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們上了車,圍在兩邊的黑色西裝神秘人也已經散去,衆人才反應過來,把心裡的疑問問了出來,記者們都捶胸頓足後悔,沒有捉住這個機會,把皇甫懿這個足以震撼新聞界的話題採訪下來,有拍下照片的記者低頭翻看着相機裡的效果,笑得一臉滿足。
雖然沒有采訪到風頭正勁的皇耀財團總裁,但拍到皇甫懿擁着女人離場的照片,足以交差了!
皇甫懿真人要比醫術界公佈出來的照片更加英俊養眼。
林昕菡從未經歷過如此驚慌的場景,她靠在皇甫懿胸前大口呼吸,剛纔壓抑的氣氛一離開,身體瞬間有些虛脫,感覺身心都遭到了一輪無情的踐踏,虛弱無力,還沒靠近車門,眼前一黑,倒在皇甫懿懷裡。
“誰把她傷成這樣的?”
林昕菡在夢中正被圍在一羣人中間,天旋地轉、手足無措的時候,在一句充滿怒氣的聲音中驚醒的,她睜開驚慌的雙眸,便看到坐在牀頭蕭澤軒怒氣滿滿的側臉。
蕭澤軒轉過頭擡頭看着皇甫懿,冷冷地發問。
“少爺,少夫人需要靜養。”皇甫懿一眼就看到林昕菡被蕭澤軒的一聲怒吼驚醒過來,皺着眉頭提醒。
“我問,是誰把她的傷成這樣的?”蕭澤軒執着地重複,語氣裡充斥着不耐煩,更多是壓抑不住的暴怒。
“反正不是我。”皇甫懿涼涼地開了口。
他好心地調動蕭澤軒的私人保鏢隊把人給帶回來,結果一回來就被質問到現在,皇甫懿生氣了。
連一句感謝都沒有,真是替自己不值。
“既然都私自動用了保鏢,爲什麼還會受傷?”蕭澤軒把眉頭擰得緊緊的。
林昕菡身上深深淺淺的淤青看得他觸目驚心,雖然已經被皇甫懿處理過了,但還是看得出來是遭到了粗暴的對待。
“沒擠掉孩子已經很幸運了。”皇甫懿眉頭襲上一絲怒氣。
他對蕭澤軒這沒完沒了的質問惹得心煩了。
“你說什麼?”蕭澤軒捉住了主要的字眼,心裡一緊,又問了一問,他怕是他幻聽了。
“少夫人懷孕了,已經一個多月了。”皇甫懿朝林昕菡看過去:“她需要靜養,我會幫她調些安胎的藥,這兩個月小心養着。”
“不要再受刺激了。”
林昕菡把手伸出被窩,輕輕地扯住了蕭澤軒的衣袖,蕭澤軒一轉頭,就看到她溼漉漉的雙眸,正定定地看着他。
“我們有孩子了?”蕭澤軒還沒從皇甫懿的話中消化過來,眼中裝滿驚喜和懷疑,他和林昕菡的孩子,要來了,他一時之間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皇甫懿低頭合上醫藥箱,識趣地走了出去。
“是不是來得不是時候?”林昕菡盯着蕭澤軒,不敢錯過他臉上每一絲情緒,怕看到猶豫的神色,更怕聽到他肯定的回答。
“我等他很久了。”蕭澤軒的回答出乎林昕菡的意料,捉住她的手緊了又緊,心間變得異常柔軟起來。
彷彿有一根羽毛,輕飄飄地跌入他的心扉,有着無法言喻的愉悅,讓他整個人都飄了起來。
蕭澤軒從把林昕菡逼回自己身邊起,就想和她有一個孩子,有了孩子他們之間的牽絆會更深,她更不會再想着離開。
用孩子綁住她,雖然卑鄙,卻是最好的辦法。
“你身上的傷哪來的?”蕭澤軒低眉一看到她的手,就想起她身上的淤青,眼睛危險地一眯,怒氣陡然上升,擰着眉頭把她手上的袖子往上抽了抽,指問着她。
“不是很疼。”林昕菡當時並不覺得疼,現在被他一碰,居然很疼。
“我問是誰弄的?!”蕭澤軒皺緊了眉頭,不悅地重重問了一聲,漆黑的雙眸裡蒙着一層濃重的怒意。
林昕菡被蕭澤軒問得一陣心煩意亂。
“你吼什麼?”林昕菡情緒有點不穩,想起當時的情形,心裡一陣委屈:“又不是傷在你身上!”
莫名被人推到風口浪尖,還沒來得急反應過來,一個個浪潮就朝她涌了過來,當時覺得天旋地轉、呼吸不暢外,無助、害怕和壓抑緊隨而來,簡直要把她逼瘋了。
一個個問題把她問得啞口無言,現在想起來都覺得喘不過氣來。
“傷在我心上了。”蕭澤軒深邃幽黑的眼睛緊緊地盯着林昕菡,出口的聲音早已經平靜了許多,黑眸裡明顯在壓抑着強烈的怒氣。
他記得皇甫懿的叮囑,她需要靜養。
她的心隨着他的話語跳了一下,輕輕顫動着。
“當時人太多了,不小心碰到的。”林昕菡低下眉眼,從蕭澤軒手裡把手抽回來,躲進被子裡。
蕭澤軒撫了一下林昕菡的額頭,把她細碎的髮絲別到耳後。
“你回公司吧。”林昕菡知道他現在忙得抽不開身,公司出了這麼大的事,有很多事情需要他去處理。
“嗯。”蕭澤軒低頭把眼中的狠戾掩去,輕應了一聲。
公司連着出問題,他確實要忙好一陣子,不過也漸漸變得明朗,主動權很快就會握在他的手上。
“那你在家好好地養着。”蕭澤軒擡起眼的時候,眼中的戾氣早已消散,在她額頭上印了一吻,“不許再去公司了。”
叮囑完,蕭澤軒從牀邊站起來出了房間。
“哪些記者把人弄傷的,統統把報社收購過來。”蕭澤軒正緩步踱下樓梯,手上握着手機貼在耳邊,眼神泛着殺人的怒氣,沉聲命令着。
蕭澤軒眼神冰冷地把手機揣回口袋裡,驅車回到了公司。
“蕭總裁過來了!”
蕭澤軒車子一到公司樓下,還沒停穩,守候在門口的記者立刻一涌而上,團團守在車門口。
車門打開,蕭澤軒修長有力的雙腿跨下車來,車門關上,他英俊如刀鐫一般的臉龐直面衆記者。
身後頓時涌過來大批保鏢,把通往公司門口的短短路程清出一條毫無阻礙的道來。
然而記者們仍然不死心,扒着人高馬大的保鏢試圖鑽到蕭澤軒的面前,拉長着手把話筒遠遠地遞過去。
“蕭總裁,請說說這次事件你們打算怎麼處理?”
“什麼時候給大家一個交待?”
“是不是存在對員工變相虐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