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哲篇 安安生病
“總裁，你還記得我們之間的約定吧？”
約定？
蘇哲停下筆，這纔想起，之前他們倆的約定，可是，現在還合適嗎？
蘇哲複雜的看着她，她是個好女子，如果就這樣告訴她事情真相肯定會受到傷害，可是，如果現在不告知她，以後知道真相後傷害更深。
一時間，蘇哲也難以下決定了。
回來這麼久，一直忙着工作，爲的就是能避開這個話題，漸漸地，他也忘記了，卻不想，最終還是沒辦法逃掉。
只是，要怎麼跟她說明呢，這成了蘇哲的難題。
“王秘書，現在是工作時間請不要帶入私人感情！”現在，能拖一時就一時吧，他想。
王子涵真想朝他翻白眼，工作時間，拜託老大，現在已經下班了好吧，就算你再拼命也不至於連這點時間觀念不分吧。
“蘇先生，麻煩你看看時間，現在已經是下班時間了，請不要顛倒黑白。”
是嗎？
蘇哲疑惑望了他一眼，擡手一看時間果然已經是下班時間了。
“不好意思沒注意到時間。”
這下 王子涵直接丟給他一個白眼，真不明白這人是怎麼想的，明明很多事都可以交給下面人做就好，他幹嘛非要自己親手做，他就那麼信不過手下人麼。
人家當總裁不都是輕輕鬆鬆的麼，怎麼到了他這裡就成了勞奴命了呢，還不如普通高層來的輕鬆。
“我說，蘇先生，你確定你是蘇氏的總裁麼？”她拉開面前的椅子坐下。
從那次談過後，王子涵不在針對他，工作之外的時間王子涵對他也沒有那麼拘束。
“爲什麼？”蘇哲好心情的看着她。
“人家總裁不都是輕輕鬆鬆的嗎，而你呢，你看看，每天上班來的不比下面員工晚，下班卻是最後一個走的。”他每天來這麼早，害她想賴牀都不行。
“你看啊，你手上這份工程的以前不都是下面各部門做的麼，現在你卻接手過來親自做，這不是在跟他們搶飯碗嗎？”
平時像這個不是很重要的合約根本不需要他經手，現在好了，他接手過來，人家部門的人豈不是去喝西北風。
“你是這樣認爲的嗎？”蘇哲冷聲說道。
難道這段時間來是他看錯了嗎，她的勤奮，她努力時的幹勁這些都不過是表面的做法嗎？
她的內心難道是這樣想的嗎，原來，她也不過是這樣的膚淺麼？
“小說裡都是這樣說的啊，可是我看你跟小說裡說的一點都不一樣！”王子涵敏感的注意他的不悅，連忙說。
“小說？”
“是啊，網絡上有很多這樣的小說，小說裡面的總裁他們的休閒的時間都挺多的，最起碼不像你這麼忙。”王子涵好興趣的說。
哪裡像他，每天忙的跟頭牛似的，還經常出差，合約也總是自己去談，看他下班回去的時候也把工作帶回去，難道他都沒有自己的休閒時間嗎？
他白天在忙工作，晚上也也是工作，難道不需要找女人嗎？
不是都說男人的谷欠望很強嗎，特別是像他這樣年輕氣盛的男人，真的沒事嗎，該不會……
王子涵盯着他，要相貌有相貌，要身材有身材，要財產有財產，身邊怎麼會沒有女人呢。
該不會，是哪裡不行了吧！
她一驚，頓時感覺自己的冷汗都淌下，這麼優秀的人才怎麼就廢了呢。
她直勾勾的盯着蘇哲，雙眼像是X光一樣，好似蘇哲身上有什麼值得他研究似的，直盯着蘇哲頭皮發麻，汗毛豎起。
她的目光似在打探，一會兒憂愁，一會兒驚訝，一會兒興奮，變幻無窮，可是，蘇哲怎麼看都覺得，是猥瑣？
是的，是猥瑣。
“咳咳！”意識到這個蘇哲握拳輕咳。
王子涵猛地驚醒過來，想起自己剛剛所想的，臉刷的一下通紅無比，眼神慌亂的瞄向四周。
天啦，她剛剛在想什麼，對面那人還是總裁，自己的老闆，她竟然那樣想他，恨不得撞豆腐了。
“你還看小說嗎？”見她臉紅，蘇哲轉移開話題。
“看過幾部，都是以前在學校的時候看的。”
