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秦墨希被秦管家送回來,漠三寶忙着上前抱住小傢伙:“小希你終於回來了。”
漠三寶心中依舊爲昨晚的事情愧疚着,她被秦胄激怒一時忘了秦墨希,幸好昨晚家宴是在家中舉行,要是這孩子被丟在了外面該如何是好?
如此一來,漠三寶面對着秦墨希心中就更無防備了:“嗯,我和你爹地昨晚是一起回來,小希我和你保證以後絕不會再丟下你一個人了。”
漠三寶滿面愧疚,秦墨希瞧着立即綻放出一個甜甜的笑容,直拍着胸口安慰着她:“媽咪別難過,小希是男子漢,不會被人欺負的!”
“小希真乖。”漠三寶揉了揉秦墨希的腦袋,小傢伙如此懂事善解人意更讓她鼻頭髮酸恨不得將他疼進心坎兒裡。
“就算他丟在外面,也不會有人敢動他一根汗毛。”秦胄淡淡的開口,“漠家的人不是誰都敢招惹的。”
漠三寶只覺得秦胄是狂妄自大,她不屑的瞧了他一眼,正經道:“正因爲小希是漠家的小太子身邊才危險重重。”
“南城大大小小企業不下千萬家,哪家不眼紅的漠氏在南城的地位榮耀,誰不想取代漠氏站在巔峰的位置上。”
雖然她以前從不過問宋家生意上的事情,但是她從小生長在宋志明的身邊多多少少都會聽他談起生意上的事情,耳濡目染自然也知道那些小人的手段和心思。
秦胄面不改色,他接手漠氏這麼久以來還沒有過一個真正的對手,那些自詡在商界享有高位的人,於他看來也不過如此:“那些人,沒這個實力。”
漠三寶端坐着,很快便反駁回去:“正因爲他們沒有這樣的實力,纔會用些人不擇手段的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秦胄掌控着漠氏自然掌握着南城各方的局勢,那些笑臉相迎搶着要和漠氏合作的人哪些是誠心合作,哪些是心懷鬼胎他都心中有數,只是眼下風浪不大,他也不屑將精力浪費在這些事情上。
“不管是誰,只要傷害了你和小希一根汗毛,我都不會放過!”
……
碧水天酒店是全市最豪華最高端的酒店娛樂設施一應俱全,不論是應對前來談生意的商務人員還是前來尋歡的有錢男女都能在這裡找到自己的感興趣的地方。
阿涵是這家酒店的VIP客戶有屬於自己的停車位以及專屬通道,她在這裡長期的包下了一間總統套房這件事情沒人知道。
從大紅色的瑪莎拉蒂跑車上下來,阿涵踏着十公分的高跟鞋扭着細腰知道自己套房的所在樓層。
臥房的牀上已經躺着一個人,是一個男人。
飽滿的額頭下一雙劍眉飛入雲鬢,雙眼緊閉,長而濃密的睫毛微微顫抖,鼻子高挺,薄薄的嘴脣在睡夢中抿成一條線。
他的臉色略顯蒼白,可是仍不掩其五官俊朗,是一個難得的美男子。
阿涵脫下自己的長外套扔到一邊高跟鞋在木質地板上發出清脆的響聲,儘管聲音足夠吵醒一個沉睡的人,可是牀上的男人卻難沒有醒過來的跡象。
“漠念一……”
阿涵坐在牀邊,手撫上男人的臉龐,長而細在指甲塗滿了大紅色的指甲油,與男人的蒼白的臉色一比更加妖豔,她嘴裡低喃着他的名字。
漠念一的眉頭皺了皺,好像睡得不是很安穩。
“爲了把你弄到這個地方來,我可費了不少的心思。”
阿涵收回手,坐在牀邊陷入沉思。
按照她的計劃,她請了一羣道上的人埋伏在漠念一公司樓下的停車場,早就算到以漠念一的工作狂性質肯定是最後一個走,那個時候停車場已經沒有人,然後事先踩好點的那幾個重要攝像頭給破壞掉,只要他一冒頭,她的人就會一擁而上將他給打暈。
不過出了點小意外。
阿涵眨了眨眼睛,掀開被子的一角,被子下的漠念一未着寸縷,她的目光在男人光潔白皙的胸膛停留了好一會,這才漸漸的往下移動。
漠念一的手腕一直到關節肘,有一道猙獰的血口子。
