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十九日傍晚,綠眉毛傳回微生十四恢復記憶的消息。
雖說是期盼已久的事情,但畢竟一切早在預料之中,因此衆人皆表現得十分平靜。
微生子珏挑了眉,眯了眼,嘴角流露出幾分殲計得逞之後的*笑意,搖了搖蒲扇,悠哉回到清音閣。
臥室內,君非妾正在打坐,心無旁騖。
以往但凡君非妾在打坐,某綠眼狼都會十分自覺,要麼去做自己的事,即便陪在旁邊,也只是安靜看書,反正不會打擾。
今日情況有所不同,某綠眼狼繞着桌子轉了兩圈,見她始終沒有睜開眼的意思,有點忍不住了,乾脆湊到軟榻邊,握住她的雙肩晃了兩晃,“君兒?君兒,君兒……”
打坐而已,又不入睡,這麼搖是爲哪般?
君非妾掀起眼皮,打量了他一眼,“作甚?”
微生子珏喜形於色,“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瞅着他這副模樣,君非妾不禁猜測道:“歐陽飛鴻因病去世了?”對於微生十五來說,這難道不算最好的消息麼?
微生子珏笑嘻嘻道:“十四哥恢復記憶了。”
君非妾微微蹙眉,“就這事兒?”
微生子珏點頭。
君非妾哦了一聲,重新閉上眼。
微生子珏:“……”
流光溢彩的笑容僵在臉上,某綠眼狼訕訕地摸了摸鼻子。
原以爲她對這事兒會很感興趣,起碼會歡呼的不是?誰知竟如此淡定,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後頭一大串臺詞,全卡在嗓子眼兒裡。
正當某綠眼狼垂頭喪氣,默默把臺詞吞下之後,君非妾忽然虎目大睜,啊地大叫一聲,“微生十五你方纔說什麼?十四爺咋地了?恢復記憶?!”
微生子珏愣了片刻,然後,哭笑不得扶額,君家*,還能再遲鈍一點兒嗎?
君非妾急了,抓住他的衣襟,用力扯了扯,催促道:“喂,說話說話說話啊!”
微生子珏無奈嘆息,“嗯。”
君非妾覺得不可置信,反覆確認道:“真的啊?!”
微生子珏忍俊不禁:“無須懷疑,這是真的。”
君家*過於激動,拋出連串問題:“十四爺呢?在哪?好像是去了楊家莊吧?發生啥事了?受什麼刺激了?怎麼說恢復就恢復了呢?”
微生子珏不緊不慢,條理清晰,說完了楊家莊裡的陰謀,再講述微生子期和楊聽落被追殺之事。
君非妾聽完,直接倒在榻上,哇哇大哭,但是,只聞雷聲,不見雨點兒。
微生子珏好笑的看着她,忽然彎下腰,在她耳畔*低語:“君兒再這般嚎下去,不出半個時辰,全莊上下必會瘋傳,爲夫我慾求不滿,如狼似虎,折騰傷勢未愈的娘子你……”
君非妾忙止了住,在他肩上捶了一拳,懊恨道:“真煩人吶,整日悶在屋子裡,什麼都做不了,錯過了好多精彩的故事啊啊啊啊!”
微生子珏揚眉道:“你想做什麼呢?”
楊家莊的陰謀,有清雪帶着綠眉毛,足以搞定;微生子期和楊聽落被追殺,雖陷入絕境,卻根本用不着她做什麼。
話說回來,君非妾對這些也沒啥興趣,其實她最想躲在暗處,偷偷圍觀微生十四恢復記憶的瞬間。
可惜啊可惜,忒可惜了。
瞅着身上的夾板,君非妾欲哭無淚,感慨道:“人生最痛苦、最無可奈何之事,莫過於身體不健康啊。”
微生子珏*溺道:“你呀,知道就好。”
君非妾橫了他一眼,“知道啦知道啦,微生十五你辛苦了。”
微生子珏抱着她,裝模作樣,嘆道:“君兒整日待在屋子裡,我便有操不完的心,若出門胡混,我的日子可要怎麼過呀?”
君非妾撲哧一笑,送他四個大字:“深閨怨夫。”
她的笑顏,明媚如*,微生子珏瞧得心頭暖融融的,不由動情的低頭,在她臉頰印下一吻。原本空蕩蕩的世界,自從她的身影出現之後,便被填得滿滿的。喜歡一個人,是一種奇妙的感覺,微生子珏深深陷入其中,再也不想跳出來了。
君非妾舒服的靠在他懷裡,猛然想到一茬,納悶道:“你方纔說,十四爺和聽落如今身在客棧?那幫人不知有何企圖,此次沒有抓到聽落,他們必不會善罷甘休,爲何不讓綠眉毛直接接他們回紹劍山莊?”
微生子珏高深莫測道:“你猜?”
側頭,狐疑盯着他瞅了半晌,從某綠眼狼臉上,君非妾看到了,微生家族男人們的特性,嘴角不由抽了兩抽,“好歹緩緩啊,十四爺剛恢復記憶,居然就惦記着誘拐少女,忒惡劣了!”