後來她申請住校，宿舍的同學有在看，每次他們都討論來着，久而久之她也開始看小說了。
想着那個時候在宿舍與同學討論的話題，她就覺得臉紅心跳的。
“是嗎？都看些什麼類型的？”蘇哲很滿意現在的狀態，只要不討論蘇昊的那個話題就好。
“咳咳！”類型，他問這個幹嗎？
“沒什麼，一些校園和武俠的。”排除她愛看的卻不能說的總裁豪門和耽美之外，她首先想到的就是這個兩個。
只是，說完之後她才發現，她怎麼說了武俠，武俠關她什麼事，她好像沒看過吧。
隨後她又急急解釋，“反正就是隨便看看打發時間。”說完，王子涵就後悔了。
特別是在看見蘇哲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時恨不得用膠水將自己的嘴粘起來，後面幹嘛要解釋，這不是不打自招嗎？
“多看書是好！”沒想到，蘇哲竟然會這樣來一句，直接把她給雷住了。
老大，總裁，你確定你看過小說嗎？
你確定你知道我看的是什麼類型的嗎？
“嘿嘿，是啊。”王子涵訕訕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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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去想着，要是蘇哲看到耽美小說後的表情，說實在的，她還是滿期待的。
如果蘇哲知道王子涵此刻在想什麼，他一定會後悔這樣問。
因爲家庭的原因，王子涵從小就接受高等教育，在認識慕寒和安若依之前，她跟普通的富家千金一樣，在上流社會混的如魚得水。
直到跟安若依成爲朋友，接觸不同的社會，她才直到，原來，人生也可以那樣過
所以，她跟家裡人申請了住校，週末的時候偶爾也會跟同學去打工體驗生活，好在她的父母都是非常開明的人，對王子涵的決定感到非常高興。
體驗生活的同時，王子涵也漸漸地融入到普通人的世界裡，暫時性的拋棄大曉姐的身份，做了一次普通的學生，開心的玩，夜裡跟同學八卦八卦下小說，或者是某個明星，週末時一起去打工，這些，都是 她平時沒有經歷過的。
這三年來，王子涵覺得自己學到的東西比過去十幾年學到的還要多，這三年，也是她這二十幾年來最快樂的。
見狀，蘇哲也不忍打擾她，想來，她應該是想起了某些事情，於是，他埋頭繼續工作，只要完成這項項目，那麼他就可以好好休息下了。
良久，等王子涵回過神來時，發下蘇哲又繼續投入工作中，而她，竟然在自己的老闆買面前發呆。
於是，她站起身，輕輕地推開椅子，躡手躡腳的朝門口走去。
“阿昊啊，你到底是怎麼惹上這朵桃花的。”門關上的瞬間，蘇哲低聲嘟喃了句。
對王子涵，他真的不忍心去傷害她。
他太清楚自己愛的人愛着他人的感受了，如若是讓她得知實情，可他也做不到。
她是安若依的朋友，他狠不下心去傷害她。
然而，蘇哲不明白的是，此刻，王子涵與蘇昊之間的感情是如何的，他感覺不明白，自己的矛盾，將來帶給對方的將是更深的痛。
如若他仔細想想便知道，其實，王子涵對蘇昊的感情不過是一時的迷戀，崇拜。
然而，他沒有，沒有深入的瞭解。
自從上次見到趙安娜後，蘇哲沒想到會再次見到她，更加沒想到他們之間還會有糾纏，而這次的糾纏，差點造成大錯，那是一個會讓他一生都無法翻身的錯。
接到趙安娜的電話時，蘇哲怔愣過後剛想說什麼，卻被她接下去的話給徹底驚愣住。
那個孩子，安安，才四歲的孩子，竟然會患有那樣的病，爲什麼當時沒有查出來。