本來想着五個人圍攻他一個人,可以速戰速決,直接把人打暈帶走,卻沒想到那一掌力道太小,竟然沒有劈暈他,引起漠念一的反擊,五個人動用了刀子才勉強將他制服。
只可惜人是制服了,去也受到了反抗的代價,左手的手腕劃到了動脈,血流不止,在送過來的途中那五個小嘍囉差點以爲這樁交易要完——阿涵要的可是活人。
好在漠念一到底年輕,身強體壯,那一刀多麼雖然上的動漫,但經過及時包紮血是止住了,小命也撿回了一條,他們五個人這才鬆了口氣,神不知鬼不覺的送到了碧水天酒店阿涵事先準備好的總統套房。
當時阿涵就在房裡等,看到漠念一受了傷,臉色大變衝過去時正好對上他醒過來的雙眼。
醒過來那還怎麼進行她的計劃?
幾乎是當機立斷,她一個眼神要放進來了立即重包裡掏出一支針管,在漠念一來不及反應之前注射進了他的脖子。
漠念一身體一個踉蹌,本來就失血過多的人還不是很清醒,眼皮沉重得讓他睜不開眼睛,模糊之間好像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在他眼前,還沒等他仔細看清楚,突然間脖子一痛,緊接着四肢不受控制的開始軟下來。
“把人擡到牀上去。”
阿涵這才心滿意足的讓到一邊,剛想跟進去準備實施接下來的計劃,突然接到一個以前高中同學玩的最好的一個同學電話,從美國大學畢業回來正好住在碧水天酒店,想起了她這個老朋友。
誰告訴她在碧水天酒店?
阿涵心中暗罵一句,不得不匆匆趕下去,和這個老同學來了一次短暫的會面。
她心中起了疑惑,特地跑到停車場在自己的跑車裡坐上好一會兒,並沒有看到有什麼人跟蹤或者是可疑人物,這才放下心來。
“我可不是故意傷你。”
阿涵手指劃過漠念一的傷口,在他的包紮處轉了個圈,也許是血腥味刺激到了她,這才慢條斯理的收回自己的手。
“爲了我的目的,也就只好讓你受點苦頭。”
阿涵站起身,她將自己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的褪去,並不急着鑽進被窩,站在鏡子前欣賞了自己的身體好一會兒,這才慢慢的走到牀邊。
拿起牀頭櫃上的手機,阿涵用漠念一的手指解了指紋鎖,那些沒來得及處理的消息她一概沒有理會,目光鎖定在一個的頭像上面。
少女站在一片向日葵中笑得燦爛,長髮隨風,飄揚一身白裙翩飛露出一節光滑的小腿。
“哼。”
阿涵心中冷哼一聲,她最看不慣的就是這個女人裝模作樣的噁心樣。
用一個手指勾起被子的一角,她躺在漠念一的身邊,感受着從男人身體上傳過來的體溫,男性荷爾蒙的散發讓她沉迷了好一會兒,這才幽幽的嘆了口氣,拿出手機給駱馨兒發了一條短信。
碧水天酒店,等你。
加上標點符號也不過就是八個字符,阿涵確是編輯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她選出自己最滿意的句子,這才按下了發送。
爲了達到最好的效果,阿涵上了牀披上睡袍,重新將房間佈置的更加溫馨一點,甚至爲了降低難度,將房卡插在門外大門虛掩,然後在外面的房間沙發上能上幾件兩個人的內衣,像是做記號似的,在地上也扔上一兩,而箭頭直指臥房。
那當然臥房的門也是不能關的,留下一條門縫,這條門縫不能大也不能小,以她阿涵躺在牀上的那個角度來看在可以看到外面駱馨兒站在門口時的表情,一定非常精彩。
就像是一個挑剔的藝術家,阿涵對房間的擺設,燈光的把控都務求這場戲演到最逼真,得到最好的效果。
將房裡的大燈關上,只留下一盞幽幽的檯燈,從外面看可以看到兩人牀上的具體情況卻不會過分的暴露,反而增加了一絲曖昧。
“這樣纔有可信度不是嗎?”
