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姝雯氣惱,兀自生悶氣。
其餘幾人都不說話了。
石俊矣雖然想要討好邵倩薇,可是想着要吃完難以下嚥的食物,心肝一顫,那可比餓肚子還悽慘。
不知道過了多久,菜香味傳來。
婁姝雯抿了下脣,肚子忽然咕咕叫,唱起了空城計。
“很餓?”盧常謙蹙眉。
“嗯。”婁姝雯尷尬的笑笑,不好意思的垂下了腦袋。
“婁小姐,若是讓你熬粥,能做到嗎?”
“應該……可以吧!”婁姝雯的話語完全沒有底氣。
“那走吧,我們去組隊!”盧常謙擡腳衝着金茉走去。
婁姝雯愣了下,忽而面上一喜,拉着邵倩薇跟上。
走了沒幾步,盧常謙腳步頓住,轉頭看向坐着不動的三人,“二弟,石兄,穀梁兄,走啊,你們還坐着幹嘛?”
“大哥,你自己去吧,我們餓一頓不打緊。”尉遲浩淼笑着道。
“二弟,既然是兄弟,自然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盧常謙走了回來,將尉遲浩淼拽起,“走吧!嚐嚐二小姐的廚藝。”
“大哥,我怕被毒死。”尉遲浩淼的表情很誇張。
“二弟,你不是都說了,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嘛,坦然面對就好。”
“沒法坦然,難吃的食物,比死還可怕。”天知道,他這人最是嘴刁,舌頭比一般人敏感。
聽着兩人的對話,婁姝雯心裡躥火,“尉遲浩淼,你還沒吃呢,怎麼就知道難吃?”
尉遲浩淼撇嘴,悠悠地道,“姝雯妹妹,一看你這樣子,我就知道這頓飯絕對淬了毒,那可是要人命的。”
“你!”婁姝雯氣結,腦門一熱,氣哼哼道,“不要小瞧我,你等着,我一定大展拳腳,讓你刮目相看。”
“別,千萬別大展拳腳。”尉遲浩淼面上前所未有的認真,“我相信你的廚藝!”大展拳腳?他擔心這是臨死前的最後一頓。
“婁小姐,你正常發揮就好。”盧常謙笑着道。
最終,尉遲浩淼妥協,幾人衝着金茉走去。
拿了張紙,記錄了名單,交給了金茉。
幾人等候在一旁,本以爲要許久,沒想到很快就輪到他們了。
很顯然,金茉不經意開了後門。
婁姝雯幾人在丫鬟的帶領下,來到一間剛空出來的廚房。
婁姝雯和邵倩薇進了廚房,盧常謙四人在外等候。
看着廚房的一應用具,婁姝雯犯難了,她現在該怎麼做?
邵倩薇沒見過廚房,有些好奇,四處打量。
“表姐,熬粥應該先幹嘛?”婁姝雯詢問。
邵倩薇搖頭,“不知道。”
婁姝雯蹙眉,只得出了廚房,衝着盧常謙幾人詢問,“你們知道,熬粥應該先幹什麼嗎?”
盧常謙笑笑,“君子遠庖廚。”
婁姝雯楞了一下,“意思是,你也不知道?”
“是的!”盧常謙笑着點頭,“不過按照理論上來說,粥是米熬成的,所以應該要先找米,然後放到鍋裡煮。”
“哦!知道了!”婁姝雯轉身回了廚房,興沖沖的去找米。
找到米之後,婁姝雯心裡想着,一人吃一碗,六個人,那就是六碗,男子吃得多,再加一碗。
於是乎,婁二小姐舀了七碗米下鍋。
火是預先燒好的,婁姝雯直接將鍋子放到火上,加了水開始煮。
拍了拍手,大功告成。
“表姐,原來熬粥這麼簡單!”
邵倩薇點頭,“我也沒想到這麼簡單。”
婁姝雯目光環視一週,有肉,還有菜,“表姐,我們做菜吧!”
“姝雯,你不是不會嗎?”
“不會可以學呀!熬粥都這麼簡單,想來做菜也簡單。”最重要的是,她要打擊尉遲浩淼那個混蛋,讓他睜大眼睛看看,她也是能做出美味的。
婁姝雯又拿了一個鍋子,放到另外一個竈上,想了想,將肉全都倒進鍋裡,拿了勺子一個勁的攪拌。
因着沒有放油,所以肉全都粘鍋了,最下邊的已經糊了。
婁姝雯急了,拿了鏟子一個勁的攪拌,奈何糊得越來越多。
味道有些嗆鼻,婁姝雯咳了好幾聲,急聲道,“表姐,肉糊了,現在怎麼辦?”
“咳咳……姝雯……咳……可能已經熟了吧……”
“對呀!應該熟了!”婁姝雯正想着將肉盛起來,忽然想起了什麼,“對了,還沒放鹽。”說着到處去找鹽。
婁姝雯壓根兒不知道鹽長得什麼樣,將桌上那些瓶瓶罐罐裡邊的東西看了一遍,有糖,醋,鹽,辣椒粉,胡椒粉等等。
猶豫了一下,除了醋,將餘下所有的調料,一股腦全都倒進了鍋裡。
婁姝雯又攪拌了幾下,不一會兒,更加嗆鼻的味道傳出,與此同時,還冒起了白煙。
婁姝雯和邵倩薇猛咳,眼淚都出來了,忙不迭的跑出了廚房。到了外邊,還是一個勁的猛咳。
盧常謙幾人瞪大眼,周圍人也頻頻側目。
“你們到底做了什麼?燒廚房嗎?”尉遲浩淼哭笑不得,他還從沒見過這麼有本事的廚娘。
婁姝雯咳了好半天才緩過勁來,眼中有着迷茫,“怎麼就冒煙了?好奇怪。”
廚房依舊有白煙往外竄出,不知怎麼的,還伴隨着刺啦的聲響。
尉遲浩淼擔心廚房着火,取出腰間的摺扇,撐開之後,擋着鼻子進了廚房。
盧常謙三人緊隨其後。
廚房的情形……
一口冒着濃煙的鍋子,另外一邊,翻騰的沸水,隨着大米的膨脹,水不斷地漫出了鍋子,爐竈周圍一地的水,還有米飯。
尉遲浩淼咳嗽了幾聲,強忍着難受,將冒煙的鍋從竈上取下,隨即轉身出了廚房。
“我炒的菜怎麼樣了?”婁姝雯詢問。
尉遲浩淼深呼吸,豎直大拇指,“婁二小姐,你當真是個人才!”簡直就是廚房殺手。
“你這話什麼意思?”婁姝雯蹙眉,“雖然我菜做的不好,但是我還熬粥了,粥肯定好吃。”
尉遲浩淼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走到一旁坐下,一個勁的扇扇子。
婁姝雯鬱悶,轉頭看向盧常謙,“盧公子,我熬的粥怎麼樣了?”
盧常謙這會兒實在是笑不出來了,因爲無論是粥還是菜,他們都得吃。那黑乎乎的一鍋,簡直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