想到趙安娜剛剛的話，他的心裡極其複雜，說不難過是假的，畢竟曾經是自己的孩子，雖然時間很短，但還是有一定的感情的。
心臟病，先天性心臟病！
這對於一個孩子來說，是多麼大的折磨。
電話已經掛斷，然而，蘇哲卻不知道該如何放下，腦際裡，全是趙安娜剛剛的話，想着的，是安安那可愛的臉龐，他熟睡後的模樣，哭泣時的，望着自己那黝黑的眼眸。
一個月的時間，雖然很短，而他那時也纔剛剛出生。
蘇哲清楚的記得，安安第一次睜開眼望着自己時的激動，那是他的孩子。
在那一刻，他曾在心底暗暗發誓，一定要好好照顧他，爲了他，他願意放下趙安娜過去的種種，給他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
然而，他也確實爲之努力過，也得到了奶奶的認可。
然而，他怎麼也沒想到，會發生後面的那些事。
從趙安娜懷孕開始，他都從未想過，安安不是自己的孩子。
如若不是那份親子鑑定，即便是有人跟他說，他也不會相信。
在看到安安的那瞬間，從第一次抱起他時，從看見他第一次睜開眼時，他心裡的那種悸動，無一不是在告訴他，那是他的孩子，是他的孩子。
然而，他，最終還是輸給了現實。
現如今，當再次聽到那個孩子的消息時，他的心裡說不清的複雜。
因爲這個孩子，他失去了他的婚姻他的最愛，他的孩子，雖然他知道這些都不關他的事。
他想，他們以後或許都不會再有交集了，然而，這次聽到那樣的消息時，他還是會忍不住的難過。
蘇哲來到醫院時，安安正在手術室。
趙安娜失神的靠坐在走廊上的椅子上，頭靠在牆上，眼睛緊緊的盯着下手術室。
“安娜。”蘇哲緩緩地走了過去，在她身邊坐下輕聲喚着她。
然而，趙安娜卻像是沒有聽到似的，依舊怔怔的望着手術室。
蘇哲心中酸澀，突然間不知道該對她說什麼，該怎麼做。
安慰她，該如何安慰。
突然間，他不在那麼恨她了，恨又能有什麼用呢，如果恨能讓安若依回來，那麼他願意恨，如果恨能讓他失去的孩子回來，他也願意。
然而，他也知道，這些都是不可能。
事情已經發生，他們現在能做的就只有挽救這條生命。
“安娜，安安怎麼樣？”再一次的，蘇哲輕聲換着趙安娜。
也許是因爲這一次他的聲音加大的原因，也許，是安安這兩個字觸動了她，趙安娜終於回過頭來。
望着蘇哲，她的眼淚奪眶而出，所以的隱忍在這一刻，瞬間都崩潰。
“哲。”她撲進蘇哲的懷裡，雙手緊抓着他的衣襟，在他的懷裡放聲痛哭。
蘇哲沒有動，任她在自己懷裡哭泣。
他明白了，他終於明白，爲什麼那天會在哪裡遇見她，爲什麼她會那樣穿着，爲什麼會變得如此滄桑。
人，一旦經歷過生離死別，在厲害的人，在堅強的人，也會被徹底擊垮，更何況，趙安娜還是個女人，一個孩子的母親。
緩緩地，他擡起手，輕輕地放在她的肩上，輕聲扶着，無聲勝有聲的安慰她，是他忽略了， 如果早在那次見面時，他多問一句，是不是，情況就會不以樣。
會嗎？
蘇哲在心底問着自己，但是，他卻不知道答案，那時，第一次見面時，他會平靜的跟他聊孩子嗎？
好像，他還是高估了自己，那時的他，根本無法問出其他的話。
現在，他很想問問，問問她這幾年是怎麼過來的。
問問她，安安是怎麼回事，問問她，那個男人呢。
很想，很想問，然而，他也知道，此刻還不是時候。
如若不是這一次安安突然感覺病發，她是不是，不打算告訴他，如若不是這一次，他是不是還不會知道他們母子如今的生活。
他很想問一問，爲什麼沒有去找那個男人，爲什麼他沒有照顧你們。
不多時，手術室的門打開，安安被護士推出來，趙安娜猛地撲上去。
蘇哲望了眼安安，剛做完手術，安安還未醒來，昏迷中的他，巴掌大的臉毫無血色可言。
這時，一位醫生走過來，“你就是孩子的父親嗎？”
