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秋,你擺正心態,咱們兩個好好聊聊,可以嗎?”齊悅經過深思熟慮之後,坐在了左秋對面,一臉的義正言辭。
她不拒絕,放下杯子說:“可以。”
齊悅的心裡也是亂騰騰的,於是想起什麼就說些什麼。
“左秋,我認識你也算是時間不短了。所以有些話,我覺得我也有資格發表意見。就像是你和雲川之家吧。
從你們兩個剛剛認識那會兒,到現在也快一年的時間了。
咱們也算是一起經歷過一些事情的,尤其是那次在度假村你掉進手裡,還有後來我和雲川出了車禍。
你應該沒忘了吧?”
舊事重提,左秋的心裡也是難免會有些波動的。
她沒應聲,只是點了點頭。
於是齊悅繼續說道:“開始,你和雲川如膠似漆的那段時間,我也是眼睜睜的看着。說真的,那會兒我還經常取笑他,奔三的年紀了,還真跟小夥子搞對象似的,黏黏糊糊。
他呢,也壓根不理會我。偶爾喝多了的時候,他纔會跟我說,覺得過這些年,自己像是才感覺到自己實實在在的活着。”齊悅說着,不由嘆了一口氣。“可是,後來,。不知道你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感情似乎不似從前了。我也問過他幾次,可是他是隻字不提。
我本來心裡想着,他是不是喜新厭舊。可是,出去玩的時候,身邊各路美女他又連看都不看,就是一個人自顧的喝着悶酒。”
這話還未等齊悅說完,左秋便忍不住打斷了他,說道:“齊悅,別幫着他撒謊了好嗎?你的那意思是他還爲了我守身如玉了是嗎?那你告訴我那個叫夏娜的女明星是誰?
我跟你說,你完全沒有必要騙我。他親口跟我說過,讓我在家安安分分做我的修太太,不要管他和夏娜之間的那些事情。
而且,他們同遊夏威夷的照片,滿大街的雜誌封面上都是,你以爲我是傻子嗎?”
她的聲音本來壓得很低,可是說到最後的時候,似乎有些憤憤不平。
齊悅不僅沒有着急,心裡卻莫名多了幾分高興。
必定他心裡明白,左秋肯定不會是因爲他剛纔撒謊而生氣,那這一刻的憤怒從何而來呢?
不過還是因爲介懷於修雲川之前的那些所作所爲。
可是,不管這麼說,他現在也是詞窮,於是只能是用他那七寸不爛之舌,繼續忽悠左秋說:“這件事情,雖然是存在的。可是左秋,那段時間應該是你對他的態度,出現了問題。
對不對。雖然他沒有和我講,但是我能看出他那是賭氣。不過具體是什麼事情,那我是局外人,肯定不知情。但是你自己心裡一定明白啊。”
齊悅的脾氣,她也瞭解幾分,所以也是懶得和他更多的爭執什麼。
不過,聲音裡卻顯然已經透出了幾分不耐煩。
“齊悅,我已經拿定了主意,你也不要勸我了。如果你是覺擔心我和修雲川分開了,然後和邵陽在一起,那也完全沒有必要。
我可是十分負責的跟你講,我現在
照顧邵陽的確只是爲了還他的這份情誼。
更因爲我懂得他對我的好,所以更不可能因爲感動就和他在一起,這種對感情不負責的事情,我肯定是不會去做的。
至於修雲川和我之間,並不是一句兩句的話能夠解開。從前,好也罷,壞也罷,我都不願意再去想了。因爲我真的沒辦法和他繼續再生活在一起了。”
左秋說完,就要起身。
可是齊悅卻先他一步,走到左秋身邊,伸出手臂攬住了她的肩膀。
“你彆着急,左秋。你認真聽我說,不管你們之間有什麼誤會,可是我用我和秦默的婚姻給你擔保,修雲川對你絕對是不同的。
我倆十多年的情誼,遇到過那麼多的女人,可是他只開口跟我說過,喜歡你。”
左秋,甩來他的手臂,正色說道:“齊悅,我相信他大概是真的和你說過這話,可是你也愛過。你應該明白,愛情這個東西,不是發生過就會一直存在着。
就算她曾經愛過我,可是之後的傷害卻遠遠超過了他給我的愛情。
你懂嗎?就像是這一次······”說到這,左秋的聲音開始有些哽咽。
本就有些沉重的氣氛,愈發的壓抑。
齊悅幾乎已經找不到再去說服她的理由,於是也顧不得其他,衝動的開口說道:“左秋,他有很嚴重的心裡疾病,你知道嗎?在國外那幾年,最爲嚴重,他幾乎快要喪失了同人正常溝通的能力。
