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月月的鼻頭酸酸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她知道,哭解決不了任何問題,這些人也不會因爲她哭而憐惜,可是,眼淚卻止也止不住地就會從眼眶裡溢出來。
他們怎麼可以那樣不顧她的意願,就決定她該過的生活?
就因爲她沒有受過高等教育,沒有得到父親的寵愛,她就不能留下嗎?
她不想離開,真的一點兒都不想離開這兒。
“大叔,你快回來。”她哽咽着,“你快回來救我!大叔!你快回來呀!我還有好多話要向你坦白,大叔,你別出差了,你快回來吧!”
可她距離溫靳辰太遠,她的呼喚,他根本就聽不見。
就在元月月幾近絕望的時候,一輛小車忽然撞了過來。
車子不受控制地往左移動,司機急忙踩下剎車,全車的人都往前傾,還沒來得及反抗,門就被打開,一把把鋒利的長刀就架在脖子上。
“月月,快跟我走!”裴修哲的聲音響起。
元月月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裴修哲,疑惑道:“修哲哥哥?你怎麼會來?”
“沒時間解釋那麼多了!你先跟我離開這兒!溫遠候要把你送走,而我,能讓你留下來。”裴修哲的口吻很急。
元月月的眸光一亮,緊接着,又搖頭,往後縮了縮,躲避的意味很明顯。
“你爲什麼會知道……爺爺要把我送走?”元月月問。
這可是剛剛纔發生的事情,連要幫她的厲少衍都還不知情,爲什麼裴修哲會知道,而且還趕來了呢?
看着元月月此刻的警惕,裴修哲的眼裡閃過些什麼。
她果然是變了!
從前的她,纔不會懷疑他,只會跟着他走。
心頭悄悄泛起一股落寞,他不自覺地揪緊了拳頭,臉上落滿了陰霾。
元月月緊緊地盯着裴修哲,這麼久沒見他,再次相見,她對他竟然充滿了不信任。
她四下看了看,那些刀鋒利地距離她不近,將那些強悍的保鏢都困住了。
裴修哲向元月月靠近了幾步,再開口:“現在不是問這些的時候,月月,我不會害你,快跟我走吧!難道,你要任憑溫遠候把你送走嗎?”
元月月搖頭。
她現在並不信任裴修哲。
她在溫遠候手裡,溫靳辰說不定能夠找到她。
如果裴修哲是壞人,那麼,溫靳辰想要找到她,恐怕就很難很難了吧!
“我不要你救。”元月月輕聲拒絕,“修哲哥哥,你的手機借給我好不好?”
聽言,裴修哲的眼裡閃過抹冷光,從口袋裡掏出手機,遞給元月月。
元月月的心頭竄起濃濃地喜悅,接過手機,還沒來得及問密碼是多少,裴修哲忽然在她的脖子上單手一劈,只感覺眼前一黑,她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裴修哲順勢一手將元月月彎進胸膛,低眸,看着此刻的她,臉頰還有未乾的淚痕。
她果然是不信任他了!
呵!
他和她認識了那麼多年,她竟然這樣說變就變地不相信他了!
可惡!
那個溫靳辰究竟有什麼好!
爲什麼她之前分明那麼愛他,也這麼容易地就倒戈向溫靳辰!
濃濃地怒意在裴修哲的心尖流竄,抱起元月月,將她抱到自己的車上去,二話不說,就開着車離開。
不遠處,溫良夜站在那兒,看着這一幕,他的脣角勾起一抹很淺很淡的笑容。
“我尊敬的哥哥。”他喃喃着怪聲,“等你回來之後,看見家裡的變故,你會急瘋吧!你心愛的女人,此刻,也算是剛出狼窩,又入虎穴咯!不過,你放心,最精彩的部分,肯定是會等你回來之後纔開始上演!”
……
冷,漫無邊際的寒冷侵襲過來,好像是置身於冰窖之中。
元月月緩慢地張開眼睛,看了看四周,是石灰色的牆壁,裝修得很簡陋的房子,房間裡,連扇窗戶都沒有,只有一扇關緊的門。
“修哲哥哥!”她輕喊一聲,“修哲哥哥,你在哪兒?”
她的後頸還很疼,雖然沒有看見任何人,但是,她基本上能夠篤定,將她帶到這兒來的人,就是裴修哲。
他到底想幹什麼?
爲什麼要將她帶到這兒來?
心頭涌起一股不安的情緒,她走去敲門,着急地大喊:“開門啊!快開門!就算你們要關着我,和我說句話總可以吧!”
可是,外面就彷彿沒有人似的,根本就沒人回答她。
在房間的一張木製桌子上,擺放着幾個麪包,像是給她吃的。
無論她怎麼喊,都沒人迴應她。
她認命地坐去牀上,凍得直哆嗦,趕緊用被褥將自己裹住,四下看了看,等着有人來找她。
與此同時,厲少衍在送走溫良夜之後,就給元月月打電話,想要確定她的狀態還不錯。
可是,卻怎麼打都無人接聽,給桂姨打,也同樣是關機的狀態。
察覺到出事了,他立刻就趕去別墅,竟發現裡面連個人都沒有。
直覺告訴他:出事了。tqR1
顧不上多想,他立即打電話給溫靳辰。
溫靳辰正在開會,抵達意大利之後,他就忙得沒有停過,有時候終於有空閒時間可以給元月月打電話,算算時差,她又肯定是在睡覺,只能忍住思念,繼續忙工作。
如今,竟然接到厲少衍的電話。
心頭涌出些不好的預感,溫靳辰示意暫停會議,然後走出會議室,按下接聽鍵。
“不好了!爺爺可能將月兒送走了!”厲少衍急道。
“送走?”溫靳辰皺緊眉頭,“怎麼回事?”
“桂姨也不見了,估計也被送走了!”厲少衍繼續說,“你快回來吧,這次真的要出大事了。”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說清楚!”溫靳辰急了,“我現在就定最早的一班飛機回來,節省時間,你先告訴我發生了什麼!”
厲少衍迅速地理順這兩天發生的事情,覺得元月月身份的事情,還是由她自己說會比較好。
“爺爺從溫良夜口中得知,說月兒墮過胎,將那個孩子和她做了兩次親子鑑定,結果都顯示孩子是月兒的。”厲少衍輕聲,“不知道溫良夜從中挑撥了什麼,總之,爺爺決定將月兒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