蘇哲怔了怔，再次望向趙安娜他們，點了點頭。
“醫生，安安他……”
“是這樣的，先天性心臟病患者最忌生病和過激的運動，這個我之前也有跟你太太提到，現如今孩子陷入深度昏迷，還請儘快聯繫手術。”醫生說的很隱晦。
“手術的成功率是多少？”深度昏迷，這是什麼概念，蘇哲不敢相信。
“四成！”
四成，才四成，比一半還要少！
蘇哲往後踉蹌了一步，怎麼也無法相信這個事實。
怎麼會這樣，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先生，請儘快做決定，越早進行手術對孩子越好。”主治醫師說完便離開。
還那麼小的孩子，怎麼會這樣？
他剛出生的時候不是好好的嗎，不是沒有嗎，爲什麼會變成這樣，還那麼小的孩子。
所以，安娜纔會落魄住在民工區，所以她纔要出去工作，只是爲了這個孩子。
想起剛剛躺在牀上的安安，四歲了，卻還是那麼小，那麼的瘦。
那麼小的孩子，原本應該有個快樂的童年，卻被病痛所折磨，原本開心的跟其他小朋友一樣應該在學校享受生活的他，此刻去躺在病牀上。
在昏迷中等待無知的未來，這不應該是一個孩子該有的，不該懲罰在一個孩子身上。
蘇哲立即聯繫了陳醫生將安安的情況告訴他，不久，安安便轉院去了蘇氏的醫院，一方面更方便照顧安安，其次是那裡有更專業的醫生。
一切安排下來後，蘇哲便開始着手聯繫林俊，怎麼說，他也是孩子的父親。
然而，趙安娜知道後卻是阻止了他。
蘇哲疑惑，他們離婚後，她不是應該去找林俊，這樣才能給孩子一個健康的家庭，而安安的身體也不至於這樣一直拖下去啊。
細問之下，趙安娜道出了原因，卻是讓蘇哲大爲震撼，對趙安娜更爲失望。
原來，趙安娜離婚後不是沒有想過去找林俊，然而，當她找到他時卻得知林俊要結婚，被他的未婚妻攔下並警告不能再見林俊，最後安娜不得不帶着孩子回國。
用蘇哲給的錢在市區買了一套小型公寓，還請了一個保姆，趙安娜很愛安安，什麼都捨得給他最好的。
母子兩的日子過得也還算不錯，然而，安安半歲的時候，趙安娜結交一個新的男朋友，一個比他小的男人，慢慢地，她對安安沒有了之前那麼多的關愛。
原本以爲，那個男人是真心接受她，也接受安安，然而，她把這個社會想的太簡單，那男人接近趙安娜不過是爲了錢。
安安一歲時，那男人騙她將這套公寓賣了兩人換一套大的公寓結婚，然而，一切都做好之後，那男人卻捲走了錢，她報警後才知道，那男人的名字，他的身份證一切都是假的，根本無從可尋。
最後，她不得不辭退了保姆，用剩下的錢在外面租了一套房，好在那男人還有一點良心，在她的卡里留下一部分錢。
安安兩歲時，她用僅剩的錢在民工區那邊開了一家精品店，請了一名員工，生意還不錯，然而，一次重發燒檢查出來安安的心臟病，一瞬間，趙安娜的世界垮了。
這一年來，她爲了照顧安安，爲了安安的醫藥費，最後不得不辭去那名店員，店裡所有的一切都自己親自經手，起早貪黑的，只爲了湊夠安安的醫藥費。
原本，她以爲只要再堅持一段時間，她就能湊夠手術費，卻不想，那天帶安安來店裡時，不小心着涼，夜間開始發高燒，需要及時做手術，她僅有的財產也是經濟唯一的來源，那件小店，不得不低價轉讓。
經歷過一次手術後，安安的身體越來也差，因爲手術後，沒有錢買好藥調養。
而她又需要工作養活兩人，所以，將安安送去了託兒所，而她，因爲畢業後沒有工作過沒有工作經歷，想要找一份好的工作都很難，只能靠着平時打多幾份工。
那一次在街上遇見下蘇哲是安若依第一份工作剛結束後準備去託兒所接安安，見到他，趙安娜很害怕。
曾今高傲的她，曾今將幾個男人爲她瘋狂的她，早已被這幾年的生活抹去了菱角。
