我們真心祝福你,希望能夠生下一個白白胖胖的孩子,你們現在想好了名字了嗎,我幫你們想一個吧,我覺得這個名字還不錯,就叫做……”
似乎爲了彌補自己心中對於葉語兩人的虧欠,在對待葉語孩子的部分,白荼和莫謹初都表現出了絕對的興趣。
“我覺得這個名字還是很不錯的,可以,到時候如果生出來的是個男孩,一定長的像葉語一樣好看,到時候不知道要被多少女孩子倒追啊。”
白荼正積極的出主意。保養的當的臉上有着激動的笑意,似乎是自己懷孕了一樣,她是真心打算把葉語這次生下來的孩子當做自己的親生孩子一樣對待。
“嗯,到時候是個女孩子也很不錯啊。像白羽壟,白羽壟的基因也是一流的,所以女孩子一定也會特別好看,到時候你可要看好孩子別讓她早戀啊,長的太漂亮了會容易招引狼過來的。”
莫謹初也開始憧憬。
“到時候孩子長大啦,馨兒還可以做她的姐姐,教她一些她不會的事情,到時候我們的孩子說不定也會成爲好朋友呢。”
三個女人嘰嘰喳喳地說着,不斷的討論着,而三個男人尷尬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好,也不敢插進去女人之間的話題,只能像個呆子一樣傻傻的站在旁邊。
劉碩的聲音突然從遠處傳了過來,“老闆,好消息,好消息。”
劉碩的聲音打斷了幾個女人的交談,他們一下子都向着劉碩的方向望了過去。
漠北琅的眉頭不禁皺了起來,這個劉碩有沒有一點眼見力,沒看到他們這邊聊的很愉快嗎,居然就這麼冒失地衝了過來,最好是跟他講的一樣,有天大的好事,不然他絕對不放過他。
“老闆。”劉碩跑近了,臉上帶着欣喜的笑意,或許是因爲跑得太快了,臉上還帶着沒有擦拭乾淨的汗珠,讓人看着就知道他很激動。
或許是因爲剛纔跑的太急氣還沒有緩過來,劉碩的聲音變得有一些顫抖。
“說。”漠北琅沉穩地說。
“我找到杜麗萍的下落了。”自豪的語氣。
這句話一出,在場的所有人的眼神都變了。
漠北琅也沒有想到幾天居然有那麼多好事情,杜麗萍居然被找到了,這件事情他很早的時候就已經派人去做了,是看在莫謹初是白荼的好朋友的份上,只是這麼久了,都沒有消息,他也有想過要放棄了,沒想帶,現在居然給了他希望。
莫謹初聽到了這個消息以後是屬於最激動的那個,居然一下子控制不住心情,一下子就把手搭到了劉碩的手臂上,不自覺的握緊了。
直到劉碩的臉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她才放開。
她渾身顫抖,眼睛裡面閃爍着不可置信凡事卻又有一些期待的光芒。
“她在哪裡。”嘴脣也在顫抖,開開合合了好幾次,莫謹初最終只能艱難的吐出這四個字。
沒說一個字,她就顫抖一下,說完了全部的字以後她好像耗盡了自己所有的力氣,把嘴巴緊緊地抿在了一起,關閉地緊緊的,不再說話。
“我帶你們過去吧。”劉碩說着,讓所有人上車。
衆人懷着迫切的心情上了車,全程莫謹初都在顫抖着,洛澤熙似乎是要安慰她一般,握住了她的手,莫謹初緊緊的閉上了眼睛。
“她現在過的很不好,只能躲在一個犄角旮旯的出租屋裡面,因爲那個出租屋地址太過於偏僻而且以前有鬧鬼的傳言所以我們之前在排查的時候漏掉了這個地方,這一次是碰巧,所以才找到了。”
一路上,劉碩在前面一邊開車一邊講解着情況。
聽到劉碩說杜麗萍過得不好,莫謹初只覺得心中有一些酸澀,有什麼東西似乎要破框而出好不容易壓抑住了自己的情感,但是讓莫謹初控制不住的是她的思緒。
