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坐的實在無聊,秦默吵着要參觀一下房子。左秋自然是不願意繼續坐在客廳裡強顏歡笑,所以樂得陪她四處逛逛。
正好等等從房間跑出來,秦默看見它喜歡,兩人便牽着等等去了別墅花園裡溜達。
時至初冬,又是傍晚,兩個人都穿了厚厚的外套,幸好這花園裡種了不少的冬青和松樹,所以也不會顯得太過蕭瑟,尤其是花園裡特別設計了一個玻璃花房,裡面種滿了茶花,在這初冬時間盛開的十分耀眼。
“你喜歡茶花?”秦默拉着等等,走出幾步又回過頭來看她。
“沒有了,修雲川大概比較喜歡。你住進來的時候天還暖和,那會兒只看見這邊有個花房,也不曉得裡面種了些什麼,也是最近花開了才知道是茶花。”
左秋微微挑起嘴角,對她解釋道。
“看不出來啊。他還有這樣的情調,我始終覺得修雲川的愛好就是學習和飆車。”秦默看着花房,莫名想起了曾經的一些事情。
她似乎愣怔了一下,從心理從沒辦法把熱愛學習這句話和他聯繫到一起,於是不覺多問了一句:“你是說修雲川的愛好是學習?怎麼可能,我覺得他的愛好應該是泡妞。”
左秋看着秦默,笑容自然,沒有任何拘束、彷佛談論的隨筆一個陌生男人一樣。
秦默道也不覺吃驚,只是繼續同她講道:“這是真的。修雲川是我們那一羣留學生裡面最認真的一個。他幾乎不參加任何的社交活動。不要說泡妞,他要是願意隨便一個眼神,想倒貼他的姑娘也能湊夠一個連了。
可惜,他貌似多女人沒什麼興趣。倒是我們家齊悅始終都熱衷於沾花惹草。”
說到這些的時候,秦默早已經沒了當初的無奈,只是帶着說笑的心情。
左秋卻是越發奇怪,不覺喃喃說道:“我是想象不出來修雲川窩在圖書館裡看書是個什麼樣子。倒是娛樂版的頭條經常用他做封面呢!”
她的聲音不高,可是在這夜色初上的花園裡,卻顯得格外清晰。
秦默扭過臉,見她平靜的臉上似乎真的已經毫無波瀾,可是那眼眸深處的寂寥卻又那麼熟悉。
大概是心裡惺惺相惜的情緒在作祟,她不覺悠悠開口說道:“左秋,雖然不知道這段時間你和雲川之間到底發生了一些什麼。不過之前見她和我那個夏娜常在一起,想必你也挺難過的。說真的,我都沒有想到修雲川會變成現在這個風流樣子的。
你不知道,外國唸書那會兒大家精彩開玩笑說他同性戀呢。大概是我和他們分開太久了,不過我還是瞭解他一些。
不管怎麼樣,既然他願意和你結婚。願意讓全世界都知道你是他的太太,那就證明他是愛你的。 WWW т tκa n ℃ O
當然,我也能夠感覺得到你對他的感情。
所以,很多時候,不要太爲難。就像我一樣,經歷了那麼多年,還是繞了回來。”
面對秦默的好意,左秋並沒有回答,只是給了她一個暖
暖的笑容。
雖然她的話,邏輯性並不強,可是左秋卻也能理解秦默的心意。
只是這樣類似的感情卻只能讓她更加的無望,因爲秦默和齊悅雖然也曾經歷矛盾誤會,又分開了那麼多年,可是如今在即的婚姻卻是在洗盡鉛華之後、彼此看清楚自己的心才做出來的選擇。
不是因爲衝動,不是爲了現實,不是爲了消遣寂寞,只因爲相愛,所以他們要結婚了。
這樣的愛,是左秋不敢奢求的。
她看着那蕭瑟之中鮮豔盛開的花,只是輕輕嘆息了一聲,轉身對秦默說道:“我們回去吧,估計李阿姨的菜做的差不多了,我回去給你們燉魚。那可是我的左氏招牌菜。”
“好啊。我最佩服會做菜的女生了,以後可以拜你爲師,學會了煮菜給齊悅。”
“秦默,你婚禮還沒舉行就準備做賢妻良母了。”
“那是當然,我已經做好了當媽咪的心裡準備嘍。”
·······
她們邊走邊說,如花一樣的笑容綻放在這初冬的夜幕下,就像是念書時候,兩個小女生在回家的路上一起分享着彼此的小秘密一樣,這種感覺,讓左秋莫名的溫暖。
可惜的是,秦默觸手可及的幸福,卻是左秋遙不可及的彼岸。
他們回去的時候,發現修雲川和齊悅之間的氛圍似乎有些嚴肅。
左秋似乎能夠猜出幾分,於是不聲不響的進去廚房燉魚,只聽見秦默在客廳裡追問他們剛纔聊了些什麼。