這幾年來，她會時常想起過去自己做過的事，傷害過的人，每每想起，她的後悔莫及，想起時，暗中，她會獨自一人偷偷抹淚，然而，人生沒有後悔藥，更沒有重頭來過。
而這一刻，趙安娜也深刻的體會到所謂的罪有應得。
可是，爲什麼應該是她的，卻要報應在她的孩子身上，爲什麼？
現在，她不求其他的，只要能治好安安的病，讓他做什麼都願意，只爲了安安的病。
對此，蘇哲什麼都沒有說，什麼都沒有表態，聽完她的話後，他直接離開了醫院。
他不知要說什麼，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難道他要這樣跟她說嗎？
不，他說不出口，趙安娜已經知道錯了，現在，安安有發生這樣的事，他還能說什麼。
要說錯，他們都有錯，不是她一個人的錯。
如果，當時他們都不那麼固執，不那麼偏執，其結果，是肯定會不一樣，然而，他們都固執 ，他們都很偏執。
他們都沒有給其他愛自己的人機會，所以，他們在一起了。
現在，他們都後悔了，然而，時光卻不再重來，他們醒來後，也只能接受這一切。
從醫院出來後，蘇哲慢步走向停車場，卻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王子涵。
兩人都十分驚訝。
王子涵本來還想過去說他幾句的，卻在見到蘇哲神情如此差之後不再說什麼。
“你怎麼來醫院了，是生病了嗎？”蘇哲走過去隨意問道。
兩人共事有幾個月了，在工作中，他們是上下屬關係，在外，他們漸漸地成了朋友。
不知怎麼的，王子涵漸漸地不再來問他蘇昊的事。
蘇哲在放鬆的同時，卻對她更是擔心，隱約的，他感覺王子涵一定是知道了什麼。
“嗯，來看一個同學，你呢，也是來看朋友的嗎？”王子涵笑了笑，答道。
“是啊，來看一個朋友。”他沒有說實話。
“好吧，我們還真是上下屬啊。每天在公司裡見面不說，就連週末在醫院都能遇見，看，我們這算不算是有緣啊！？”王子涵笑着調侃。
蘇哲笑了笑，確實是這樣呢，週末，只要是他出門，都能遇見王子涵，這或許也算是一種緣分吧。
“是啊，不然你怎麼會來做我是秘書呢。”
兩人相視一笑，就像是多年不見的朋友再次相遇。
現在已經是下午一點多，兩人都剛出醫院出來，還沒來得及吃午飯，蘇哲提議一起用餐。
餐間，蘇哲安靜的用餐，而王子涵則是不時的說着一些有趣的事，蘇哲也不打擾，偶爾會插上一兩句話，完了後繼續聽着她說。
很融洽的一幕，很登對的一對佳人，相信，這是餐廳所有見到他們的人對他們的評價。
然而，當事人卻沒有這樣想過，當然，這也不完全是。
末了，蘇哲喚來服務員另外點了一份餐點打包帶走。
知道他還要回醫院，王子涵便說要先回去，起身之前，蘇哲叫住了她。
通過今天的事，蘇哲明白，很多事情都不能在這樣錯下去，時光不等人。
蘇昊和王子涵的事，不是他能決定的，如若真愛，他們會在一起，如若不愛，或者愛的不夠深，那麼只能說明，他們不是彼此的緣分。
“能不能忘了阿昊。”蘇哲定定的望着她，說。
王子涵一怔，瞬時便明白，他說的是什麼。
心裡，隱約有些不安，他是想跟自己說什麼嗎？
“沒關係的，你想說什麼就直接說吧。”王子涵無所謂的笑了笑。
何必呢，這世上那麼多好男人，爲什麼一定要在他身上撞到頭破血流。
見她故作無所謂，蘇哲心裡有些不忍，然而，都已經開口了，還能收回來嗎？
“你很優秀，是個還女孩，值得更好的男人愛，而且……”