雖然杜麗萍是一個惡毒的女人,身爲一個母親,她也沒有對莫謹初盡到一個母親應該做的責任 但是不管怎麼說杜麗萍還是她的母親啊,十月懷胎歷經了多少的痛苦才生下了她,她怎麼忍心讓她再這麼下去。
很快,就到了杜麗萍的住處。
就如劉碩說的一樣,這是一個很破舊的出租屋,前面有一個長長的衚衕,沒有燈光,窄窄的,只能容許一個人通過,牆上的灰好像沒有刷好,輕輕一碰都可以掉落下一大片帶起一堆的灰塵。
推開了出租屋的門,並沒有被鎖上,只見一個女人坐在用一塊舊木板和鐵架子做成的簡易的牀上,正直直的看向窗口,似乎對他們的出現很意外,這個女人立刻轉過了頭看向了他們。
出租屋的環境也和外面一樣,不太好,牆角那邊積滿了灰塵,只有小小的一間,屋子裡面只有一張簡單的牀,一套隨時都有可能散架的桌椅,除此以外就沒有什麼東西了,牆角還可以看到小強的屍體,這種環境,都不知道杜麗萍是怎麼生存下去的。
“媽……”看到了這個女人,莫謹初心中的酸澀感又翻涌了起來,這一波感覺比剛纔更甚。眼淚不禁就這麼翻涌了下來。
時光似乎格外的眷顧杜麗萍,在杜麗萍的身上留下的痕跡比其他人都多,她或許是經歷了太大的生活壓力,整個人在這五年之間蒼老了許多,好像一下子老了十歲,讓莫謹初都有一些不太敢認她了。
曾經那個惡毒的女人,如今也被碎葉折磨的失去了以往所擁有的全部的芳華。
“謹初!”杜麗萍似乎也很驚訝莫謹初的到來,看到她,她先驚叫了醫生,但是似乎又想起了一些什麼,臉色一下子哭變得灰白了,整個人竟是向着牀上躺了過去,不願意見到他們這幾個人的樣子。
“你們走吧,我不認識你們。”杜麗萍背過了身子,衆人都看不清她的表情,只知道他整個人身體都在不停的顫抖,似乎是在被子的那一頭哭了。
“媽!”這對於莫謹初來水,無異於是一個晴天霹靂,好不容易他們這才找到了杜麗萍,但是不知道又出現了怎麼回事,杜麗萍明明還記得自己,剛纔還準確的喊出了自己的名字,可是怎麼突然一時間,她就說不認識自己了呢,川劇變臉都沒有這麼快的吧。
“媽,你爲什麼不認我,我們好不容易纔找到你。”莫謹初的眸子之中充滿了不可置信和費解,她不願意相信自己努力了這麼久得到的居然是這樣的結果。
洛澤熙不知道要怎麼安慰她,只能淡漠的站在旁邊不說話,只是握着她的手默默的給他力量。
“我是一個罪人,不配被你叫媽。”杜麗萍的聲音沉悶。
“媽,我們早就不怪你了。你回來吧,我很想你。”莫謹初沒有想到母親居然是因爲這件事情不認自己,這下子就好辦的多了,她微笑了起來。
杜麗萍聽到這些話,身體一顫,轉過身子,坐了起來,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莫謹初。
“這是真的嗎,我不是在做夢嗎。”
其他人紛紛點頭表示認同莫謹初的話。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白荼微笑着,對杜麗萍緩緩地說着。
感受到了人們一行人傳遞過來的善意,杜麗萍的眼淚一下子就被激發了出來,莫謹初也跟着一起哭,撲倒了杜麗萍的懷裡,兩個人一起泣不成聲。
大家,也算是冰釋前嫌了。
外面的太陽透過小小的窗戶照了進來,似乎是在預示着新的生活也如太陽一樣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