不過,慶幸的是,在她做好了最後一道菜端上餐桌的時候,氣氛已經歡樂如常。
家庭聚餐,每個人也只喝了幾杯紅酒,小酌一下而已。
倒是齊悅,一頓飯的時間都對左秋做的剁椒魚頭各種誇讚,秦默更是吃的歡喜。
一直到兩個人酒足飯飽後離開,李阿姨有忙着收拾餐具,房間才重新陷入了平日的寂靜。
是的,並非安靜,而是深夜之中的寂靜。
現在,左秋的心裡總是本能的抗拒和修雲川獨處在一個空間裡,害怕他用充滿探索和質疑的眼神看着自己,他深邃眼眸就像是一口深潭,讓她覺得自己的靈魂都失去了藏身之處。
慌張之際,匆忙的和修雲川打了一個招呼,便打算回到樓上去。
修雲川不懂她眼裡的躲閃究竟是因爲什麼,腦子裡又嗡嗡響着齊悅跟他推心交腹說起的那些話,難免心煩意亂。
坐在客廳一連抽了三支菸,這才慢慢的往樓上走過去。
他推開臥室門的時候,左秋剛剛洗完澡,穿着一身hellokitty的長衣褲蹲在地上。
溼漉漉的頭髮還沒吹乾,搭在身上她似乎也並不覺得難受。
回憶裡依然清晰而深刻的觸覺,在這一個瞬間觸動了修雲川心臟最柔軟的一角,他放慢腳步走到浴室,彎下身不由自主的觸摸了左秋落在背上長髮。
潮溼之處突然而來的溫熱,讓左秋
不覺緊張了一下,可是片刻她編反應過來之後,卻也並未起身而是繼續蹲在那裡洗衣服,洗衣皁搓再衣服山冒出許多的泡沫,清香的味道瀰漫在整個臥室裡。
她以爲修雲川是要說些什麼的,可是一直到她喜好,他卻還在保持這剛纔的動作。
左秋終於開口,聲音卻很低,她說:“你讓一下,我得換一盆水。”
她的聲音突然想起,讓修雲川恍的從回憶中抽離。
也沒有回答,只是退回了門口,安靜依着門框看着左秋倒水,防水然後重新蹲下來洗衣服。
他突然有了幾分好奇,因爲修雲穿實在想不起自己究竟有多久,沒有看到過這樣真切而自然的畫面了。
他也沒多想,便開口問道:“洗衣房裡不是有專門洗內衣的機子,你何必自己費勁?”
左秋也沒擡頭,用力擰了一把水纔回答說道:“洗衣機怎麼也不如自己洗的乾淨啊。而且我喜歡衣服在陽光下曬完的味道,洗衣粉和陽光混合在一起的味道,總會暖暖的。”
這樣的答案,的確是不在修雲川的理解範圍裡,雖然他曾經也自己洗過衣服,可卻從來沒有注意過去曬完的衣服會有什麼味道。
可是,現在見她說的像模像樣,幾乎衝動的想要去聞一聞那屬於陽光的味道。
不過,這時候她的洗衣工作結束,於是端着盆子去陽臺上曬衣服,修雲川轉身坐到了小茶几旁邊,看着她在眼前一趟趟的走過,潮溼的頭服服帖帖的搭在身上。
這樣的情形,是生活中再尋常不過的場景了,可是對他而言卻顯得格外陌生。
那些猜疑、怨恨、糾結在這一刻似乎都淡淡的散開了,他放縱的享受着這屬於尋常夫妻的安逸和簡單,直到左秋最後一趟走出衛生間,關上門的時候,他終於不由自主的朝她擺了擺手,說道:“過來。”
左秋不明所以,便走了過去,卻見修雲川起身輕輕的扶住她的肩膀讓她坐在椅子上,自己卻站了起來。
還未等她開口發文,只見他已經取了吹風機過來,也並不開口說些什麼,自顧的站在她身後,細心的幫她吹起頭髮。
大概是這溫柔來的太過突然,左秋已經乾枯的心臟,還是不受控制的狂亂跳動起來。
如死水一般寧靜的心潮,仍舊會因爲他捲起小小的旋窩。
她的手死死的捏住了椅子的扶手,而修雲川卻完全沉浸在他自己的世界裡,手指有些生疏卻又溫柔的穿過她的髮絲之間,輕輕的挑起,然後小心的用風吹乾。
因爲她的頭髮太長,所以吹乾的時候幾乎用了四十分鐘,可是修雲川卻沒有半分的不耐煩。
心裡繾綣着各種情愫,也不知道從哪而來的勇氣,左秋幾乎沒有思考便脫口而出的問道:“修雲川,你怕是愛過一個長髮的姑娘吧。”
他停在她發間的手指,稍稍一滯,但是並沒有回答,而是突然輕輕笑了兩聲,然後突然彎下腰一路把左秋抱回了大牀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