“白頭，蘇總裁，這裡是餐廳，不是在公司，所以你不用跟我說那麼一大堆的道理，我很優秀我當然知道啦，像我這麼漂亮，又有能力，家庭條件又好，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女孩難道還沒人愛嗎，所以，你想說什麼就直接說吧。”
蘇哲話還未說完，安若依打斷了他的話。
心頭一輕，蘇哲笑了笑，是啊，她這麼優秀的人想來會有很多人搶着愛吧。
“忘了阿昊吧，他配不上你。”這麼優秀的女孩當然要有更優秀的男人才能配得上，雖然蘇昊也很優秀，只是，他已經屬於他人了。
王子涵的笑容僵在嘴角，怔了怔，苦澀的笑了。
“他，是不是已經有愛的人了？”蘇哲前段時間對那件事的逃避，和今天突然說起，讓她猜到了結果。
是因爲不愛了嗎，還是她早就猜到這個結果，所以纔會如此平淡。
“對不起，我應該早點告訴你的。”讓人是後者，那麼他真的很抱歉，如若能早點告訴她，那麼事情是不是不一樣。
“沒關係，他那麼優秀，是我自己一廂情願而已。總裁你不用太在意。”王子涵笑着擡頭安慰道。
卻不想，這樣的笑容去刺痛了他的眼，心裡的內疚愈加愈深。
“對不起，我不應該瞞着你。”
王子涵慌忙的端過杯子吸了口果汁，說不傷心是假的，怎麼可能不難過呢。
她喜歡蘇昊三年， 她大學的幾年時間，喜歡了兩個人，對慕寒的喜歡，純粹是少女情懷，喜歡高大帥氣的男生，後來遇見安若依後，他們讓她明白了什麼是愛。
對蘇昊，是在接觸中，慢慢被他的優雅，被他的才華所吸引，懵懂中，她喜歡跟他在一起，所以，她總是想着找各種藉口去接近他，想要跟他在一起，那麼是時間很短。
稍微關心的短信能讓她開心一個晚上，甚至是睡不着覺，一次通話，會讓她開心一整天，漸漸地，她喜歡上了這種感覺。
因爲喜歡，所以珍惜，她很珍惜與蘇昊這樣簡簡單單的時光，所以，她不敢表白，不敢讓他知道自己的心，怕有一天他知道了就會離開自己。
三年了，三年的時間，她一直默默的守候子一邊，只等着有一天他能發現自己，等着自己畢業，然後大聲告訴他，她喜歡他，會努力成爲一個配得上他的人。
然而，今天，蘇哲卻告訴她，跟她說，讓他忘了他。
心裡又怎麼會不難受，又怎麼會不傷心。
雖然，這個結果自己早就猜到，而她，亦是有所改變，但經他提起，還是會難受，還是會傷心。
“子涵，對不起，如果可以我願意補償。”見她傷心，蘇哲歉意說道。
補償，怎麼補償？
“那你想要怎麼補償？”
“呃……”一時間，蘇哲也不知道怎麼說。
剛剛他擔心她會接受不了所以隨口說的，沒想到她會這樣問，讓沒有準備的他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答她。
“要不，你告訴我你喜歡什麼樣的男人，我幫你介紹，或者是公司的人也行，如果你們要結婚我來包辦如何？”
蘇哲想，他這下一定是腦門抽風了，所以纔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王子涵聽了後也是一愣，嘴裡咬着吸管，擡眸愣愣的望着他。
“這就是你所謂的補償嗎？”她的話，從喉嚨裡輕緩的吐出。
既然都已經說錯了，現在也只能硬着頭皮錯下去。
“嗯，如果你願意？”
如果你願意，他還真是爲她着想呢。
心中苦澀，卻又無法說出。
“謝謝你，但是我暫時還不想相親。”
蘇哲擔憂的看着她，真的害怕她會突然想不開。
“你想要什麼，只要你說出來，我能辦到的一定爲你辦到，這是我的承諾。”
爲愛而傷，這種痛，他再清楚不過。
“蘇哲，你是我的誰，爲什麼要這麼關心我，我以後跟誰在一起又關你什麼事！”悠爾，王子涵大聲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