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爺爺忽然莫名其妙的跟我說,他已經將嘉勇公府所有的財物列了清單,交給了皇上。待他去世以後,嘉勇公府所有的一切都歸我。”
“如果我也遭遇不幸,那所有的財物都會上繳國庫。他還說,他不擔心財產被人吞沒,畢竟皇上那裡留了底。”
“爺爺的話是故意說給有心人聽的。”
“自那以後,我才真正的安全。”
“那些滅絕人性的惡鬼,希望我和爺爺好生活着。只有這樣,他們纔是貴族,才能享受榮華富貴。”
“嘉勇公府若是不接着死人,想必會覺得奇怪。某些人爲了讓事情變得合情合理,放出風聲,說嘉勇公府風水不好。”
“爺爺順水推舟,請了風水師,演了一場可笑的鬧劇。”
“一切就這樣,看似塵埃落定了。”
說起往事,尉遲浩淼心裡有些難受,面上很平靜,並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
這些年,他已經習慣處事不驚,也擔心自己激動,引發早年間留存在身體裡的毒素。
他不畏懼死亡,可他要活着,親手將惡鬼打下地獄。
婁瑾玉心裡唏噓,殘害兄弟手足,殺害兄長弟弟的孩子,還想要毒害父親,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簡直堪比惡魔!
人世間,鬼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披着人皮的魔鬼。
“婁大小姐,嘉勇公府並不適合公主,你無須費心撮合。”尉遲浩淼淡淡道。
“尉遲浩淼,你喜歡公主嗎?”婁瑾玉詢問,目光直視尉遲浩淼的眼睛。
尉遲浩淼苦笑,“問這些有意義嗎?”
“直接回答我的問題,喜歡倩薇嗎?”
尉遲浩淼沉默,他不知道是否喜歡,但不可否認,好感是有的。
婁瑾玉淺笑,“看來你對倩薇並非毫無感覺,只有心有顧忌,有些逃避。”
“我知道你是怎麼想的,其實你所顧忌的那些東西,大可不必。”
“老爺子既然不在乎爵位,不再財產,想來你也不在乎。”
“你若跟倩薇在一起,大可以住進公主府,安心做你的駙馬爺。”
“婁大小姐,我是男人,我不需要依附公主。”尉遲浩淼面上有些無奈,“況且,嘉勇公府的事也沒有解決,兇手還在逍遙,我心難安。”
“我不是說了嗎?我會幫你!”婁瑾玉笑笑,“想要懲處兇手,並非一定要老老實實的去找證據,捏造證據也一樣。”
“事情哪有這麼容易……”尉遲浩淼搖頭,“嘉勇公府表面上是爺爺的,將來是我的,實際上都是二房的。我勢單力薄,想要捏造證據,絕非易事。”
“尉遲浩淼,不要小看本小姐!”不就是捏造證據?還不容易嗎?她若親自出手,當面投毒都不會有人察覺。
“婁大小姐,我並非小看你。”
“嘉勇公府的水很深,這些年,二房跟不少有勢力的人都有來往,背地裡相互勾結。”
“正所謂牽一髮動全身,想要動二房,那些人爲了自己的利益,必然插手。你若是參與其中,到時候將軍府也會受到牽連。”
“這是我自己的事,我不希望牽扯其他人。”
“你終究還是小看我。”婁瑾玉有些無奈,“放心吧,本小姐做事向來不留痕跡。再說了,就算真的牽扯其中,也沒有誰敢真的將矛頭指向我。”
尉遲浩淼失笑,搖頭感嘆道,“婁大小姐真的很自信,讓身爲男人的我都自慚形穢。”
“你可以崇拜我,但是千萬不要迷戀我,不然我家王爺會吃醋的。”婁瑾玉笑着道。
“婁大小姐大可放心,你是在下欣賞的類型,但不是喜歡的類型。你這樣的女人,太強悍了,很打擊男人的自尊心,在下可沒有勇氣駕馭。”
婁瑾玉撇嘴,“沒出息的男人見多了,像尉遲公子這麼理直氣壯的,還真是第一個。”
“讓婁大小姐見笑了!”
“話說,世人都覺得尉遲公子是個痞子,本小姐瞧着怎麼不像呀?還挺正經的!”
尉遲浩淼笑笑,“俗話說得好,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在下也只是落了俗套。”
“哦?”婁瑾玉挑眉,“照你這麼說,那本小姐是人還是鬼?或者不人不鬼,超脫六界?”
“在下覺着,當屬後者,超脫六界!”
“你倒還真敢說!勇氣可嘉!本小姐尋思着,怎麼將你弄得不人不鬼!”
“在下現在也差不多了,渾身是傷呢!”尉遲浩淼說着,忽然察覺哪裡不對,他跟婁瑾玉說了這麼久,竟然一直都光着上身。面上劃過不自在,忙拿過衣服穿好。
婁瑾玉輕笑,“原來尉遲公子也會害羞呢!其實沒必要穿,待會兒還得脫,多麻煩呀!”
“在下不是害羞,孤男寡女,若是讓瑀王瞧見,婁大小姐到無妨,在下擔心小命休矣。”尉遲浩淼認真道。
婁瑾玉眨眼,戲謔道,“可我看見你臉紅了!”
“在下皮糙肉厚的,婁大小姐還能看出在下臉紅,不得不說,眼力見真好!”
“本小姐這是透過現象看本質!”婁瑾玉笑眯眯道。
“婁大小姐,時候不早了在下該回去了!”
“急什麼?”婁瑾玉瞪眼,“我家倩薇還沒回來呢!再說了,你都沒有給我一句準話!忠勇侯府的事我幫你,你呢,安心跟我家倩薇談戀愛!”
尉遲浩淼沒聽過談戀愛的說法,不過也能理解大概意思,面上有些無奈,“婁大小姐,要我怎麼說你才明白呢?我並不適合公主。”
“你適合!”婁瑾玉肯定道,“跟你交談,我對你也有了大概的認知。”
“尉遲浩淼,經歷過重大變故的人,性格都會有所改變。一種走向黑暗,變得極端,扭曲,陰暗。另一種走向光明,學會溫暖自己,也懂得珍惜周圍的一切。”
“你屬於後者,我相信,承受過太多痛苦,你會更加珍惜幸福。”
“倩薇跟着你,你會珍惜她的!”
“更重要的一點,我看得出來,倩薇對你有些不同。”
“既然彼此有意,何不試着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