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厲織低下頭，不想讓厲少衍看見她的表情。
她知道，自己在父親面前，根本就隱瞞不過。
她擔心因爲自己的表現，而導致父親不願意幫助溫暖。
畢竟，就算厲少衍不說，她也明白，他對溫暖並不喜歡。
“我要你的答案。”厲少衍的聲音裡透着不容拒絕的強勢，“而且，必須是真實答案。”
厲織咬脣，猶豫了會兒，才說：“雖然我在誰面前都假裝得很灑脫，但是，我嫉妒。我嫉妒喬素素可以待在溫暖身邊，我嫉妒死她了！我甚至想過，是不是如果喬素素死了，溫暖愛的人就會是我？爸，我是不是很壞？可是，這段時間，我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放下他，反倒是，越來越想見到他！”
頓了頓，她再繼續出聲：“能夠和他偶遇，我覺得我的人生充滿了光芒！哪怕他馬上就轉身離開，我也會不要臉的喊住他。而且，心裡分明沒有那麼灑脫，也想要以他看見的最好的我出現在他面前，說着違心的祝福他的話，哪怕能夠和他當朋友都好。”
“……”
“嗚嗚嗚——”厲織哭得淒涼，“爸，我已經分不清我到底是愛他，還是心有不甘了！我好討厭這樣的自己，我怎麼會變得這麼壞？”
“織兒。”厲少衍滿臉心疼，“面對感情，誰都沒辦法理智，你別把所有的過錯都往自己身上攬。是爸不好，當初，就應該保護好你，不讓你和他有任何來往。”
“可我不後悔！”厲織忽然疾聲，“一想到如果沒有遇見他，我將不會知道愛情是什麼滋味，我就寧願……”
“即便是像現在這麼痛苦，也不後悔？”厲少衍的語氣中透着些許不滿，“織兒，他到底有什麼好？”
厲織搖頭。
她也不知道溫暖究竟哪點好，但總之，和他在一起相處之後，她就是莫名其妙的喜歡上他了。
溫暖的出現，讓她也很絕望。
畢竟，她愛的，是一個根本就不愛她的人。
“好吧。”厲少衍率先妥協，“溫暖的事情，你就不要插手了，我會讓人去幫他。還有一件事，我和你媽商量過，我倆基本上已經決定好了，只看你的意思了。”
“恩？”厲織看着厲少衍，直覺他接下來說的話會很重要。
“你出國讀大學吧。”厲少衍輕聲，“原本還想讓你留在A市，我和你媽就可以常看見你，但對你來說，這兒是傷心之地，如果你能換個地方，不僅能鍛鍊你自己，也能讓你見不到他、聽不到他，那樣的話，也許，你就可以更快的忘記他。”
“出國？”厲織瞪大雙眼，“爸，我不要出國！我要在國內讀大學，我不想一個人去國外，我……”
“如果不想一個人去，我和你媽，就陪着你一塊兒去。”厲少衍沉聲，“國內的生意，我時常回來打點就行。”
“爸！”
“我從來都不願意強迫你什麼，希望你能夠自己走出一條幸福的路來，你也不需要我操心，一直以來，念兒都有很好的引導你。”厲少衍沉沉地嘆息了聲，“卻偏偏，你對念兒沒有男女間的感情，而現在，還被溫暖耽誤了。”