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瑀辰掩下心底的震驚,沉聲道:“玉兒,這藥,跟暗煞樓的剔骨之刑相比,不遑多讓!”
“剔骨之刑?”婁瑾玉挑眉,“看來你也不是啥好人!”
邵瑀辰笑笑,不做辯解,他本來就不是好人,對在意的人好就夠了。
過了半個時辰,男子身上的肌膚完全長好,整個人卻已經暈厥過去。
“拿水潑醒他!”婁瑾玉淡淡道。
夜乾吩咐人,提了桶冷水,潑向男子。
男子悠悠轉醒,看着婁瑾玉的眼神,透着畏懼。
“不想再承受剛纔的痛苦,就把你該交代的,都交代了吧!”婁瑾玉把玩着手指,漫不經心道。
“姑娘。”男子聲音虛弱,“兩年前,是幽冥絕的命令,我們做屬下的,不得不從。我現在已經不是幽冥宮的人了,姑娘放了我吧。”
“放了你?什麼有用的信息都沒說,你覺得我會放了你嗎?”
“姑娘想知道什麼?”
“幽冥宮,在哪裡?”早從兩年前,就一直在找尋幽冥宮的所在,沒想到,兩年了,竟是毫無所獲。
“姑娘,幽冥宮就在白草澗!”
婁瑾玉蹙眉,這怎麼可能?白草澗那個地方,只是一個小小的山澗,如何藏得住一個黑暗組織?除非,有地下宮殿,“幽冥宮的入口在哪裡?”
“山澗後方!”
山澗後方?婁瑾玉仔細回想了一下白草澗的地形,眯眼,看來是她疏忽了,沒想到,幽冥宮的入口,竟然是個水簾洞。
“幽冥宮,還有別的入口,或者出口嗎?”
“還有一個,黃泉山莊!”
“黃泉山莊?”婁瑾玉有些意外,沒想到竟然是鬼莊。鬼莊又稱鬼門,傳言入鬼門者,永無回。鬼莊上空,常年有股陰氣籠罩,出於對鬼神的畏懼,那地方,很少有人出沒。
(白草澗和黃泉山莊,都坐落在荊州城。)
幽冥宮,倒是隱藏得夠好的。
婁瑾玉嘴角勾起冷笑,犀利的眸光看向男子,“你說的話,我暫且信着,若是敢有一句虛言……”餘下的話不言而喻。
男子身子一顫:“姑娘,我萬萬不敢騙你!”
“諒你也不敢!”婁瑾玉冷嗤,“只不過,我問什麼,你就答什麼,這是沒骨氣呢?還是心有算計?說說看,你是哪一種?最好實話實說,免受皮肉之苦!”
“姑娘……”男子有些畏懼,額頭開始冒冷汗。
“我看你是兩者皆有,即沒骨氣,也有算計!”婁瑾玉面色冰冷,語氣不屑,“你說你不是幽冥宮的人了,爲何?”
“我,我武功盡失,幽冥宮不留廢人!”
不留廢人?那就只能是死人了!婁瑾玉眼底劃過一抹晦澀,“看來你是逃出來的,現在應該還在被人追殺吧?”
“是!”男子垂頭,有氣無力。
“看來你是想利用我們,對付幽冥宮,倒也無妨。幽冥宮的地形圖,包括勢力分佈,知道吧?”
“不全知道!”
“小乾兒,將他放下來!”
夜乾遞給旁邊的屬下一個眼神,有兩人上前,將繩索解開,男子瞬間癱倒在地。
“準備筆墨!”
不多時,有人拿了紙筆,放到男子跟前。
“將你知道的,畫下來,寫下來!”
“姑娘,我將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你能不能放了我?”男子眼中流露出期盼。
“當然!”婁瑾玉輕笑,“兩年前的事,我已經對你做出了懲罰,現在,你又幫了我大忙,放了你也無妨。只不過,你若是敢有一句假話,我能放了你,自然也能抓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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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姑娘!”男子面上一喜,顫抖着手,拿起毛筆,開始畫圖。
婁瑾玉勾脣,再次靠着邵瑀辰,閉目休息。
過了半響,男子仰頭看着婁瑾玉,“姑娘,已經好了!”
婁瑾玉不語,好似已經熟睡。
男子心下忐忑不安,有些拿不準婁瑾玉是什麼意思。
過了好半響,婁瑾玉才睜開了眼睛,淡淡的交代一句,“小乾兒,將東西收拾好!”轉頭看向邵瑀辰,“小辰子,走吧,我們回去!”
“好!”邵瑀辰笑笑,擁着婁瑾玉起身,兩人打外邊行去。
“姑娘!你不是說會放了我嗎?”男子急聲叫嚷。
婁瑾玉冷哼一聲,與邵瑀辰消失在了地牢。
出了地牢,外邊豔陽高照,有些晃眼。婁瑾玉下意識伸出手,用衣袖擋住眼睛,直到適應了,才放下了衣袖。
“玉兒,能跟我說說,怎麼回事嗎?”邵瑀辰詢問。
“嗯。”婁瑾玉目光望着遠處,陷入了回憶之中,半響緩緩道來,“兩年前,我剛生下三個寶寶不久,他們那時還不到三個月,很愛哭鬧,我有些心煩,就想着出谷走走,散散心。”
“恰巧師兄和師姐要到白草澗採藥,我就提議,跟他們一起去。後來因爲師兄有些事要處理,就只能我跟師姐去了。”
“本來一切都好好的,採好了藥,我們準備離開。不想,忽然竄出了很多黑衣人,手持長刀,全身用黑色的斗篷裹得嚴嚴實實的,渾身上下只露出一雙眼睛,殺氣凜凜。”
“他們見了我和師姐,二話不說,全都持刀而上,要殺我們。”
“我和師姐武功都不弱,又會用毒,完全能夠應付,斬殺了不少黑衣人。不成想,黑衣人好像殺不完,死了一批,又來一批。”
“如此一來,時間久了,我和師姐都有些力竭。偏偏在那個時候,他們竟然佈下了百毒陣,將我跟師姐困在陣中,各種各樣的毒藥往我跟師姐身上招呼。”
“過了許久,他們以爲我跟師姐必死無疑,就全部撤離了。”
“我跟師姐雖然懂醫,可被困毒陣,正所謂巧婦難爲無米之炊,空有一身醫術,沒有藥材,完全無濟於事。”
“眼看着毒藥發作,師姐竟是點了我的穴道,毫不猶豫的將所有毒藥,全都引渡到她身上。我當時跟瘋了一樣,叫嚷着讓她住手,可是無用,她笑笑,最終暈了過去。”
“後來師父和師兄趕到,我們獲救,師姐至今昏迷,沒有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