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瑾玉趴到邵瑀辰背上,神色淡淡,目光望着遠處,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邵瑀辰將人背起,運起輕功,幾個起落間,很快就到了暗煞樓。
打從回來,婁瑾玉就坐在桌旁,垂眸苦思。
邵瑀辰想問些什麼,見婁瑾玉這樣,也不好打擾。
過了許久,婁瑾玉擡眸,神情懨懨的看着邵瑀辰,很是鬱悶道:“小辰子,我腦子已經不夠用了!”
“玉兒,含襄的眉間,跟你一樣,可是又不一樣!”
“你想說什麼?”
“我……”邵瑀辰猶豫了一下,認真的看着婁瑾玉,詢問出聲,“玉兒,你跟陌隱家族有關嗎?”
“該怎麼說呢?”婁瑾玉嘴角勾起一抹自嘲,“小辰子,原本有關係,後來沒關係,現在又有關係,你說,這是有關係還是沒關係?”
邵瑀辰皺眉:“玉兒,你把我弄糊塗了!”
“我也糊塗呢!”婁瑾玉嘆息,“我討厭陌隱家族,一點都不想跟他們有牽扯,可是命運這個東西,真的很讓人無奈。想要擺脫,可是身上流着陌隱家族的血,莫可奈何。”
“原來真是如此!”邵瑀辰點頭,“玉兒,你身上留着陌隱家族的血,也就是說,你的母親,原本是陌隱家族的人。”
“那爲何婁大將軍不知道你每個月發狂?也不知道你發狂的原因呢?”按理對自己的妻子,女兒,應該有所瞭解纔是。
“你說什麼?”婁瑾玉身子一震,腦中有什麼東西閃過。
“我說婁大將軍怎麼不知道你發狂?也不知道你發狂的原因?”
“不是,小辰子,你上一句說的……”
“你的母親?”
“對!我的母親!”婁瑾玉點頭,“若真是這樣,一切就都說得通了。雲妙心是陌隱家族的人,所以我的身上纔會有陌隱家族的血,纔會再一次成爲血魂和血豆的寄主。”
“雲妙心?玉兒,你的母親是雲妙心?”邵瑀辰詫異,醫仙雖然已經過世,可是醫仙之名,如雷貫耳。時常聽東方惋惜,說醫仙那般人物,竟爲了一個魔頭殉情。
“嗯,我母親是雲妙心,那個世人眼中的活菩薩!”婁瑾玉面露譏諷,爲了愛情,害死女兒,丟下女兒的母親,算什麼活菩薩?
“玉兒,既然你的母親是雲妙心,那你父親……”就不是婁大將軍,而是沈淵?
“我爹是婁晟武!”婁瑾玉面上有些不悅,她爹纔不是沈淵。
見着婁瑾玉不高興,邵瑀辰心裡就算還有其他疑問,也只得壓下。轉移話題道,“玉兒,聖女跟你一樣,眉間也有硃砂印記,那她每個月圓之夜,是不是也會跟你一樣?”
“應該不會吧!”
“爲何不會?”
“若她身上有血豆,必然也有血魂,她只會嗜血,但理智尚存,不會發狂。”
“血魂?血豆?”邵瑀辰面露疑惑,這又是什麼東西?已經兩次聽見了。
“小辰子,我解釋不了,我只能說,含襄越來越難對付了。她若是跟我一樣,只會比我厲害,畢竟我肚子裡還有個扯後腿的。”
自家兒子被說成是扯後腿的,這赤裸裸的嫌棄,某王對自家兒子深表同情。
“玉兒,我覺着,含襄跟你還是不一樣的,我能感覺到,她氣息沒你強大。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她最後那一擊,像是拼盡全力。”
婁瑾玉皺眉:“我都沒太注意,當時看她那樣,我都沒心情關注其他。唉,算了,管她是怎樣呢,暫時不想了。”
“不過,既然已經斷定,雲妙心跟陌隱家族有關,就說明我外公一定知道些什麼。”想到身受重傷的雲谷主,婁瑾玉腦中閃過一個念頭,外公受傷,會不會跟陌隱家族有關?
“玉兒,看來有些事,得問問雲谷主!”
“嗯,外公現在傷重,我們先把藥找齊了再說!”
“玉兒,那個藍長老,你是怎麼打算的?”
“先救活了,折磨一番,然後快問快答,他回答得讓我不滿意,繼續折磨,繼續快問快答,循環往復,想來他會很愉快。”
邵瑀辰失笑:“玉兒,藍長老肯定會後悔活下來!”
“算他倒黴!”婁瑾玉聳肩,站起身,“我去看看嫙影!”
“嗯。”
“……”
另外一邊,含襄在最後一擊之後,以最快的速度離開,未免婁瑾玉和邵瑀辰追來,可算是用盡全力狂奔。也不知道跑到了哪裡,身子忽然一個踉蹌,一口鮮血噴出,倒地不起。
婁瑾玉去看了看嫙影,見傷口沒有惡化感染,稍微安了心,讓人守着,隨即與邵瑀辰去了閣樓休息。
由於懷了身孕,又折騰了大半夜,婁瑾玉困極,腦子沾着枕頭還沒多久,就睡了過去。
邵瑀辰見着,有些心疼,將人擁緊,掖好被子,不多時,也跟着熟睡。
到了第二天,婁瑾玉醒來,洗漱之後,第一時間去看望嫙影。探了脈,心下稍安,又給嫙影換了藥,餵了幾粒藥丸,這才離開去吃早飯。
早飯過後,婁瑾玉打算去見藍長老,經過了一夜,也不知道成什麼樣子了。與邵瑀辰相攜,到了地牢。看着被捆綁在柱子上,奄奄一息的藍長老,婁瑾玉皺眉:“不是說讓刑川救治嗎?怎麼還是半死不活的?”
“夫人,刑川已經救治過了!”左護法上前,恭敬回稟。
“救治過了?這一副隨時見閻王的樣子,像救治過?”
左護法面露尷尬:“夫人,藍長老受傷太重,而且刑川的醫術一般,所以……”
“行了,難爲你們了,這奄奄一息的樣子,想要一夜之間活蹦亂跳也難!”
“多謝夫人體諒!”左護法心裡鬆了口氣。
“拿水潑醒他!”婁瑾玉淡淡道。
“是!”兩個屬下提了冷水上前,直接兩桶水潑下。藍長老悶哼一聲,竟是沒醒。
婁瑾玉皺眉:“接着潑!”
又是兩桶冷水,潑向藍長老,這回藍長老連哼都沒哼一聲,一點反應都沒有。
“看看,怎麼回事?”
左護法上前查探,沉聲道:“夫人,藍長老傷口裂開,肌膚滾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