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瑀辰話裡的意思,玉衡和搖光聽得明白。所謂必須留下的人,就是到目前爲止,依舊支持百里無垠的人,比如含襄,赤練等等。
以含襄,赤練爲首的人,有不下五十人,也有一些保持中立的。玉衡命令這些人留下,又將一些武功末等的人留下。
對於玉衡的安排,含襄不服,只是聖君不在,玉衡的命令,聖女也必須聽從。
玉衡讓採葭回聖地,將百里無垠的所爲,還有族人的現況,通通告知聖母。選擇採葭,主要因爲採葭是柴逸的徒弟,採葭離開,想來邵瑀辰不會太過阻止。
也的確是這樣,邵瑀辰並沒有讓人阻止採葭。他不擔心採葭回去搬救兵,畢竟陌隱家族也就百里無垠最強大。只要解決百里無垠,其他人不足爲懼。
永利城
百里無垠到了永利城,直奔暗煞樓。經過這麼長時間,暗煞樓的機關對他而言已經形同虛設,輕易就進了暗煞樓內部。
只是經過了半個月,永利城這邊,暗煞樓的人已經基本上全部撤離。
百里無垠大怒,當即毀了暗煞樓。出了暗煞樓,見人就殺,用實踐證明了,他所說的話絕非妄言。如此瘋狂的行徑,嚇壞了當地的百姓,百姓們四處逃竄。
暗煞樓的人本是隱匿民間,見此,不得不站出來,與百里無垠對抗。藥谷,幻影門的人,也都加入。沒多時,當地城主也帶着士兵來了。
面對成百上千人,百里無垠眼底有着嗜血,邪肆一笑,揮掌間,血染大地,心裡只覺暢快。
越來越多的人倒下,百里無垠身上卻連一個傷口都沒有。
官兵們腿腳開始顫抖,眼底滿滿的恐懼。暗煞樓,藥谷,幻影門的人,面色凝重,不敢再隨意進攻。周遭的百姓,早已經跑得沒影。
百里無垠邪笑,他最喜歡那種恐懼的眼神,“想死嗎?想死就繼續!”
城主畏懼的看了百里無垠一眼,轉身跑了。官兵們見此,也都丟下手中的佩刀,匆匆逃離。
百里無垠目光略過餘下的人,“你們呢?不怕死?”
暗煞樓的人有些猶豫,忽而其中一人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這句話出,包括藥谷和幻影門的人,都紛紛離開。明知是死,沒必要一根筋兒的往前衝。
“都是些廢物!”百里無垠嗤笑,半空一躍,消失在了人前。他是故意放走那些人的,只爲了讓他們去通風報信,他要逼着煞君親自出面。
沒多久,百里無垠嗜血狂魔的名聲,傳遍了永利城。人們只要提起銀髮男子,心裡就說不出的恐懼。
百里無垠隨意找了家酒樓,坐下用餐。小二戰戰兢兢的將飯菜擺上,走的時候,腿腳哆嗦,渾身汗溼,宛如地府走了一遭。
百里無垠心情愉悅,忽然覺得,外界比聖地有趣多了。等找到鳳女,破了那所謂的命結,他就到外界生活,四處遊走。聽說外界權利最高的人是皇帝,看來他得去會會。
藥谷那邊,婁瑾玉得到了各地的情報。對於百里無垠的所爲,說不出的痛恨,心裡擔心邵瑀辰的安危,有些坐立不安。可是她現在七個月的身孕,挺着個大肚子,自己都自顧不暇,根本幫不了邵瑀辰。
婁瑾玉的不安,衆人都看在眼裡,藥王隨意調侃了幾句,最後讓柴逸出谷去看看。心知百里無垠的可怕,不忘囑咐柴逸要萬般小心。
邵瑀辰帶着人急急趕到永利城,時間已經過去一天。
永利城,已經變成了修羅場。
原來前一日夜晚,百里無垠到客棧休息。被安排到了那個“特殊”的房間,睡到半夜的時候,忽然察覺到不對,明顯感覺到體內力量的流失。心裡一驚,忙翻身而起。許是起得太急,腦中竟是有些暈眩。
百里無垠懷疑自己中毒了,眼底劃過一抹冷光,當即運功逼毒,卻不見任何成效,還感到有些疲憊無力。心裡疑惑,疲憊?他怎麼可能會疲憊?
(百里無垠自小被保護得很好,基本上沒受過傷,連失血過多是什麼感覺都不知道。)
起身掌了燈,垂眸,竟是瞧見自己裡衣上,有斑斑點點的鮮血印記。
百里無垠眉頭緊皺,他什麼時候受傷了?脫了裡衣,皮膚上有許多小點,小點中央顏色比較深,有淤血。
手指輕撫那些小點,百里無垠眸色深邃,看不出情緒。走回牀前,掀開被褥,如同裡衣一樣,被褥上也染了鮮血。強勁的掌風襲向被褥,瞬間棉花漫天飛舞,同時鮮血四濺。
目光看向那些死了的,還有沒死的水蛭,百里無垠面露不屑,“雕蟲小技!”敢算計到他的頭上,膽子太肥了。
百里無垠心裡憋了火,換好衣服,悄無聲息的穿梭在整間客棧。離開的時候,客棧已經絕了生命的氣息。那些睡夢中的人,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就再也睜不開眼了。
百里無垠站在街道上,凌厲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手掌,他的力量……怎麼會這樣?他竟然覺得力量大不如前?這是怎麼回事?難道就因爲那些蟲子?
百里無垠很少受傷,也沒有人跟他說過,鮮血流失,力量也會流失。而且他的體質與常人不同,流失的血液很難恢復。也就是說,很長一斷時間,他的力量將被限制。
力量被削弱,百里無垠憤怒了,開始瘋狂的屠殺。力量流失了又怎樣?他仍然是無人能敵的聖君!
這一夜,血染永利城。
暗煞樓的人察覺到不對的時候,已經人命無數。水蛭激怒了百里無垠,百里無垠同樣激怒了永利城的所有人。歷經無數鮮血,人們忘記了恐懼,只知道不停地反抗。
朝廷的軍隊出動,所有的官員出動,所有的江湖中人加入。
百里無垠失血過多,力量被限制的同時,體力也大不如前。
人們前仆後繼,早前百里無垠還殺的瘋狂,到了最後,身子感到疲憊,動作也變得遲緩。心知繼續下去,吃虧的是自己,當即不做猶豫,一個閃身,消失在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