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少衍,你可真是個有病的人。”溫靳辰沒有好的語氣,“誰不知道現在就是你最好的機會,而你竟然希望我去找她,跟她和好?你是瘋了嗎?爲什麼不利用這個機會出現在她身邊?你難道不知道嗎,女人在傷心的時候,是最容易依賴出現在她身邊給予她幫助的男人!這麼好的機會,你不利用,你是傻子嗎?”
“你以爲你愛上的是個一般的女人嗎?”厲少衍瞪着溫靳辰的眼睛,氣得呼吸都不順暢了,“我想陪伴她,她卻用很殘忍的話將我趕走。我一路跟着她,想要逗她開心,她卻是在沒有辦法推辭的情況下,才陪了我一小會兒。但即便是人在我身邊,她也不停地看着手機,腦海中想的人永遠都是你!那樣固執的女人,你認爲,我陪在她身邊久了,她就會將感情轉移到我身上嗎?”
頓了頓,厲少衍再補充一句:“你不僅是在侮辱她,也是在侮辱你自己,你對得起你自己的感情嗎?”
“那你要我怎麼辦?”溫靳辰大吼着,眼眶裡佈滿了細細地紅血絲,即便有溼潤遮掩,也只是讓他看起來更加痛苦。
因爲矛盾和對感情的禁錮,必須要裝出一副他很好的模樣。
可是,卻連渾身的細胞都在跟他反抗,反抗他怎麼能丟棄自己的感情。
他揪緊的拳頭微微顫慄,壓低了語氣的輕喊:“厲少衍,你根本就不知道我面臨了什麼!”
“那就說出來解決啊!”厲少衍依然大聲,透着憤恨的哀怨,“你不打算解決嗎?準備讓她就這樣離開你?”
“那你就告訴我,換做是你,你會怎麼做?”溫靳辰向厲少衍走了兩步,周身狂涌着洶洶的氣勢,“你告訴我,如果你愛上了殺母仇人的女兒,你會怎麼做?你還會心無旁騖的繼續愛她嗎?”
聽這溫靳辰激動喊出的話語,厲少衍整個人都懵了。
殺母……仇人?
難道,殺死溫靳辰母親的人,是元嘉實?
那個神秘的面具人,難不成是元嘉實?
“不可能!”厲少衍脫口喊出,“你有證據嗎?元嘉實骨子裡是個膽小懦弱的人,他怎麼可能會殺死你母親?更何況,不是說那個面具人精通逃脫和狙擊嗎?元嘉實是一個商人,也沒有去部隊當兵的經歷,他怎麼可能是面具人呢?我不信,這絕對不可能!”
溫靳辰別過眼,閉上眼睛,恨不得自己就這樣倒下,從此右後都不再醒來。
生活給他的考驗從小時候開始一直到現在,每一次都是毀滅性的打擊。
他不敢去想象接下來的生活,甚至都不敢去調查真相了。
萬一元嘉實真的和母親的死有關,那該怎麼辦呢?
如果事情就到這一步爲止,再也不往深了繼續差,一切能不能從這一刻開始變好起來?
可如果是這樣,他怎麼面對死去的母親?
母親那麼年輕就去世了,她犯了什麼錯,要成爲那些人利益的犧牲品?
而唯一能夠幫她報仇,讓兇手繩之以法的兒子,卻爲了一個女人而決定不再調查真相,甚至是還準備和那個女人假裝什麼都沒發生般的共度一輩子?
母親會不會太冤了?
他甚至都不敢閉眼。
一旦他閉上眼睛,他就會看見母親血淋淋的出現在他面前。
母親在質問他,爲什麼會做出這種荒謬的決定,爲什麼覺得一個認識不過一年多的女人,會比生他、養他的母親還重要?
他是瘋了麼?
他怎麼可以背叛母親,從而成爲害死她的人的幫兇?
見溫靳辰那麼痛苦的表情,厲少衍還處在極度的震驚之中沒有回神。
“不會的。”厲少衍喃喃着,“一定弄錯了,辰,再查查,事情會有轉機的。”
溫靳辰沒有回話,他也希望是自己弄錯了,所以都不敢再去觸碰那些真相。
至少現在,他還只是懷疑,再查下去,萬一,事情就已經鐵板釘釘了,那又怎麼辦呢?
厲少衍也慌了,腦海中將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串聯。
如果說元嘉實是溫良夜的人,那很多事情,就都說得通了。
作爲局外人的他都心慌意亂,不知道該怎麼處理,溫靳辰肯定會更加煩亂吧!
“可即便是這樣,你也不能跟葉芷瑜混到一塊兒去啊!”厲少衍急道,“今天你在醫院照顧葉芷瑜時那麼細心的模樣,月兒全都看見了。”
聽言,溫靳辰的眸光動了動,眸光冷冽地瞪着厲少衍。
溫靳辰的心像是被鐵釘錐過一般的疼,恨不得現在就回到元月月身邊去,解除她心中對他的誤會。
他怎麼可能會跟葉芷瑜複合呢?
那個丫頭,是不是又胡思亂想,然後,哭了?
他沒有回家,她肯定是一晚上都沒睡好吧!
而且,他竟然還連一個電話都沒有打給她。
他在折磨自己的時候,儼然忘記,她也是會跟着受罪的!
這可怎麼辦?
他該怎麼處理和她之間的關係?
“你捨得嗎?”厲少衍輕聲發問,“辰,你捨得就這樣放棄她嗎?”
溫靳辰的脣角動了動,笑容格外苦澀。
捨得?
他怎麼捨得呢?
魂牽夢縈的都是那個女人,他怎麼捨得離開她呢?
“有些事情,我知道不好處理,但是,在面對不能處理的事情時,不妨就遵從自己的心吧!”厲少衍勸道,“想怎麼做就這麼做,只是,不要讓自己後悔就好。”
溫靳辰別過眼,猶豫了好久,才問:“她,怎麼樣?”聲音很沉、很重,富有了濃濃地情感。tqR1
“自己去看看吧。”厲少衍淡淡一句,“這是你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就算要分手,你也該給她一個明確的答案。”
頓了頓,他再補充道:“不過,你最好是想清楚,一旦你和月兒分手,讓她成爲一個自由的人,無論用什麼辦法,我都會將你從她心裡趕出去,然後,讓她愛上我。即便你後悔了,你也要面對失去她的後果。”
溫靳辰的雙腿一軟,撐不起身體的重量,差點兒就倒下去。
失去她的後果?
雖然只有簡單的幾個字,卻是他的生命所不能承受的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