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們兒,今天和你跳舞的那個妞一直對你放電呢!”收工的時候,丁羣調侃秦祥峰。在這個樂隊裡,秦祥峰和丁羣的關係最好,丁羣是鼓手,秦祥峰是主唱兼貝斯。兩個人有許多共同點,喜歡音樂,重義氣,家庭背景也差不多。
丁羣長的白白胖胖,相貌普通,但是氣質很特別,就像他的名字,與衆不同,卓爾不羣,這多少跟他的經歷有關。鼓手是他的業餘愛好,有幾分玩票的性質,但是就算是以玩票的心思來搞音樂,他還超出很多專業級別一大截。他的正業是私募基金經理,手上操縱動輒上億資金,在這份工作之前,他在中科院打工,復旦大學數學系博士畢業,今年二十八歲。這份簡歷拿到哪裡,都可以稱得上顯赫了!
秦祥峰的經歷相比下來要平淡許多,他的媽媽從小熱愛音樂,因爲歷史原因,錯過了攀登音樂藝術高峰的好時間,委屈的做了一名中學音樂教師,一腔希望都寄託在兒子身上,秦祥峰也很孝順,遵從媽媽的意願,從小刻苦學習音樂,一路考上音樂學院,碩士留校,理所當然的成了一名大學音樂教師。
“別瞎扯了!”秦祥峰整理着樂器,頭也不擡的說。
“那妞還不錯,皮膚白,身條正,長的有幾分像鄭秀文,你不上我上啦。”
“你小子遲早玩火自焚。”
丁羣的身邊有很多女人,據不完全統計,目前有兩個老婆,女朋友若干。
“這種看着就是良家婦女,我不招惹的,你知道,我很有原則的。”
“你什麼原則?”秦祥峰笑了笑。
“我的原則就是雙贏啊,大家開心就好。人家名片都給你了,你試試嘛!”
“沒興趣。”
“沒興趣幹嗎挑她跳舞?”
“她看起來適合那曲《月光美人》。”他的眸子閃了閃。
“她的眼睛看起來像趙娉婷,對吧?”
秦祥峰的臉白了一下,沒有爭辯。
“這麼多年了,你還是忘不了她,真他媽癡情種子。”丁羣罵了他一句,心裡已經暗暗的拿了主意,他就不信秦祥峰還真走不出趙娉婷的五指山了。
“那張名片給我看看。”
“幹嗎?真想打人家主意啊?”他遲疑了一下。
“你還捨不得了是吧,看看什麼來頭?”
秦祥峰不情願地把名片遞給他,他知道丁羣的魅力,女人都很難抵擋。今天一起跳舞的那個女孩子,端莊大方,眉清目秀,看的出是個正經女孩子,跳舞的時候手心會出汗,窘迫的時候會臉紅,跟丁羣實在不是一路人,他怕丁羣真去找她,害了人家女孩子一輩子。
丁羣掃了一眼,就把名片還給秦祥峰,秦祥峰舒了口氣,看來丁羣只是隨便看看,沒什麼興趣的。他哪裡知道丁羣是什麼樣的數學天才,只需一眼,就牢牢的記住了藍妮的電話號碼。
“搞技術的,挺適合你,回去好好考慮考慮啊!”丁羣拍了拍他的肩膀,秦祥峰沒應聲。
藍妮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她悄悄的開了門,生怕驚醒‘不許哭’。可是‘不許哭’還是警醒了過來,看到是藍妮,又半閉着眼睛假寐起來。
“沒良心的東西。”藍妮罵了一句。
‘不許哭’是她的貓,她並不是很喜歡貓,但是卻一眼看上了不許哭,這是一隻虎紋毛色的貓,一隻眼睛周圍是純白的,另一隻眼睛周圍是花灰的虎紋,像足了一個蒙了半面的俠客,她一刻兒也沒思索,就買下了它,雖然足足花掉了她一千塊銀子。
藍妮坐在牀頭上,回想着晚上跳舞的情景,他們的距離那麼近,她可以清晰的聞到他的氣味,是很好聞的說不清楚的味道,應該就是叫男人味吧。她不由的笑了笑,站起來轉了個圈,拿着睡衣哼着小曲去洗澡了。
把晚間的保養工作做完,已經快一點了,倒在牀上,雖然極力的想睡去,但是卻輾轉反側,‘他會不會打電話給我呢?’她即興奮又緊張,折騰到兩三點,好不容易剛剛迷糊了。‘不許哭’突然嗷的叫了一嗓子,不是溫和的喵,而是一聲接一聲的嗷嗷嗷,藍妮被嚇醒了過來,轉念意識到是什麼問題,拿起拖鞋朝‘不許哭’擲過去。
“死貓,叫CHUN啊!”
‘不許哭’不理會藍妮,跑到陽臺去,一聲一聲的叫着,藍妮聽的出,不知道這棟樓的哪一家,也有一隻貓在和着,聲音此起彼伏。
“吵死老孃了!”藍妮把頭埋進被子裡,可是聲音卻更加清楚了。
“真是春天來了,貓都要談情說愛,可惜自己老大不小,還沒有個着落。”她想到這兒,有點想成全不許哭,就下了地兒,把窗子打開,沒多一會兒,一隻公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跳進了藍妮的陽臺。
藍妮被唬的一怔,就算樓外面有晾衣服的欄杆,就算有水管通道,可這也是三樓啊,這隻公貓簡直就是蜘蛛俠,不知道怎麼跳過來的。
藍妮在珠簾外面,看見那隻公貓把前爪一搭,直接利落的就把不許哭給辦了,姿勢那個勇猛。藍妮把頭往被子裡面一紮,自言自語。
“人不如貓啊,老天爺,趕緊從天上給我掉個男人,把我也辦了算了。”
那公貓辦了不許哭以後,沒有走,反而大方的摟着不許哭,在陽臺上睡了。藍妮看了看,搖了搖頭,這是誰家的貓啊,臉皮這麼厚,要了我們家的貓,連地方也佔了,不過想想算了,就開着窗子睡了一夜,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那隻公貓已經不見了,不許哭一臉幸福的在吃貓糧。
“還好,沒把我的貓也拐走了。”
轉念又一想,
“不許哭這個小沒良心的,一定是沒本事跳到窗子外面去,不然肯定跟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