最後找了很多的醫生,纔得到緩解。可是,就算這樣他卻也是落下了一個失眠的毛病。不靠藥物根本就睡不着覺。
這幾年,尤其是認識你之後,我好不容易看着他的性格似乎越來越正常,你如果現在執意的離開他,對他的傷害真的會特別大。
我不信,你從心裡一點都不在意他。”
齊悅的這個重磅消息,的確是有些令她吃驚。
可是左秋思來想去,努力的從記憶裡搜尋,卻也想不起修雲川究竟什麼時候,需要吃藥來睡覺。
瑣碎的片段恍然襲來,讓左秋的心裡愈發的煩亂起來。
她用力推開了擋在自己身前的齊悅,快步走出了房間。
只留下齊悅有些頹然的坐在會客室的沙發上,無奈的長嘆了一口氣。
看着左秋落荒而逃,齊悅也的確是沒了主意。
可是,他又沒辦法直接告訴修雲川,他們之間這次意義十分深刻的對話。
於是,想了好半天,最後也只能是想了一個折中的辦法,那就是打電話給修雲川,通知了他邵陽已經醒過來的消息。
也算是給他一個來見左秋,光明正大的理由吧。
至於以後的事情,齊悅也的確是無能爲力了。
喝了一大杯白水以後,去裡間的病房裡看了看邵陽,便離開了醫院。
修雲川接到邵陽電話的時候,剛剛從陳局長的辦公室裡出來。
雖然宋青州已經死亡,但是僱傭殺人團伙的頭目還未落網,所以他心裡也是一刻都不得安寧。
這幾天始
終都在爲這件事情忙碌着,這會兒接到齊悅的電話,心裡的情緒倒是舒緩了一些。
因爲,他確信,若是他和左秋只見真的隔了一條人命的話,那麼這輩子他怕真的是連見她的機會也就沒了。
現在,邵陽還活着,那麼其他的一切便總能相出辦法來的。
抱着這樣的一絲慶幸,他迅速掉頭向醫院行駛過去。
因爲齊悅已經告訴了他房間號,所以修雲川一路順暢的直接找到了邵陽的病房。
敲門之後,並沒有如他預想的那樣,第一眼看到來給自己開門的左秋。
甚至也沒有見到邵陽的父母,他只在聽到微弱的一聲迴應後,才推門而進。
確實,房間裡並沒有任何人。
他步子均勻的走到邵陽的病牀前,看着他依然蒼白的臉色,也不由得放緩了語速,低聲問道:“感覺怎麼樣?好一些沒有?”
邵陽剛剛睡醒,又剛喝了一些粥,所以精神狀態倒是比剛剛醒來的時候好了很多。
見到修雲川,他倒也並沒有感到意外,習慣性的朝他笑了笑,說:“好多了。你自己坐。”
“怎麼只有你自己。其他人呢。”左秋擺放在角落裡的行李箱,十分刺眼,修雲川努力想要坐到視而不見,可是最終還是抵不住心裡的失落,所以,雖然婉轉但終於還是沒有忍住開口的。
邵陽自然是明白他所謂的旁人,爲何人,開口直接回答說:“醫生說我這次沒有個十幾二十天,怕是也出不去醫院。
所以我爸媽回去幫我收拾一些隨身用品和行李。
左秋,剛剛出去扔東西,應該很快就回來了。”
因爲身體虛弱,邵陽的聲音也有些發飄,不像平日裡的那麼悠揚而清脆,可是他的語氣卻像是自然而然,彷彿左秋就應該守在他身邊,而自己卻成了一個局外人。
對於邵陽的感激和他始終都努力維持的理智,終於抵擋不住自己心裡的惴惴不安,作爲男人的佔有慾在這一個瞬間,無法阻撓的佔領他的思維領域,他幾乎沒有任何過度就恢復了以往淡漠的模樣。
冷聲說道:“邵陽,對於你救了左秋的事情,我從心裡感激你。昨天我已經派人把西北角的園林區地皮的贈與合同,送去了你們家的公司,就當做是我微薄的感謝禮物。
至於我太太左秋,我今天過來是決定把她接回家去。
救命之恩雖重,她也是誠心想要照顧你,可是我來之前已經和醫生諮詢過,她最近身體狀況並不是很好,而且這次因爲受到嚴重的刺激,所以精神狀態也遠不如之前。所以,我想她並不適合留在這裡照顧你。
所以還是請你能夠多多理解。”
“他不需要理解什麼,留在這裡是我一個人的決定,任何都沒有資格來左右我的想法。我身體很好,精神也很好,至於是恩情也好,其他也罷,都是我自己的事情,就不勞你費心了。”
修雲川的話,剛剛說完。
就見左秋有些憤憤不平的推門進來,甚至連笑容還沒有半分,便冷聲朝他開口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