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雲烈喜不自勝,上前,將溫沛芸擁入懷中,柔聲:“芷瑜,我今天心情好,不來見你,總覺得心情沒有達到最好。”
“看樣子,是溫靳辰和元月月兩人的矛盾激發了吧?”溫沛芸的語氣裡免不了是得意,“他們倆啊,感情原本就沒有多牢固,會激發矛盾,也是遲早的事情!”
“可不能太掉以輕心。”邢雲烈輕笑,“他們倆的感情已經經過了那麼多考驗,現在,我不過是在見縫插針的讓他們懷疑彼此,最終能不能贏,在沒得到結果之前,一定不能有任何自信。”
“我相信你啊!”溫沛芸笑道,“這個世界上,沒有你做不成功的事情,只有你不想做的事情。”
邢雲烈看着溫沛芸,來回打量了她一圈,對於她說的討巧的話,他很愛聽。
懷中的這個“葉芷瑜”比那個已經去世的葉芷瑜其實更得邢雲烈的歡心。
畢竟,這個葉芷瑜,完全就是邢雲烈希望的模樣。
她滿足了他一切美好而又幸福的幻想。
“你啊!小嘴兒就是甜!”邢雲烈邊說,邊在溫沛芸的嘴上落下一枚甜蜜的親吻,“芷瑜,你等着,等我找到一個合適的時機,我一定會把你風風光光的娶進門,讓你過上豪門富太太的生活,誰看見你,都得巴結你、討好你、尊重你!”
“是嗎?”溫沛芸撅嘴,擺出一副不相信的態度,“你把元月月留在身邊,關心她、愛護她,我還以爲,你已經假戲真做,移情別戀了呢!”
“怎麼可能!”邢雲烈握住溫沛芸的手,身體已經開始不老實,“我愛的女人,從始至終都只有你一個!”
溫沛芸笑得開心,將脣附在邢雲烈的耳邊,慢吞吞地低道:“你比我清楚,讓元月月受苦,比讓溫靳辰受苦還有意思,你可不要……手下留情哦!”
“不會。”邢雲烈冷哼了聲,“溫靳辰也從來沒有看在我的面子上,對芷瑜有任何的優待!”
話音落下,邢雲烈才彷彿猛然間想起懷中的女人不是他愛的那個葉芷瑜。
黑眸裡閃過一抹濃郁的痛苦,隨即,他將溫沛芸丟去牀上,開始用身體來自欺欺人,他身下的,就是葉芷瑜!
……
而當溫靳辰收到那份元月月簽好名字的離婚協議書時,他整個人都愣住了。
他壓根就沒有想過,會在這種時候,猝不及防的就來一紙離婚協議。
是邢雲烈逼她的吧?
可是,他逼她,她就真的會將這份協議簽了嗎?
如果她到邢雲烈身邊救溫暖的辦法就是步步妥協,那他還放任她留在那兒幹嘛?
溫靳辰捏緊拳頭,臉色黑沉得就像是那黎明前的黑暗,那麼陰冷,連一絲亮色都沒有。
額角的青筋突突直跳,溫靳辰的視線緊緊地落在那個名字上。
那是元月月的名字。
他不由的去想元月月當時簽下這個名字的心情。
不管她是痛苦的,還是無奈的,或者是喜悅的,總之,她是簽了!
可惡的女人!
溫靳辰拿起離婚協議,準備將它完全撕毀,但是,卻終於還是止住了自己的動作。
可他內心的憤怒和恨意卻膨脹得彷彿是一個定時炸彈,在這須臾間就爆炸,炸得他體無完膚、痛徹心扉。
“元月月!”溫靳辰的聲音從齒縫中擠出來,“你可真是%”
胸膛堆積着一股快要吐血的衝動,溫靳辰再也按捺不住,將辦公桌上的東西全部都掃到地上去。
如果這時候元月月在他面前,他或許真的有掐死她的衝動。
他容忍她、信任她,可結果,她卻還是妥協,在離婚協議上簽字了?
難道她不知道,這代表什麼嗎?
就算他再信任她,他這樣一次次挑戰他的極限,他也會忍受不住!
溫靳辰氣得呼吸都不順暢了,他連連呼吸,拿起手機,就給元月月打電話。
但是,元月月卻關機了。
他索性再打電話給周遠,卻依然是關機的提示。
拿起車鑰匙,溫靳辰再也按捺不住脾氣,直接開車去邢雲烈那兒找元月月。
當溫靳辰趕到邢雲烈所住的地方時,大門緊閉,看起來,家裡沒有一個人。
溫靳辰不停的按門鈴,卻壓根就沒有人來開門。
元月月在臥室裡,她分明聽見了溫靳辰的聲音,但是,她卻不能見面。
邢雲烈家的保姆此時就看着她,不讓她和溫靳辰有所交流。
一旦她忤逆保姆,到時候邢雲烈回來,說不定見溫暖的事情就泡湯了。
溫靳辰氣急,他的人一直在這附近保護着,他分明知道,元月月就在裡面。
但是,她卻不出來見他。
站在門口大喊大叫,壓根就不是他的作風,他只能不停的按門鈴,卻也知道,元月月不會見他。
或者,當她簽下那紙離婚協議的時候,她就真的已經做好了和他老死不相往來的準備。
她要的,只是孩子。
他,是她可以不要的人。
溫靳辰擡手,準備繼續按門鈴,但是,卻怎麼也沒有再按下去。
他也是個傲嬌的男人,也有他自己的自尊。
卻偏偏,爲了元月月,他一次次降低自己的底線,讓自己看起來沒有任何脾氣。
但是,好像連他自己都忘記了,他並不是個會一而再、再而三妥協的男人。
當門鈴停下的時候,元月月的心懸到了嗓子口,眼眶紅紅的,鼻頭酸酸的,難受得連呼吸都不順暢了。
但她卻僅僅只是坐在牀上,一動不動的望着窗外,分明看不見溫靳辰,也聽不見他說話,但她卻能夠感受到,此刻,他和她一樣痛苦着。
“對不起。”元月月在心裡輕聲喃喃,“辰,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我不得不這樣做!”
她沒有聽見車子開離的聲音,知道溫靳辰肯定還在。
那麼,此刻,他在想的,是什麼呢?
他是不是……真的放棄她了?
也對!
換做是她,也會放棄了。
溫靳辰一直站在原地,等不到元月月來開門,他彷彿有很多事情該想。
可是,他的腦子裡卻空蕩蕩的,想不出一絲半點兒頭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