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沛芸躲在房間的角落,將其餘的人都趕出去,她拿起凳子就往鏡子上摔,她根本就不敢看鏡子裡的自己。
“不要……”溫沛芸慟哭着,“我不要……我要整回來!我要整回來!我要整回來!”
就在這時,溫沛芸的手機響了起來,是個陌生的號碼。
溫沛芸害怕得不敢接,可是,它卻一直響,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鼓足勇氣,溫沛芸終於按下通話鍵。
“溫沛芸。”手機裡,傳出邢雲烈的聲音,“怎麼樣?害怕了吧?”
“邢雲烈!”
“原本,我確實覺得讓芷瑜的臉安在你臉上,是件很恥辱的事情,但想來想去,只有這樣做,纔會讓你這輩子都揹負着芷瑜的陰影!”邢雲烈惡狠狠的語氣,“我說過,你會爲芷瑜的死付出代價!別怕,我不會讓芷瑜來報復你,因爲,她該要好好投胎,去過她下輩子完美的人生。”
頓了頓,他再說:“報復你的事,讓你痛苦的事,有我做,就可以了。”
“邢雲烈!”溫沛芸慌亂地大喊,“你以爲你這樣做能改變什麼嗎?你做夢!你永遠都報復不了我!我要你死,要你們全都死!死死死!”
“天天看着芷瑜那張臉吧!”邢雲烈厲聲,“溫沛芸,你的報應會一件接着一件來,別擔心,我不會讓你一下子死的,我會讓你也過過那種,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生活!而且,你會比芷瑜慘,慘很多很多!”
“因爲……”邢雲烈哼笑了聲,“因爲,沒有人會來救你,你會活到七八十歲、甚至一百歲,活到,你受不了折磨的最後一天!”
說完,邢雲烈就掛斷電話。
聽着“嘟嘟嘟”的忙音,溫沛芸痛哭流涕,將手機扔得老遠老遠,彷彿那就是一顆炸彈,是會將她的人生炸得沒有一點兒希望的炸彈……
當元月月知道溫沛芸整容是整成葉芷瑜的模樣時,元月月整個人都懵了。
“這……這……誰的主意?”元月月結巴地發問。
她覺得這個懲罰,實在是有點兒太大了。
一輩子頂着一張別人的臉生活,尤其是,那個人,還是自己害死的人。
元月月渾身都起雞皮疙瘩,搓了搓自己的手臂,看着溫靳辰的眼神裡也難免有嫌棄。
“雲烈。”溫靳辰很自覺的將所有的責任都推給邢雲烈,“他打電話給我,拜託我一定要這麼做。”
元月月立即問:“他怎麼知道溫沛芸要整容的事?”
溫靳辰無奈,現在,元月月果然沒有以前那麼好騙了。
“溫靳辰!”元月月氣鼓鼓的,“你現在,還開始在我面前撒謊了?”
看着元月月雙手叉腰,臉頰也是生氣的紅暈,溫靳辰不由笑了。
“老婆大人息怒,我並不是撒謊,只是……隱瞞。”溫靳辰語氣淡淡地出聲。
“你!”元月月指着溫靳辰,“現在找的敷衍我的藉口也越來越爛了!”
溫靳辰伸手,將元月月攬入懷中,在她的額頭落下一枚親吻,再輕聲解釋:“原本,是想將溫沛芸直接永除後患的,所以,我就和雲烈聯繫了,畢竟,他對溫沛芸的仇恨,可不會那麼輕易就消失。”
元月月呼吸粗粗的,等着溫靳辰繼續說下去。
“但後來,不是答應了李偲,不動溫沛芸麼?剛好就知道了溫沛芸想要整容變成你的事情,雲烈就強烈要求,要讓溫沛芸整成葉芷瑜的臉,讓溫沛芸害怕一輩子。”溫靳辰說。
“雲烈他……”元月月皺緊眉頭,“到現在還是愛着葉芷瑜啊!”
溫靳辰淡淡一笑,並沒有回答元月月的話。
“看他那麼癡情,反倒是希望,他能對葉芷瑜絕情一點兒。”元月月嘆息着出聲,“葉芷瑜應該也希望他忘掉她,再找一個女人好好地生活吧!”
“得看他自己。”溫靳辰柔聲,“否則,他隨便湊合着找一個,也是對那個和他過一輩子的女生的不尊重。”
元月月點頭,再白了溫靳辰一眼,“這麼大的事,你竟然一直都瞞着我!你也太過分了!”
“擔心你下次突然看見葉芷瑜會嚇一跳,所以,還是得告訴你。”溫靳辰輕聲,“並不是死人復活了。”
元月月應聲,靠在溫靳辰的懷中,沉沉地嘆息了聲。
“怎麼了?”溫靳辰挑眉,“有心事?”
“希望身邊的人都好好的。”元月月很老實地交代,“但是,雲烈卻一直陷在葉芷瑜的死中,他給了我人生中最大的一次幫助,我卻沒能幫他。”
頓了頓,她再繼續出聲:“而且,陸旭和李偲兩人看起來也好糾結,像李偲那樣的女生,應該要幸福纔對啊!”
“月兒。”溫靳辰抱緊了元月月,“每個人的感情,都會有屬於他們難過的那一道關卡,我們倆也不是一帆風順的在一起,不是嗎?”
“如果他們也和我們一樣,最終結局是好的,就好了!”元月月的脣角勾起一抹淡淡地笑弧,“我希望我們身邊的這些朋友們,每個人,都會有很好很好的感情,不會再有任何痛苦了。”
溫靳辰低眸,看着元月月眼裡的那抹擔心,猶豫了會兒,再問:“想……餘樂安了?”
聽言,元月月渾身輕輕一顫,想要極力否認,但是,溫靳辰那麼聰明,她這麼久以來都沒有提過餘樂安,他竟然都猜到了。
“你別誤會!”元月月着急地出聲,“我只是擔心他現在的狀態,並沒有多餘的感情!”
元月月太明白了,像溫靳辰這個醋罈子,他心裡最介意最介意的人,其實就是餘樂安。
因爲,在她消失的那幾年,她和溫柔,都是餘樂安陪在身邊。
對溫靳辰來說,餘樂安既是情敵,同時,也是恩人。
溫靳辰的內心,其實很矛盾吧!
溫靳辰緊了緊抱着元月月的手臂,呼吸放輕了些,再柔聲:“我介意餘樂安,並不是擔心你會愛上他,而是……我們倆,都欠他太多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