阿涵重新窩回牀上,沒有等很久,在她設計房間的時候,駱馨兒已經在路上,被窩還沒有捂熱,就只聽到門外咔嚓一聲,像是有人推門而進。
駱馨兒推開總統套房的門,一臉茫然的進了房間,碧水天酒店作爲市裡最頂級的豪華級五星酒店,總統套房自然是富麗堂皇,極盡奢侈,真皮沙發,水晶吊燈以及波斯地毯應有盡有。
她的只堪在這些名貴的傢俱上掃過一眼,目光停留沙發上的一件衣物上,那是一件深藍色的男士西裝外套,從光澤度以及做工來看,屬於價格高昂的高定。
這是漠念一的衣服?
駱馨兒心中起疑,一時又不敢確定。
軟底皮鞋走在地毯上最大程度的降低了聲音,她輕手輕腳的走進去,發現房間裡面並不止一件外套,甚至不是隻有一個人的衣服,她看到了西裝褲子,男士襯衫以及一件女式的內衣,它們被隨心所欲的丟在了地上和各種傢俱上。
駱馨兒眼光敏銳的發現男士的白色襯衫一排的扣子掉了兩顆,像是有人用力拉扯過。
用力拉扯襯衫?
漠念一和人打架?
駱馨兒很快將這個念頭甩開在酒店的總統套房和別人打架,這種荒謬的事情怎麼可能發生?
她的目光再一次停留在那件女士內衣上面,精緻的蕾絲花紋以及柔軟的布料都可以顯示出這女人的審美與情緒高於一般人。
酒店。
男人和女人。
散落的衣服。
這三點加起來還需要她費盡心思的猜想什麼?
駱馨兒神色凝重,她的腳步不再像剛纔那樣輕快,她木着一張臉來到臥室的門口。
就好像在特意等着她一般,臥室的門沒有關,虛掩着一條門縫,她站在門外不用特意的再去推開門,只是輕輕的往裡望上一眼就可以將裡面的所有一切盡收眼底。
曖昧的橙黃色燈光下,男女的身體相擁在牀上,女人臉埋在男人的胸膛,他還早一般的頭髮承諾在兩人的身體上,被子可有可無橫在兩人大腿,堪堪的蓋住了私密處。
這個畫面極度香豔。
而這場香豔畫面的男主角,駱馨兒在看到男人的臉時,像一道晴天霹靂,神情呆滯得當場愣在了門外,她的瞳孔微縮,呼吸不由自主的加重,大腦一片空白,從心裡升起一股寒意,冷得她四肢止不住的發抖。
牀上的女人動了一下動作,親暱的在漠念一的胸膛上蹭了一下。
駱馨兒下意識的握成拳頭。
她是怎麼離開酒店的?她完全沒有記憶,只記得好像一具沒有靈魂的遊魂,出了碧水天酒店,她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羣中。
四周的一切都失去了色彩,明明每個人都在說着話,可是她的耳朵卻聽不見一點聲音,就好像與他們並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肩膀突然被人狠狠的撞了一下,駱馨兒一下子給撞醒了,五感重新回到了身體。
“走路不長眼睛啊。”
撞了她的男人罵罵咧咧的走開。
駱馨兒沒有去計較,她擡起頭看着湛藍的天空。
“男人果然都不可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