“嗯,着實惡劣。”微生子珏點點頭,一副深有同感的模樣。
君非妾狠狠擰了他一把,“裝什麼裝,你比微生十四更惡劣!”騙她搶親的混蛋,是沒有資格裝無辜的!
微生兄弟都是混蛋混蛋混蛋!混蛋!混蛋!她現在好擔心楊聽落啊!一個是涉世未深的純良少女,一個是心黑如墨的老男人,天吶,君非妾幾乎可以預料到,楊家*被老男人吃得連渣渣都不剩的情形。
微生子珏誇張的咧嘴抽氣,“君兒,疼、疼疼疼……”
“疼死你活該!”君非妾咬牙切齒。
微生子珏可憐兮兮道:“都已過了那麼久,君兒還記着呢。”
君非妾:“我會記一輩子的。”
某綠眼狼笑了,“如此甚好。”
君非妾:“……”
忽然間想到了什麼,君非妾猛地直起身子,腦袋撞到了微生子珏的下巴,碰地一聲悶響,驚天動地。
微生子珏雙手捂着下巴,那張絕色傾城的臉,疼得變了形,且有晶瑩液體自眼角漫了出來。
眉頭一下子擰緊,君非妾心肝兒疼了,撲過去,摸摸他的臉,分外擔憂的道:“微生十五,你沒毀容吧?”
原來她只關心他的容貌啊!微生子珏心碎了,翻過身趴在軟榻上,不理睬她。等了許久,不見君非妾來安慰,倒是身下軟榻在不斷晃動,微生子珏回頭望去,果然,那妞兒一臉小壞,笑得正歡暢。
微生子珏揮舞狼爪撲上去,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口。
“啊!”君非妾一邊捶打他,一邊抗議道:“微生十五你吸血鬼啊,幹嘛總咬我脖子?!”
“其實我更喜歡脖子以下的部位,可現在非常時期,我只能將就啦。”微生子珏眼冒綠光,狼視眈眈,目光由從她胸前滑動。
“*!”
“下次起身的時候,要記住你身後還有個人。”微生子珏重新攬她入懷,指尖有意無意的觸碰了她的胸,動作很輕,似有若無,君非妾甚至都沒有察覺到。
去年相識不久,她與微生十七在瀟湘館裡玩通宵,他命櫻緋夜將她灌醉,然後稀裡糊塗親熱了一翻,那時候,拆下裹胸後,她胸前不過兩隻小籠包,如今大半年來,倒是長大了許多,摸着也舒服多了,微生子珏甚是喜愛。可惜他的兩隻狼爪還未復原,否則手感一定更好。
嘖嘖,君家虎妞若曉得某綠眼狼時刻想着吃肉,不知會作何感想。
“君兒方纔想到什麼了那般激動?”
剛被打斷,君非妾差點忘了,經他提醒,好歹想了起來,“十四爺今日舉動,是不是在效仿七王爺當初誘拐樓溫婉?並且還想學七王爺在婚前洞房?”
微生子珏回答道:“跟十四哥比起來,我就是一隻小白兔啊!”
微生十五的這句話裡,雖沒有一個字是在說微生十四的壞話,但卻字字帶損啊有木有?!爲了在媳婦兒面前討得利益,親兄弟算啥?該出賣的時候必須出賣啊有木有?!
到底有沒有人考慮過微生十四的感受?婚前洞房啥的,不過是他們的猜測而已,人家未必真有這樣的想法好不好?
君非妾翻了個白眼,“喂,請不要一逮住機會就猛誇自己行不行?”
“不是誇,我真的很純良。”說到這裡,微生子珏甚爲委屈,“成婚後兩個多月才洞房,哪個男人會有我這樣的忍耐力?”
最要命的是,他們的唯一一次洞房,還是在非正常情況下進行的,那時心事重重,根本沒有好好享受!天吶,鬱悶死他了!作爲一個從小研究春宮的*孩子,長大後有了喜歡的女子,居然要一而再再而三禁慾,世上還有比這更糟糕的事情嗎?
君非妾瞪眼:“喂,之前你也拿了很多福利的!”
話剛說完,隨即便感覺到異樣,屁股被一硬物戳中,驚。
“微生十五你!”
某綠眼狼埋首在她脖頸間,各種親啊吻啊蹭啊,呼吸漸漸粗重,氣息如火,“君兒,救命!”
君非妾不免有點同情他,更多的卻是幸災樂禍,學烏邪一本正經的腔調道:“施主,請自重。”
“君兒,會死人的。”微生子珏聲音低啞,含住她的小巧耳垂。
君非妾竊笑:“愛莫能助。”
“用另外一種方法。”微生子珏拉過她的左手,握住了某物,“喜歡嗎?”
君非妾雖看了不少春宮,也時常猥褻他,至此還是打頭一次摸到,搜腸刮肚,卻沒找到好的形容詞,“很粗,很燙,很硬,咦?不就是水煮胡蘿蔔嗎?”
微生子珏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